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船,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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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等等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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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认同:“你说得不错。诶,别动。”他猛地靠近我,伸出手拨开我的刘海,又用嘴细细地吹了吹。见我僵着身体不敢动,他笑了出来,“刚才有只小昆虫赖上你了。”
  我极其萎靡的“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他想亲我呢,太糗了啦!
  不过我可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想法,赶紧催促道:“我觉得有点儿冷,不如我们走吧?”其实我只是被他电得晕乎乎的,在想办法撤退了。
  他皱起眉,问道:“冷了?”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披在我肩上,还体贴地拢紧了,“注意别感冒了。”
  我浑身发烫,连话都不会说了,低着头默默地走在他身边。
  “两位这么般配,不如画张肖像留念吧?很快就好的。”一个打扮很潮流的年轻人在路边招呼着,周围摆着他画的画像,还挺逼真的。
  “般配”两个字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带点哀求地意味问尧烨:“我们画一张吧?就一会儿。”我突然害怕他的拒绝。
  谁知他欣然点头:“好啊!”天哪,我都要乐晕了。
  画师给我们指导动作:“先生的手要环在女士的肩膀上,对,亲密一点,还有,女士也得搂着先生的腰,很好,很好,保持十分钟就可以了。”
  尧烨没有半点勉强地配合了画师,我当然也是,我从没有跟他这么亲密过,无数个想法涌来,他最近为什么这么纵容我?对我这么好,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的侧脸,又在画师的抱怨下赶紧坐正,把刚燃起的一点心思摁了回去,我笃定,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了。
  果真很快我们就拿到了画像,我有些为难地说:“就一张,怎么分?”
  他定定地凝着我:“你很喜欢?”我猛然点头,他又开心地笑了,“那就你留着吧。”
  回到寝室时,胡蝶飞还拿着MP4坐在床上练听力,见我回来,她从帘子后探出头问:“你内分泌失调啊,今天只有五度,你竟然还出这么多的汗?”
  “这代表我新陈代谢好!”我白了她一眼,环顾下四周,问道:“肖雨呢?就走了?”
  “嗯,刚回来拿最后一袋行李,以后就我俩相依为命了。”胡蝶飞忽然感慨地沉下脸。
  我“哦”了一声。
  毕业就免不了分离,班上很多人都出去找工作了,想见到齐整的一班人都难。芳菲是本地人,家里早就帮她安排好了工作,最近除了上课她都到单位实习了。肖雨是大西北来的,跟男朋友决定好毕业一起留在这里发展,这两天两人租了房子搬出了学校。只有胡蝶飞因为考研,所以还留在学校复习。
  这微微的感伤冲淡了我某些不该存在的想法,我笑自己,一切皆是错觉,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隐隐的有小期待呢?
  只是那晚以后,“死了都要爱”这铃声似乎在520绝迹了。而且第二天,第三天,第N天都没有再响起,我忍不住发了很多条搞笑骚扰短信过去,尧烨连一条短信都没有回。我嘲笑自己奴性忒强,一时半刻没被他使唤就浑身不自在。一直到我浑浑噩噩地考完六级考完期末考,尧烨还是不见踪影,好像我的生活里从来没出现他这号人似的。
  可是我怎么能当没事发生?
  某天,胡蝶飞忽然问我:“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我惊得马上跳起来嗷嗷反驳:“你开什么洪荒玩笑?别咒我好不好!姑奶奶我在世为人二十一载,难道会连自己的品味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只不过反驳得太快,根本掩饰不了我内心某种不安念头的萌芽。
  她明显不相信,挑眉上下打量我,再一次问:“真的不是?”
  空气瞬间沉默了。
  我盯着挂在帘子上的女版悠嘻猴,又想起拿了男版悠嘻猴的某个男人,心想,我真的不知道呢。

  公主失去王子

  其实我不是对自己最近茶饭不思神不守舍的行为毫不知觉的,有时走在路上,看见别人在跑步我就会想起某人的严厉,吃饭看见葱花会想起某人的挑剔,经过“白雪公主”游戏厅还会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傻站着出神……总之我能看得到的想得到的闻得到的东西都带着那么点尧某人的影子。我试图跟胡蝶飞阐述这种奇怪的生理现象,她很淡定很学者风地指点我说,很明显你对人家日久生情情难自控了,奇怪什么?这种现象有个学名——思春。
  一语中的!
  好吧,我勉强承认自己是有那么点想尧烨了,可是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明明他是一个性格恶劣又经常对我颐指气使的坏男人,跟我从少女时代开始幻想的温柔白马王子一点都不搭边,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理想与现实的差距?还是因为他最近对我好了许多所以我的心变节了?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意义了,因为我并不拿手演独角戏,自此林氏十大杯具事件之首就变为:公主想告白而王子消失了。
  而我也不是那种哀哀戚戚自怨自艾的言情女主,既然演不了日久生情,难道我还不能喊“卡”改剧本演一见钟情?以前看过那么一句话,对的那个人永远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和你相遇,彼此画出一个圆,我对此深信不疑,也许尧烨只是一段横空出世的圆弧,并不是我的MR。RIGHT呢?
  很快我大四最后一次期末考的成绩都出来了,毫无意外的每门功课都低空飞过,只除了尧烨带的那门选修课分数出奇的高。一开始我还自鸣得意,自己当了两个多月的小跟班没白费,至少捞到点好处。可后来我发现胡蝶飞她们的分数也不低,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期末成绩全部是由老王打的,一视同仁的高,说实话我有点失望,讲不清原因的失落。
  在我平凡无奇的生活里,尧烨似乎只是一个客串的明星演员,就像午夜天空上耀眼夺目的烟火,绚烂过后,杳无踪影。
  胡蝶飞和付青岩考完研后决定去学校附近的国家4A级风景区放松心情,本来他们想带上我一起去的,但被我婉言拒绝了,毕竟谁也不想当电灯泡不是?我不想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酸女人。
  这天拿到火车票以后,我去学校教务处办理一些毕业生实习手续,出来的时候路过尧烨的临时办公室,以前他经常在这跟学校领导讨论关于盖图书楼的事情。门是开着的,我平静的心忽然起了万丈波澜,“噗通、噗通”跳得飞快,满脑子想的都是,是他回来了吗?
  我忐忑地站在门前好一会,恰好有人这时候推门走出来,一时没反应过来酒跟我撞到了一块儿,纸片飞了一地,我们互相道了歉,听了声音我才知道不是他,抬眼看去,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他随即弯下腰捡地上的东西,我低眉瞧了瞧,怔了一下,又马上红了脸,其中一张满纸都是鬼画符的东东正是本座的真迹。记得那时还是秋老虎的天气,热得人汗流浃背,他在办公室里舒服地吹着空调,我却倒霉的要帮他跑腿去找什么依云矿泉水,憋了一肚子怨气不敢发,一边喝着依云一边把气胡乱撒在这纸上。而且拜他所赐,我现在吃的喝的也跟着挑剔了不少,真真是得不偿失。
  我当下觉得不好意思,蹲下身帮着那男生收拾,他抬头腼腆地笑了笑:“谢谢你啊!”接着又问,“你来这里是……”
  我愣了一下,小心的措辞:“我是尧老师的学生,这不准备放假了吗,我是想来跟他告辞的。”我说得冠冕堂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连我自己都深深佩服。
  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对我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白跑一趟了,尧先生他去维也纳了,我今天就是校长派来帮他整理办公室的。”很多人见了尧烨都称他做尧先生的,毕竟他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老师,更实在的身份,他是个商人。
  “维也纳?”我忍不住将声音拔高八度,惊讶道,“那么远的地方?你知道他去那做什么吗?”
  男生似乎被我的激动吓到了,身体往后退了一点,过了一会才说:“这点我也不太清楚,听一些老师说他是去订婚了,不过要去维也纳那么远,真是有钱人的浪漫。”
  听了他的话,我整个人懵了,像被人用拍子重重一击。
  订婚?怎么会呢?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居然是这个原因的,如果他订婚了,就意味着这个人即将成为别人的了……
  我脑子里浮满了一个个“不”字,压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心里揪得很难受,我以为他对我至少是有一点点好感的,即使无关情爱,但那样我还有机会争取,可他既然要结婚了,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这种有了希望有忽然被湮灭的滋味,比没了空气还难熬!
  在我出神的时候,忽然感到肩上有压力,原来是那个斯文的男生:“这位同学,你能不能……”他指指我手上的资料,然后我傻傻地递出去,脑子里还没能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走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空荡荡的,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其实世界上最纠结最杯具的事情,不是公主想告白而王子消失了,而是知道王子要结婚,那个公主却不是自己。
  我大声笑了出来,玻璃门上映出自己的倒影,笑得比哭还难看,林黛黛,就凭你这样子的还想高攀人家,别傻了。
  果然不能做白日梦,人都有点傻了,小时候大人们就常教育我们,千万别痴心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坐火车回到家,气还不带喘一下,更没机会实行那个回家疗伤的计划,老妈就先抓着我问有没有谈男朋友,我一时失察老实巴交的回答说没有,等老爸投来“自己保重”的眼神时我才知道自己完了。
  我连忙挽着老妈的手撒娇:“妈,你别太激动,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呀!”
  老妈眼里都能喷出三味真火,鼓着腮帮子说:“心疼我的话你就赶紧带个女婿回来,别以为能瞎混过去!”
  老爸忍不住答话:“这不囡囡的年纪还小嘛……”
  “小什么小?虚岁都二十三了,再拖下去别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还在家里当老姑娘!少废跟我废话,明儿个就相亲去!”老妈一吼就驳得我爸委屈的不再吱声,我更不敢多说一句了。
  说白了,我妈在这个家的地位超然,懿旨一出,谁与争锋?
  等我妈饭后出去散步的时候,我开始向我爸打探底细,我问:“爸,这是咋回事啊?我妈吃火药了?”
  “是被火药炸了还差不多。”我爸偷偷抽了根烟,缓缓吐出真相,“你表妹这次把男朋友带回家了,还说毕了业就去登记结婚,你妈这么要强,当下就急了呗!”
  我也急了:“那也不能急病乱投医啊,选女婿可不是买菜,凑合不了的呀!”
  老爸继续吞云吐雾:“囡囡啊,你随机应变吧。”
  于是乎我妈风风火火的相亲运动又开始了,而且颇有“宁可杀错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架势,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新年。不过忙于应付各式各样的歪瓜劣枣也让我无暇再想其他有的没的,我阿Q的想这也算是好处吧。
  过年前的某一天晚上,我上网跟表妹张瑜视频,一个劲的数落她。
  “我说你就不能等年后再带男朋友回家吗?非得让我这个新年过得如此水深火热百感交集,你这丫头也太忘恩负义了点吧?!”高中那会儿我没少帮她和罗浩然的早恋打掩护,免得被我姨棒打鸳鸯,现在她好事成了居然拆我的桥,这还有天理么?
  张瑜喊冤了:“这不能怪我哇!你也知道她们姐妹俩做媒人上瘾了,我怕我妈乱点鸳鸯谱,所以就早早跟她交代了恋爱事实,谁知道姨妈会这么上心呢?”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要一听到相亲两个字就想吐了。”我在电脑前支着下巴怨艾。
  张瑜抱着抱枕笑得乐颠颠的:“我说你眼光也不要太高,反正男人嘛关了灯都长一个样,你将就将就也就OK了。”
  我白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说得倒轻巧,怎么不见你也将就一下?”
  “那不同,因为我运气好找到了。”她摇摇食指,又问,“你们学校不是名校吗,这么多有为青年就没一个合适的?”
  其实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众里寻他千百度,良人在何处?
  我叹了叹气:“你快给我想个办法挡一挡吧,只要能熬到开学实习就好了。”反正我毕业也不打算在家这边工作,到时候鞭长莫及我妈就管不着了。
  张瑜想了想说:“要不你先找个临时男朋友挡驾吧?”
  我评估这个建议的可行性,问她:“临时冒出来的人我妈能信吗?再说了又不是拍电视剧,哪里能说找就找得到的?”我认识的能担当此项重任的男性朋友少之又少,可信度高的几乎一个也没有。
  “说得也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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