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斯除了这四个最大的社团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中小组织,有机会再讲给你听吧。”杨叹了口气,似乎缓过来一些了,“如果要论综合实力和影响力,匹斯还有两个可以超越四大社团的组织存在,一个是匹斯戍卫军团,一个是恶之华事务所。”
之前听了杨关于四大社团的描述,天隐已经很难想像那种强大算是什么程度的了,恶之华事务所竟然要更强一些?天隐不自觉地摸着胸前可能在无形中救了自己很多次的胸章,那上面刻着代表恶之华事务所的曼陀罗花。
杨看到天隐呆愣愣的样子,不觉笑了,从刚刚谈到卡兹开始,杨终于又开始笑了,“匹斯戍卫军团嘛,亲爱的头领,是匹斯的主要防卫力量!”看着天隐一瞬间失落的表情,杨坏坏地笑了,就是这种表情,任何时候看,都是一种享受啊!但是这样的话,杨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一旦说出来被天隐“手滑”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匹斯戍卫军团这个名字是阿方索?凯撒起的,灵感来源于古罗马戍卫军团。军团的主要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全方位地保护匹斯不受侵害,一个是执行恶之华事务所承接下来的各类委托。”
天隐记得杨说过,匹斯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各式各样的攻击,想来匹斯至今仍能屹立不倒,匹斯戍卫军团毕竟是功不可没的。
“其实在阿方索?凯撒的时代,匹斯戍卫军团是附属于恶之华事务所的分支机构。凯撒突然失踪后,恶之华事务所群龙无首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失去了原本无与伦比的执行力。那个时候,很多由恶之华事务所承接下来的委托,都转给了当时四大社团的前身组织,这也使得除龙会外的其他三大组织有了发展壮大的契机,进而演变成了今日的三大社团。”
杨看了看认真倾听的天隐,知道恶之华事务所是至今盘亘在这个男孩儿心中的大石,不再开恶质的玩笑,杨继续说了下去,“这其实是一种恶性循环,其他组织的壮大必然会吸引更多的委托,使得原本就陷入了混乱的恶之华事务所雪上加霜。恶之华事务所越来越衰弱,但作为防卫力量的匹斯戍卫军团却一直在发挥其功效,忠实地保护着匹斯,在抵御永不间断的攻击中,匹斯戍卫军团越来越强大。”
“然后就脱离了恶之华事务所?”
杨点了点头,“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名存实亡的事务所消失仅仅是时间问题,匹斯戍卫军团一直保持着强横的实力,也逐步开展了自己的专属业务使得自身可以获得良好的周转能力和持续发展的能力,甩开已经慢性死亡的恶之华事务所是理所当然的。”
不对啊,之前杨不是说恶之华事务所很强大么,刚刚也说了恶之华事务所是可以超越四大社团的组织。天隐想了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恶之华事务所获得了重生。
“随着恶之华事务所的衰弱,这个原本庞大的组织奔溃了,分成了许许多多的小组织,以共享‘恶之华’这个名号的联盟形式,勉强维持着。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小组织或者消亡了,或者被其他社团吸收了,坚守到最后的,是一间专门承接匹斯本地人委托的小事务所。在风雨飘摇中,这间小事务所更换了不知道多少代所长,竟然勉强维持了40年!”
40年!天隐听了不觉有些惊呆,恶之华事务所真的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么?那么40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如果仅仅是依仗自己悠久的血统,不可能在实力至上的匹斯获得超然的地位!
杨一向可以看穿天隐的心思,此时也不例外,“40年后,恶之华事务所最后的血统继承者,似乎也到了垂暮之年,然后就在事务所最后一丝生命即将燃烧殆尽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神一般的人物,接管了事务所的全部大小事务。仅凭一己之力,就令垂死的事务所奇迹般地复活了!”
不得不承认,杨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天隐只能顺着杨的思路听下去。那个天才般的人物是谁?他做了什么,令恶之华事务所获得了新生?
“那个人叫风之觞,似乎是个中国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匹斯,而且有着令人咋舌的雄厚资金。风之觞用了什么方式让当时的恶之华事务所所长转让了事务所的所有权益,没有人知道,总之结果就是当风之觞接管恶之华的时候,他既是所长又是唯一的成员,那个时候,距离现在刚刚好有15年。”
天隐很好奇,这15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杨的表情,这个一直以来无所不知的军师似乎也感到困惑,微微地皱着眉毛。
“虽然有些伤害我的自尊心,但是不得不承认,我并不确切知道这15年里,风之觞以什么方式什么想法做了什么。我知道的,都是结论性的事实。”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风之觞首先获得了当时如日中天的龙会的支持,而后又重修了与匹斯戍卫军团的关系,使戍卫军团以对等的身份重新与恶之华事务所合作。之后,分别从交响乐团和神的手里转回了相当一部分原属于恶之华事务所的委托关系。最神奇的是,那个最神秘的卡兹,竟然也认可了恶之华事务所的再兴!”
不过瘾!天隐并不是很想听这些苍白的阶段性总结,天隐最想知道的,是过程,风之觞能以一己之力将恶之华事务所挽救回来,这个过程必定是精彩万分的!只是看杨尴尬非常的表情,他可能是真的不清楚更加具体的事情了。
“为什么叫‘恶之华’?”天隐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好奇怪,一般的事务所不会起这种名字吧?
果然,听了天隐的问题,杨轻轻地笑了,越笑声音越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总算等杨笑累了。
“阿方索?凯撒非常欣赏法国诗人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charlespierrebaudelaire),所以就化用了他的诗集《恶之花》作为事务所的名字,还真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呐!”杨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急促地喘着气。
虽然天隐没感觉到像杨那么夸张的笑意,但也的的确确再一次见识到了阿方索?凯撒鬼魅般的幽默感,不得不承认,这个取名的过程,确实有些喜感。
“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再去研究‘恶之华’这个名字的由来了,不过‘恶之华’三个字及其标志‘曼陀罗花’,深深地烙在了每一个匹斯人的心里,别这样看着我,亲爱的头领!”杨说着,连连抹着头上的汗,头一次感觉到天隐的好奇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压力,“有机会你可以去问问风之觞所长啊,这一切都是他做到的,详细过程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算了,难得看到贱贱的杨吃瘪的样子,天隐决定不追究下去了,反正只要回去了,就有机会搞清楚这些事情。现在,天隐还想听听关于匹斯学院的事情,毕竟自己活着完成入学式的话,就自动成为了匹斯学院的学生了,总要事先了解下自己即将就读的学校吧?
“如果将四大社团比作匹斯的四肢的话,匹斯戍卫军团就是免疫系统,恶之华事务所就是心脏,而大脑,毫无疑问,就是匹斯教育系统的顶点——匹斯学院!”杨收起了尴尬的神情,说明他对于匹斯学院是有着相当的了解的,“亲爱的头领,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匹斯学院聚集了几乎所有、这个星球上还活着的、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
天隐点了点头,当时杨还告诉自己这些人才使得匹斯成为了人类有史以来水准最高的教育机构。
“所以,在匹斯学院你可以学任何你想学的东西,所有的课程安排都在学院的网站上,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去上自己喜欢的课程。并且,所有的课程都是没有考试的!严格地说,是所有的课程都不存在任何形式上的考核。”
“啊?没有考试?”接受过完整教育,嗯,传统意义上的“完整教育”的天隐,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一所高校会完全不考试,如果不考试,怎么知道学生有没有认真听课,有没有真正掌握了知识呢?
“亲爱的头领,就如你听到的那样,在匹斯学院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会有人强迫你学习,不会有人强迫你考试,甚至都不会有人强迫你毕业!”
杨的话直接把天隐说懵了,不考试就够匪夷所思了,不强迫毕业是什么意思?这究竟是不是一间学校啊?
“匹斯三原则之二,免受他人强迫,匹斯学院原本就是阿方索?凯撒为了维护匹斯三原则而创立的,自然不会违反三原则嘛!”
但是天隐清楚地记得,龙说“活着毕业就是被认可的匹斯人了”,没有考试怎么毕业?还是说在学院呆一段时间,就自动算作毕业了?
天隐的困惑充分地传达给了杨,只见杨拿过一段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嘴中还念念有词,“匹斯学院采取的不是学分制,所以才不需要考核制度;匹斯学院采取的是积分制,所有在读的学生都有自由接受委托的资格,每一份委托都有相应的金钱或物质报酬和积分,什么时候积累到了毕业所需的积分,什么时候就算毕业了。不过就算赞够了积分,还想继续学下去的话,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有意见的。”
“就这么简单?”这个问题刚出口,天隐就知道自己犯蠢了,如果真是那么容易,龙就不会特意强调“活着毕业”了。
果然,听了天隐这个问题,杨的眼睛瞪得铜铃大,然后以一个十分夸张的姿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脸上满是“无药可救了”的表情,“亲爱的头领呀,委托也是分等级的,s级、a级、b级、c级、d级、e级、f级、g级,三个阶段八个等级。一般的匹斯学院的学生能接到的,都是最低的efg三个等级的委托,报酬少得可怜不说,奖励的积分也常常激发不起让人接受委托的*。如果觉得仅仅靠着接受委托就可以获得足够的积分,那真的是太过天真的想法了!”
你又没有说还有其他的获取积分的方式!天隐狠狠一瞪在一旁暗爽的杨,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痒,不知道笑得如沐春风的杨,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杨看到了天隐威胁的笑容和紧握着轻型手斧的手,立刻清了清嗓子,“一般而言,每个等级的委托成功完成十次,就可以接受更上一级的委托了,不过只要失败一次,无论失败原因为何,直接降低委托等级。除fg两个等级外,同一等级的委托失败三次,就永久失去升至该等级的资格,所以选择委托一定要慎重啊!”
原来是用这种方式代替考试啊,看起来比一般意义上的考核有趣得多、也残酷得多,天隐点了点头,示意杨继续。
“所以,匹斯学院常见的学习模式就是根据委托所需的技能和知识,选择课程,只要成功地完成了委托,就说明学有所成,反之,就是还不够格。至于委托内容,讲起来很繁琐的,将来回到匹斯亲眼看一看,就很容易理解了!”
说完,已经完全不无聊了的杨,丢下未见得明白了多少的天隐,怡怡然走掉了……
月亮ⅩⅧ
好尴尬!三天了,天隐见到希露德之后还是觉得脸红,跟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跑开了。
遇上一次打死朋克头之后什么都不记得完全不同,前天天隐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不是浑身上下的剧痛,而是自内而外的羞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自己怎么停手的,怎么莫名奇妙地哭起来的,还有对希露德……天隐都记得。
很多事情,如果可以忘记会幸福很多,对于这句话天隐是深以为然的。就因为当时战斗的画面始终在脑海中回旋,天隐才会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希露德,毕竟、毕竟自己做了、做了那种事情。
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那天天隐的行为严格说起来也没有太严重的失礼之处,至少阿尔忒弥斯没有怒眼圆睁地把天隐倒吊起来,杨也没有说过多的闲话,就连当事人希露德,也没有对天隐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然而,如果不算那天篝火晚会跟希露德共舞一曲华尔兹的话,天隐就是在过去二十年从没有碰过女孩子的人,连手都没有。所以,那天不管出于什么心情什么动机摸了希露德的脸颊,都让天隐有着说不明白的异样感觉,在天隐本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个很不得了、很令人害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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