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当时的反应很赞,先是面无表情的发呆,接着呲牙咧嘴的浑身抖动,活像给邪教下了降头整个人抽了。
随后她惊声尖叫:“我要疯了,我真要疯了,为什么这么好的菜我推给别人没留给自己?!我自插双眸,我自我了断,哦!别拦着我,让我去死十五分钟!”
我无奈的笑,拉着她仍旧胡乱挥舞的手臂,“行了,别闹了,他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夸张。”
小蓝羡慕嫉妒恨的板着脸,“你丫就继续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恒哥是没那么好,他简直是太好!”
“背后有一个那么大的家族,里里外外支系盘根错节,光想着就觉得头疼。”之前没有接受林立群,是跟他的身份背景差距太大,两人之间始终存在一些由于门第而产生的隐患。怎知兜兜转转又落入一个更复杂的陷阱里,我这叫什么命?
“你管那么多干嘛?总之天塌下来有他给你顶着,你就舒舒服服当你的大少奶奶吧。”小蓝的语气酸溜溜。
大少奶奶?这个称呼咋听着无比四兀克谆八灯都蚱薨偈掳АS芯帽U献匀磺笾坏茫拖裎以倒哪茄磺笕倩笪卤ィ饺嗽谝黄鹦腋>秃昧恕�
我目前面临的依然是老问题,我配么?优秀如他,何苦迁就我这样的女子,才貌平平且并无专长,大街上随手一抓一大把比我强百倍的姑娘。惟一值得骄傲的符合他“梦中情人”幻想的那点长处,还貌似牵扯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之的隐情。
即使退一万步说,现在匡恒他喜欢我,非我不娶,咱俩感情甚笃,可婚姻不止是两个人的事儿,还牵扯了两个家庭,来自家庭的阻力又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看着手指上的戒子,轻抚小腹,是不是正因我“不够格”被引见给他的家人,所以赶紧让我怀上孩子,到时候好来个“奉子成婚”?
原谅我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吧。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顾虑是很有必要的。
下班,公司门外,看着与我有三米之遥亭亭玉立的玉华,不禁有零点几秒的恍惚,却不觉得意外,是否潜意识里已经料准她不会任人轻易打发掉,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踢馆?女人的第六感啊,真是诡异。
“一起吃个饭。”女王言简意赅,直接下命令。
我说:“恐怕不行,我和匡恒有约。”
“推了吧。”玉华趾高气昂的睥睨我,仿佛在施恩。
“要不你亲自跟他说。”我把手机递给她。
玉华微蹙精致的柳叶眉,嘴角抿直,“用不着拿我哥来压我,行,不吃就不吃,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我猜匡恒在玉家地位应该不低,端看玉华对他的态度趋于恭敬就可见一斑,这位大小姐向来是无法无天的。这……不见得是件好事儿。
“当然可以。”我强迫淡定,别先不先自乱了阵脚,随手指了指对街的星X克,“去喝一杯卡布奇诺吧。”
好歹相处过几年,她喜好的口味我是清楚的。玉华果真欣然点头,扭着纤细的腰身,端庄又不失柔媚的踩上了斑马线。
以我多次跟美美正面交锋的经历,玉华的道行显然不及美美高,之所以忍受她的颐指气使,主要还是看冰山大爷的面子。再者,便是忌惮强大的玉家。
咱这个丑媳妇尚未见过公婆,是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呀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了小人,免得将来给她坏菜。
进星X克要了咖啡,一前一后在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没等我把手里的包放好,女王抢先发话,“真没看出来啊余雅雅,你是心机这么重的人。”
我笑,“何以见得?”
玉华回我一笑,冰冰凉的不如不笑,她说:“起初见你死活不愿当林立群的女朋友,还以为你多清高,视钱财如粪土,差点要崇拜你了,结果呢?原来攀上了更高的高枝儿,厉害呀!”
“我认识匡恒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家世,其实是昨天偶遇你我才知道。”
玉华当然不信我的说辞,论天生的优越感她比林立群和美美多多了,养尊处优的她只会以自己为中心,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别人说什么都是废话。
“得了,真人面前别说假话,你迷得住我哥也算你本事儿,家里催婚几年了他没想过定下来,如今落你手里全他自找的。”玉华撩撩发卷,勾着一抹自得的笑意,语气极简单轻松道,“反正呐,不合适以后再换不得了,能有多困难呢?重点我哥他现在觉得开心。”
羞辱人的话张嘴就来,机关枪里射出的子弹似的,一颗颗直直嵌进心房,钝钝的痛,我捏紧拳头,盯着咖啡杯里的细密奶泡,想象自己身上披着厚厚的装甲钢板,刀枪不入。
过了片刻,见她没再吱声,我礼貌周到,和蔼亲切的对她说:“不好意思,我想请问您一下,您凭什么身份地位跟我说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 嘎嘎~~鱼仔最近老勤奋鸟!每到接近尾声时心里总是充满了干劲儿,想说终于熬到头了,快要解脱了,忍不住一直码字一直码字。。。兴高采烈的盼着打上“全书完”的那一刻。。。然后忘记填土的苦马上接着开新坑,等兴奋劲儿一过继续受填坑的苦。。。哎,介就素鱼仔的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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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爱屎:明天终于可以拆线了……鱼仔V5!
ISSUE 52 丑媳妇见啥
吓退一个玉华容易,其后接踪而至的麻烦才难搞。玉华愤然远离的背影透过落地玻璃窗映入眼底,我几欲以头戳地,我咋就那么不淡定呢?一直不断告诫自己忍忍忍忍忍……结果人家才三言两语便憋不住破功了,非要去一时口舌之快,看吧现在怎么收场?
包里手机哇哇叫唤,我垂头丧气的接起,“爷……咱又闯祸了……”
匡恒把我拎回家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阴阴郁郁的感觉暴风雨即将来袭,我绷紧了皮等着挨K,一路上提心吊胆的不敢拿正眼瞧他,就怕一不小心踩到雷区。
到了楼下,他停车倒车,一手掌方向盘,一手搭椅靠背,侧身后视路况的眼风扫过我,一凝,“你怎么了?”
我赔笑,“没怎么啊……”
“没怎么,那干嘛弄得好像我要抽你似的?”
“不用你抽,我自抽。”我连忙就坡下驴,低头认错,心想态度决定一切,冰山见我态度好,也就不跟我计较了,于是大力吸口气,柔弱中带着点视死如归的壮烈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
他停妥车,摸我的脑袋跟我摸二宝一样,“乖,我原谅你。”
无视他这带侮辱性的动作,我放下了心,却还谨慎道:“玉华那边……帮我多美言几句……”
“你究竟为了什么跟我道歉呢?”他手指一滑,顶高我的下颌,探究的目光落在我昂起的脸上。
“刚才,我在星X克把玉华气跑了……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多余,有些幼稚,说不定还会给你添麻烦……所以……”我絮絮叨叨的解释着,回望他深沉透黑的眸,希冀扑捉到些许同情。
“她跟你说什么了,你要气跑她?”匡青天大老爷开始问案。
“她爱说我什么无所谓,随便……”我别开脸,抓抓头,“最可恨她说将来你不爽就直接把我换了,容易得好像放个屁似的,害我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呢?”
“我说你有什么资格,你管得着么?”
“嘿嘿……”
我听到某种类似极度愉悦开怀的笑声从冰山大爷胸膛里震荡而出,眼珠难以置信的转向他,果然见他咧着一口白牙,笑得后牙槽都看见了。
“你笑什么笑?!”有这么落井下石的么?我一巴掌撑上他的胸口,一个劲儿推挤。
他包住我的五指摁在心脏处,另一只手一提一带,我便被他提溜进了怀中,他像抱婴儿一样抱着我,高高兴兴的轻拍我后背,嘴唇贴着脑门啜吻,一下下接一下下,最终野心勃勃的吞去了我的唇,湿热的舌尖钻入,灵巧的挑起我笨拙的舌起舞……我不由得紧了呼吸,下意识抓住他肩头的衣料,直觉的反应他的热情,但脑子还是不太清楚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为了哪般?
良久一吻方歇,激情差点无法收拾的爆发,他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频频喘息,火热的身体在掌下坚硬隐忍,我臊着脸皮想说点什么,岂料这厮又滚滚闷笑起来,特别发现我迷惑不解的眼神,笑得愈加张狂,启唇啃咬露出衣领的皮肤,腻腻歪歪的似是爱不释手。
我掐掐他腰上的肉,“吃酵母菌了?说,笑什么呢?”
他一头埋到我肩窝,声音嘶哑又如扣上了心弦般迷离道:“雅雅,我爱你……”
“……”
虽然直至今时今日我还不知道那晚他为什么会笑成那样,但我听到了几乎等待了一辈子的告白。泪意毫无预警的翻涌,不相信幸福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降临在头上,突然觉得自己受到神的眷顾,赐予梦寐以求的一切……当即不知道该做什么,该如何反应,唯有死死的死死的抱紧他,想把自己融进他的骨血里,不分你我。Forever。
……
我们的小日子并没有因为谁谁谁偶来的捣乱发生颠簸,照常日出而起,日落而做……冰山大爷执念起来比“马褂兄”有过之无不及,很有阎王要你三更生娃,绝不让你到五更才怀上的架势。
日夜操劳下,我的小身板逐渐有些吃不消,冰山大爷亦显现过度纵欲的疲态。仲夏的气候本就容易上火,导致两人这几天脾气浮躁……好比昨天我提早下夜班,搭同事的顺风车回家时刚到他平时起床的钟点,进家门果然听到浴室有声音,我蹑手蹑脚走过去想逗逗他,谁知那位爷只冷冰冰的转头;冷冰冰的睨着我扬起的五爪金龙;冷冰冰的无限鄙夷的说:“咱能不那么幼稚不?”
当场气得我七窍生烟,不解风情的家伙,我恨你!
过后我寻思这样下去不行,得好好调节一下,不然迟早忍不住彼此护掐泄愤。所以我特意上网淘到一家卖清淡食物的小店。准备晚上和匡恒上那儿摄入些清爽退火的小食,一来有益身心,二来凸显咱的贤惠体贴。
这个时代向来计划赶不上变化,甭管你事先做了多么充足的准备,甭管你怎么幻想那花前月下的美好,总有些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冒出来搅局。
我瞪着不请自来的黄悦达,实在无法好声好气的说话,“副总,你就没别的事儿要忙,你就没别的约么?”
黄悦达似乎很受伤,微弯腰,捂着左胸凄凄惨惨戚戚道:“无情的小雅雅,哥哥好难过,心在淌血啊……”
视线越过他看一旁习惯性凝起眉的冰山,他对黄悦达的出现倒不见反感,大概已知他的来意,明白个中缘由,心照不宣。
没过多久我也知道了真相,怀揣偶像签名的白纯翩然而至。想必来前与冰山通过气,知道我们在那里,熟门熟路的进来,古典清雅的面庞笑意晏晏,仿佛随风入夜的细雨,滋润心田。
白纯恬静的落座,面对黄悦达热烈的注视全无丝毫不自在,请了茶盏,就着碧绿的茶汤小口抿,青葱嫩白的指尖拂着青花瓷杯缘,空灵秀气别具一格,饶是我这同性也不留神让她吸引了去。
“耽误了这么久才要到签名,不好意思啊。”她的声音泉水似的清澈动听,柔和的飘过耳膜尤为享受。
我不禁感叹上天造物者的偏心,把世间人人向往的长处优点都给了她,美丽、谦和、善良、蕙质兰心,还有一把迷人的好嗓子。
“没关系,让您费心我才叫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客气的场面话,而是发自肺腑的,我怎么敢让如此美人儿专门为了我劳神办事儿?要折寿的。
白纯闻言浅浅一笑,好似傲雪盛开的白梅,抚开额前的刘海,她道:“别这么小心翼翼的和我说话,大家都是朋友不是吗?”
我点头,刚想说点什么以免冷场,沉默半晌的黄悦达抢先插嘴,问得特没头没尾,“你一个人来的么?”
白纯看向他,今晚第一个正眼,却静静的没有任何波澜。别说黄悦达问得怪,白纯答得也奇,她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