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混合着失恋的心灵发育:青春的反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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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混合着失恋的心灵发育:青春的反证-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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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
  日子一天天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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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反证 第一章 二(1)
五年过去了。阿君二十四岁,孩子六岁那年的岁末,金助因飞来横祸而突然去世了。
  那天,虽说是十一月,但大阪却飘起了少有的雪花。随着外孙一天天长大,金助也衰老了许多。他问阿君要了五角钱,牵着外孙的手去千日前'大阪的一条繁华街道,有许多剧场、电影院和饭店。'的游乐园看都筑文男派的连锁剧'电影和戏剧表演交替在同一舞台进行的演出形式。流行于大正初年。'。回来时,在日本桥一条巷的十字路口被开往惠美须大街的电车从身上轧了过去。被撞到隔离网上的豹一捡了一条命。豹一手里拿着不知谁给他的牛奶糖哇哇地哭叫。四周围了许多人。见此情况,附近的一个年轻人喊道:“哎呀!那是毛利家的小孩!”于是他赶紧骑自行车去给阿君报信。阿君赶到出事地点时,天已接近黄昏。飘着雪花的天空下,已经因交通事故堵了好几辆开着车灯的电车。金助蜷曲着身子躺在电车底下。阿君尖叫了一声,但奇怪的是却没有流出眼泪来。当豹一张着沾满牛奶糖糖液的双手向她扑来时,她才觉得嗓子里有些发热。接下来,阿君就晕了过去。不久,她耳边听到了电车开动时的轰隆声。
  当天晚上,附近当铺的老板抱着一个大包袱来到阿君家。老板先是对金助的去世表示慰问,然后对阿君说:
  “是这么回事儿。上次阿君你出嫁时,你父亲说缺点钱。于是我就把钱借给了你父亲。你父亲给了我这个包袱,当时也没说借钱的利息是多少。开始时,我以为可能你父亲典当的这包东西成了死当。可后来又一想,也许这些东西对阿君家很重要。所以我就来和阿君你商量商量。电车公司迟早会给你家赔偿金的……”
  原来当铺的老板估计电车公司会至少赔偿给阿君一千块钱,所以他就把金助当掉的包袱拿了过来。打开包袱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本族谱和一把战刀。这说明金助是战国时代一个城主的后人,具有不凡的家世。阿君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也从未从金助那里听说过毛利家的家世。轻部当然也不知道,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去世了。这是他的一个不幸。一方面,金助瞒着阿君不让她知道。而阿君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她拒绝了当铺老板的请求,告诉他说:
  “劳您跑一趟,可是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过后,她就把关于她家家世的事儿忘掉了。虽然当铺的老板为了拿回自己的那些利息多次来动员阿君,可她只是歉疚地对当铺老板说:
  “这些东西对我无所谓。而且那个什么赔偿金……”
  不知为什么,电车公司给了她一个信封。里面只装了一百多块的零钱。阿君打算把这一百多块钱的大部分送给请假回家的学徒。对于阿君的这一举动,从山口乡下来的亲戚们都感到非常吃惊。他们利用两天的时间为金助出完殡,收完骨灰后就马上回去了。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到了夜晚,阿君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朝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喊了声“谁!?”可是没有人应声。她想,是不是自己因为得到一笔意外的钱财变得神经质了。但不久她就明白了。来到她屋里的人竟然是家里的学徒。可是到了第二天,让阿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学徒无精打采地始终在躲避阿君的视线,简直不像个男人,倒像是个可怜虫。傍晚,从学徒的老家来了一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说是要领他回去。那个学徒好像这才放下心来。他哥哥先是对阿君家这么长时间对他这个淘气弟弟的照顾表示感谢,然后低下头说: txt小说上传分享

青春的反证 第一章 二(2)
“一点小意思。请您收下。”
  说着递给阿君一个白色的纸包。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匆匆走了。阿君接过纸包一看,只见上面用抄写剧本的字体写着“香火钱”。学徒的哥哥把阿君给学徒的钱又如数还给了阿君。学徒说他要回老家种地。可就凭他那瘦弱的身体和胆小怕事的态度,他能行吗?阿君觉得那个学徒挺可怜的。她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空虚地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就忽然用带着悲伤的声调大声给豹一唱起催眠曲来。
  “船儿已装好,船儿要去哪,去木津去难波,那里架有桥……”
  阿君在上盐町地藏胡同的背街大杂院里找到了一处月租金五元的平房。她一搬到那里,就立刻在门口挂了一个小木牌子。木牌子上写着“教授裁缝”。牌子上的字体与众不同,大杂院里的人都不会读。这是阿君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在裁缝方面,虽然阿君谈不上擅长裁剪丝绸或久留米产的手织花布,但以每月五角钱的价格教教附近的姑娘们还是可以应付的。当然,她也承接裁剪衣服的活计。这是阿君从她母亲那里继承来的。
  到了忙碌的岁末,为了赶做客户过年穿的衣服,阿君有时会连着熬几个通宵。有一天深夜,豹一睡梦中听见有哧溜哧溜的声音。他睁眼一看,只见阿君在吸溜着鼻涕,用冻得通红的手在扒火盆里的炭火。屋外白霜的颜色越来越暗,夜越来越深……看着日夜辛劳的母亲,年幼的豹一心里也忽然觉得她很可怜。然而,阿君却不是那种能够理解孩子的与年龄不相符的同情和感伤的母亲。
  有时大杂院里的人安慰她说:
  “阿君你的命真苦啊。”
  而阿君却笑着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大杂院的女人们说那些安慰的话,原以为阿君听了会给她们多少倒倒心中的苦水,她们也好听后流些同情的泪水。可从阿君说话的口气和表情看,仿佛轻部和金助的相继去世给她带来的不幸被一阵风吹跑了似的。这让她们感到有些失望。
  大阪城的胡同里通常都供奉有石地藏菩萨。每年的八月末,都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地藏菩萨法会。阿君住的那条胡同的名字就叫地藏胡同。可见,那里的地藏菩萨法会的规模肯定不会小于其他地方。举行地藏菩萨法会时,家家户户都会挂上彩灯,附近的男男女女会在狭窄的胡同里“咚咚咚咚锵锵咚咚咚咚锵”地跳起舞来。阿君一咬牙捐了二十个西瓜,在别人的鼓动下也加入到了舞蹈的行列里。原本警察通知说舞只能跳到凌晨两点,可由于阿君参加了进来,人们跳到黎明时才想起警察的通知。
  阿君依然喜欢在澡堂里往身上浇水。她皮肤的光泽比做姑娘时还好,有人问她是不是经常用装着稻壳的袋子擦身子。她先往身上浇一盆水,然后猛地站起身来。看到阿君那光鲜的肢体,大杂院里的女人们羡慕得直流口水。一次,她们看到了阿君的脖子,于是就趁机夸张地取笑阿君说:
  “哎呀!快瞧阿君啊!脖子上长满了胎毛啊……”
  于是,从澡堂回来的路上,阿君就拐到理发店让理发师帮她剃掉了脖子和脸上的汗毛。当冰凉的剃刀放到她脸上时,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但过了一会儿,阿君又觉得剃刀在皮肤上游走的感觉很舒服。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每当满是肥皂和化妆品气味的手捏着她脸上的肌肉时,她就觉得身体舒服得像要飘起来。这时阿君又想起了轻部。
  阿君的反应,让那个店里叫村田的理发师不得不时时地看镜子里自己的表情是否正常。他在心里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客人,不可心猿意马。但是,从那以后,阿君每个月都会去两次那个理发店。这让村田终于按捺不住。一天晚上,他用报纸包上一块斜纹布料来到阿君住的胡同,对她说:
  “我咬牙买了一块上好的布料。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帮我做一下……”
  说罢,村田一屁股坐下来,有话没话地和阿君没完没了地聊起天来。他在心里提醒自己说,这可是向阿君求爱的好机会。也不知阿君看没看透村田的心思,连听了村田“常愿寺里的老和尚今年已是花甲之年的六十一岁了”这样无聊的话,她都会忽闪着眼睛咯咯地笑个不停。睡在旁边的豹一忽然冷不丁地坐起身来,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睛直盯着村田。那架势就像一个成年人要找碴儿和他打架似的。眼前的情景把村田吓了一跳。他自叹胆子太小,过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走到胡同口时,他在那里撒了泡尿。听着村田哗啦哗啦的撒尿声,豹一带着担心的表情一骨碌躺到了床铺上。
  

青春的反证 第一章 三(1)
豹一因为是早产儿,长到七岁时才上初小一年级。豹一开学第一天就哭着跑了回来。阿君想起豹一平时害羞怕见人,担心他以后在学校学不下去。可一问豹一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打了同班的三个男同学挨了老师的批评。
  在学校里,课间休息时豹一喜欢和女孩子一起玩。他的身材长得像少女似的,脸也长得既白净又小巧端庄。因此,女老师会突然走过来抱住他。每当这时,豹一就会红着脸跑开。以后的两三天里,他都不敢看那个女老师的脸。豹一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长得寒碜。原因之一是,虽然他心理上还不懂得什么是疼爱,但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一周内,豹一同班的同学被他打哭了五个。在小孩子当中,豹一属于不太爱笑的孩子。他哭起来,也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哭声似的。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哭声之大在附近是出了名的。一次,豹一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生了气,就在胡同里水井边的地藏菩萨身上撒了泡尿。当时有人在旁边看到他撒尿,他就故意放慢了撒尿的速度。有时阿君也会训斥他。
  豹一八岁时,一天放学回来,阿君忽然给他穿上一件刚做好的棉衣。他把棉衣的袖子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一股浓烈的藏青染料的气味扑鼻而来。虽然豹一很爱穿新衣服,但这件新棉衣却让他实在高兴不起来。阿君这天少有地化了浓妆,连年幼的豹一都觉得阿君打扮得很漂亮。但不知为什么,豹一不喜欢阿君打扮得那么好看。
  阿君替豹一揪着留在棉衣上的线头对他说:
  “到了那里,一定要有礼貌啊。”
  虽然阿君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豹一听着却感觉是在训斥他。
  有三辆人力车停在胡同口等阿君她们上车。豹一忽然觉得阿君脸上的妆就像戴了一副面具。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他还是看出阿君这天的脸是一张二十六岁新娘子的脸。这让豹一感到无助和孤独。他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把手放在早没了火星的炭盆上烤着,像个布老虎似的使劲耷拉着脑袋。这时,有人把他拉起来,让他坐进了人力车。前面一辆车上坐的是一个陌生人。母亲坐第二辆车,豹一坐在第三辆车上。大概车夫看到豹一像模像样地一个人坐一辆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提醒豹一说:
  “少爷您手要抓牢,别掉下去了。”
  听见车夫说话,阿君回过头来看了看,太阳已经落山了。
  豹一故意调皮地说:
  “怎么会掉下去呢?”
  他静静地听着自己说话的声音消失在暮色中。豹一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原来是人力车开始往前跑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当人力车路过有好几座静悄悄寺院的寺町街时,豹一忽然闻到了桂花的香味儿。他感到有些眩晕,原因之一是晕车。这让豹一觉得很丢人。人力车的车把上挂着一盏提灯。灯光照在车夫的手上,使他手上的动脉看上去粗粗的。提灯上写着“野濑”。初小二年级文化水平的豹一想辨认一下这两个字怎么读。但他胸口感到很难受,觉得脑袋里的血就像全流光了似的。这让他很难辨认出“野濑”这两个字怎么读。这天晚上,豹一是一个人睡的。
  躺进被窝的豹一对被子上卫生球的气味总觉得不舒服。他真正感受到了身旁没有母亲的寂寞。他又不能哭,就睁着小眼睛心不在焉地看天花板。母亲在一楼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睡在一起。后来豹一才知道那个人叫野濑安二郎。

青春的反证 第一章 三(2)
听说野濑安二郎是谷町九条巷最有钱的。还听说他很贪婪。他放高利贷,换了三个妻子。阿君是他的第四任妻子。今年四十八岁的安二郎,从看上阿君到和她订婚并没有费多少劲儿。
  阿君还是那句话。“我呀?我怎么都行。”
  不过,阿君还是对野濑提了个条件。她让野濑答应,让豹一小学毕业后去上中学。阿君的条件虽然让安二郎这个吝啬鬼感到肉疼,但阿君肉肉的肩膀太柔软了。
  安二郎没有孩子。他的前一个妻子被他折磨死后,他立刻就雇了个保姆。除了让保姆做家务外,有时还把保姆当老婆用。不过,阿君一来,他就立刻赶走保姆,把阿君当做保姆用了。
  安二郎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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