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哪儿的‘黑三’？讲清楚。”老谢质问了一句。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死无对证（3）
“就是…就是宁州火车站货场…光大公司的老板‘黑三’。”肋骨骨折的“四指魔”同伙说完这句话，如卸重负的又狠狠地吸了两口烟……
“为什么要杀‘黑三’？”老谢追问。
“不知道，大哥…哦…就是‘四指魔’，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四指魔’要杀‘黑三’是受谁的指使？”老谢又问。
“不知道，这样的事他从来不说，我们也不敢问，这是规矩……”
“你们来宁州和谁接的头？”
“华龙运输代理公司的李勇…哦…就是今天被你们打死…打死的那个李勇…我们来宁州这些天，所有的事都是由他来安排……”
“李勇又是受谁指使来和你们接头的？”老谢追问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老板姓张……”
“张什么？”
“不知道……”
“这个张老板和‘四指魔’认识吗？”
“不知道……”
“你们来宁州以后，‘四指魔’和这个张老板接触过吗？”
“没有，都是通过李勇来回传话……”
“你们杀了‘黑三’和他的一名手下之后，这些天都藏在哪里？”
“一直躲在李勇家里，哪儿也没去……”
“你们既然有命案在身，为什么还要去抢银行？就不怕被抓住吗？”老谢又问道。
“……”肋骨骨折的“四指魔”同伙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然后低下头说：“怕…怎么不怕……这都是老大……‘四指魔’的主意，他说再干‘一票’大的，弄点儿钱，去云南躲几天，然后再到泰国……”
老谢看着肋骨骨折的“四指魔”同伙，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刘钢，既然你已经交待了，就要老老实实交待清楚，这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现在你把你们来宁州前前后后的事从头到尾的讲一遍，包括你是怎么认识的‘四指魔’？认识他以后都干了哪些事？怎么来的宁州？怎么杀的‘黑三’和他的手下？具体细节都要交待清楚……”
3号审讯室内，陈浩和另外两个专案组的同志在审讯头部仍包扎着绷带但神智已经完全恢复的“四指魔”。3号审讯室和1、2号审讯室有所不同，这是宁州铁路公安局看守所新建的现代化的审讯室，室内录音、录像设备齐全，在监控室里能看到审讯室的任何一个角落，不锈钢的隔离杆把嫌疑犯隔离在审讯室的中央，审讯室的四面墙都是特制的非常坚固的玻璃，室外的人能看到室内的一切情况，而室内的人却看不到外边。
“‘四指魔’，你和我们相峙了一个多小时了，关键的问题你一项也没交待。我再问你一遍，你的真实姓名叫什么？”陈浩正言问道。
“四指魔”不屑一顾的看着陈浩，说：“我已经说过了，我打小就没有父母，我是个贫贱之人，没有姓名。”
第九章 死无对证（4）
“好吧，就算你没有父母，没有姓名，你总该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吧？”
“浪迹天涯，没有家。”
“黑三是不是你杀的？”
“是”
“为什么杀黑三？”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干这行的。”
“你拿了谁的钱财？”
“四指魔”把头转向一边，不说话。
“我在问你话呢，你拿了谁的钱财？”陈浩追问。
“四指魔”沉默不语……
“我是问你，杀人之前是谁和你联系的？”
“四指魔”还是不说话。
“‘四指魔’，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回答我的问题！”陈浩提高了声调。
“人是我杀的，银行也是我抢的，要杀要刮随你们，其他的你就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既然你敢作敢当，承认人是你杀的，就必需把来龙去脉交待清楚。这是法律的规矩！” 陈浩严厉地说道。
“四指魔”仔细辨认着陈浩，突然说：“这位政府，在高速公路上你的身手不错啊，怎么称呼？好让兄弟知道栽在谁的手里……”
“‘四指魔’，你不要打岔，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谁指使你杀的黑三？”陈浩高声喝道。
“四指魔”看了看陈浩，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其他的你就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陈浩两眼直逼“四指魔”，停了一会儿，说：“‘四指魔’，你杀人、抢银行，这是死罪，这一点你心里非常清楚。但是，我要告诉你，只要你能彻底交待，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你还能有将功折罪的机会……”
“算了，我这条烂命，早晚是个死，你们就别麻烦了。” “四指魔”说完这句话微闭双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
在小黄、老谢、陈浩他们审讯“四指魔”一伙重大嫌疑犯的同时，孙副局长也没有休息，此时，他正在监控室里，眼盯着屏幕，耳听着三个审讯室里审讯的声音，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来在监控室里来回走着，焦虑不安地一颗接一颗地吸着烟……
看守所的王所长拿起热水瓶往杯子里到水，端到孙副局长面前：“孙局，您喝点儿水。”
孙副局长挥了挥手，对屋里的人说：“屋里太憋的慌，我出去走走，透透气，你们谁也不用跟着我。”
孙副局长走出监控室，在院子里停了一会儿，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辗了一下，掏出手机，想了想，然后朝一个僻静处走去……
几分钟后，孙副局长回到监控室，看守所王所长和屋里的人看到孙副局长回来，连忙站立起来……孙副局长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孙副局长问王所长：“情况怎么样了？”
王所长摇摇头，“还是那样，没有什么进展。”
孙副局长来到屏幕前，看了看三个审讯室的审讯进度，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对王所长说：“通知他们，10点正在会议室开会。”
“是”王所长答应道，离开监控室……
第九章 死无对证（5）
晚上10点，看守所会议室里，孙副局长主持召开紧急碰头会，陈浩、老谢、小黄和看守所王所长参加会议。
孙副局长开门见山：“三个审讯组的突审，我在监控室里都看到了，大致的情况我也了解。从目前的情况看，审讯的效果并不理想。所以，我们临时召开这个紧急碰头会；三个组碰碰情况，研究审讯对策。各个组先简要介绍一下情况。”
小黄首先发言：“我们这一组审讯的嫌犯自称叫王向东，黑龙江绥化市人，今年24岁，自称一个月前在四川成都一个赌场结识‘四指魔’，当时是欠赌债，被赌场的一帮人殴打，是‘四指魔’解救了他，后跟随‘四指魔’，他管‘四指魔’叫大哥。十多天前跟随‘四指魔’和‘钢哥’，噢，就是另一个‘四指魔’的同伙，一块儿来到宁州，说是来宁州做一笔买卖，来宁州后才知道是杀人。据王向东自己交待，刚开始一听说是要杀人，他害怕，不想干，可是‘四指魔’和‘钢哥’威胁他说，不干就连他一块儿杀掉，他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干。王向东所交待的整个作案过程和我们掌握的现场情况基本一致，是‘四指魔’在光大公司的楼上杀的‘黑三’，怎么杀的不知道，楼下死的‘黑三’的伙计是那个‘钢哥’杀的，连捅了两刀……至于为什么要杀‘黑三’，王向东交待说他一概不知道，‘四指魔’和‘钢哥’不说，他也不敢问。还有，‘四指魔’和那个‘钢哥’姓什么、叫什么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俩都是哈尔滨人，就因为是东北老乡，他才跟他们在一起。目前，王向东所交待的情况就是这些。”
老谢接着发言说：“我们这一组审讯的嫌犯自称叫刘钢，这和小黄审讯的嫌犯叫他‘钢哥’基本吻合。刘钢，28岁，黑龙江哈尔滨人，97年因盗窃罪被判刑五年，出狱后投奔其表哥到四川成都打工。今年1月也是在赌场上结识的‘四指魔’，因为是哈尔滨老乡，本身在监狱里也听说过‘四指魔’，对‘四指魔’很崇拜，所以自愿跟随‘四指魔’。据刘钢自己供认，他这是第一次跟‘四指魔’出来，他知道来宁州杀人的事，事前‘四指魔’向他交待过。但是为什么要杀‘黑三’，幕后指使人谁，他不知道，‘四指魔’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其他的不允许他过问，这是‘四指魔’给他立下的规矩。至于杀人、抢银行的过程，刘钢所供认的和我们分析、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时间关系，我就不多说了。”
老谢说完后，孙副局长看了陈浩一眼，陈浩接着发言道：“我们这一组审讯的是‘四指魔’，怎么说呢，‘四指魔’很顽固，除了承认杀‘黑三’和抢银行以外，其它的一概不说，包括姓名和住址也不交待。”
陈浩说完，小黄插了一句：“这个‘四指魔’，真够老奸巨猾的了，看来得审一宿……”
孙副局长看着笔记本，用手里的笔敲着桌子，停了好大一会儿，说：“我们先分析一下，除了这个‘四指魔’，另外那两名嫌犯……”说到这，孙副局长又看了看笔记本，接着说：“也就是所谓的王向东和刘钢，他们所交待的情况，是否属实？大家谈谈看法。”
第九章 死无对证（6）
老谢说：“这很难说，有些情况需要进一步调查和核实……”
陈浩沉思了一会儿，说：“调查和核实是必要的，但那是下一步的事。我分析王向东和刘钢的交待有可能是真实的……”
“噢，为什么？”孙副局长看着陈浩。老谢和小黄也看着陈浩……
陈浩接着说：“依据有二，其一，他们相互交待的对方的姓名、哪儿人、认识‘四指魔’的过程是吻合的，交待的杀人、抢银行的过程和我们分析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也就是说他们二人的交待也是吻合的，这就证明他们说的是实话，如果是假话在这些方面是会有出入的；其二，他们的交待符合逻辑，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四指魔’临时找来的帮手，这也符合职业杀手作案的规律，你们想，‘四指魔’流窜全国各地频频作案，在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操纵他的涉黑组织，这个组织是严密的、采用单线联系的方式指挥作案，不会轻易让外人了解他们的底细，‘四指魔’很可能就是采取一案一换人的方式作案，这大概也是‘四指魔’先后在东北、广东作案而一直没被抓获的一个主要原因……”
“陈组长，你分析的太棒了，很有哲理……”小黄禁不住插话道。
老谢也不住地点头……
孙副局长想了一会儿，说：“我们现在假设陈浩的分析成立，也就是说，王、刘这两个重要嫌犯只是‘四指魔’的临时帮手，这样的话，继续在王、刘这两个‘四指魔’同伙身上下功夫已经没有多大意思，指望他们交待出杀‘黑三’的幕后指使人已经不太可能。那么，焦点就集中在‘四指魔’身上……我的意见，从现在开始，合理搭配审讯力量，两人一组，连续24小时不间断地审讯‘四指魔’，重点就一个，找出杀‘黑三’的幕后指使人，一定要打开这个突破口！我就不相信，这个‘四指魔’是铁板一块，我们就撬不开他的嘴……”
看看陈浩、老谢、小黄他们没有回应，孙副局长接着说：“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都说出来，我们现在是研究对策，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老谢说：“审是肯定要继续审的，我只是担心，嫌犯第一天被抓获，口风都紧，这是惯例，再加上‘四指魔’是个职业惯犯，老奸巨猾，应付公安机关很有一套，指望他彻底交待怕是很难，案发已经十多天了，我们这可是限期破案，我怕我们耗不起这个时间……
“陈浩，你的意见呢？”孙副局长看着陈浩说。
陈浩说：“老谢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四指魔’是个职业惯犯，犯的又是死罪、重罪，是不会轻易缴戒。您想啊，交不交待都是个死，凭什么告诉你？再者说，‘四指魔’是个职业杀手，背后的组织肯定有严密的纪律和规定，掌握着他们这些职业杀手的生死命脉……‘四指魔’是不会轻易交待出给他下指令的人的……更何况，我一直在考虑，‘四指魔’也不一定就知道为什么要杀‘黑三’，幕后指使人是谁，他或许只是按照指令杀人，比如到什么地方、和谁联系，然后按照联系人的要求杀人。所以，我们不能在‘四指魔’身上抱太大的希望，要想找出杀‘黑三’的幕后指使人，我们必需同时寻找另外一条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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