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不是属于皇宫,将他们困在里面也实在是浪费,如今看他们策马扬鞭、重入江湖除了离情更有欣慰。
“锦书,我们走了以后你不能见异思迁,更不许私纳侍宠。”临走前,廿朝安很不放心的嘱咐。看锦书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又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小心你这冒牌女皇被人揭穿!”
“好啦好啦,放心,我才不会那么笨给别人逮住马脚的机会呢!”
“一国之主,凡事不能过于随己,尽量不与朝中大臣们冲突,还有——休息日也不能起的太晚。千万自己保重!”很少有的,冷面说话的语调轻柔,絮絮的交代了一些琐事,有些与他平时作风不太一样。
“冷大哥这么说,锦书好感动——”是啊,以前没发现,原来冷面还有细腻、柔情的一面呢?
“喂,大哥说了一句你就感动了,我天天在你身边说这些话怎么也没听见你说感动呢?”廿朝安很不平衡,虽然他也对大哥偶然表现的这份情意感到稀罕,可锦书也不用那个表情吧?!
“你懂什么?就是因为你天天说这些,我才不感动,冷大哥说一句顶你说一万句。”
“凭什么呀?!”廿朝安一脸委屈,用眼神朝锦书控诉。
“对啦,小安子就是这样的表情最可爱了!哈哈……”完全不顾身后一班皇宫侍从大眼瞪小眼的表情,畅然大笑。
三个人就在她的笑声中纵身上马疾驰而去。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魂女卷 第一八九章 夺命双关(一)
芳华院是紧靠着纹水皇宫的一座占地宽广的殿宇,内设楼阁、厅堂、寝居、花园数十处,从全国各地通过层层筛选出来的男子共有五十名,此刻都集中在这里等待朝中几位肱骨大臣的考核和最后女皇陛下的钦点。
朝臣的考核和女皇的钦点是互相牵制的,女皇钦点的人也要通过考核,否则依然不能入宫;而通过考核的人也要在陛下那里入的了眼,否则也是白搭。所以,这是两个关键的环节,缺一不可,历届选秀将此最后的这一环节称作“夺命双关”,意思是大多数人都是无法通过的。
云影厅上,五十双眼睛齐齐朝着厅外望着,他们都在等——除了关乎自己命运的这次双考,还想亲眼目睹这位神秘女主的尊容。关于她的传言有很多,说她有百变之术,少年离家之后云游四方,并深入民间探的百姓疾苦,是个英明的女主;又说她残酷冷血,回朝当日便将千靖王爷缉拿并于几日后当众斩首,丝毫不念王爷于社稷之功和姐妹之情;还有说她懒惰之极,朝中事务均是交给左相和右相,自己很少过问,每日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更有说她迷恋男色,宫内养有三名男子,虽数目不多但却君臣不分,昼夜不理,每天厮混在一处,毫无皇家尊严……关于他们这位女皇陛下的传闻真假难辨,所以,此刻亲眼目睹她的真容是可以充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的,即便最后不能入选,出去之后也是有话对人讲的,只消说这次见到了女皇本人,原来陛下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人——听的人必然聚精会神,瞠目结舌。
众人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云影厅上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震的人心脏骤然狂跳。
“皇上到——”随着传唤官一声高昂的传报声,一袭淡墨色的身影已然跃进众人的眼帘。女子身后跟着左司马颜真、右司马腾子界,还有朝中著名的四大御史张、晁、贾、史四大名嘴。虽然女子并未着皇家服饰,但任谁一眼准能看出这就是她们的女皇陛下。
锦书知道今天是甄选的大日子,想着马上就能看见廿朝安、冷面和黑子他们三个心里也小小的欢欣了一把,没等仕女来叫就早早的醒了,来侍侯的三名仕女都惊奇万分,心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想着今天这样的日子,自己还是不要那么隆重,于是不顾女礼官磨破嘴皮的劝说,非要穿一身便装来芳华院。
颜真和腾子界对女皇便装也提出异议,锦书说了一句“既是皇家家事,自然不必太过隆重,朕认为如此甚好。”两人也不能再说什么,是为陛下选妃纳侍,陛下不愿意摆皇帝的架子,他们也不能强求。
这一身墨色,是锦书以前很少着身的颜色,一穿上这样的颜色便觉得身上犹如罩上了一个人的影子,立刻就弥漫着彻头彻尾的感伤。然而,今早礼官让她选衣服的时候,望着那身淡墨色的衣裳,她忽然就有了想穿的感觉——自打从地狱回来,她已经摆脱了伤感,再见师傅一如往昔的容颜,她和他之间也仍一如往昔的感情,师傅在那里成了永不会死去的神——她也真的放心了,超脱了,不再有愧、有悔、有怨、有嗔。于是,她伸手拿了那身墨色。
果然,她在这身墨色的装扮下,已没有了那分纠结的心痛,释然的倾笑。
天哪——
这是他们的女皇吗?
这是他们有可能去侍奉和亲近的女人吗?
如果这就是她,不用说夺命双关,就是去上十趟鬼门关也值得了。
看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皇帝的样子,只头上一根金簪斜插入鬓,随意而洒脱;一张脸薄施了脂粉,完美得几乎无懈可击;五官每一处的位置都是如此的恰当而精确,组合出一张再也寻觅不出的绝色容颜;仅是如此,也只是吸引眼球的美——只那一双眼,眉不粗不细,不长不短,一弯新墨钩沉下的如水双眸内三分威严三分慵懒三分魅惑,余留下一分是再也看不清弄不懂的深沉的感性的光芒——
她踏步入内,细细看过他们一张张的美丽年轻的面容,没有惊艳没有贪婪也没有霸道的占有之念,只是仿佛初次相识的友人,刻意的一眼只为能记住你的脸,你正为这一眼蓬蓬心跳的瞬间,她忽然又移开眼神,你便疑心刚才她注目你的那一秒似乎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
在这样的目光下,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这些还未曾经历过繁杂世事的男子是禁不住她看的。
锦书疑惑,怎么没看见那几个人呢?难道他们没被选中?不可能啊,以他们的手段这点小事不会被难道的?再说,如果实在不行,也会给她打招呼的?哼,莫不是一个个的易容了,跟她耍心计?——不过,也是,如果仅凭本来面目,除了冷面怕是连廿朝安都未必能被选中,更别提黑子了。刚才她迅速横扫过这几排男子,就不得不发出内心感叹,怪不得当了皇帝的人都短命——天下美色尽皆唾手可得,瞧眼前这数十人真正是各有千秋,争齐斗艳——
“陛下,可否开始了?”
颜真看了一眼这些男子,向锦书问道。看来这些人都已经被陛下所折服了,瞧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了。这个老头心里哼了一声,哼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开始吧!”云影厅正中设了几把椅子,正好坐了锦书和身后的六名臣子。
这些人已经是经过了从地方到皇宫的层层选拔,从身材、五官、声音、才学各方面都经过了数次淘汰赛了,不知道这几名老臣会出些什么题目,但愿那几个人能顺利过关。
不一会儿,大厅外几个使女端上来一个托盘,每个托盘内是十个盛着米酒的酒杯,空气中立刻弥散出浓浓的酒香来。
“每人一杯,当场喝下,半柱香后不入睡者可胜出!”颜真面无表情的宣布。
“这酒杯内是御酒,只是酒内放了少许的催眠药物,如若喝了此酒能不入睡者,便说明意志力刚强。当然,药量也是经过了反复实验的,大家不必害怕。”藤子界在旁解释。
右司马都这么说,大家就明白了,这是考察意志力的。
被下了催眠药,还让人家不睡觉,这几个老头子真够损的。锦书哪知道,为了对付她的超级好睡眠的习惯,左右司马拉着几位御史日思夜想的找对策,生怕进了宫的男人们遂了她的意,醉在温柔乡里坏了朝纲。这才想出这么一个损主意,一来意志力强,二来要人本来就是警醒的,睡眠不多才能过的此关,“千万不能选贪睡的人!”这是几位主考官私下达成的一致意见,不过,他们背后怎么想的怎么出的主意,锦书当然是不知道的。
这一关下来,有十四个人被淘汰了。尽管他们努力睁着眼皮,使劲告诉自己不能睡着,可也奈何不了药物的作用,终于伏倒于地,一时半刻醒不过来,被人抬了下去。
据说,有人醒来之后后悔的要命,自此以后每天不过三更不睡觉,五更之前必起床,只为了惩罚自己在云影厅上当众睡去,失去可能与陛下交谈亲近的好机会。
第二个项目全体转移到了百草园。百草园,是芳华院最大的一处花园,此园虽比不上御花园的规模,但名花异草甚多,其中更有陶敏农繁育的一些珍品。那老头没事时便在这处百草园出没。
御史贾大人出题道:“每人在花园中选一种花草,要用它来比拟自身,并说出理由!”
哇,锦书听完这个题目差点蹦起来,连这么高难度系数的题也想的出来,自己真是太佩服这几个老头了。果然是老将出马、一个顶自己俩!
这个题目,完全是让自己评价自己,还要联系花草与自身本质的内在联系,还要言之动听、实在,有理有据,还要不堡不贬,客观真实,这可比限时命题作文难多了。
这一关果然夺命。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魂女卷 第一九零章 夺命双关(二)
贾大人这题一出,众人都开始往四下里瞧,暗自寻思着哪种花草更适合自己。既然地点选在百草园,题目又出的这么有意思,锦书便下了旨意,大家在园中可自由活动,半个时辰之后再重新回云影厅交差。
她明显是不想让几个老臣再跟着自己了,跟一串尾巴似的,她哪里有闲情逛花园啊,这个百草园她也是第一次来。要不是因为这次选秀,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皇宫旁还有这么一处院子。
颜真和腾子界几个人都是常伴君侧,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都是一流的,听锦书下完口谕就一个个都悄悄离了锦书身旁,只留下了三四名贴身保卫。
花红柳绿,脚下一弯活水潺潺流动,放眼看去,人影缀落繁花间,衣衫飘飘,晃有笛音袅袅,正是美不盛收。
信步走着,竟也陶醉了。
“秀子金理参见陛下!”身边一个白衣公子向锦书施礼。
“平身!慢——”忽然想起,这个金理不就是那日成雪儿说的男阅阁中的那个四宝之一,还说他能掐会算,还挺邪乎的——不如难为他一下。
“金公子,你的大名本皇早就听人说起过,既然今日巧遇,不妨请公子卜上一卜,如何?”
“实乃雕虫小技,陛下不必挂怀。”
“非也非也。金公子不必谦虚,朕好奇的很!”
“如此,小子就冒犯了。请陛下伸手一测。”
哦,原来是看手相。
这位公子果然直爽,在女皇面前也不避讳,直接牵了她的手就细细端详起来,看了半晌又看她的面相,之后良久不语。
这时,二人身边聚集了几个人,都纷纷好奇的探头,有认识金理的人知道这是南阅阁金公子在给陛下卜卦。
“陛下问什么?”
“恩?问什么?”锦书被问的一愣,她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因为她现在也实在没啥可问的。转而一想,“问来由去向!”
“陛下,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有何可问?”
啊——从来处来,到去处去,亏你挺会蒙人——拿这句老幼皆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空话来忽悠我,也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锦书有些气这人的名不符实。
“原来,衡阅阁的公子就是这样掐算占卜,朕今日见识了。”
“陛下所卜问的乃天机,本公子不能多言。”
“哦。那我问你情事如何?”
金理微微一笑,“陛下乃至情至性之人,所得男子皆世之罕有的良才,然用情之刻骨,也伤情之深痛。所幸,陛下终可与一人相伴终身!”
这个,说的还满对的,只是,现在明明就已经有三个了,他却说只与一个人相伴终身,这个,有点不太——对头!
“好了,你起身吧!”
“谢陛下!”金理抬起头,定睛看着锦书,眼神并不避闪。
虽然金理是个有些胆色和本领的男子,不过,锦书现在的心里可装不下风花雪月的别人了。在这样的场合,她知道会有很多人想很多办法来吸引她的注意力,比如刚才那个毫无怯意的对视,就不是一个待选秀子该有的神色。
这三个人到底在哪里呢?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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