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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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逢对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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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着象征喜气的大红礼服,脸上却都没半丝的欢喜颜色。佑晴看得出来,宋靖睿勉强想把视线放在自己脸上,但是每次两人眼神接触,他都要微一蹙眉,并把目光移开。

这时负责洞房内礼仪的执事女官和一干宫人在外求见,才将两人间的凝重气氛打破。执事女官负责为新婚的王爷和王妃举行同食一‘牲’的同牢礼,他先切了一片羊肉放在昭王唇前,昭王瞟了眼自己的王妃,然后张嘴把那羊肉给吃了,一边嚼一边看佑晴。

不用他说,佑晴明白,他是把那羊肉当做自己了。

执事女官又为两人斟了合卺酒。两人一言不发,执事女官怎么吩咐就怎么做,所以礼仪很快就进行完了。

等执事女官和宫人们退下了,屋内独留两人,真正的煎熬才开始。

佑晴觉得这么沉默下去不是办法,应该说点什么。未等她开口,就听宋靖睿道:“本王今夜留下来住。”

佑晴知道他厌烦自己,淡淡的道:“殿下不必勉强。”

听他这意思,大概过了今晚,他就不会和她住在一起了。极好,一会躺平了,双眼一闭,熬过这一晚,就能解脱了。

宋靖睿忽然起身,拦腰一掬,几步就把佑晴带到床前,他双手把她的凤冠摘到,随手一扔。继而左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床上推,右手则从左袖中取了一根细绳出来,整个人骑在她身上,把她两只手腕一扣,就要捆。

事情发生的太快,吓的佑晴连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难道他是个喜欢在床笫之事上玩花样的变…态?

“不捆住你,我不放心!”宋靖睿冷声道,强压住死命挣扎的佑晴。

佑晴气喘吁吁的哼道:“原来殿下好这口!”

“哪口?”宋靖睿听不懂她的话:“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本王睡不安稳,怕你搞小动作,先把你捆牢了,叫你动弹不得。”

佑晴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使劲挣扎着:“如果殿下是担心这个,全然没必要,臣妾可以把婚床让给您,臣妾可以在椅子上坐一夜给您望风。”

“你本就不是该嫁给本王的人,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怎能允许你看着本王入睡。”

佑晴也急了:“不管我是蓝佑晴还是蓝佑昕,我代表的都是蓝家。我除非疯了,否则怎么敢伤害你,累及蓝氏一族?”

“你们姓蓝的什么事不敢做?掉包王妃这种事都做得了!做些对本王不利的事,还在话下吗?”

佑晴心道,说对了,我现在还真想杀了你!

她哪能叫宋靖睿把她给捆住了,拼命的挣扎,腰身乱扭想把他掀下去。宋靖睿骑在她身上,两人肢体亲密的接触,她一番挣扎扭动,虽是隔着布料摩挲,但他那处很快就有了反应。

佑晴感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瞬间也懂了,既惊惧又无语:“……”

宋靖睿此时深感窘迫,脸上略略一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佑晴怒道:“你敢勾…引本王?”

4、一周目(4)

“……”佑晴自从那日他撩开车帘甩给她一句‘长的俗气’的评价,她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刚才又得他赏赐了不屑的‘啧啧’声,眼下她终于找到原封奉还的机会,她努了努唇,在唇齿间挤出一声响亮的‘啧!”饱含了不屑和不满,顺便还翻了一下白眼。

宋靖睿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俯身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凝视自己:“本王在问你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殿下所谓的问话,是指臣妾想勾引你这一件吗?”

靖睿把她的脸掰正看着自己,又觉得她的脸在这芙蓉红绡帐内被映的灿若桃李,她长相本就带媚态,此时更显她风情万种,似有种勾魂摄魄的威力。

他一凛,把眼睛瞪圆:“还用问,当然是这个。”

苍天在上,她蓝佑晴宁愿做一辈子处子,也不想勾引他。佑晴无力的咬了下唇,道:“我是您的正妃,怎么会用这些小老婆手段媚惑您。现在的局面,实乃无心铸成,如果您现在从我身上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虽然他想捆绑自己,看起来像脑袋有点问题,但好歹是个亲王,受过正常教育,应该是个能正常沟通的人类。先尝试着好言好语的沟通一下吧。

靖睿听了,只觉得她说了这么多全不是自己想听的,索性眉头一皱,都做耳旁风,冷哼一声,继续去捆她的手腕。

佑晴见他又要捆自己,拼了命的抵抗,但奈何她到底是个女子,对方是惯于舞枪弄棒主儿,有的是力气,一只手铁钳似的卡住她交叠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往上绕绳。

佑晴一口气上不来,憋的面泛绮色,加上屋内火盆燃的正旺,额头出了一层细汗,打湿了脸侧碎发,黏在脸上,她口中恨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我不是佑昕,但不是你亲自同意娶我的吗?你要是对我不满意,退婚就是了。结果你自己没胆子拒绝这门亲事,把我娶进来后,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撒气,算什么能耐?”

靖睿冷深深的笑了两声,声如裂冰般寒冷:“别胡乱猜忌了。原本听到王妃被换了,我还有些气恼。可后来看到你,我反倒释然了。既然是双生子,你妹妹和你长了一张脸,想必都这般俗艳,娶谁不是娶。如果都是美人,或许还有气质上的差异,令人充满向往,心存不甘。可两个庸脂俗粉,只有俗气和更俗气的区别,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你妹妹就算比你有气质,但长成这个模样,整个人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幸亏这个身体是穿越的,若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听到这番彻底贬低自己的话,早就气疯了。佑晴咽了下唾液,润了润嗓子,正要开口。这时就听宋靖睿又冷笑道:“另外,我绑住你,不是欺负你。只是想确保今夜你不会惹我,咱们平安度过。今晚之后,就算你哭着叫我欺负你,我都不搭理你半点。”

佑晴有样学样的亦含着几缕渗人的冷笑:“这般最好,甚合我心。”当真不再挣扎了。宋靖睿见她顺从了,从她身上起来,把她床里侧一推,自己和衣而卧在外侧。

折腾了一圈,两人终于安静了。可这婚房内的蜡烛必须是燃一夜不能灭的,所以此时帐内通亮,尤其是那些烛光晃的睡在外侧并且脸朝外的宋靖睿十分难受。他用衣袖遮住脸,如此熬了半刻钟后,到底是受不住了,一股脑的坐起来把拔步床上的幔帐放了下来遮挡光亮。

待他做完了,转身回来,就见蓝佑晴脸上蒙着一块白绢布,面朝上挺尸似的躺在那里,加上她双手被捆着,十指交叉放在胸口,活脱脱一副‘横死’样。

靖睿一把将白绢布掀了:“你吓唬谁?”

佑晴无奈了,十分反感的瞥他一眼:“太亮了,睡不着。正好我发现被子里叠着一块白绢布,拿出来挡挡光。”继而忍痛割爱的道:“殿下若是想用,臣妾让给您。”

他把那白绢往床上一摔:“谁要学你的挺尸样?!这新房内怎么会有白颜色的东西?”说完,他不禁一怔,话一出口,就想起来这布是做什么的了。

佑晴按兵不动,其看他如何处置。就见宋靖睿重新捏住那白绢,嘴角缓缓漾起阴意,他本来生的就好,在这帐内赤红光晕的映衬下,眉眼间竟显出几分妖娆之气。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吧,假如明早执事女官来验这白绢,发现上面没有血迹。”靖睿道:“反正这屋内没有第三人,我就说与你圆房了,看你怎么办?”

“劝殿下不要做,否则吃亏的还是您。”佑晴悠然的说道:“我来的路上听人闲聊,据说有一女子出嫁后,当晚没落红,丈夫一怒之下将她休了,她没多久改嫁了,成婚当却落红了。殿下,您道这是为什么?听人说原来有的男子生来器小,圆房时筷子搅水似的,女子自然没法落红。”说完。她翻身,双手撑在床上支坐起来,凝眸靖睿的凤眼,仍旧是不急不慌的语气,淡淡的说道:“再说殿下您一直无侍妾,我成婚当夜没落红的消息传回南京宫中,皇后娘娘得知,怀疑我的同时想必也会担心殿下您吧。”

“……”靖睿沉吟片刻,猛地抓起那白绢布甩到她脸上:“挺尸去!”

佑晴哼笑一声,不再睬他。手抓着那白绢布,重新躺回去,只是这次她脸朝内,靖睿看不到她什么表情,但他有种预感,她定是在笑。靖睿便跪在床上,揪住她两腕间的绳索把她拽起来,一把将她推向床尾:“今晚上,你在床尾,我在床头,坐到天亮。”

她折腾了一天,骨头缝里透着酸疼劲儿,原本以为给自己绑了,好歹能睡个安稳觉,不想他又要坐到天亮,她晃了晃手:“既然坐到天亮,你就不必再提防我了吧,请将绳索解开罢。”

靖睿脱了靴子,在她对面,撩开衣摆坐好,并不说解开她的绳索与否,而是问道:“你现在一定后悔生了那场大病吧。”

“人的命,天做主。老天既然安排我生病,自有它的理由。”消极的话说完后,她话锋一转,微笑道:“我来之前,听到一首诗,十分喜欢,想与殿下分享一下……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靖睿听罢,不屑的哼道:“诗是好诗。只是这首诗写的是山上青竹,‘任尔东南西北风’?你见这北地可有咬定青山不放的竹子?因为它们就不该活在这儿,就算被人强行栽种,被冷冽的北风摧折,必然死!”说完这句话,他突然窜到佑晴面前,冷笑道:“懂吗?”

佑晴道:“……殿下忽略了那句‘立根原在破岩中’,就算在南地,它生长的地方也并非顺境,立身在破岩中,顽强坚韧的活着,才是它叫人敬佩的地方。所以,就算到了北地,我想它在死前,必然也是坚强的迎接肆虐的寒风,宁死不屈的。”

“宁死不屈?”他给她解开手上的绳索,轻蔑的笑:“那就看看你这棵南竹,能在北地不屈多久。”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各自靠在床的一边,都自觉的避开对方的目光,佑晴侧脸垂眸揉着手腕的红痕,靖睿则冥然兀坐,他极端困倦,可不放心蓝佑晴,不时睁开眼晴瞧瞧她在做什么。但渐渐的,睡意袭来,开始是频频点头,最后终究是睡了过去。

天亮时,他的眼睛感受到不同于昨夜昏红,而是明亮通透的光线,便猛地的睁开了眼睛。却见蓝佑晴正笑盈盈的在看他,吓的他一个激灵。

话说佑晴在昨夜他进来挑盖头前,已睡过一觉,所以才有精力和他干熬。她一夜未合眼,为的就是在他睁眼这一刻,看到她在注视他,而吓的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佑晴笑:“臣妾一夜未眠,只看着殿下您熟睡。”

有个陌生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毫无防备的自己一夜。靖睿稍作想象,便瞬身不舒服,他一拂袖,蹬了靴子下床,去外殿叫人给他沏茶喝。

这时外殿候着的宫人见殿下出来了,皆施礼请安。那宫里派来的执事女官此时进到新房内,取证明王妃贞…洁的白绢。见那白绢干干净净,女官狐疑的看了眼佑晴。这时宋靖睿走进来,夺过那白绢布,扔到有零星炭火的火盆里。

靖睿一指那边的桌子:“你要去那儿看看有没有血迹吗?”

那女官愕然。听过九殿下荒唐,但没想到荒唐到这种地步。新婚之夜不在床上缠绵,而是性急的在桌上成事。她哪里敢去桌前寻找蛛丝马迹,只得道:“奴婢不敢。”然后退了出去。

新妇过门第一天要拜见公婆。她的公婆远在南京,不能亲自敬茶。但礼部官员是很贴心的,面朝南设了几案,佑晴该行的大礼一样没落。然后又去了王府东南的宗庙,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做完这些,赐了她象征王妃身份的冠服、册诰、仪物。

她昭王妃蓝氏算是彻底进了老宋家门了。

她的陪嫁丫鬟有觅春和采秋两个。可这两丫鬟本是和真正蓝佑晴自幼一起长大的,她不敢和她们太亲近,假若有些事说错了,可不是能用简单的‘病坏了脑子’解释的。

初来乍到,低调才是王道。

宋靖睿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新婚之夜后不见她,当真拜见完宗庙后,人就不见了。午饭晚饭时,也没出现。

佑晴的身份不光是昭王妃,她还是舞阳侯府嫡女,太子妃娘娘的亲堂妹,颖国公的亲侄女。昭王府的下人们考虑到自家王爷对女人的操行,王妃又是这样尊贵的身份,王府女主人应该就是这位蓝娘娘了。

佑晴吃的好,住的好,被人伺候的好,不用伺候公婆,又不用挽起袖子与其他女人挖空心思的抢‘公共厕所’。虽才过了一天,但她对新生活简直是太太太满意了。

可她不知道,宋靖睿不来找她,但不意味着他不去找别人,第一个被找上的人便是走霉运的周侍郎。

话说不到京城不知官小,礼部侍郎更是‘蚁子官’。周侍郎在京城没什么声色犬马的机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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