小少朝她温和地压了压手,“虽然我也被人冤枉惯了,不过,韩应钦这事儿我得调查清楚,他是我挺欣赏一人,这黑锅我可背不得。”
高犰还是有心眼儿的啊,她边抹着泪的还嗤了一声儿,“权力在你们这种人手上不是玩儿似的,晓得你又会动什么手脚,——啊!——”犰犰惊叫出来!
他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网监处,今天这事儿不查清楚,还真叫人想着堵得慌。”
他抱着她姿势其实很绅士,不亲密不亵渎,就是看在她脚崴了的份儿上。说到做到,小少对自己想做的事情,做的其实很犀利。
一路上多少人看着———这么多人看着,高犰才晓得自己闯大祸了!!
这事儿本来人知道的就少,韩应钦也告诫过她要听话不参合进去。她来北京,就算恨得要死,本来也只准备玩阴的,结果,———全亮出去了。————高犰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脑壳!为什么要去撩他,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都说了———
神经病一下气势又弱了下来。就说像一场博弈吧,只不过,一再改变策略的也只是她,像个孙猴子,跳来跳去,可对方呢,———人家一直就一个策略:以不变应万变。
小少抱着她一路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直接上了自己的车。把她轻轻放在副驾驶,他坐上了驾驶室。
他车里有个小冰箱,还有小方巾。他用小方巾包裹着冰块,一系,递给她,“你捂在脚上。本应该先送你去医院,可是怕你说我其间又搞什么鬼,咱们就直接去网监处,你也看到,我没跟任何人打过电话,去了,你直接说经过,当场就查。查清楚,也算对韩司令员有个交代。”
说完开车。
又是那样直来直去的言语,面色坦荡,红点儿依然妖冶,可眉宇间英气逼人。眼中慵懒之气也有些消散,隐隐显出犀利。
犰犰捏着冰方巾一时有些愣,———她好像,把他惹毛了,———突然间,高犰就是觉得这人,此刻,真气上了。———
28
别看衙内现在坐那儿老实巴交,其实,斗心眼子呢。
一开始骂死自己。唐宪宗皇帝迎佛骨,一年后就死掉了。唐懿宗也要来一次,有大臣劝谏说咱们别扯这个了。不听。生得见佛骨,死也无悔!见了,死了。衙内心想,她跟这唐懿宗就一个德行,生得JIAN,纯粹找死,非要去招惹一个活阎王。
后来,又宽慰了一下自己。细想,招惹了就招惹了,目前来看,也没不妥。他要去查清楚正好!如果是他弄的,他现在无疑就像耍猴的在自己跟前丢丑,看他“自娱自乐”能把这场戏演多久!当然,如果真不是他弄的,———那更好,借助他的板眼,查出“真凶”,也算她今天这一顿委屈没白受!
这娘儿们是一旦把心里的目的理顺了,人就清白些,能沉得住气。
大约半小时后,她人已经坐在公安部网监局的控制室内。也算真正见识到二世祖的“影响力”,他当着她的面儿只打了一个电话,“我是白鹤筱。”就五个字儿,看,这会儿一屋子公安部的大员们齐聚。
你要说高犰有时候也颇有脑子,当到这个份儿上的大员们,警服上都有名字的。高犰默默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住后,以备今后查证,才开口说了经过。
立即查!
专业人员依据高犰提供的信息开始排查,首先要找到那个网页。依据她的叙述,这是个部队内网,人家就直接切入到部队局域网。
却,
“怎么了?”公安部部长唐建勋当然小心翼翼,这是小少亲自过问的,能出差池吗。虽然并没有明说是诽谤了谁,而且还是部队上的事儿。
“他们好像把内参网都锁了,要密码进去。———稍等,我切一下各个分军区的网看进不进得去,———”飞快地cao作,“哎呀,还是不行,看来他们已经把整个部队里的高参联网全部加密了。因为部队上的网络建设特别是内参网性质跟我们这个地方上还是有分别,———”专业人员尽责解释,
“没办法进去吗,”小少的眉头轻蹙了起来,
“可以,需要授权,——”专业人员看向唐建勋,摆明需要的就是他的“授权”。唐建勋赶忙说,手都抬起来了,直摆,“快弄快弄。”
老板发话,专业人员立即拿起电话,熟练拨了个号码,
“喂,您好,是六处吗,我是网监局,现在我们这里有个案子需要切入你们那里协助调查,———哦,授权马上可以发过去,——好,谢谢。”
放下电话,“他们马上把网络密匙发过来,———”一切按程序走。不一会儿,密码拿到手了。
切入进去,再仔细查找类似高犰描述的网页,终于找到,是总参的一个二级网页。高犰很激动,还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凑到屏幕跟前看,“往下,往下,———”盯着,却,那个帖子好像删除了?
“删了吗?——”高犰喃喃自语,又扭头问专业人员,“删过的帖子能找到吗?而且,能看到它从哪儿发的吗?”
“应该可以。”又换专业人员来cao作。他们确实有一些软件能查看到。
过了一会儿,专业人员再次让开身,“这是删过的痕迹,因为数据被破坏,可能不是很完整,你只辨认一下是哪个,”
高犰再次凑近身,一眼就看到那个只剩下“北京军区司令”几个字的小标题,“就是它!”高犰激动地指着屏幕!
“好。”专业人员再次cao作,
这个时候,小少吭了声儿,“也看看是谁删掉的。”
“可以。”专业人员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cao作,
出来了,
“这张贴*月16日挂上去的,第二天下午就被删了。——”你说,巧不巧!这贴才挂多长时间还就被她看见了!!
“点击数并不高。删掉它的是——916,———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北京军区网监处的简码。而且,依据刚才我打开密匙时的号码,前面好像也是北京军区的简码,也就是说是他们申请全网络加密。部队上有这个惯例,比方说哪个军区要开始军演了,他们可以申请网络加密。”
白鹤筱这时候看了眼高犰。高犰没看他,却,脸通红!
看吧,要你在这里瞎*心!这种事,人家韩应钦处理的比你强硬有效得多!人不仅把帖子最快时间内删了,还大张旗鼓把整个网络都封了,估计在抓元凶呢,哦,不,只怕哪些人点击过他都能全拎出来!!———
“能看到发帖信息吗?”小少淡淡地问,
“能。335,——这个也是部队上的,挺常见,国防大学的。诶,稍等,发帖的人有署名,——迦离安享,———”
“什么,你说什么?”小少突然像没听清楚的,不,更像不能相信的,
“迦离安享,——”专业人员也突然紧张起来,生怕自己出错,哪知小少亲自凑近屏幕看了眼,——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字,突然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是高犰自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如此严肃的表情,是真严肃,眉心的红点儿艳的惊人!
“这个信息能看出是国防大学的,能具体落实到人头上吗?”很严肃地问,
专业人员忙点头,“依据IP应该追踪的到具体哪台电脑,———”话还没说完,小少突然起身,掏出电话,
高犰听见他对电话里说的话,———大惊!简直不可置信!!
“联络北京军区的韩应钦,跟他说,我现在就要见他。另外,——跟他说,高犰跟我在一起。”
高犰全身发冷!脑袋都是木的!!
29
不一会儿,白鹤筱接到一个电话,“嗯,我是,您好,韩司令员,——嗯,她在,”把电话递给了犰犰。
他一说“韩司令员”,犰犰就抬起头看向他了,眼睛里软莹软莹的,像个小动物。电话递给她,就听见,——“嗯。——知道。——嗯。”电话又交给他,犰犰就望着那屏幕发呆。
咳,她在着慌呢。不听话撒,惹了祸。格外安静。
白鹤筱跟身旁的人员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有人就赶忙送来了一个冰袋。
小少蹲下来亲自要给她敷在扭着的脚踝上,她连忙弯腰扶着自己的脚踝,“谢谢,我自己来。”格外客气。格外疏离。小少愣了下,把冰袋递给了她,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她——她低着头,自己敷着脚。看不见表情。
大概一刻钟之后,韩应钦来了。
他一个人开车过来的。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弯着腰还捂着脚的犰犰。
“韩司令员。”小少微笑跟他打了声招呼,
韩应钦微笑点点头,直接走到犰犰跟前,先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怎么了,”眉头已经有些轻蹙,
犰犰抬头,“没什么。”哎哟,她不这么微笑还好,这一笑,——眼睛里本来就汪汪的,这一强装没事儿的一笑,怯怯怜怜的,这不是生生在抠韩帅的心!!
韩应钦蹲下来,移开她握着的冰袋,一看,———韩帅的唇都抿成一条直线了。
“疼不疼,”
“不疼。”
不疼,那“嗖”的一下掉下来的泪珠子是什么。
咳,女人在自己的男人跟前本来就格外zhe,何况这么个娇气包?除了她老爸,也就小韩将军叫她能依赖成这样了,何况这本身就受着委屈受着气呢。
说起来,莫怪韩应钦看得心疼,这在场的一些男人看得都有点过不得。死犰犰不是那种一眼就亮的美女,可是一娇气起来,那汪汪的眼,那红通儿的嘴儿,能把人心撩空!完全纯天然娇气,不加任何雕饰。你没看见她真正受了委屈或者发脾气地大哭,哭狠了,恨不得你把全世界给她。(所以啊,女人除了会笑更要会哭,利器也。)
小韩将军没有去抹她的眼泪,而是一手轻轻握住她已经红肿鼓了起来的脚踝,回过头,依然微笑着,“怎么不先送她去医院,再不得了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吧。”貌似埋怨的口气,可人家是笑着说滴;人家虽然笑着,可又绝对有不容置疑的不满。反正,看你怎么去韵这个味儿。说着,一把抱起他的死犰犰,人家依然还带着淡淡的笑,“去医院说吧。”潇洒地直接就走了出去。人家的意思相当明白: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大得过我们家这位脚疼?
在场的公安部大员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位不凡的两星中将抱走了他的宝贝儿,而小少竟然跟在后面———似乎微垂下头,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小少只是想,我当然知道应该先送她去医院,可她把我误会成这样,那模样就好像,稍得一点空儿,我就能串通起所有人来骗她了。———她娇气,在洗手间里小少已经看出来了。本来娇气的女人小少觉得挺招人烦的,可,莫名,她给人的感觉就应该是娇娇气气的,耍点小性儿,无理取闹点儿,好像如果不这样,反而不对头。———这种直觉很奇怪。可是,看见韩应钦这么对她,却觉得再自然不过。———
小少随后当然是上的自己的车,看到,那边车里,她坐在副驾驶上,韩应钦上了驾驶位,侧过身给她系安全带,是说了什么吧,她张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捧着她的脸庞先抚了抚她的发,然后抹她的泪,吻一下,说着什么,又亲一下,抵着她抽泣的唇喃喃说着什么,她哭得伤心,搂着他的脖子紧紧的,———
小少转过头,发动车,先开走一步了。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吵哄哄的,捡着空儿写了点儿,见谅哈。嘿嘿。)
30
第六章
高犰骨子里就是一二 逼 青年,简称“二青”。二青的标志就是不着调,不靠谱。
人普青喜欢这样的句子,“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她呢,喜欢这样的句子,“大海啊!全是水!马儿啊!四条腿!美女啊!你说你多美,鼻子下面居然长着嘴儿——”不能跟她的思想去比肩的。
所以,自韩应钦过来把她领到医院,一切把她招呼好,不叫她cao任何心,她就又安逸下来鸟,注意力可以跑偏了,听韩应钦跟白鹤筱说话也是听一句,丢一句。当然,主要还是她听得不大明白。
“您都知道了?”小少靠在桌边问,
二 逼 青年坐在柔软的沙发里,肿了的脚浸在一个专业的按 摩 器里,韩应钦蹲着正在给她调整热度和振动的频率。
他们此时在主治大夫的办公室里,二 逼 青年估计哭也哭累了,精神不振地望着办公桌上压着的一张明星照,竟然是陈冠希!想起那幅著名的对联:名媛不过各种鸡,千古风流一相机,横批,我挺冠希。嘿嘿,有点想入非非,越发没有留意他们说话了。
“知道了。”韩应钦也没跟他绕弯子。调整好后站起身。又把热乎乎的蜂蜜水儿递她手上。
“发帖的人叫沈迦离,是沈绍行最年幼的曾孙。六年前听说这孩子过世了,没想,竟然一直用个女孩儿的身份上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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