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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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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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茶(含包装)1405g、茶具(组合式)730g、女性用品1100g、白色薄膜(用途不明、尺寸不明)69g。

    “显然,胶漆、反曲弓、军刀、红茶、茶具太重了,需要另外想办法”,杨一边计算着一边说出了结论。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带上奇迹、豪克还有发电机?”阿尔忒弥斯觉得不能够带上全套猎人工具已经是难以言明的损失了,现在连半套都不能携带,更是匪夷所思,而且在孤岛这种原始的环境下,科技与文明很难与冷兵器一较高下。

    “为什么呢?”杨没有问因蒂克斯,而是看向莫名其妙就带来了发电机的天隐,如果没有发电机的存在,现在就没必要讨论是否带上奇迹和豪克了。

    “因蒂克斯说过自己是黑客,黑客需要电脑,电脑需要电力。”

    “在一个孤岛上,我们的大黑客要用他的电脑黑掉什么?椰子树?龙虾?”阿尔忒弥斯亢奋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她不能接受天隐的解释。

    不过杨倒是在思考另外的问题,“豪克,你可以做些什么?”不知为何,杨竟然像对待人类一般向豪克发问。

    “豪克会飞!”说着,豪克像精灵一般上下翻飞,“豪克还可以看到很远的东西哦,而且父亲给了豪克透视模拟能力,可以完全穿透非铅版障碍物,然后模拟成像。”听到这里,因蒂克斯突然变了脸色,频频向豪克示意,可惜豪克并没注意到,“父亲进行艺术创作的时候,经常要豪克去看一些女孩,然后去除外衣做出模拟画面给他,然后父亲就会夸豪克厉害!哈哈哈哈……”豪克的话直接被一声惨叫打断了。

    “啊、啊啊啊、嗷嗷嗷——轻、轻点”,因蒂克斯被一脸怒容的阿尔忒弥斯掀翻在地,一个腕挫十字固,疼得原本紫青的脸直接白了,右手不断地拍着地板,嘴里大喊着求饶,“原、原谅我吧,嗷嗷嗷——啊!”

    “说,你有没有用豪克看我们!”果然,豪克无意间暴露了因蒂克斯是个有着高超技术的色鬼,引发了在场所有女性的警觉。

    “没、没有,真的没有!”看到阿尔忒弥斯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因蒂克斯赶忙指着奇迹,大喊“我只能通过奇迹接受豪克的模拟图,刚刚我不是没来得及激活奇迹就被你打飞了嘛……”

    “没来得及?那就是原本打算?”阿尔忒弥斯正准备用力给这个恶心的色鬼一个解脱,被杨制止了。

    “那么在不使用透视功能的情况下,可不可以用虚拟成像描绘地图?”

    因蒂克斯见有救,赶忙用极快的语速表示,完全没问题,不仅地图,连土壤、植被、生物结构、气温等等资料都可以获取,还可以通过跟卫星连线进行精确定位。

    闻言,杨手扶下颌想了想,“没有地图的军师不过是个蹩脚的神棍,有了地图嘛,嘿嘿嘿嘿嘿……”

    虽然不知道杨阴险的笑声中还包含哪些讯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已经不需要讨论是否要携带豪克和奇迹了。

    “胶漆该如何解决?”

    “放水壶”,卡朋特似乎不知道怎么一口气说出三个字以上的话语,但这的确是个办法,毕竟每个人都有三天份的饮用水,如果水壶里放的不是水而是胶漆,是可以消化掉那一大瓶胶漆的。

    “真是任性,不过我有办法搞到额外的饮用水,各位是否愿意携带胶漆?”杨挠了挠额头,微笑着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竟然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

    “如果可以分摊掉胶漆,那么反曲弓不是不可以携带,但是军刀,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另外”,杨一边计算着一边说,“不算胶漆、军刀、指南针、其他配件、红茶、茶具等,其他的物品总质量9979g,我们有三女四男,总共可以携带10000g的物品,对于剩下的21g,有什么建议么?”

    不想步因蒂克斯的后尘,杨决定直接用数据说服擅长武力的阿尔忒弥斯和能够驯服阿尔忒弥斯、明显更不好惹的卡列芙。

    杨的决定是正确的,卡列芙极不情愿地、默不作声地收起了红茶和茶具,阿尔忒弥斯对着军刀看了又看,颤抖着将之裹进了兽皮。

    “剩下的21g,我们可不可以带一些调料?”天隐作为新生的头领,还是有义务给出建议的。

    一听到“调料”二字,擅长家务的希露德立刻双眼放光,大喊着“头领英明!头领万岁!交给我吧,交给我吧!”然后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我追求美的工具怎么办?”这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来自半死不活却又不肯死心的因蒂克斯,说话的同时他也将自己画在餐巾上的大作呈现了出来。

    扭曲的线条、惊悚的构图,没人知道这个姑且能称得上是画的玩意究竟是什么。

    “我用抽象派画法画的头领还不错吧?”

    “离最终集合还有三个小时四十分钟,我们自由活动吧?”杨强忍着笑容示意解散。

    看着纷纷离席的众人,因蒂克斯很想知道自己的“艺术”能获得何种评价,死命拖住天隐,希望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看着眼中泛着泪光的因蒂克斯,天隐想了想,挂上了“杨式”微笑:

    “生活需要‘艺术’!”
世界ⅲ
    没有四百三十五人,明显少了很多人,天隐看着聚集在港口的人群,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里有三百零三人”,杨和卡朋特走了过来,“别这样看着我嘛,就算我是伟大且优秀的军师,也不可能知道没在这里的人干什么去了吧,或许是睡过头了,或许是不想去孤岛赌运气,又或许是有更好的选择,总之,不用去在意,在这里的人越少,未来的六个月就越安全。”

    天隐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似是而非的说法,扫视着人群,发现了卡列芙三人,还有完全无视阿尔忒弥斯的愤怒坚定地尾随的因蒂克斯,不知为何,因蒂克斯走路的姿势怪怪的,总是把脚探得很往前,但是不管怎么说,知道七个人都平安无事,天隐觉得很安心。

    “噼噼啪啪”,整齐的脚步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而利落地分隔开了人群,开辟了两条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艘庞大而漆黑的渡轮。

    真的不想乘船,因为一艘船——“自由号”,天隐来到了匹斯,陷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境地,然后因为这艘船,又会面对什么境况呢?

    “唰唰唰”,两队士兵齐齐列队的声音,告诉天隐,没有思考的时间了。没有人说什么,没有人指挥,仅仅凭借难以言明的压力和默契,人群动了起来,自觉分成了男性和女性两个部分,向着两条路前行。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两队士兵是分别由男性和女性组成的,最合理的选择自然是走同性士兵把守的道路。因蒂克斯原本想要遵从“艺术的呼唤”,坚决走在女性阵列里,但是看到与他有相同灵感的艺术家被毫不留情地击倒、拖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因蒂克斯猛然间发觉,自己是有更高层次的追求的。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

    天隐、杨、卡朋特倒是觉得因蒂克斯跑了回来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没有负责人之类的来指挥,或者布置一些仪器,金属探测仪,军犬、扫雷犬之类的检查下是否携带了超标的物品或者火器?为什么都没有人说些什么呢?这种沉默给我很大的压力,严重干扰了我的感受性……”

    没有人能够回答因蒂克斯的问题,整个港口弥漫着沉重的压抑感,答案,只能用双眼去证实。

    在登上渡轮的楼梯前,铺着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毯子,有的人安然走了过去,有的人一踏上去就被带走了。

    “混蛋,放开我!”一个壮汉在反抗,虽然他藏在腰间的袖珍象牙铳已经被身边的士兵收缴了,虽然那些身形不如壮汉健硕的士兵周身包裹着危险的气息,壮汉还是相信自己可以有一战之力。

    “盲目自信的人,真是可悲”,杨一脸轻松地摇摇头,看着壮汉被一击拍倒在地,耸耸肩,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向前走去。

    杨一定知道些什么,天隐是这样认为的,有机会要好好跟他聊聊。

    队伍行进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块,只有十几分钟,天隐就站在了渡轮的甲板上,粗略地看了下四周,又少了几十人。

    “哐当——”,金属的响动声,通往船舱的门开了,两扇门。有了先前的经历,即便没有士兵在,人群还是自觉的分成了两部分,男性和女性各走一扇门。

    两排房间,每个房间可住十个人,人满了就下一个房间。没有人出来解释,没有人进行指挥,但是所有人确确实实都在遵守无形的莫名的秩序,完全没有产生混乱。

    虽然一肚子谜团,虽然思绪纷乱,但是能够跟杨、卡朋特、因蒂克斯在一个房间,的确令人安心不少。

    房间很简陋,只有床,不过有毯子和枕头,有盥洗室,有提供饮食的小通道,在开饭的时候应该就会自动送来食物,这样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如果有窗子就更好了,天隐躺在靠近角落的床上这样想着。

    原本想跟杨聊聊,但是此时不知道杨去了哪里,天隐又实在不想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到处乱跑。

    既然这样,就好好捋顺下思路吧,说到底,天隐来到匹斯不过三十个小时,然后就经历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

    三十个小时前,严格地说是二十九个小时三十五分钟之前,天隐还不是天隐,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学生。

    天隐不算是个神童,不过二十岁就读完大学,获得去新加坡深造的资格和奖学金,也足以证明自己比一般人来得优秀,养父母对于自己的优秀,一向是很自豪的。

    想到这里天隐不禁微笑起来,捡到了还是襁褓里婴儿的自己,悉心抚养自己长大,养父母对于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为了庆祝,养父母给自己买了豪华渡轮“自由号”的船票,希望能在去往新加坡的途中尽情享受下旅途,留下美好的回忆。

    美食、娱乐、舞会,一切都令人陶醉,在这一刻无论谁说,自己都不会相信下一刻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没有任何征兆,夜色中,一群带着银白色面具,身着灰黑潜水服,手执枪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由号上,没有任何解释,杀!

    游客,杀!水手,杀!杂工,杀!女人,杀!小孩儿,杀!老人,杀!黑人,杀!白人,杀!黄种人,杀!不分身份,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种族,只要还活着的,杀!杀!杀!

    清澈的泳池已被染成黑红色,热闹的舞台到处是血肉,惨叫声、求饶声、祷告声,所有的声音都被无声的银假面吞噬,这样的事情真的可以允许发生吗?

    看着眼前正在肆虐的残忍,一切的常识,一切的认识,都迷茫了,麻木了。天隐想喊救命,但是发不出一丝声响,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安全,只是机械地走着,看到一扇开着的门,就进去了。

    “啪喳”,天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直放在兜里的布鲁斯口琴掉了出来。天隐想要去捡,但是觉得自己双手黏糊糊的,仔细一看,竟然满满的都是鲜血,死去多时的厨师长正在脚边,用无神的瞳孔望着自己。

    可怕,好可怕,救、救命,救救我啊,谁都可以,救救我!

    天隐心里在嘶吼,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半点声音。脑子混浆浆的,为什么,这是梦,嘿嘿,一定是梦,嘿嘿嘿嘿,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电影和小说里,这不会是真的……蜷缩在角落,等待死亡迫近的同时,天隐仍然在说服自己相信,相信眼前都是虚拟的、非真实的。

    一个人影,两个人影,他们,是来杀我的吗?他们在说什么?天隐怎么样也无法将目光聚拢,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啪!”好狠的一记耳光,天隐感到自己瞬间回到了现实世界,深呼一口气,顾不上揉揉已然红肿的面庞,定定地望着来者——一个身形健硕的中年人、一个略显纤细的年轻人,在看着自己。

    “啪!”又是一记耳光,这次脑中的嗡嗡声都消失了,终于能听到声音了。

    “这是你的吗?”提问的是中年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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