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套现就算了。”苏馥收回卡,“麻烦你了。”
往服装区走了一圈,提了几件名牌,苏馥刷卡后直接去了二手店抛货。老板是位三十来岁的女性,而苏馥似乎也是常客,两人老练的讲人情讨价还价。
将钱转账之后,想着仍差一大截数额,苏馥心事重重的返回公寓。刚打开房门,却发现房子被收拾的整洁锃亮,冰山BOSS正卷起袖子在辛勤劳动。
“去哪了?”某人专注的收拾,虽没有回头语气却不容置疑。
“屋里有些闷,在附近逛了圈。”听出他语气的不悦,苏馥走过去拿起他手中的抹布,跪在地上低头抹地面的卫生死角。
“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
话刚说话,苏馥被他一把从地上扯了起来,他的手伸向她的口袋。苏馥忙压住口袋不让他抢电话,可双手又被他捷足先登给压制住。骆秦天松开钳制她的手,独自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翻看,信息箱、联络名单、未拨电话、未接来电,连垃圾箱都没有放过。望着安静躺在垃圾箱的数十条短信,他的脸黑了……
苏馥面无表情的蹲下,继续抹地动作。
“189的电话是谁,昨天为什么要联络三次?”
“班主任的。”苏馥有些无语,“有关毕业推荐的事。”
“实习的事怎么样了?”没有查到可疑,骆秦天将手机还给她,“删短信的事,下不为例!”
“……”苏馥习惯性的装聋作哑。
“回答我!”
“……知道了。”上有存在感,下有敷衍了事。
满足了虚无的存在感后,骆秦天的心情似有所提升,“实习的事你不用担心,直接到我公司来就行了。”
“……?”他向来公私分明,怎么突然抽风了?
“我不是计算机专业,去你公司不适合。”难得他不正常,苏馥却没领情,“实习找工作的事我自己会搞定,希望你不要插手。”
“还在生气?”骆秦天扯她在沙发上坐下,敛神的望着她。
骆秦天的眼眸深邃犀利,似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开她遮羞的衣裳,让她仅剩无己的尊严无处躲藏。苏馥有些招架不住的望向别处,错开他投注的目光。谁知骆秦天伸手将她的脑袋强行扳正,让她面对着自己,“我妈说话难听了点,你别往心里去。管理处失职的保安已经被炒了,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你能给我一笔钱整容吗?”都说抓奸抓双,她被抓单现形不说,还闹得人尽皆知。公寓小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真是个大问题。
“瞎说。”骆秦天的冰山脸不经意染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后我会收拾好再走,这种事不会再出第二次。”
“我去买菜。”苏馥不想扯蛋,起身回房。
骆秦天拉住她的手,“别弄了,休息一下吧,今天你也够累的了。”
苏馥不解道:“你不是想吃梅菜扣肉吗?”
“你的手破皮了,沾水不太好。”见她无精打采,他摸向她的额头,微蹙眉道:“发烧了?”
宽厚的手染了凉意,放在发烫的额头不禁让人舒服了些。只是苏馥意识再模糊,潜意识里仍会抗拒,她推开他的手淡淡道:“吹了点风,睡一觉就没事了。”头皮沉重的厉害,也许感冒趁机来袭。
回到房间,苏馥倒头就睡。着了风凉,身体忽冷忽热,苏馥下意识的缩成一团抵住飘浮的眩晕。恍惚间不知睡了多久,被子忽然被掀开,冷风灌了进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虚软的身体被揽起跌入结实的胸怀,温热的水暖了冰冷的唇,苏馥迷糊的抬起眼皮,诧异的发现骆秦天坐在床边拿杯子强行喂水。
“张嘴!”见她吃惊的缓不神来,骆秦天脸色发臭的开口,“老不让人省心。”
苏馥挣扎着爬起来,“我睡过头了,现在就给你做饭去。”
骆秦天将她按回床上,直接掐住她的下颚撬开嘴巴将药片扔了进去。药片在口里溶化,苦味迅速扩散味蕾,苏馥紧紧捂住嘴伸手去取他手中的水。谁知神经失常的骆秦天竟然扬手举高水杯让她够不着,苦味入喉的苏馥忍住蠢蠢作呕的冲动爬起身去抢水。
“求我。”骆秦天乐此不彼。
“求你了。”羞辱的话说一次伤自尊,说多了也就习惯了,更何况他喜欢听呢。
“猪,病也不会照顾自己。”听到想要听的话,骆秦天将水递了过去。
“呕……”自小怕吃药,苏馥猛灌了几口水仍是止不住反胃。
不知是喜欢看她的狼狈样抑或是恶趣味,骆秦天若有所思道:“怀孕了?”似乎有几次急于表现而忘了带套,怀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呕……”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苏馥一口水呕在被子上。
“你……”被水溅到手,有洁癖的某人满脸黑线。
对于他的自作自受,苏馥的心情不由好受了些,“不好意思,吐到你身上了。”
骆秦天撒手将她扔回床上径自出了房间,厨房哗哗的水声响起。苏馥倒在床上露了个浅浅的笑容,仅是转瞬即逝。骆秦天的免疫力比禽兽还强,一年到头别说感冒连喷嚏也不见打一个,公寓根本没有备常用药。换句话说,他出去给她买药?
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伺候人了?
疑团还没理顺,骆秦天再次走进房间,手里端了碗面。西红柿火腿鸡蛋青菜面,满满一大碗。
男人的长相跟厨艺成反比,这话忒靠谱。苏馥拿筷子翻着煮得稀巴烂的面条,面汤漂浮着煮成泡沫碎的鸡蛋还有那煮得发黄的青菜,生命危机感顿如泰山压顶。
“可以不吃吗?”他本不是下厨料,别奢望她会感激涕零。
闻此,骆秦天挑眉,“你说呢?”
他很多时候都让人无语。一番生死挣扎她认命的拿起筷子,张嘴将“三聚氰胺”吃下。一碗面,在骆秦天监督下,痛苦的苏馥连眼泪都吃出来了。
“哭了?”骆秦天望着她通红的眼眶明知故问。
苏馥吸了吸鼻子,“太感动了。”面条呛在喉咙里,进退两难。
冰山难得露出丝笑容,“你要是喜欢,我偶尔可以做给你吃。”
某人自信爆棚,苏馥当场喷血而亡。
女人谈恋爱变白痴,男人沾沾自喜时蠢钝如猪,“汤给我喝干净,别浪费。”
苏馥发誓言,这辈子都不会再吃面条。再一次视死如归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救了她的急,骆秦天瞅了她一眼转身接电话,“有事?”
病号苏馥急急下床拿起碗跌跌撞撞奔向厕所,对着他家的高级马桶吐得痛快淋漓。骆秦天换好衣服揣上车钥匙,给挺尸的苏馥倒了杯水,将药放在床边,“两个小时后再吃一次药。我得回家一趟,有事打电话。记住,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苏馥有气无力地哼唧,“怕你妈将我大卸八块?”确实,依田雅香的泼妇性格决不会就此罢休。想来他接了电话急急出门,是赶去安慰东宫太后。
“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骆秦天随意的摸了她的脑袋,那架势就像摸自家宠物狗似的,“我妈没你想的那么恶毒。”
苏馥垂睑,无声嗤笑。
虽然药物使人嗜睡,但白天的事搅起了多年尘封的梦境,苏馥睡着迷糊而不安稳直到身体传来异常的胀痛及燥热才彻底摆脱梦魇的纠缠。睁开眼眸落入一片黑暗,独守空房的事实让苏馥不由一阵轻松。他不在,她尚可闻到一丝自由的味道。
胸部突兀的胀痛,一双不安分的大手肆意游离擒取。当错觉成为真相,当身体背叛了意识,苏馥瞬间脑充血“轰”得炸毛了,“你还是不是人?我都生病受伤了,还要伺候你!”
她抑不住怒气拍开咸猪手,踹了他一脚,哼唧侧身背对着扣好被他半褪的睡衣。
肩胛骨被捏住,骆秦天强行将她扳回面对自己,苏馥挣扎几下没摆脱他的钳制倒也随了他。意外的,他非但没生气还得将她揽入怀中,“睡吧,很晚了。”
睡,是真睡,难得他没再动手动腿。
“这么晚了怎么还回来?”凌晨一点还赶回来睡觉,着实让人不解。
“我不在,怕你睡得不踏实。”冰山脸语气含有笑意。
苏馥狂晕。
第十二章 观察的爱情
一早李谚喻打来电话约苏馥逛街购物,说要来个成熟大变身。周末难得只有苏馥独自在家,可压抑的气息仍让她不愿意多呆。约好在咖啡馆等候的李谚喻见着苏馥时,夸张的捂嘴尖叫,“OH,mygod!你们玩**啊?”
祸从口出的李谚喻虽然及时捂嘴,但她向来高分呗的声音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满脸黑线的苏馥送了她一记白眼,“我玩**也及不上你的艳遇。”
谚喻,艳遇,这个绰号在苏馥刚入大学时帮她取得,一叫就是三年。
“快说说,昨晚是不是跟骆学长玩**了?”李谚喻激动的似打了鸡血,“玩什么?蜡烛还是皮鞭或是狼牙棒之类的?”
“下楼梯不小心跌的。”苏馥板着脸警告道:“再乱说话,小心姐赏你嘴嘴。”
“哟,骆太太的架势都出来了。”李谚喻嬉笑。
苏馥没理会她的疯颠,低头点咖啡,“别乱说。”
“对了,你的工作有什么着落没?”李谚喻好奇道:“骆学长给你安排了什么好工作。”
“我可没指望他。”苏馥笑道:“我自己会找工作。”
“不会吧?”李谚喻失落的撇嘴,“我还想说看你有什么好工作,顺带拉我一把呢。”
苏馥有苦难言,“着什么急,慢慢找总会找着好工作的。”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呐。”李谚喻忧心忡忡道:“马上就要搬出学校了,房租水电我都交不起,哪像你找着个东家,包吃包住不用愁。”
“别烦了,学校不是还有几场大型招聘嘛,指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好工作。”
“好工作都被那些有家世背景的人内定了,哪轮得到我。”李谚喻后悔莫及道:“当时拼命考进这所贵族大学,就是想毕业时靠学校的资源找个好工作。现在倒好,好工作都被别人插队抢走了。”
“你也别叹气了。毕竟让你一毛不拔出免费上大学,自己有实力出去找工作也不怕。”
“那倒是,如果不是这所贵族大学想扩展自己的知名度,也不会免费让一小批成绩拔尖的穷困生就读。”
“所以啊,知足常乐,别叹气了。”苏馥肯定道:“凭你的本事肯定会找到好工作。”如果再细心一点,嘴巴不乱说话。
“对了,你跟骆学长有什么打算?”
“唔?”喝咖啡的苏馥一脸不解。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李谚喻八卦道:“学长认识富绅名流多,到时我当你的伴娘,指不定真有艳遇泡个富二代……”
苏馥打断道:“你想多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喂,你开玩笑吧?”李谚喻吓了一跳,“你们在一块两年多了,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打算结婚。”
“等我事业稳定了再说,其它的事先放着吧。”终于等到毕业,有能力解决一切经济困难,真正跳离火坑的日子也到了。想到此,苏馥的心情不禁好了些,苦咖啡入喉也是甜的。
“那可不行。”李谚喻着急道:“骆学长有多抢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不上心赶紧将婚结了,万一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怎么办?到时你连哭的地都没有!”
“呵呵,你想多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骆秦天再好,在她眼中也不过是渣男一枚,谁爱谁抢!
“喂喂喂……”眼观四路的李谚喻突然拼命向苏馥招手,手激动的指向窗外,“是不是我眼花了?”
从二楼咖啡望去,对街的五星级酒店门口站着一对人影,男的西装革履魅力非凡,女的年轻漂亮着装时髦。两人亲密的站在一块,开心地聊着。
苏馥从来都不知道,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他的笑容,可以如此温柔,帅气,灿烂……
原来,他可以对女人,迁就到放下身段,只为捋她额前垂落的碎发,继而大庭广众之下拥抱、接吻,为她拦的士,痴情的目光追逐着远去的身影。
“呵呵,今天天气很好啊……”见苏馥面无表情连咖啡酒在衣服上也浑然不知觉,李谚喻忙打哈哈道:“这世上相似的人还真多,以前怎么没觉得骆学长有张大众脸呢。”
望着绝尘而去的名贵跑车,苏馥淡定的喝了口咖啡,“嗯,确实长得挺像的。”
见她没往坏处想,李谚喻忙转移注意力,“喝完没?快点帮我选衣服,一会还得去做头发呢。姐换个成熟靠谱的形象,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