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好了,卢娜,”纳西莎低声说,“你完全有理由感到气愤,尼克的做法太不应该,尤其是对你。”
“你不必为此担心,”卢娜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尼克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采用这唯一的方法,我处在他的位置可能也会这么做的。但我认为他应该信任我,把你们结婚的秘密告诉我,我是不会为难他的。”
夏洛克在桌上轻轻叩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显得非常庄重。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卢娜说,“夏洛克已经提示我们不要讲话。但我想问你一件事,尼克在什么地方?我想只有你知道。”
“我并不知道,”纳西莎大声回答说,看样子快要哭了。“我确实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他不是在伦敦被拘留了吗?”马尔福问道,“报上就是这么说的。”
“他不在伦敦。”夏洛克简短地说了一句。
“事实上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华生说。
“除了夏洛克,是吗?”马尔福说。
夏洛克对马尔福的嘲讽给予严厉的反击。“我嘛,什么都知道,请你记住这一点。”
律师扬了扬眉毛。“什么都知道?”他吹了声口哨,“唷!”
“你意思是说,你真的能猜出尼克躲藏的地方?”华生用怀疑的口气问道。
“你把它称为‘猜出’,而我把它称为‘知道’,我的朋友。”
“在H?P吗?”
“不,”夏洛克严肃地回答说,“不在H?P。”
夏洛克环视众人,“到齐了,所有的人都到了。”
话音刚落,华生就发现房间那边的那伙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在他们看来,这个房间就像一个陷阱——这个陷阱的出口已经被封住了。
夏洛克非常庄重地宣读了名单。“卢娜、克里斯、马尔福、纳西莎、赫敏。”
他把纸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马尔福首先开腔问道。
“我刚才读的是嫌疑人的名单,”夏洛克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
他停了片刻,然后清了清嗓子。
“我从头开始说起。卢娜委托我调查这一案件后,我就和华生一起去了彼得的宅子。他们让我看了窗台上的脚印。此后,警督把我带到了一条通往车道的小路。路边的小凉亭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仔细地搜查了这个凉亭,在那里我找到了两件东西——一小块上布丝和一根塑料吸管。这块布丝使我马上想到女人的裙子。当警督把家里人的名单让我看时,我发现其中一个——纳西莎,彼得的办公室助理——没有不在作案现场的旁证。据她自己说,她从九点半到十点一直在自己的家里。假定她那段时间不在家,而在凉亭,那她会去干什么呢?肯定是去会见某个人。根据华生所提供的情况,我们都知道那天晚上从外面确实来过一个人——一个他在门口遇见的陌生人。乍一看,我们的问题好像已经解决,那个陌生人是到凉亭去会见纳西莎。从这根塑料吸管可以看出,他确实去了凉亭,而且我马上就想到这个人是个吸毒者。”
“但在一个问题上我被卡住了——时间不符。可以肯定,纳西莎不可能在九点半以前去凉亭,而那个男人肯定是九点过几分去凉亭的。当然我可以假定他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天晚上凉亭里另有一对人相会。产生这一想法后不久,我便发现了几个重要事实。我了解到赫敏那天早上去见医生,她对医治吸毒的恶习很感兴趣。把这个事实跟吸管联系在一起,我就推测出:那个男人是跟她相会。那么纳西莎到凉亭去跟谁会面呢?这个疑团不久便解开了。首先我找到了一只戒指——一只结婚戒指。接下来我听说有人在九点二十五分在通向凉亭的小路上见到过尼克,我还听到了一些有关村子附近的林子里的一次谈话——那天下午尼克跟一个姑娘的谈话。这样我所搜集到的事实便一个接一个有序地排列起来了。一次秘密的结婚、案发那天宣布的订婚、林子里的会谈,晚上安排在凉亭里的会面。”
“所有这些事实无异于向我证明了一点:尼克和纳西莎都有一种最强烈的动机,希望彼得别干预他们的事。这也使得另外一点变得愈加清楚:九点半时尼克不可能去谋杀彼得。”
“这样一来,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个跟本案有关的最有趣的问题:九点半以后究竟是谁去谋杀彼得了?不是尼克,他跟他的妻子在凉亭里会面。不是布莱克,他已经走了。那么是谁呢?我向自己提出了一个最聪明的问题——最大胆的设想:有没有人去谋杀他?”
夏洛克身子向前倾,得意洋洋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又缩回身子,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神态,仿佛他已经向大家射出了致命的一枪。
然而,马尔福并没有被夏洛克的话所震慑,他非常温和地提出了抗议。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夏洛克,但总要有一个人去下手吧。”
夏洛克点了点头。
马尔福目光投向纳西莎,明显在怀疑她。 她脸上露出愤慨的神色,但她还是很平静地回答说;“尼克和我在九点四十五分分手的。他根本就没有靠近过这幢房子,我可以担保。再说他根本就不想靠近这幢房子,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他非常怕他。”
“我并没有怀疑你讲的那些话,”马尔福解释说,“我一直相信尼克是清白无辜的。但每个人都必须面对法庭——回答法庭上提出的那些问题。他现在处于最不利的地位,但如果他能出来的话……”
夏洛克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是劝他出来,是吗?”
“当然。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可以看出你还是不相信我,认为我并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刚才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你,我什么都知道:窗台上脚印、尼克的藏身之处,我全知道。”
“他在什么地方?”华生忍不住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夏洛克笑着说。
“在H?P吗?”华生问道。
夏洛克向华生转过身来。
“你总是问我这个问题,H?P好像在你的脑子里牢牢地扎下了根。我跟你说他不在H?P。他就在——那里!”
他突然用食指向前一指,所有人都把头转了过去。
尼克就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此文章
哦。第五案要完结了。
第六案想好了再写。=
感觉第五案里阿婆的痕迹太重了。反而有些成了负作用。当然也通过第五案我深深感受了一遍阿婆的风格,其实逻辑性比真实案例差远了。但她的书却可读性很强,着实是高手。
第五案今天更出的话就还有两集就结束。至今没有一个人猜对最终凶手的哪怕一点点……
当然其它方面,有人猜对过。
想挑战的继续猜吧。还剩最后一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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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诈者(倒数第二集)
这时华生感到非常不自在。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他也记不清了,只听到一片惊叫声!当他镇静下来,回过神的时候,尼克已经站在他妻子的身旁,她的手挽住他的手,向华生微微一笑。
夏洛克也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朝华生不停地摆动,其含义深邃莫测。
“难道我没跟你讲过要想瞒过夏洛克是不可能的吗?难道我没有跟你讲过这样的案子我迟早会弄清楚的吗?这些话我至少跟你讲过三十六遍。”
他说完便转向了其他人。
“你们肯定还记得,前些天我们围着桌子也开过一次会——就是我们七个人。当时我指责你们在场的人,说你们都对我隐瞒了一些事。现在已经有四个人把秘密告诉了我,而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没有向我透露,但我始终是怀疑的。华生那天晚上曾去找地尼克,他说在那里没有找到他。我心里在想,会不会回家时他在马路上遇见了他?华生是彼得的老朋友,同时也早就认识尼克,他直接从案发现场出来,肯定知道事情对尼克很不利。可能他知道的事比一般的人要多——”
“说得不错,”华生非常懊丧地说,“我想还是我自己把一切隐瞒的事都讲出来吧。那天我去见尼克,一开始他没有把实情告诉我,但后来他把结婚的事告诉了我,并说他正处在困境之中。谋杀案一发生,我就意识到,一旦人们知道尼克的真实情况后,他们肯定会怀疑他——如果不怀疑他就会怀疑他所爱的姑娘。那天晚上我把事实清清楚楚地摆在他面前,他想如果出来证明自己跟谋杀案无关的话,人们马上就会把罪责强加在他妻子的头上。考虑到这一点,他决定无论如何也得……“华生犹豫了一下。
尼克把他没说出的话讲了出来。
“逃跑,”他说得非常形象,“我可以告诉你们,纳西莎离开我以后,我想她可能会找我的哥哥再谈一次。那天下午他对她非常粗暴,如果再去找他,他很可能对她大骂一通——不肯原谅她——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不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事……”他停了下来,纳西莎迅速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向后退缩了一步。
“你是这样想的?尼克!你真的认为我会干这种事?”
“下面让我们继续看看华生的那种该遣责的行为,”夏洛克不动声色地说,“华生答应尽力帮助他,他非常成功地把尼克藏了起来,不让警察抓到。”
“把他藏在什么地方?”马尔福问道,“他和你住在一起,他总不能把他藏在自己的家里?”
“啊,不对,”夏洛克说,“你应该像我一样问问自己。如果这位善良的医生想把一个人藏起来,他会选什么地方呢?肯定是选附近的某个地方。我想到H?P。是不是在旅馆里?不。小客栈?更不可能。那么在什么地方呢?啊!我想起来了。小型疗养所或精神病疗养所。我对这个想法作了检验。我假造我曾有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恋人,跑去请教金妮哪个疗养所比较合适。她告诉我两个H?P附近的疗养所,克里斯的病人都是往那两个地方送的。。”
华生懊悔地看着他。
“金妮谈到的护理专家,”华生低声说,“我竟然没想到是尼克!”
“你现在该明白了,我为什么特别提到你在这个案子的草稿里闭口不谈自己的事,”夏洛克轻声地说,“你尽了最大努力把案情如实地记录下来——但还不够精确,是吗?我的朋友?”
华生羞愧得无言以对。
“华生是我哥哥非常依赖的朋友,我也非常信赖他。”尼克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是跟我站在一起的,他做了他认为最好的事情。夏洛克向我解释后我才明白,躲起来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应该出来面对现实。你们都知道,在疗养所里是看不到报纸的,外面有什么情况我全都不知道。”
“华生是个办事谨慎的典范,”夏洛克笑嘻嘻地说,“现在我把你们所有人的秘密都揭穿了,这是我的工作。”
“现在请你把那天晚上的所做的事讲一下。尼克。”马尔福不耐烦地说。
“你们早已知道了,”尼克说,“我没有多少可说的。我大约在九点四十五分离开了凉亭,在车道上徘徊了一会儿,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究竟该走哪一条路。我承认没有人能证明我不在作案现场,但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去过书房,我根本就没看见我哥哥是不是出事。不管别人怎么想的,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
“没有人证明你不在作案现场,”马尔福低声说,“这很糟糕。当然我是相信你,但——处在这种情况,事情总是很难办的。”
“不过这也使事情变得非常简单,”夏洛克的话语中带有一种乐滋滋的味道,“真的非常简单。”
大家都睁大着眼睛盯着他。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还不明白?那么我来给你们解释——要想救尼克,真正的罪犯必须出来认罪。”
他对着所有的人笑了笑。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吧,我没有请警督出席这次会议,这是有原因的,我并不想把我所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他——至少今晚不想告诉他。”
他身体向前倾,说话的声音和态度陡然一变,变得咄咄逼人,令人生畏。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罪犯在就在这个房间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这个罪犯,明天警督就会知道事实真相。你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