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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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的女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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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竹留言

    “雨竹-----你别逗我!”随着金名的喊声,老刘头走了进来。

    “金名,忘了她吧!你俩不般配,我不会同意的。”

    金名愤怒了,他朝着老刘头第一次吼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就不容她?为什么-----”随着话语,金名跑出了出租屋。

    “不行,我一定把雨竹找回来!”

    “你敢!再走一步,我就钻车轱辘里去!”说着,追过来的老刘头真的就往一辆急驶的汽车里面钻去,幸亏金名手快,一把拽住了阿爸。

    “你要走,我活着还有啥意思----老天爷啊!”说着,老刘头竟然哇哇地嚎了起来。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阿爹,金名手中紧紧地攥着雨竹的信,痛苦地坐在了地上。

    “孩子,这就是命,雨竹你俩不是一路人,她爹知道也不会放过你的-----”老刘头还在喃喃地说着。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金名的心呼喊着:“雨竹,你在哪里?”

    不远处的一辆红色跑车旁,雷子怡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我的哈里森福特,谁也抢不走的------”

    此刻,沙金沟这个小村子可热闹了,今天是十月二十五,李老倔既娶媳妇,又嫁女儿,村里村外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要赶个场。换亲有个规则,双方儿女最好在同一天结婚,担心的是后结婚的那方反悔,先结婚的就亏了。所以,精明的李老倔是不会把女儿先嫁过去的。当然,对方也不是傻子。

    吹吹打打的,迎亲和接亲的队伍挤满了小院,李老倔的脸笑得像开了瓢的瓜,挤得脸上的折子一块一块的。阿妈也许被喜气冲散了病痛,也精神了许多。

    雨竹像一个木偶一样被儿女双全的女人们梳着头,打扮着。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听着女人们一边梳着,一边叨叨着,雨竹的心乱极了。

    鞭炮响起来了,随着突突的声响,拖拉机载着新娘的送亲队伍到了。在当时,拖拉机前面挂着一条红布就相当高级了。接着几个婶娘们簇拥着头上蒙着红布的新娘走进了里屋,傻蛋穿着一身崭新的西服,拽着有些发紧的通红领带呲牙咧嘴的,被几个后生们哄笑着推了进去,滑稽极了。

    又一阵鞭炮响起来了,迎亲的队伍也到了,这阵势更壮观,是由几个年轻的后生组成的摩托车队,打头的是一个气势凌人,高大帅气的后生,一边驾驶着摩托车,一边还吹着口哨。

    “呵!这个后生和雨竹可般配,是不是啊!”不知是哪个快嘴的婆娘冒出了一句。接着人群里就发出了不大不小的惋惜声:“不可能,这样子人家不至于搭个姑娘-----”

    雨竹麻木地被人扶上了早已等候的摩托车上,随着嘹亮的一声:“出发!走喽----”雨竹不禁颤抖了一下,这声音------

    转瞬,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雨竹的狐疑淹没了,摩托车浩浩荡荡地向柳村驶去。
第十三章 冤家相见不相识
    柳庄霍老三家,张灯结彩,很是热闹。刚嫁了女儿,又娶回媳妇,老两口的脸上感觉不出是喜还是忧,只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唯一的儿子霍家傲终于娶上了媳妇,虽然搭了个闺女,但衡量轻重,还是喜事一桩。想到这,霍老三嘴还是裂开的大了些。

    儿子霍家傲,可是老两口的心病,本来是一个鬼怪精灵的后生,自从十六岁上了县城高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学校突然一个电话,让接了回来。一看,傻了。找其原因,有的说看别人打架时吓得受刺激了,也有人说是打的。唉!那时候,山里人,在学校连个依靠都没有,人也老实,最后只能乖乖地领了回来,权当生病闹的,认倒霉吧!

    每当想起儿子,霍老三就会遗憾地说:“唉,要是家驹在,就好了,他可是学校的王子,谁也不敢欺负她哥哥的。”可说归说,那是不可能的。家驹才二十三,比家傲小五岁,家驹去时,家傲早回来了,没赶上。

    霍家驹,人称**霍,曾是霸县一中的混世魔王,高中毕业已经三年了。是个在家家人烦,在校老师疼的“坏小子”,说起坏,还说不出他有什么毛病,在那个年代,他的行为总是与人们格格不入,现在来说,算得上是奇葩。充其量的坏,举例来说,在家总是搞些不按大人吩咐的事去做,好好的农活不干,脑袋瓜子一转,收购一些山货,骑着破旧的自行车,走了几十里山路,在县城吆喝一天,回到家扔给霍老二一沓花花绿绿的票子,霍老四一边数着一边还不忘唠叨着:你就不学好吧!整天搞这些歪肠子,早晚得出事-----“反正在人们眼里,可是不务正业的货。在学校,脑袋不用学习上,整天结交一些江湖朋友,也奇了怪了,一个山里娃,硬生生后面追着好多的弟兄,整天还大哥大哥地叫着,说是最讲义气,哥们最服!到底服什么?老师也捉摸不透。好不容易混到高中毕业,老师松了口气,啊!终于送走了一个大阎王。

    这不,堂哥娶媳妇,少不了兄弟帮忙,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摩托车队,气势磅礴的,在山里真是不得了,这阵势,山里人当时哪见过,相当于现在一队路虎保时捷啊!这场婚礼可挣足了他老霍家的面子,连整天骂家驹不学好的霍老四也忍不住心里高看这个儿子了。

    家傲刚回家那几年,还能和家人用眼光和几句简短的话交流,后来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好像把爹妈都忘了,整天直勾勾地看着远方。有时还大喊大叫的抖作一堆。眼看要三十了,这可急坏了要传宗接代的霍老三。不顾家族的少数人阻拦,硬生生地白瞎了一个闺女,换了媳妇。

    相亲时看着水灵灵的雨竹,霍老三还认为捡了一个大便宜,恐怕李老倔反悔。这不,亲眼见新娘入门,才真正松了口气。紧锁的眉毛也随着雨竹的进门舒展开来。

    其实对于叔叔家用妹子换媳妇的事,家驹没少搀和,他坚决阻拦。但最终熬不过长辈说什么娶了媳妇就能把病治好,要传宗接代------!一大堆道理,再看看沉默的堂哥,家驹无语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堂妹嫁人。

    唉!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家驹这样想。

    接新娘,按农村的习俗,一般都是小叔子去接,霍家驹当然不负重任,把接亲仪式搞得有模有样,让乡亲们羡慕个够。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雨竹蒙着红盖头进了老霍家的大门,生硬地拜了堂,接着要有一个时辰的忌属相时间,这时候要忌讳一些与他们命中相冲的属性。雨竹蒙着头布直接被人拥进了洞房。

    静静的洞房里,端坐着两座菩萨,一个是蒙着头盖的新娘子,这时候要稳稳坐在炕中间,要做福,做够时间,才有福气。还有一座就是新郎官,只见这个新郎,像一尊雕像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外面一切的祝福声,欢笑声----好像与他都无关,家傲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的雨竹偷偷地掀开盖头的一角,当他看到了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时,一种悲哀随即从麻木的内心升了起来,也许这才是自己的命。

    外面的酒席开始了,热热闹闹的。劝酒的,祝贺的声音,一阵阵传进了新房。偶尔,进入雨竹耳鼓的好像有个熟悉的声音,雨竹有些迷茫了。

    这个声音怎么------?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会儿,时辰已过,随着支客(相当于现在的司仪)的一声呼唤,新娘新郎敬酒了,雨竹被人掀掉盖头走出了房门,顿时,听到了一阵阵的议论声:

    “新媳妇真俊!可惜了-----”“什么可惜?人家还搭个姑娘呢!可不是----”

    支客引领着雨竹挨桌敬酒,当然,后面还跟着霍老三,拽着木木的儿子霍家傲。每个人承受着新媳妇的喜酒,祝福着,喝彩着-----

    随着雨竹的到来,墙角的一桌迎亲的后生沉默了,他们每个人呆呆地盯着新娘子,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羡慕的,不相信的,诧异的-----

    “咣当”一个后生的酒杯掉在了桌上,他就是办事一向沉稳的霍家驹——雨竹的小叔子。

    诧异,不解,震惊-----种种感情聚集在家驹的脑中,“不会的,这不是那个逃走的外地媳妇吗?怎么----”家驹愣住了。

    漆黑的路上,清秀的面孔,委屈的哭声---还有,那个柔软窒息的吻-----

    “家驹,嫂子敬酒来了,赶紧喝了啊!”一声“嫂子”换醒了家驹的思绪,他慌乱地把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心里不断地祈祷着:“老天爷,希望她没认出我!”

    酒席散了,人们酒足饭饱的陆续离开了,家驹醉了,歪歪斜斜地走出了院子。

    “这孩子,怎么就醉了呢?小叔子还得闹洞房呢-----看着远去的家驹,叔婶们遗憾地说。“可不是,没有了家驹,洞房闹不起来,没意思。”村子里年轻后生们的洞房,一向由鬼点子多的家驹主持呢?谁家洞房闹得热闹,谁家就越喜庆。霍老三看着醉醺醺的侄子,有些生气地说:“臭小子,自家的事倒拿不起来了,闹洞房还指着你呢?”

    谁也不知道一向酒量大的霍家驹为什么喝多了,也许此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天慢慢黑了下来,闹洞房要开始了------
第十四章 闹洞房
    东院闹洞房的热闹声吵醒了醉酒的家驹,猛地起来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忽地打了个机灵,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匆匆地下了地,急急忙忙地往东院跑去。

    “快来亲一下新娘,谁先咬到就是谁的-----”随着哈哈的笑声,家驹走进了哥哥的新房,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里面。此时的节目正在演叼苹果,由于家傲不配合,后生们正在抢这个替代的角色,众人划拳决定的空挡,家驹偷眼看了一下新娘,此时的雨竹怯怯地坐在里面,周围簇拥着一些本村的小叔子小姑子们,对了,还有几个媳妇们,他们正在热情极高地起着哄。

    此时的新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心地看着这一切。雨竹领教过乡村的闹洞房,一般的,如果新郎硬气些,新媳妇还能少受一些罪,可是,看着呆呆的木头新郎,只能任人宰割了。雨竹害怕着,她知道这些还不够,不知道后面还要发生什么。

    先赢的后生忙着叼住苹果,硬往雨竹嘴边上送去,周围你推一把,他拽一把,雨竹的脸一直躲避着,可是经不住这些半大小子的推搡,慢慢地,雨竹招架不住了,额头应经沁出了一层细汗。“不要-----放开我------”不知怎地,家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眼前的一幕,那张嘴也是这样慌张地躲避着-----这时候,年轻后生的嘴眼看要凑近了雨竹那张红润的唇,周围已经响起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笑声。

    “咳----咳咳----”

    “大哥,你来了。快----”随着家驹的咳嗽声,大家热情地招呼着。

    家驹局促地摆了摆手,也许是喝酒的缘故吧!,声音有些沙哑说:“你们玩,你们玩-----”

    “你不参加没意思的,来吧!新嫂子很漂亮啊!我们今晚不占点便宜,以后没机会啦!”众人坏笑着说。

    随着哈哈的笑声,节目又进行到了下一个:游戏规则是新娘蒙住眼睛,每个人脸的部位都贴个黄瓜片,要新娘挨个吃掉,不能用手摸。如果不吃,就要惩罚新娘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服,当然,这时候的长辈们都会被关在门外的。

    雨竹小声地央求着每个人,她知道,这个节目一般只是新郎脸上贴,这些后生们是趁机想占她的便宜。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渺小,疯狂的人们哪里还有同情心。随着大家的吆喝声,节目开始了,小伙子们一个个都像打了兴奋剂,争先恐后地往脸上贴着黄瓜皮,希望被新媳妇吃到。

    此时的主角新郎官,也许怕犯病吧!不知什么时候早被人照顾到外屋去了,只剩下一些年轻的后生和几个年轻的媳妇们,山里人盼望好久的娱乐节目不能扫兴。大家的兴致是如此之高,真不亚于参加奥运会那样的振奋。

    不知哪个媳妇给家驹的脸上也贴了几块,家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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