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终是要委屈你了。”黄公公脸上依旧满是愧疚,对臣逸说话的时候,还偷偷地抬头,看着臣逸的神色,臣逸的神色已经没了刚才的寒凉,只是静静地看着黄公公,好像刚才的那封书信并不关乎自己的未来一般。
“公子,如若护国将军真的举兵,到时候您可只能娶她的女儿。”黄公公担心臣逸还有什么打算,赶忙提醒,自己的这个公子,很是聪慧,而且总是出奇制胜,所以他担心如此安然的接受了这一事实的臣逸其实是另有打算。
“我知道,你放心就行,我绝对不会辜负了护国将军一家。 ”臣逸握着黄公公的手拍了拍,示意他安心,自己毕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个黄公公应该明白,只是很多时候,别人要的自己不能给,当然,他总是用相应的代价来让人心底平衡。
“公子,那锦官……”黄公公犹不死心,大昭第十任帝王在封了皇后之后,又爱上了另外的一个女子,当时的皇后是大将军王的女儿,为了不动摇国本,当时的皇上为自己心爱的女子重建一座宫殿,也成后宫,只是这后宫之中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妃嫔,后来那个皇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另一个家事雄厚的皇后只能在另一个皇宫中守着皇后的位份抑郁而亡,这是臣逸的祖先为自己的后辈做的典范,看着臣逸一脸的淡漠,黄公公不由得想到了这段历史,莫名其妙的,看着臣逸的神色,自己总是身不由己的想到那段历史。
“你可不能效仿当时的历景皇帝,当时因为皇上另封皇后,中宫皇后亡故之后,皇后的父亲大将军王差点一怒之下将历经皇帝推下皇位。”历史总是以血淋淋的姿态出现在各人的面前,这段史实,黄公公不会忘记啊,臣逸又怎能不知呢,只是黄公公忘了,锦官同样的也有显赫的家世,臣逸已经想好了,等自己举事的时候,到时候多多提携丞相慕容秋歌,等自己登基临朝之后,就娶两个女子,一个是父亲是武官之首的护国大将军,一个是文官之首慕容秋歌的女儿慕容锦官,这样,既利于朝政,到时候想必护国将军也不会因为这点不同而反对,否则他就会成文众文臣攻击的对象,到时候能不能娶护国将军的女儿,都得另说了。
臣逸想着自己的筹谋,眼中用连绵的得意溢出,自己想要的终是锦官,别的女子,不管对自己有多少的眷恋,不管她是多么的适合自己,不管她的家世有多么的显赫,自己喜欢的终是锦官,不管锦官是不是太后的女儿,不管锦官是不是慕容秋歌的女儿,更不管锦官是不是丐帮的帮主,他爱上的就是那个对宫中的争宠很是淡漠,对自己的丈夫都没有多少激情的女子,他爱上的就是那个对滁州城的百姓满怀爱心的女子,他爱上的是那个在沧州城抱着一个垂危的小女孩跑遍药房的女子,他爱的就是那个现在还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靠近的女系。
臣逸没有对黄公公说自己的打算,他知道黄公公可能为自己想了许多的计策,其实臣逸心底还有更多的筹谋,为了锦官,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出了许多的计划,他甚至想到,到时自己娶了护国将军的女儿,但是自己还是要和锦官生个孩子,等孩子生下来,自己就将整个天下交给他,然后自己和锦官归隐,那样,一切又会是另外的样子,未来,可以有许多样子,并不一定是黄公公规定的那种。
想到未来,臣逸有些无法自控,许久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来,轻声的对着黄公公言道:“明天刑部大牢就要搬迁了,记得到时候将咱们自己的人救出来,这可是**难逢的机会。”臣逸说完之后,心底又不免得想到锦官,这是锦官给他们提供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用过于可惜,几个月前,和自己一起发力让景明落马的部众有很多都被关在了这刑部大牢之中,刑部大牢号称固若金汤,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出来然后再进行营救,锦官搬迁大牢的主意,在自己最需要自己人的时候为自己提供了便利,他从心底感谢锦官给自己创造的机会。
但是在自己的心底,臣逸还是不希望这样的可能是锦官给自己的,淳益对锦官的心思他是明白的,这样的机会是锦官给自己的,更是淳益给锦官的,如果这次趁机救了自己的人,那锦官会欠着淳益的情谊,到时候,这笔帐恐怕是没有办法偿还,只能用自己的情谊来偿还,那到时候淳益如果真的再让锦官回到皇宫,锦官如果回去了,那里又有自己的母亲,臣逸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想的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变成了现实,自己的心底又会是怎样的薄凉孤寂。
臣逸竭力的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甚至不敢想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只有一个冲动,再去看锦官一眼,在自己还没将锦官置于尴尬的地位之前,现在他们还能平静的交流,明日之后,也许他们无形之中会成为敌人,也许他们会越走越远,可是臣逸的心底,却总是感觉不管自己走到哪一个地步,自己和锦官的心永远都贴的很近很近。
臣逸一步步的走到锦官所住的小院,院内只有琴声缕缕,如泉水呜咽,又如山风缕缕,只是里面的情致很是淡然,淡淡的如春季空气中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臣逸循着声音一步步的走进,正是锦官在轻声的抚琴,她坐在青岩的石头上,着一袭白衣,如谪仙一般坐在亭子里,十指纷飞,奏出缕缕清音。整个世界,只有琴音和一袭白衣的锦官,臣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从没想到,锦官会抚琴,更没想到,锦官会奏出这样的天籁之音。
这音乐,让人心生沉静,让人心无旁骛,只想随着这音乐,静静地静候时间的离去,臣逸心底竟然生出无边的希冀,只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也能如今日一般静好,自己的面前,永远都有那个让自己心仪的女子,还有这个女子在静心为自己做的一切,他都是喜欢的。
第二百二十章 为了爱
只是瞬间的喜欢之后,臣逸的心就莫名的纠结起来,因为那缓缓流出的音乐,已经不似自己刚来时的柔情缱绻,而是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如寒冬的冰雪一般,簌簌的降落到臣逸的心底,那样绝望的爱恨,那样无望的感情,就好像在叙说着自己最隐秘的心事,此刻,锦官的琴音仿佛讲透了臣逸心底的无奈和彷徨,对于他们的这份感情,两个人都是盲目的,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着太多的东西,臣逸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多,他现在心思牵绊的除了江山大业,便是锦官。
只是她的琴音充满了绝望,这绝望让他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要将他吞噬一般,他不知道为什么锦官会这么的绝望,明明他告诉自己,她要做游乐场,要将妓院打垮,那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宏图伟业,虽然自己很少踏入那烟花之地,但是他比谁都明白,那个地方越早取缔越好。锦官的宏愿未尝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他甚至隐约觉得锦官的心思是和自己一样的,只是他现在搞不明白锦官会是怎样的一个状况,为什么同样的目的最终的结局却原来越远。
锦官的琴音依旧缠绕在心间,仿若魔音一般左右着自己的心神,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锦官,看着锦官寂寞的身影在自己的眼眸中渐渐模糊,臣逸知道,自己这个时间最是不能见锦官的,如若见了锦官,不仅是自己要引火烧身,更会给锦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就是想走到锦官的面前,将锦官抱在自己的怀中,肆意的怜爱。
当然,锦官和自己现在还有着些许的隔阂,他知道锦官定不会允许自己将她抱在怀中,但是锦官,就是那么轻易地弹乱了自己的心,锦官的琴音,如魔音一般,紧紧地牵绊着自己的心,密密的将心缠绕,让自己没有了呼吸的余地,只是越来越疼,越来越紧,紧得自己无法呼吸。
臣逸将自己的手拍在身边的树上,那刚刚发了枝芽的树木如着了深冬的寒风一般,,树枝摇摆不断,如一个重病的人发抖的身子,只是嗓子里德暗叹之声臣逸终是克制住了,才没惊动一心在弹琴的锦官。
等臣逸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再去听锦官的琴音的时候,已经是那首耳熟能详的《桃花源》了,这是臣逸的母妃当时做的曲子,当时莲贵妃正值盛宠,却抛却了整个世界的富贵荣华,只想和自己喜欢的男子携手相爱,生活在无拘无束的桃花源,父皇终是没有给自己的母妃一个桃花源,因为就在那个琴音奏出后的第二天,母妃就因为太后的诬陷,被打入了冷宫。
母妃去世之后,年幼的臣逸曾想过要弹一遍自己母亲的这首曲子,只是没有曲谱,只有自己的记忆,直到今日听到,他整个人都变得清冷起来,当时,自己理解不了母亲当时的无奈和苦涩,只觉得母亲的想法很是奇特,甚至让人觉得难以理解,但是现在,臣逸的心底,却深深地理解了当时母妃的心情,她哪里是想和父皇采菊东篱下呀,她只是想独自拥有一个自己喜爱的男子,和那个男子真的白头到老。
现在的臣逸也想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能和自己携手到老,可是他也知道,想做到这简单的幸福,是多么的难,难得如同登天一般,锦官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理想,自己更不可能为了锦官放弃了自己筹谋多年的江山社稷,那是自己父亲临死对自己的托付,那也是自己的父母留给自己的所有的东西。
苦涩,再次溢上心头,当年自己觉得母妃过于奢求,现在想来,自己对那样感情的期许,也是奢求,自己总是奢求这遥远的东西,得到都那么的难,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美丽璀璨,但是却永远无法让自己接近。
臣逸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虽然黄公公并没有和自己明说,但是黄公公是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人,黄公公的一个异常的神色,他都能明白是哪里的异常,更何况自己毒发之后黄公公那样浓重的忧色,黄公公总是想办法遮挡自己的病况,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大夫,虽然医者不自医,但是一摸自己的脉搏,便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在一步步的走向末路,没有任何的出路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寒毒,臣逸心底所有的感情,都泛滥起来,是的,该离开了,即使自己的心底爱锦官已经到了骨髓,可是自己能给锦官的毕竟太少,甚至,自己都不能确定能不能给锦官一个名位,锦官这样的女子,肯定是不屑于与人享有同一个男人的,她一直都是那么的骄傲,他终是不忍心让锦官为了自己损了她的骄傲,那是自己不忍也不舍得的。
离开,或许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臣逸一步步的走离锦官的世界,那里琴音邈邈,那里,云淡风琴,那里春风阵阵,那里有着无数的风景和数不尽的情致,只是因为那里有他的锦官,那个以不同的姿态呈现在自己面前最美生命的女子。
臣逸一直认为,锦官的盛开只是为了自己,去年初秋的时候,她跳着一曲别离,渐渐地走进自己的心里,深冬里她用自己的温情点燃了滁州城的阳光,秋天到了,她的琴音诉说着不尽的情愫,只是臣逸不知道,锦官现在的情愫是否有那么一两点是为了自己 但是自己还是心怀期望的,即使自己给不了锦官幸福,但是他依旧那么奢侈的希望,锦官有那么一二刻,是喜欢自己的。
当然,这只是奢求了。臣逸落寞的一步步走离锦官的世界,只是在他终于走出锦官的院门的时候,锦官的琴弦突然地断裂,手上一枚艳若梅花的血珠盛开在锦官如葱的手指上,一根断弦斜躺在几根琴弦上,慵懒的如同没睡醒的美人。
泪,落在了那根断弦上,将琴弦胭湿了不少,断弦上有了浓重的色,让锦官的心变得更沉,她轻轻地转过头去,看着早已经没了人影的院门,泪,簌簌的落下来,让自己看向院门的眸光都变得模糊。
“姐姐,黄公公已经让霍刚派人去给霍刚大将军求亲了,公子不久之后就会娶护国将军的女儿。”凤娇说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失落,她在锦官黯然伤神的时候走了出来,虽然自己的心底也带着淡淡的失落,她仍是忍不住对锦官说出了这样的事情。
“黄公公在宫中,怎么会知道护国将军曾经对臣逸求亲?”锦官好像没有听到凤娇的话一样,轻声的问凤娇道,凤娇不知道锦官为什么会突然地问出这样的问题,所以只是不再言语的看着锦官,等着锦官给自己一个答案,确实,护国将军给臣逸求亲是在滁州城中,如若不是锦官告诉自己,自己也不知道,当时远在京城的黄公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自己没有想过,但是想起来的时候,自己的心底却是疑惑阵阵。
“是袭人告诉她的。”锦官说话的语气依旧平和,好像和自己无关一般,凤娇看着锦官云淡风轻的神色,终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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