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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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不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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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想像你那样对付男人,我可没那么大的承受力!”辛薇是个活在别人眼里的那种人,她根本做不到像邹小冲那样在飞短流长中依然快乐如常。

  “谁让你像我呀,你命贵着呢,那能像我这么贱。好好找个人嫁了呵!别再那么多柔情蜜意就行,这世上根本没什么爱情可以期待,实际点就好!”邹小冲说这话自然有她的出处。

  “非要嫁人不可吗?”辛薇继续她的自问自答。

  “当然,女人肯定是需要一个男人的,不然内分泌定会失调。嘿嘿!”邹小冲觉得自己说得太直接,忍不住干笑了两声。

  辛薇已经习惯邹小冲的语言表达方式,所以对她的这番言论,到也没觉得有多么裸露。

  “随便找个人嫁吗?”

  “那怎么行,好好找个人嫁!”

  “要是一直找不到觉得好的人呢?”

  “会找到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总也找不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人呢?”

  “天下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

  “要是,就是遇不到呢,这个事,是要讲缘份的,万一我这辈子就是与好男人没缘份呢?”

  “哎呀,你真让人崩溃,别钻牛角尖行不行呀,你先找找看吧!”

  两个小姐妹,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把嫁人的问题,讨论到辛薇的父母走进病房才闭了嘴。

  按照心理学的说法,你有什么样的心思,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一个人的心理,绝对是会影响他的思维与论断。而所有的思维与论断又会像一个强大的磁场,将与之对路的信息聚拢过来。

  辛薇不相信自己会找到理想的男人嫁。所以当刘强把严彬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她的时候,她不带一点感*彩地做了如下极其客观冷静的考虑之后,就答应刘强,同意先与严彬先通通信再说。

  如果一个人必须得结婚成立家庭,那么辛薇觉得她现在这个年龄已经刻不容缓了。一个家怎么都必须要有个孩子吧,没孩子的家庭还像个传统意义上的家吗?辛薇自觉是个喜欢遵守传统伦理的人。如果什么东西成了传统,那就一定有它的优秀与合理之处,不然怎么都会被这个优胜劣汰的世界弃之;而不会源远流长的传承下来。而如果要一个孩子,二十八岁可是个分水岭。辛薇研究过医学,二十八岁的育龄妇女生育的孩子,接受父母染色体中缺陷部份的可能性,比二十八岁以前大八百倍;也就是说二十八岁以后生孩子;生个不健康的孩子的概率要比二十八岁以前大八百倍。谁又能知道自己的基因里有没有隐性的缺陷呢。为此,她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必须在二十八岁前给自己生个孩子的。既然,爱情如烟雾一样虚幻飘逸;既然,也许致死都等不来自己想要的那个人;那么,一切只要合适就行。

  严彬看起来是合适的。身材魁梧。五官端正。文凭虽然比自己低一点,但也许水平并不比自己低呢。家庭没有什么拖累,父母身体健康,都有不错的生活来源,不用为他们操太多的心。

  收到严彬的第一封信时,已经是第二年的初夏了。去年夏天的那个晴天霹雳;早已经轰隆隆地消失在记忆的山谷里;被一天天在心里堆积起的时间的尘埃,一点点地掩埋了。一切也只剩下个不成形状的影子,偶尔隐隐约约地从那心的谷底;晃悠悠地朝上探一下头罢了。

  严彬天天都给辛薇写信,这种让人牵挂着的无比丰盈的日子,更加衬托出等待谢一飞时的那些日子的清苦与孤单。辛薇因此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暑假的时候,严彬来信说要来看辛薇,还想跟辛薇一起去看望辛薇的父母。

  辛薇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便同意了。(待续) 。 想看书来

8。揪心梦境
来见辛薇之前;严彬细心地给辛薇拍了一封电报;上面印着他乘座的火车车次。拿到严彬电报的那天晚上,辛薇做了一个梦。

  在一个有许多人翩然起舞的舞厅里,她孤单地缩在一个角落,眼前尽是晃动的人影。不知什么人突然问:“辛薇,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她没看见是谁在问,那声音好象是从那个大屋子的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她甚至能听到这声音在空中碰撞时又向四周散发开去的巨大回声。她被这种轰鸣的响声震慑住了,不得不迅速地予以回答:“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呢!”她因为找不到说话的对象,而显得象是在对自己说。“在哪呢?”那个问话的人,继续着他的关切,房子四面八方也就继续交错着同刚才一样响亮的回声。薇被挤在浓密的声波里,觉得自己无比的渺小与渺茫。“在那呢!”辛薇挣扎着用手朝着门的方向指了过去。那只伸直的食指,就好象有神力一般,只那么一瞬间,原本挡在她眼前的人,唰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闪开了一条道,亮出了像是刚踏进门的严彬。他没有像照片上一样穿着威武的军装,而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衣,衬衣也没扎在裤子里,而是随意地松散着,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庸常。辛薇望着他,想到自己就要与这个人过一辈子,心就揪了起来。那种揪心的痛,她还不曾这般深切地体会过,就像有种超强的威力,拽着她的心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迅猛地向黑暗的深渊坠去。

  辛薇惊恐万状地从那种迅猛下坠着的失重感觉中醒过来。

  那时,夜正浓得看不到一丝的光亮,那晚,天上正好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辛薇的视线甚至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好无助地让自己飘在黑黑的夜里,随着那个惊魂万状的梦起起伏伏。

  第二天天一亮,辛薇迫不及待地给邹小冲打了个电话。

  “好恐怖的梦!”辛薇在向邹小冲详尽地描述了那个梦和她当时的心情之后,再次强调了她的感受。

  “梦是反的!”邹小冲在电话那边说得轻描淡写,这是她对付敏感的辛薇而采用的一贯手段,不然,辛薇会没完没了地让她脱不了身。

  “我有好多梦都应验了的。我的梦都是正着的!”辛薇强调。

  “你想怎么样呀,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呀?下午人就到了,你就是拍电报让他不来,也来不及了呀!”邹小冲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好好的呵,下午接了他,我请你们在会仙楼吃火锅。”

  “我现在就想去会一会仙人!”辛薇调侃道。

  “哈哈!你的仙人在火车上呢,你快去出站口等着吧!”邹小冲忙着要去门做生意,急着出门,没时间帮辛薇分析她的梦,化解她的郁闷。

  放下电话,辛薇想到还没给父母说过严彬的事,就坐在客厅里,等晨练的父母回来。

  初夏时节,清晨的微风裹着些让人静寂的清凉,让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的辛薇,彻底地从昨夜惊恐万状的梦里脱身出来。她松驰地把自己丢在沙发上,盯着布艺沙发扶手上那些细密的花纹,视线凝滞起来。

  恍惚中,她看到一个人,逆着阳台透进来的光线,站在她的面前。她看不清他的脸,但那挺拔的身型,仅在她面前一晃,她便叫出了声。

  “一飞!”

  “是你吗,一飞!”

  “莫莉骗我的是不是,你回来了,你回来看我来了是不是!”

  辛薇如泉的泪水夺框而出。

  她看到一飞弯下腰来,用手抹着她脸上的泪水,在她耳边轻声低吟。

  “辛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随便去找一个人结婚,你听到了吗?”

  辛薇举起两只手,一把将一飞正为她擦着眼泪的那只手紧紧地握住。

  “一飞,一飞!”辛薇想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她还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听到妈妈的声音。

  “小薇,小薇醒醒!”

  辛薇睁开眼睛,看妈妈正在为她擦着脸上的泪。她自己的一双手,正死死在握着妈妈的手腕。

  “妈妈!爸!”辛薇有些难为情的将手收回来,僵硬地放在大腿上。

  “我正想给你们说个事!”

  辛薇狠劲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心里也狠狠地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本来是想等到严彬来了以后再下的。怎么都要让自己觉得可以了,才能带严彬来见自己的父母吧。可刚才梦里谢一飞的虚情假意,让她陡然间特别想逆着他有点什么举动。而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就一定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么。辛薇的思路在愤怒情绪的引导下早已偏离惯常的轨迹。

  “刘处给我介绍一男朋友,我们相处也有半年了,我想今天带他让你们看看。好与不好,我都决定与他结婚了。”辛薇说得心平气和。

  辛薇的父母一直为女儿的婚事担着心呢,总怕她从过去的阴影里走不出来。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都暗自高兴。虽说辛薇就这么决定把婚给结了,肯定是有些草率,但一切等见了人再说也不会迟吧。家里还有一个就快三十岁的女儿没嫁,怎么说都难让人舒心。

  老两口立起身,舒了口气,然后互相对望了一眼,扭头对着辛薇异口同声地说:“好!”

  辛薇看着年迈的父母这段时间一直愁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坦的笑容,觉得自己就是为了她们,也要尽快地把自己嫁出去。

  事情走到这一步,辛薇俨然已没给自己留什么后路了。

9。初想见
严彬只要稍稍扭一下头,就可以看到自己映在车窗玻璃上的那张脸,在窗外绵延起伏的土坡上和参差不齐的树稍上欢快地跳跃。

  严彬是喜悦的,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个女人答应在他即将到达的终点站等他,并答应带他去拜见她的父母。

  他与辛薇还没通过几封信,说的也是些客套的话,远没有坠入什么情网。

  但严彬觉得这种有明晰指向的交往更适合他们这种当兵的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呗,哪来那么多时间搞那些弯弯绕呀。部队里有许多人,常常一个探亲假,从相亲到结婚,程序全部走完。他虽然还没急到那种程度,但却想利用这个暑假,把关系铁定下来。他没谈过恋爱,但恋爱这东西本来就是件无师自通的事,他想他会尽全力把应该走的程序多走几步。因为在他看来,辛薇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有好对象。是个完美的“四有人材”喔:有文化、有饭票、有气质、有长相,反正一个好完美对象应该具备的条件她全有喔。唯一要还要考察的是她的脾气与过往。性格怎么都不能太坏吧,不然要处几十年是个艰难的事;过往怎么都要探明吧,不能给未来的生活留点什么总也剪不断的尾巴吧。

  可当他在出站口看到辛薇,心里便怎么都舍不下了。因为辛薇站在一堆接客的人群里,是那样的卓尔不群。严彬登着出站口那排长长的阶梯,一直昂着头,视线刚一露出地平线,远远地便将一个穿着浅灰色大摆裙,月白色束腰短袖,挎着乳白色小包,梳一根齐腰独辫的高挑女子收入眼中。他坚信那就是答应在终点站迎接他的辛薇。本人比起照片上来,要生动得多很多呵。有一种让严彬醉心的完美。男人都是用视觉思维的,有首著名的爱情歌曲里不是有这么一句台词吗:“甜蜜爱情从哪能里来,是从那眼睛里到胸怀。”

  严彬从看到辛薇,到走近辛薇跟前,统共不到三十米。按照《中国人民解放军队例条令》便步走一步七十公分。这段路也就四十来步。可严彬就在这四十来步的距离里,便将一个关乎他一生的重大决定,一步一步地踏进了他的心里。他要让这个女人成为他生活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关于什么性格过往的他统统可以不在乎了。他不相信如此知性的女子,会有什么让人不能忍受的性格与过往。而如果只是些毛毛雨,他又何必要在意。

  “辛薇!”严彬在辛薇东张西望的时候,向她迎了过去!

  辛薇遁着严彬的喊声,向他转过头去。

  她哑了! 严彬还真就是昨天她梦里的那个样子!庸常!一个辛薇多么痛恨的字眼。天!严彬用他一身的穿着和浑身透着的那股劲,完整地诠释着这个词。    

  照片上是看不出照片里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气质,辛薇看严彬的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感。但一看真人,完全不能接受。不是严彬不好,一看他就是老实人。可这是辛薇最惧怕的了,婚姻是个多漫长的事件呀,人一老实,就庸常了,就聊无情趣了。那么长的日子怎么捱呵。她喜欢谢一飞,并不因为他英俊倜傥,全因谢一飞幽默风趣,能把与她在一起的日子都打造得充满了笑语欢歌。虽然只是第一眼,但她完全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男人,与谢一飞完全是两种的人,并且是自己最难接受的几种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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