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头,知不知道这是啥时候啊,金殿之上,敌我矛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还有心思跟她提小师兄——
这个怪老头不提还好,这么一提,锦书心里也突然就多了个结,小师兄在她走后面对影帝,不知会有怎样的危险,他那么聪明,会不会就此离开皇宫,继续做他的无天?
哎,打住吧,眼前的还对付不过去呢,多想无益。
锦书这边心里这一停转的空,陶敏农已经郑重的转过身,一脸威严的面向全体文武群臣大声说道:“姬煜蝉乃我纹水太女,五年前受格桑皇帝差遣体察民情,并在风烈国内结交了各种能人义士,了解到诸多敌国情况,所以,今天本国师想说的是,姬煜蝉的太女身份是如假包换的真,大家不用置疑,眼前站在我对面的人正是我们纹水的太女,也是我纹水第十代皇帝的不二人选——姬煜蝉;帝位理应遵循礼制,焉能玩笑对之?”这话是问满朝文武,但实际也是责问姬煜欢的。
陶敏农,在纹水的地位很特殊,格桑皇帝对他极其依赖,当政二十五年间,几乎事事都要询问他的看法,朝堂之上他被尊为国师,但实际上,他却并不怎么上朝,几乎可以说是个极其自由的闲散人。但其人满腹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才,而且又懂得各类玄异通灵之术,而且众人都知道:国师正是太女的启蒙老师,太女从出生到出走,在宫中十四年间,是与国师朝夕相处的。
那么,既然他说眼前的人是真,那就绝不会是假。
“我去把那女人揪下来——”廿朝安对着锦书低声说。
“不用,现在让她下来,她怎会心服口服呢?再等等好了——”锦书笑着说。同时,脸上挂上了王者之气,已同刚才的嬉笑不羁判若两人。
“臣等参拜太女殿下——”有一名老臣率先跪下去了。
于是,一干人等皆跪倒在地,迎接和参拜他们的太女归朝。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魂女卷 第一七九章 注定的胜败
坐在金殿主位上的千靖王姬煜欢的脸色此刻酱如猪肝,虽然此前她和这个太女妹妹偶有接触,那时只觉得她似乎不太近人情,寡言少语的。可今日的再次交手,她似乎性情大变,不但能做到处大变而不惊,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玩笑嘻耍的同时,却能让对手有千钧压顶之重,本来是自己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她这一来一往之间,局势就被扳平了。
虽然除了国师,众臣没有公开称她为第十代皇帝,但显然均已经承认了她的太女身份了。接下来,她只要顺利把自己从皇位上拉下来就可以了,此时此刻的姬煜欢已经没有胜算的把握了。虽说她在朝堂内外苦心经营了几年,但一来姬格桑对自己一直有所保留,并不曾将机密要事交给自己做,所以,她的威信并未完全建立。二来,毕竟她没有拿到格桑皇帝的传位圣旨,单凭口谕无法服众。而姬煜蝉虽然多年在外,但毕竟她是太女,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较量还在继续,火光从二人对视着对方的眼神中折射出来。座上的千靖王怨毒愤恨,站着的锦书则早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个样子更让姬煜欢气的抓狂,仿佛一切都应该是她唾手可得的,而自己辛苦几年,劳累几年,经营几年,付出几年的结果不过是替她守着,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不过,她还有筹码。
“太女殿下,千靖王,臣有本奏。”左班大臣中站出一个人,头戴抓顶雁翎帽,是一位文官。姬煜欢看了此人一眼,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果然没有白在他身上下力气,关键时刻还是能有作用的。
站出来说话的人是中丞御史左成卿,此人是姬煜欢一手栽培的,此刻当然是向着自家的主子说话。
左成卿口才很好,毕竟是文官,一开口就引经据典,摇头晃脑的为千靖王的政绩唱颂歌。
“历来天下之治理多是能者居之,太女殿下多年不归朝,很多政务自然不如千靖王熟悉,虽说是祖制世袭皇位,但格桑皇帝也亲口传下口谕,要将天下大任托付给千靖王,因此,千靖王代替太女殿下治理天下也是顺理成章的,‘古人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太女殿下自当以百姓社稷为重,个人之欲念恩仇自然是可以放下的。臣斗胆请殿下三思。”
左成卿伏地说完,两边又稀稀拉拉站出来七八个大臣,口中一词:“请太女殿下三思!”
看架势,跟逼宫差不多。呵呵,没想到,这个姬煜欢还是有些能量的。那个左成卿一番话说的人不能直击,是个嘴巴厉害的角色。
“我看众位还是先起来吧,你们不是要容我三思吗?那我就好好想想,不过,你们这样跪着,我心中烦乱,本来三思一下就可能想通的事情,也许就得八思九思了;我多思个十天半月倒不打紧,只怕姐姐就等不及了。”锦书装出一脸苦恼的表情。
等这几位大臣都站起来归了原位,锦书才又道:“姐姐不知,我本来呢也是不准备坐这皇位的,我觉得又累又没意思,倒不如让给姐姐做,我游遍江湖更痛快——只是,我把这想法和一个人说了之后,她却坚决不同意,非要我今日前来和姐姐说清楚。”一脸矛盾的样子向着姬煜欢耸耸肩,表示出自己本来的无意。
“是谁非要你来的?到底是谁?陶敏农吗?”姬煜欢立刻追问着。
“是我——”
伴着铿锵有力的节奏,左右两列金甲武士上了金殿,在前后四名近身侍卫的护拥下,纹水国的格桑皇帝精神抖擞的走上了金殿。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齐齐拜倒,山呼万岁。所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和各人心中紧张激烈的斗争都随着格桑皇帝的出现而自动消失了,人们不必再在内心权衡站在哪边的队伍是明智的了,因为真正的权威出现了——可见,皇权和威信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建立的。
姬煜欢心中大惊,这个皇帝姨娘不是早该咽气了吗?可看现在,居然连病人都不像,哪里有病入膏肓的样子?她急忙从龙椅上跳下来,和锦书站在一起给皇帝行礼。
“蝉儿,起来说话——”格桑皇帝亲切的拍了拍锦书的肩。一双眼则冰冷的望着锦书旁边的姬煜欢,“千靖王没想到,本皇还活着吧?”
“儿臣惶恐!”姬煜欢毕恭毕敬,不敢抬头。
“不要在本皇跟前自称儿臣了,你不配!你不是一直想叫我死吗?你不是严命御医馆的御医们不许医好我吗?你不是还派人在我的汤药里加了恶化病情的药草吗?怎么,以为我都不知道——”格桑皇帝越说语气越冷,双目如寒冰直视着姬煜欢,“千靖王,枉费我多年那么栽培你,我给你机会,但你却从不满足,野心一天天膨胀,最后竟要加害于孤家——”
“皇上,皇上,您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儿臣几年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皇上明察!”姬煜欢以头碰地,矢口否认。
“怎么?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吗?要不要我请马御医来做见证啊?”格桑皇帝大怒,她已经对这个人完全失去了信任和耐心。曾经的宽容和不忍造就了现在的姬煜欢,即便是再不忍心,这个人也是不能再留在身边了。
姬煜欢此刻终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无力挣扎了。当她再次转头看向姬煜蝉时,恰巧瞥见了锦书噙在嘴角的那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她终于明白了,她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哪知她根本就是早已经钻进了别人为她编织的口袋里,就等她发作之后,人家就可以扎紧口袋俘虏她。
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可能了。
可是,她到底是败给了谁?是败给时运?败给格桑姨娘还是败给这个总是挂着轻蔑笑容的太女?
败了,无论败给谁,都是败了——时也,运也,命也!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魂女卷 第一八零章 验明正身
一个人走在路上。
木袭宫通向金阙宫是一条迂回曲折的廊。廊檐飞翘,墨绿色的廊顶每隔数步就挂着一串风铃。风铃为竹木所制,外形似一个精巧的倒挂着的八角塔。风吹过,耳边响起由远到近的清晰的鸣响,响声不清脆,类似于风笛。
这时走在廊上,锦书又感觉有时空错置的恍惚。一下子从风烈的皇宫来到了纹水的皇宫,一下子自己的灵魂又进了假面的身体……还真是“不死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踏着一道道长长的台阶,脚下逐渐有了水渍。四周的光线很暗,待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是个穹庐状的沐浴之处。
格桑皇帝突然招自己来金阙宫,不知为何又把自己领到这个地方?突然脑子里跳出一个违背常伦的想法,随即赶紧排除掉:罪过罪过,可不要瞎想啊——
“蝉儿——”对面正是格桑皇帝,她刚刚沐浴完,身披着金黄色的浴袍,泛着耀眼的光芒。女皇的身材很好,虽是人过中年却丝毫不见发胖,一头金色的发倒垂双肩,身边各有一名侍宠端着许多沐浴的用具。
锦书忙躬身施礼:“女儿给母皇请安。”
“罢了。母皇叫你到灵泉来,知道为什么?”
“女儿愚钝,不知母皇心意。”锦书心道,都说伴君如伴虎,不知道这女皇帝到底葫芦里准备卖啥药的?一路过来,自己琢磨了半天,还是没琢磨透。有些女人的心思啊,永远也猜不出来,比如这个格桑女皇,绝对是个深沉和铁腕的主。
又一想,她若像兰儿那样透明,像春晓那样快言快语,不用说当皇帝,大约连宫女也当不长久了。时事造人,世事弄人,这就是证明了。或者,从她这半路杀出来的女儿的双眼中,永远也看不到真正的格桑女皇的面目,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皇帝,或者一个母亲,而不会是一个女人。
“你远途归来,风尘着身,将会使厄运不断,所以,母皇赐你灵泉洗浴。”格桑皇帝声音平静,注视着锦书,那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感情。“母皇在这里等,你上来之后我还有要事相商。”
啊?!锦书张了张嘴,搞了半天就是让自己来这里洗澡?!而且,还得在人家眼皮底下洗澡?这——
虽说是母子,可毕竟是男女有别啊。这是纹水的国情,还是这对母子历来有共浴一池的传统?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开始磨磨蹭蹭的脱衣服。越脱到后来动作越慢,虽说也曾经对假面的身体有过偷窥的想法,可现在她可是亲自替他脱光他的衣服,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这具身体的每一处细节,这个——似乎——锦书还不是很擅长。
咬了咬后槽牙,牙牙个呸的,不就脱衣服嘛,总不能搞的跟赴刑场似的啊?!
“怎么?蝉儿难道在母皇跟前也害羞不成?”
女人又说话了。
拜托,你没看见我正在进行非常激烈的心理斗争吗?你想看你儿子洗澡,我可还没准备要看帅哥脱衣服啊?
到底是拖不过去的,眼也不能闭上,哗啦,抖掉底衬——一条光溜溜的身子一个翻身钻进水里,把头埋在水下,闭气闭气——
女人爽朗的笑声。“没想到,我的蝉儿这些年长了这么多心了,从前可都是母皇给你洗澡,陪你沐浴的啊?!”
哦,怪不得呢?!这么看来,假面绝对有恋母情结。
锦书在水下睁开眼,突然感觉眼下这具身体在水里起了变化,登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你在里边潜就潜好了,不用让我看这么多吧?”将头探出水面,嘴里嘀咕着,绝对是假面在操控他的身体。因为她是女人,不可能让这具身体此情此景下起变化。
“你以为我很想吗?我也不想让母皇看见的,可身体现在不受我控制。”她听见心底一个声音说,是假面很清楚的声音。
不是吧,原来两个灵魂都控制不住一具身体。“你尽力啊,可别惹的我自残。”
“你自残没关系,别自宫就行!”。
“那可说不定!”锦书嘀咕了一句,忽然又问:“你不是不能说话行动吗?怎么现在突然可以了?”
“我没告诉过你,身体在水里的时候我可以比较自由。”他回答。
“哦,明白了,原来你是属鱼的。”
两个人在水里一问一答的功夫,锦书的澡也洗完了。
衣服已经被两个侍宠拿了去。锦书站起身,格桑皇帝招手叫她过去。两个侍宠低着头,满面通红,男人看男人会害羞吗?这两个男人怎么这个表情啊?
“在我国,男女可以同浴,但同性之间不能同浴,以免被对方看到自己的身体。”他又回答了一句,就悄无声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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