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彷如被针扎了似的,蹦起来冲到门口,打开大门,“行了,别悲天悯人了,咱母女都不啥好鸟,你走吧,东西不想还拉倒,我自己会处理,总之你别再插手。”
老妈期期艾艾的看我,磨叽着不想动地方,那神情跟之前的强势倒了一个个,我不耐烦的低嚷:“快点,我送你下去搭车。”
这时老妈第一次拿正眼去瞧匡恒,似在求助,匡恒起身,“我来送阿姨。”
“你给我坐着别动!”我扯着喉咙喝止他。
匡恒幽亮的眼一瞬不瞬的睨着我,我别开头,仰天喷口气,“妈,我们走。”
老妈一步步挪到我面前,软着声音说:“行啦,你别送了,我自己走,这几天我在你大姨家,有事……”
“不会有事儿!”我一口截断她的话。
“行,那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她期待的望着我。
我烦躁的点头,“好好好,随你便。”
“那,我走了。”老妈多此一举的说完,见我凝着脸,赶紧走出去。
我迫不及待的关上门,回身冲进卧室,抓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一等接通我道:“师傅,你是不是去找我妈了?”
林立群似乎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回我说:“啊……是啊,昨天路过顺便去看看你妈妈,怎么啦?”
“师傅,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不过请你从今往后别再这样,你的礼我受不起,麻烦算一下花了多少钱,明天上班我还给你!”
“小余,你说什么呢?”林立群终于清醒了,声音不禁严厉起来。
我摁着因气息不稳而堵得发闷的胸口,强迫自己套进又硬又厚的壳里,百毒不侵似的冷道:“我想我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再次感谢您的慷慨,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拜拜!”
甩了手机我手脚冰凉又抖个不停,造成我情绪过于激动起伏的原因:林立群不厚道的作风此其一,而我妈居然给人三言两语的一挤兑找上门来添乱此其二。
匡恒倚在卧室门口不知在琢磨什么,他问:“你要不要带二宝出去溜溜?”
我跌坐床头,挠挠头发,“让我静一静。”
“……哦。”他轻浅的哼了一声,带上门退了出去。
室内荡着阵阵清冷的空寂,对应我且低且短促的呼吸,原本可以偷懒赖床的周末早上就这么报销了。我郁结的滚上床辗转反侧,为什么我有这么一个妈?为什么我有这么一个家?为什么我有这么一个师傅?
“余雅雅!余雅雅!余雅雅!”
突然爆发的凄厉呼喊吓得我差点滚下床,我揪着一颗心着急忙慌冲出房门,结果看到某人站在茶几上,手里抓着一只衣架挥舞着,二宝则绕在下面想方设法往上跳。
“余雅雅,你还笑,快过来牵走它呀!”他撕心裂肺的吼。
我捂着肚子东倒西歪的跪地上,一边笑一边搂过二宝,“你发神经啦?干嘛把二宝放出来?”
匡恒即使表情无比惨烈无比酸楚,却仍旧端着冰山大爷的架子,字里行间掺着冰渣,恨恨的说:“你不遛狗又不喂狗,它一个劲儿的嚎,我能怎么办?”
二宝腾着爪子兴奋的朝他叫:“汪汪!汪汪!汪汪!”
“笨狗,闭嘴!”
“汪汪!汪汪!汪汪!”
“我不告诉你别一看到二宝就抽嘛,它真的以为你在跟它玩。”
“……”
“好啦,好啦,我带它出去溜,你在家做饭,乖哈~”我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腿,二宝也当仁不让的凑过去闻。
“滚开!!!”
冰山大爷表面上恨死了二宝,可等我们遛弯回来,他不但做好了饭,还蒸好了二宝的鸡肉干以及两颗鸡蛋黄。
二宝欢乐的大快朵颐,当然是隔着阳台的玻璃门。不过二宝心里一定是充满感激的,因为这厮煮的鸡蛋黄比我弄的好吃……
看他在厨房洗洗涮涮忙碌的背影,我心头一动,走过去抱住他,把脸贴到他厚实的背上,“刚刚我妈那样说你,对不起。”
“她说我什么了?”他歪头状似回忆,“住你这儿吃软饭的土鳖小白脸?”
我啮齿咬咬他,“哪有那么详细,记仇。”
他吃痛,“嘶”了一声转过来,举着两只沾满洗碟精泡泡的手,“你属二宝的啊?”
我不怕脏的与他十指相扣,靠着他抬头对他说:“喜欢你才咬你。”
他挑眉,水润水润的眼里波光四射,他哑道:“掐掉后面那仨字儿再说一遍。”
我蓦地一臊,埋进他胸前左右蹭,“不说,你这叫断章取义。”
他抓紧我的手别在腰后,托着我半抱到身上,亲昵的抵着我的肩窝,嘴唇似吻非吻的碰触,“鬼丫头……往后不许发这么大火,可以生气但不可以伤心,知道不?”
我一听鼻头霎时一酸,一股泪意冲上眼眶,想要揉无奈两手被他握着,想躲开无奈他已顶住我的额,近在咫尺看着我落下两行清泪。我觉得很丢脸,忿忿不平的又想去咬他,他敏捷的启唇吞去我的进攻,舌尖温柔的刷过我的唇瓣,绵绵的吸去我深藏的委屈哀怨……
“匡儿……”
“嗯?”
“你喜欢我。”
“哎……”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更,然后又要发请假条了,鱼仔告假一周至下礼拜五才会更文。童鞋棉自己衡量安排看文的节奏,崔文就免了,让大家有不便之处还请谅解……顶锅盖遁走ing~
美人儿棉表忘了鱼仔素耐乃棉滴 ●︶ε︶●
ISSUE 32 冰山的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葫芦娃送走了妖叔,替梅西报了仇,于是鱼仔涅槃重生,吼吼~~
各位大美人儿,明天开始咱们要暂别一周,我会非常非常非常想念乃棉的!●︶ε︶●
实在对不起大家,鱼仔考虑不周第一稿写得太不靠谱,太轻率,我已经拿掉那首2诗了,躺下任君抽打之……
为了不影响前文的整体结构,所以把下一章的开头提前贴上来(因为V章字数不可减少),给大家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回应一万遍~~鱼仔连滚带爬遁走……
我的泪点很低也很诡异。有时候看个新闻也能看得泪流满面,甚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触动了我。这样心软的我却心硬的鲜少为自己流泪,哪怕得知前男友劈腿;哪怕他跟我说分手;哪怕收到他送来和别人结婚的喜帖……心痛得生生裂成了两瓣,可我依旧一滴眼泪流不下来,估计我的泪都在十五岁那年流干了吧。
今天,一个爱装酷摆冷脸的男人却让我哭了。被他的话打动;被他的吻融化;被他满满的关怀温暖。阔别九年的辛酸的泪再次找到宣泄的闸口,顷刻汹涌,桎梏在体内的那抹枯萎的游魂与我重叠,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仿佛回归那段不堪的岁月,觅见梦寐以求愿意提供依靠的胸膛,洗涤掉所有悲和苦。
畅快淋漓的哭完,压肩的大山神奇消弭,虽然还抽抽噎噎着,但心情平静且安然。舒服的窝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的围着他弹性俱佳的胸肌打圈,偶尔戳两戳,某人呼应我闷闷的哼,喉结上下滚动,体温逐渐提升。
“行了吧,余雅雅,适可而止点。”
我咧嘴笑,拉开的脸部肌肉有些扯紧,半湿半干的泪痕纵横交错,影响我做出正常表情,他拧眉,两指挑起我的眼角,“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我抓住他的手,突发奇想的问:“我的眼泪咸不咸?”
“没味道。”
我蹭着他往上爬,瞪着他质问:“怎么会?”
“鼻涕咸。”
这人怎么老不知悔改?有这么说一个淑女的吗?
“那刚刚我哭我的,你干嘛亲着人家不放?”
“我想尝尝你的眼泪和鼻涕哪个比较咸。”
我愤起,伸出五爪金龙,左右开弓朝他腰侧狠命的挠去,“匡恒同志,我再让你尝尝九阴白骨爪的味道!”
躺在沙发上的他活像下进热锅里的虾蹦跶起来,我不依不饶见缝插针又抓又挠,还张开牙口到处乱咬一通,他顿时满脸通红,抿着唇小媳妇似的一径躲闪,那熊样惹来我得意的哈哈大笑。
“匡恒啊匡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呀!”
不堪受辱的某人仗着人高马大一身蛮力,翻身把我压下,清冷的眸光转为火热,见我动弹不得,嘴角噙着一朵恶质的诡笑,“别以为只有你会咬人……”
他亮出雪白的牙,咬着我的衣领向一边拉去,慢慢捏高我的手,慢慢从袖口退出,我全身犹如过电一般战栗不止,他一直紧跟我游离的视线,非要我随之燃烧、沉迷……却趁机悄悄推开我的膝盖,长身俯低终将我完全覆盖。
柔软的薄唇堪堪扫过我,即刻听到我们一同发出的满足的叹息,然后他转战颊边、颈项,沿途洒下一串串摄魂的啄吻,每次我都忍不住收紧腹部,抵挡一波波滚烫的浪潮……他热息喷薄,轻含微凸的锁骨,大手袭入棉T下摆,贴合曲线爱怜的摩挲,我抱住他似要拒绝又似把他更拉近自己,矛盾的沉浸在一片旖旎混沌之中。
他深浅不一的亲吻以及肢体绵密的探索使我不耐的摇摆脑袋,眯阖的眼皮让不巧闯进视野内的某样物体刺激得霍然大睁,二宝蹲地上歪着头,不解的看着纠缠交叠的我们,纯真的眼神中透着深刻的疑惑……
“啊!”我惊呼一声。
冰山大爷猛的抬头,“怎么啦?”
“二宝在看……”
他扭头,双眼与二宝两两相对,当即怒呐怨呐恨呐……千百种情绪错综复杂的辐射而出,“它吃饱了不在睡觉吗?”
“我们吵醒它了吧。”
二宝发觉我们在讨论它,马上兴奋的甩着短短的尾巴,狗头搁上沙发吭哧吭哧喷气,立竿见影的冰山大爷四肢麻痹僵直,我整好衣衫滚出他的势力范围,抱起二宝逃之夭夭,我实在不敢去确认他会有什么反应……
…………
周一上班没多久,“猫头鹰”通知我上楼交报表。心想这个林立群,我没去找他,他倒先来找我了,正好免得拖泥带水,早完事早了断。
上得楼来,象征性敲了敲敞开的经理办公室大门,林立群靠在桌边打电话,看到我他比了比手势,我关上门,不卑不亢的踱到他面前,拉椅子坐下。
须臾他挂了电话,手臂盘于胸前,低头睨我,我把报表放到桌上,“林经理,这期的收支明细。”
“小余,昨天到底怎么了?”他问。
我坦然与之对视,“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么?我就想问清楚你送我妈那些东西一共多少钱,我要还给你。”
他叹息,“小余,我知道你妈是你的死穴,碰都碰不得,可我是这么想的,你们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仇恨一辈子吧?关系总要改善吧?”
他好像拿自己当做化解仇怨的天使,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妄图以圣洁的光芒照耀大地,继而化干戈为玉帛。倘若他全无私心,单纯为了了结一段恩怨而努力,那么我是感激的,至少没有枉费三年多的师徒情。可惜,他“圣洁”的背后藏纳太多污垢。
“我妈怎么会是我的死穴?”我娇笑连连,“师傅,我和我妈的感情是外人难以理解的,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但我保证绝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即便与我亲密的枕边人为此深深担心,即便只要他开口就能问出全部始末,他仍聪明的选择缄默,等待我自愿提起的那一天。这就是“天使”与良人的区别。
林立群被我那“外人”二字膈应得极度不自在,缓了缓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
我打断他,“还你钱是觉得受之有愧,上次你买泳衣送我也是,算来我从没替师傅分过忧,何以恬不知耻老接受你的恩惠?”
“恩惠”绝对不比“外人”的打击小,我认为今天把话说到这步田地已足够,于是欠欠身礼貌的微笑起立,“听说师傅你要升任市场部总监,工作一定很忙,就别为徒弟我的事儿劳神了,相信我还有这个能力自己处理妥当。”
“小余!”他低低的嚷。
我看他一眼,径自笑得无害,“哦,对了,后天我要考试,希望能够成功过关,不辜负你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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