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犰犰被牵回了座位,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眼睛红红滴。
魏小白坐她跟前,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捋她颊边的发,“怎样了撒,哪个欺负你了?”
荷兰妹妹一边给她收拾东西,说,“哎哟,结账先走先走,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魏小白接过荷兰妹妹递过来的外套给犰犰穿上,拥着她向外走。黄东东去结账了。
这是个什么事儿!
这件事确实透露着一种无以言喻的味道。
犰犰走了。被魏小白拥着走了。
他们没看到,
那个脚扭得白骨都恨不得露出来的女孩儿这个时候站在胡来的身后,眼睛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更确切说,是魏小白,———那眼里的幽深,深不见底,——
他们同样也没看到,
待他们走出了门,胡来慢慢走向了窗边,
静立在落地窗边的一棵植物下,看着楼下的魏小白拥着犰犰上了他的车,———
外面下起了朦朦细雨,薄薄的雾气笼罩在玻璃上,模糊了窗棱,也模糊了,胡来的身影——
11
第三章
这几天呀,死犰犰做鸟坏事哇,良心不安呐。又躲在家里几天不出来。
魏小白劝她,几大个事撒,人摔坏了,赔她医药费;人摔死了,赔她一条命。犰犰说,我怕赔命。魏小白边给犰犰挑卫 生 巾,头也不抬,说,赔我的命好不好。这是她没有卫 生 巾鸟,非得出门买,魏小白才把她拎出来溜达。
“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从超市里出来,魏小白拎着大包小包,都是她的东西。犰犰两手空空揣在荷包里。问她,她又摇头。魏小白打开车后备箱把东西放进去,边摆好边问,“那打麻将咧,你这几天火气(运气)又好。”
她当甩手大爷什么都不cao心就只会站在旁边瘪嘴,“火好个鬼,背时死鸟。”魏小白后备箱一关,把犰犰神经病拉进怀里抱着,人悠闲地靠在后备箱上。一手摸她的额头,叫她微扬起头,低头亲她的唇,“哪个说背时撒,我屋里犰犰只要上了牌桌子,看他们哪个不输的屁 滚 尿 流。”算把她逗笑了。魏小白吻深。
犰犰要打牌,魏小白凡点招过来的人哪个不是手头上再紧急的事都得撂下赶紧过来陪同。几热闹喏。你跟神经病一个桌子打牌,有些想哄她开心滴,故意输钱给她。神经病蛮精,她也瞎打,诶,你说她能不能 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也会故意输给别人。魏小白说他们胡闹,什么事都可以不正经,牌桌子上的事最应该正儿八经!于是,再没有人敢输钱给她,规规矩矩打,神经病劲头几大喏。
犰犰说要吃烤肉,魏小白亲自下厨。这会玩滴都会吃,犰犰嘴巴又刁,只有魏小白伺候得妥当。
赢了好几盘,犰犰说口渴,叫旁边的人顶一下,她晃到厨房。
厨房里,两个男人,
魏小白兜着一只围裙,衬衣袖子卷在手肘,正在给切好的五花肉上刷烤酱。烤酱是犰犰最爱吃的红烩味。
旁边,一个男人端着一杯茶,一手插在裤子荷包里悠闲地靠在桌边,跟他说着什么。是常雍,魏小白的第一谋臣,北京人。
犰犰进去的时候听见他们说,
“你回北京一周,他上门找了你三次?”这是常雍问,
魏小白微弯*子仔细刷着酱,嗯了一声。
常雍笑,喝了口茶,“竟然来三次,够‘屈尊’呐,——”
魏小白没做声,细致刷,很过细。好了后,刷子一放,把这盘肉又拿起来放在视线水平位置左右转了转,像欣赏一般,这才慢声慢气开口,“表面功夫,他从来不缺。脱 裤子放 屁的事儿,他也最会做。没他 妈 一件用真心,活着累。”
常雍轻笑着摇头,这个时候一抬头,看见犰犰,“哟,犰犰,肚子饿了?”
魏小白回过头,看见犰犰,笑起来,“是口渴了。”你看几了解她。
魏小白过去给她拿来一个玻璃杯,又从橱柜里拿下一个大蜂蜜罐子,舀了三瓢羹蜂蜜,再倒进滚滚的开水,搅拌。
犰犰过来看那个五花肉,眉头微蹙,“给点辣椒啊。”
魏小白边给她搅匀蜂蜜,边说,“给了。”杯子递给她。犰犰爱喝滚烫的蜂蜜水,就算天热也喜欢用手捂一下,所以蜂蜜一冲好,拌匀,就得交她手上。
“犰犰,说你这次来北京相中了那个摩洛哥皮。给你弄了两匹过来啊。”常雍笑着说,
犰犰一听,望着小白直咯咯笑,又坏又傻的样子,魏小白把手上的手套取下来,过来一下从后面抱住她,“笑个鬼,真得给你搞了两匹来!”
犰犰侧头瞄他,还不信,“我瞎说的!哪有什么摩洛哥皮!”
魏小白一挑眉,睨着苕犰犰,“你以后只管编,你看我什么东西不能给你弄来。”
这次去北京,他们到那个胭脂胡同溜达,犰犰流里流气地跟小白说,
那个以前的妓 女呀,都有一个蛮漂亮滴小兜兜,兜兜里装着好多进口货,像西域来的小镜子,南洋的香粉。她们穿着的皮衣皮裙都是真正的摩洛哥皮,又轻又软。而且身上还散发一种撩 人的麝香气。麝从来都不好捉咧,只有红牌才养得起,染得上它的香。———
听她鬼扯!
她就是玩快活鸟,跟小白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神经病咩。
魏小白一点也不惊奇,还问她,你要不要摩洛哥皮撒,还有麝,给你捉一个。
犰犰就喜欢魏小白这一点,他永远跟自己是一国滴,不见怪。犰犰笑死。她不晓得,魏小白是真记心里去了。
不否认,他们这一说,犰犰还真好奇他们到底给她弄得这“摩洛哥皮”是个啥东西咧。
却,正说着这呢,
这个时候,常雍的电话响了,
一接起,
“什么,扣了?被谁扣了?”常雍眉头蹙起来。再听下去,脸也徐徐阴沉了些。
阖上电话,看着魏小白,“摩洛哥皮被扣了。”
犰犰担心地插嘴,“是个什么东西撒,犯法鸟?”
魏小白抱着犰犰轻轻摇,“嘘,没事。怎么会犯法,跟你没有关系,到时候给你就完了。”
犰犰还扭头,“你别瞎搞,——”
魏小白脸挨*的脸蹭着,“不瞎搞,你放心。”却是看着一个点,有点出神——
12
高犰没关心摩洛哥皮多长时间,因为本身她说着就是好玩儿,她觉得魏小白能搞来的肯定也是好玩儿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工作上也很忙。
得了个“全国百所优质基层服务单位”那就是个典型呐,多个事业单位都邀请他们去作报告。张晋说这是个集体荣誉,大家都有功劳,所以作报告每个人都应该去,轮流着来。高犰说她胆子小,狗肉上不了正席,千万个不愿意上台讲。于是,作报告的任务就由其它几位分担,她就专门负责联络工作。
上周军事经济学院就跟他们约好说是这周找半天时间来作场报告,可是后来又打电话来连连抱歉说,因为这几天学院承担了一场非常重要的全军级别研讨会,四大总部,七大军区重要首长都会列席。所以,邀请他们来作的报告就推迟一周,不过,还是请高犰今天去他们学院一趟,主要是办理出入证,因为现在规定凡出入军校的非军人员必须持有出入证。
高犰打的过去的。她爸爸还是在限制她开车的次数。
高犰也没有怨言,不过,就是在路上遭遇了堵车,有点心躁,容易胡思乱想。
这驱车上路啊,偶尔是非常情绪化滴。想全速对着人群撞过去,开窗,放最装BI的音乐,制造意识形态车祸。可哪有胆子实施,看到老弱病残孕要避让。眼神迷惘的外来人避让。美女帅哥避让。骄傲地用山寨手机播放音乐的游侠避让。送外卖的自行车摩托车避让。交警和电线杆子避让。猫狗恐龙避让。夹杂塑料袋的风避让。唯有见到满脑肥肠,提着公文袋,西装革履,脸上写满GDP的商务男女必然冲过去———冲过去然后刹车!嘿嘿。
高犰正神五神六地想,目的地已经快到了。所以说这会幻想的人也有好处,不必cao心现实。
却,的哥这个时候在外街几个弯儿就停了车,
“哎哟,这戒严了咧,看来今天是有什么领导要来。我只能走到这里鸟。”回头对犰犰说。
犰犰没有办法只有下车。一看,果然,一段路就是一个交警哨,车辆堵得吓死人,全部是需要绕道滴。
犰犰步行了几步,一看这阵势不行呀,就给军事经济学院宣传处的张干事打电话,“您好,张干事吧,你们这封路了吧,我进不去,——“
张干事赶忙说让她稍等,他开车出来接她。
不一会儿,张干事开着一辆军用吉普出来了,把犰犰接了进去。
“咳,来了太多首长,车也多,——”张干事抱歉地说,
犰犰这沿路往窗外一看,不说*校区,就是这一路外围都是停靠着各类小轿、军用吉普。看来真是场盛会。
“麻烦您了,还要您特意出来接。”犰犰客气地说。
张干事忙摇头,“没有没有,是我们抱歉才对,本来约好今天邀请你们来作报告学习学习的,又这样临时取消,——”
反正互相客气了一下,已经开到行政楼下。
犰犰随他上到三楼,填了应有的资料,办理了出入证。当即在脖子上挂上了一个证件,这样她在校区也就通行了。
除了取通行证,犰犰这次来也是想先实地看看他们报告厅的广播效果。作为联络人,犰犰很过细,每去一个地方事先都会先了解一下现场情况,好回来帮助同事熟悉环境。
犰犰提出去报告厅看看,张干事一开始似乎有些为难,因为报告厅这个时候正在召开那场重要的全军级别报告会,犰犰不好进去。犰犰理解地说,我只是看看现场环境以及录音设备,看一眼就出来。张干事一想,也没事儿,带她进去了。
上得二楼,因为*作间都在二楼。
整个报告厅分上下两层。犰犰他们是从二楼一个入口进去,顺着走道向后台*作间走去。这一进去,———实在震撼!一水儿庄严的军装!———而且,正好进去时,上面作报告的人好像已经作完报告,大家都在鼓掌,军人嘛,又是这样政 治 性 强的会议,没有不鼓的,格外震撼!
高犰很自觉,什么都不敢多看,跟着张干事疾往里走,却,突然,掌声断咯。
楼下,主席台一侧,似乎闹哄哄的。
不是犰犰不往前走,是这坐着的军官们全起了身,都在往下瞧。犰犰只见到周围这些军官的肩头,起码少校吧。你想,坐这样角角旯旯的都是这个官爵儿,可想这下面坐着的———本场盛会,确实级别高哇!
犰犰走不了,只能也往下看去,这一看过去,———犰犰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鸟!
那个作报告滴,——不是那个初一吗!她手上还拿着指示投影的激光笔呢。
此时,女孩儿一身笔挺的军装,就她一个人似乎又有些惊茫又有些不耐地,可也还算沉静地立在主席台上,她的脚边放着一只长形的盒子。
居高临下,她的下方———
犰犰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鸟!隐约听见,
“我喜欢她,愿意送东西她,你管得着吗!”
是龚晓跃!!
搞人!好,这回真是要实实在在搞死个把人鸟!
当汇报一结束,龚少捧着一个长盒子,潇洒地走上台去,什么都没说,只是放在她脚边,就转身下来。—————这一幕已经刺激得全场军爷们不知所措,那个时候掌声已然有些走了味儿!
龚少的荒唐举听说的,没听说的,今天都算大开眼界!且不说“把妞儿”竟然明目张胆“把”到了这么隆重的会议上。你说你要送东西,送束花呀,———哦,不,人龚少就会撩人心,送个啥,一个长盒子?里面装的啥东西?不觉叫人更浮想联翩!
关键是,这场可谓“举世大闹”,绵延好多年后依然为人们“津津乐道”的经典“王侯大战”!龚少上去“献”鸟个神秘滴长盒子,还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
同志们热血沸腾哇!应该说,狂沸腾!
乱鸟!!瞎乱!苕乱!乱得人心颤颤!!
郑井少上去就给鸟他一老拳!亲自动手!打得龚少立即就鼻血灿灿!
“你丫抢人抢习惯了!”
龚少不吃亏,照郑井少肚子上面踢!
“你他 妈 才抢人抢成瘾!这次初一是跟你订婚了还是跟你上 床了,男未婚女未嫁,老子怎么不能追!”
好好,多少人一瞬,———脸色铁青!!哦不,脸色铁绿,绿得比王八龟的眼睛还绿!!
“晓跃!!——”
这是胡来的嫡系们惊呼!
龚晓跃这小半年来一直呆在北京,跟胡来几乎没联系了。
嫡系们还纳闷怎么就闹成这样?原来,为了一个女人!!
众人都看到胡来的脸色,仙子的肃怒深聚在眼中,那样凝重。
就见,
胡来走上台去,牵起初一的手,就要牵着离开。临走时,那横在脚下的长盒子颇为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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