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老公也是矿工,又脏又累还危险,她现在都后悔找了个下井的老公。
42做客
晚上,王浩淼和我散步,她阴沉着脸不说话,好像有什么心事。我问:“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王浩淼摇摇头说:“没什么,今天有点不舒服。”过了会,她停下来看着我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要下井,你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很危险。”
我怕说了实话她会担心,便撒谎说:“没有啊!我的工作挺轻松的,每月就下几次井,而且井底下灯火通明,跟地表差不多,也很安全,。”
王浩淼若有所思地说:“可王姐说的矿工都要下井,而且很危险,经常死人。”
我一听又是王姐,这个女人真可恶,老子好不容易找个女友她非要搅黄不可。我生气说:“你怎么老是听王姐的,我看她就不是一个好女人,头发乱糟糟的,屁股大大的,还是个罗圈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但不体谅老公的艰辛,还嫌老公是下井的,一点良心都没有,我要是她老公早把她给蹬了。”
王浩淼没有说话,脸上现出几许忧伤和疑惑,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她闷闷不乐,我想一定和王姐有关,是王姐给她灌输了一些不良的信息,导致她对我的态度产生了转变。
最近,王浩淼不止一次地问我是不是在下井。为了解除她的疑虑,我毫不掩饰地回答:“是的,我就是一个下井的工人,实话告诉你,矿工很伟大也很光荣,如果没有我们矿工,街道上哪来这么多豪华的轿车,城市哪来这么多高楼,人们哪能穿这么漂亮,矿工是财富的缔造者,他们默默无闻,却为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你别瞧不起矿工。”
王浩淼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矿工很苦很累很危险。”
此后,王皓淼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漠,没有先前那种一见如故,笑脸相迎的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无形中被拉长。
一有空,我就到王浩淼的服装摊上守着,一是帮她卖衣服,二是想改变她对我的态度。可她对我的态度很冷漠,总是阴沉着脸,只有见到顾客了才笑笑,而且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有时是整整一个下午。当我问她时,她总是冷冷地回答几句,而且表现出极大的厌烦情绪。这让我感到很难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地把她给得罪了,惹得她心烦,但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能默默地忍受。收摊后,她冷冷地对我说:“我该回家了。”然后背起挎包就走。
我实在忍受不了她对我这样的态度,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问:“最近你是怎么回事,对我冷言冷语的,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好改正。”
王浩淼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我一直都这样,可能是你接受不了我。”
天哪!她这是在血口喷人,或者为自己找借口,我感觉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我说:“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说说我这个人怎么样?”
她冷冷笑道:“挺好的,人好,老实、诚恳、善良、还很热情,我很感激你,尤其是你上次去省城进货。”
我说:“那好,我想去见见你的父母,看看他们对我是什么意思。”
王浩淼沉默了半天说:“那好,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刚他们也想见见你。”
我兴奋不已,一想到马上那个就要见到王浩淼的父母了,心中的郁闷顿然消失,怪不得王浩淼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来是我没去她家,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害得我疑神疑鬼的。
第二天,我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洗了澡,刮了胡子,穿上了蓝西装白衬衣,还打了领带。我不会打领带,只知道红领巾的打法,结果按红领巾行不通,只好找到姜小牛帮忙。姜小牛一边给我打领带一边说:“这次去对象家一定要体面些,瞧你现在这副精神劲,丈母娘一定很满意,没准催你明天就把婚事给办了。”
我说:“希望如此,争取今年把婚定了,明年结婚。”
出门时,母亲对我说:“瞧你臭美得,姑娘的父母见了一定很高兴,这次去顺便问问订婚的事,看看女方家是什么意见,最好在今年给办了。”
我高兴地说:“急什么,她们着急我不急,我还想多玩几年呢!”其实,我和家里人是一个意思,最好在今年把婚定了,明年就结婚,再拖下去丢不起那个脸。
王浩淼在她们家楼下等我,见到她,她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绪。我问:“去你家买些什么东西,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王浩淼阴着脸说:“不用了,就这样去得了。”
我开玩笑说:“不行,那有头一回见丈母娘空手去的,咱丢不起这个人。”
王浩淼说:“那你看着办吧!随便买点水果就是了。”
我买了一大包水果跟在王浩淼的身后,上楼来到他家门前,还没进门我的心就怦怦直跳,心里好紧张,心想,要是她的父母不喜欢我怎么办。为我们开门的是王浩淼的弟弟,我冲他弟弟笑了笑,可她弟弟像个木头似的,开完门扭头就走进了卧室,连招呼都不和我打。这也太没礼貌了,要是我有这样的弟弟非把他掐死不可,也不知道王浩淼平时是怎么教育的。不过,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等以后和王浩淼结了婚再收拾他。
王浩淼带着我来到她家客厅,她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很有礼貌地笑着打招呼:“叔!你在呢!”然后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
王浩淼的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冷冷道:“嗯!来了,坐吧!”然后继续看报纸。
我见王浩淼的母亲在阳台上纳鞋底,也起身很有礼貌地说:“阿姨!你忙针线活呢!也没出去?”
王浩淼的母亲看了我一眼说:“哦!天太热,在家闲着没事干,做几双布鞋穿穿。”说完,接着低头纳鞋底。
43冷落
原以为到她家会得到热情的接待,可情形让我大失所望,她们家的人怪怪的,好像不欢迎我,也不十分友好,不像我的母亲那么好客,生怕怠慢了每一位客人。我看看茶几上的一大包水果,心想,你们不看生面也看看佛面,就凭我拎的这一大包水果也应该客气些吧!我可是花了一百多块买的热带水果,别说吃了,有好多我他妈都没见过,把人一问就晾下了,管都不管,我好赖是你女儿的男朋友。
我坐立不安,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浩淼给我端来一杯茶,总算有人招呼我,让我找到点安慰,不然我真想起身跑了。我就像个傻子似地坐着,屋里静悄悄的,王浩淼的父亲愁着眉头认真地看着报纸,她的母亲在阳台上纳鞋底,王浩淼在厨房忙活着什么。我摸不清他们是什么意思,心里很紧张,手不停地抓着裤边,脚趾头使劲抠着鞋尖。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我首先打开话匣子问:“叔,你退休了吗?”
她的父亲不回答,我心想,完了,难道我问得不对,人家生气了不理我。半天,他才开口说:“早退了,都有五六年了,身体不好,干不动了,在家养着。”
我想,都退了五六年了,他的年纪肯定在六十岁左右,看他的面相也就六十岁上下了。我保守地问:“叔!看你精神很好,今年还不到六十吧!”
王浩淼的父亲瞪了我一眼说:“什么,六十,我今年刚刚五十,唉!看来我真的老了。”说完,他看上去显得很不高兴。
完了,本来想奉承一下他,结果弄巧成拙,惹得人家不高兴,好事办成了坏事,好话说成了坏话。我在心里自责,都怪我这张臭嘴,平时不会说话,关键时候就拉稀,忍又忍不住,开口就惹祸。王浩淼的父亲再也没理我,而是低头继续看报纸,屋里的气氛很沉闷。我实在忍受不了了,看着她的母亲在纳鞋底我说:“阿姨!你手可真巧,这么大年纪了还做针线活,眼神一定好使。”
王浩淼的母亲听到夸讲她的话高兴地笑着说:“唉!不行了,年轻的时候可能干了,看到什么回去就能绣出来,谁都夸我是个好姑娘,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我绣花好。”
王浩淼的父亲听后说:“得了吧!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谁不知道你年轻的时候懒得要命,也就是找上我了,不然嫁都嫁不出去。”
谁知王浩淼的母亲大发雷霆,放下针线站起身说:“你把话说清楚,是谁年轻的时候死皮赖脸地粘着我,在我家门口蹲了两天。”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顶起来了,还愈演愈烈,最后吵开了嘴。王浩淼走过来大声说:“行了,吵什么吵,你们不嫌丢人吗?家里来人了你们也不安分,都多大年纪了。”
两个老人这才停止了争吵,王浩淼的父亲一副地主老财的口气说:“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气插什么嘴,赶紧忙自己的活去,没点教养,简直不成体统。”说完,他抖了抖手中的报纸,继续低头看报
王浩淼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厨房,客厅从新变得郁闷起来,我们三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完了,本打算打破一下沉闷的气氛,没想到一开口就挑起两位老人的战争,弄得不好收场,都怪我不会说话,开口就*,我开始自责起来。为了弥补过错,同时想讨好一下王浩淼的母亲,我开口说:“阿姨!我妈小时候也经常纳鞋底,那时候家里穷,没钱买鞋,只有自己动手做,现在条件好了,谁家还穿这种千层底,只有条件很差的人家才穿。”话刚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又说错了,但后悔已来不及。
王浩淼的母亲硬生生道:“是啊!我们家条件不好,穿不起买的鞋,只能自己做。”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解释道。
“我又没说你不对,本事就是事实。”她回答。
唉!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惹祸,我干脆装哑巴不说话。王浩淼摆出一大桌菜说:“来来来,吃饭了,我不会做,随便吃点。”他们家吃的是面片,大概弄了五六个菜。
王浩淼的弟弟也坐到了桌子上,他一来就端起一碗面片呼噜噜地吃起来,还一个劲地猛往自己碗里夹菜,那盘菜几乎被他一个人给干光了,一点礼貌都没有。她的父亲夹起一筷子肉说:“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你随便将就些,多吃点,吃饱了。”
我还以为他要将肉夹到我的碗里,伸着碗去接,谁知他把肉夹到他儿子碗里了,让我白高兴一场。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招呼客人的,可笑至极,小家子气太严重了。
王浩淼也坐到了桌上,我们一起吃了起来。半天,她的父亲问我:“你是下井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我怕说了实话她父亲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情,便撒谎说:“我没下井,工作挺轻松,很安全的。”
谁知他父亲说:“不用隐瞒,我什么都知道,浩淼已经把你的情况给我说了,曾经我也下过井,那里的情况我一清二楚,矿山根本没什么好活,辛苦不说,最主要的是危险。”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看来王浩淼对她父亲说了实话,怪不得他们对我不冷不热的,压根就看不起我这个井下矿工。我说:“其实在哪里都有危险,走路还有绊死人的,关键是自己要注意安全。”
她的父亲说:“肯定不一样了,走路绊死人的情况肯定是少数,多数还是环境造成的,矿工很苦,很累,很脏,很危险,井下乌烟瘴气的,到老一身病,挣的钱还不够治病的。”
他越说越凄凉,让我对生活都失去了信心。我怕王浩淼听了接受不了,就说:“我觉得矿工也挺好的,干习惯就好了,感觉也没什么危险。”
王浩淼的父亲表情严肃地说:“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过得幸福,不希望她一辈子提醒吊胆地过日子,你还是先把工作调动一下,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我听出来了,显然她父亲的话是暗示不同意我们两谈恋爱,主要是嫌我工作不好。我无话可说,只有看看王浩淼,希望她能发表点意见。王浩淼一声不吭,只顾用筷子刨碗里的米饭,脸上显得很不愉快。
从她家出来,她的父母并没有送我,只是说了句“想办法把工作调动一下。”王浩淼一直把我送到了马路上,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跟着我。我问:“你家人好像不太同意我们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
王浩淼阴着脸说:“我也不知道,你就不能把工作调动一下吗?”
我说:“调动工作很难,我又没门子,在单位混得也不行,只有等机会了。”
她好像有些失望,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