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红颜女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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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红颜女色江湖-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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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露哑口无言,慢慢地捡起裙装穿起来。她不想穿内衣,她舍弃它犹如舍弃自己被侮辱的身体,被*的心灵。她痴痴呆呆地散着头发走出宾馆旋转大门时,阳光正洒满停车场,而她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一辆出租车无声地停在她身边,她坐了进去。司机问:“去哪里?”
心露面无表情地说:“你直往前开吧!”
出租车在大道上匀速前进着,司机从反光镜里看着这位不断流着无声眼泪的美女乘客,动了动嘴巴,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车行了一段路,她已不再流泪,她开始从屈辱中清醒过来,冷静地思索着遭遇的一切。
那杯饮料里肯定是放了什么昏睡药,让那色鬼满足了从见她起就产生的欲望。但高宇一直是知道他的心理的,在她处境危险时,为了50万元的利益他却离她而去,为色鬼实施目的创造了条件。
城市生活已经让人的情感千疮百孔,一不小心女人就成了游戏的悲剧角色,逃不了“很受伤”的结局。她想玩别人,到头来却被别人狠狠地玩了。
她现在只想回去重新租房,永远地跟高宇断绝关系。她也不想要那笔用自己身体换来的耻辱提成了。她让出租车开上了往回的路……
花澜开始找工作。随着这个城市失业人数的增多,外地人在这里越来越不好找工作,好多招聘启事直接注明“有本市户口”。在碰了几次壁后,她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在宿舍里写文章赚稿费。
难过的时候,她想回县城,那边工作相对要好找些,可想起高宇她又放弃了。她也想请高宇帮忙,对他来说很可能就是小事一桩,可就是再小的事她都不愿麻烦他,更何况,她不想让他知道因为他她变得如此落魄。
花澜知道身在这个城市还是写这个城市的文章容易发表,可是她却写不出。
那天,花澜顺着自己的思绪流淌,写出的竟是她老家的人物风景。
尹伯是个六十开外满嘴断黄牙的老渡公,不高的个子一年四季穿着黑咕隆咚的衣服。一笑满脸皱纹似盛开的菊花。
尹伯总是在早晨六、七点钟醒来,然后咳咳嗓门随手捏张纸到后门路边蹲粪坑。尹伯在粪坑边一边呲牙咧齿地排泄着,一边眼观过路行人。遇上熟识的便笑眯了眼睛打招呼。
那些小姑娘上学见他一节粪便吊在*里,一团黑乎乎*器软塌塌地挂着,羞得不敢抬眼,低着头想从他面前溜过去,哪知尹伯眼尖先打起了招呼:“小姑娘这么早啊!学校教到哪一课了,来说点给我听听。”没办法啊,谁叫他是大人!
于是,小姑娘们就硬着头皮站在他面前,闻着臭气给他说几句,然后一边摇着丫丫辫神情急急地叫道:“哎呀哎呀!得赶快去学校了,还有作业没做完呢。”边脚底抹了油似地奔走了。尹伯便爱怜地叹口气等待搭讪下一个熟人。
尹伯蹲完粪坑大约八点钟光景。接着用粗糙的大手端碗稀饭捡几片腌得黄黄的萝卜干站在门前路口呼噜噜地吃着。
门前经过的男男女女更多,尹伯总是忙得一边吞咽稀饭一边招呼。实在来不及就用筷子敲碗向人示意。因吞咽太急,常被呛得咳嗽出米饭,眼泪鼻涕也跟了出来。
人家被他的热情所感动,很不过意地说:“不打招呼了,慢吃、慢慢吃。”
尹伯往往在九点钟吃完早饭拿了桨去河边摆渡。
小河的水不急,缓缓的,像一面镜子,能照出人的影子。
河上的小木船已经很古老了。尹伯便用这条船在河上摆渡。摆了足有三十年。
到河对岸赶集的人都要坐他的小船。给个三五毛,他会乐哈哈地接着。没有,他也不怒。
没人的时候,他便会把船拴在河岸的一棵老柳树上,然后懒洋洋地躺在船头,摘下草帽盖在头顶上,悠闲地看着那蓝天,看着那白云,还有那偶而飞过上空的黄鹂乌。
河边有一树桃花。正是二三月的时候,桃花开起来煞似一团火焰。赶集回来的小媳妇大姑娘便去折,他总是叮嘱说:“妹子啊,不要折……折了就看不到了。”
妹子们自然不会听他的。折个一两枝,插在头上招摇着,他看着又不住地点头:“唔、唔。好看,好看。”
尹伯总是渡人到星星点灯才打着赤脚卷着裤腿哼着莫名的歌儿回家。老桨在他肩上一路滴滴嗒嗒淌着水。
尹伯坐到饭桌上,婆娘急忙将盐炒花生米端出来。尹伯就酒,婆娘就稀饭。老俩口你一言我一语地算计着今天的收入。最后一口酒喝完,尹伯便红着脸踉踉跄跄上床打呼噜。
文章写完了,花澜标了个题目《乡村尹伯生活纪实》。
在这孤独的城市生活中,花澜出现了思乡情绪。
苏玲玲向老总递了辞职申请书后,便开始移交一些采访器材和一些资料。接着,整理办公室抽屉。离开报社大楼时,正是夜幕时分,淡淡的怀念和不舍也在心中弥漫。
苏玲玲原来在这里干得很不错,每天都在报上发表几篇新闻,有一定的知名度。现在仿佛一名模特离开舞台,心中充满巴黎退休模特苏珊?歌蒙式的悲凉:“你存在于别人的眼里,当人们不再注视你时,你便一无所有。”
正文 第四十章
40。
苏玲玲知道今后这里的一切将与她无关了,她不但将失去辛苦创出来的知名度,而且将没有一个稳定的饭碗。
几个月来,她已很少在家,只为了内衣公司各个程序忙碌着。偶然元辰早回,也见不着苏玲玲的脸,这使他心中有些不安,但忍着不问,生怕触到那些在心中痊愈不了的伤疤。米艳与她也已很少纠缠,看房客似地看着她在家里进出。
女儿已经会坐滑步车。眼睛很有神,身子骨细细巧巧,既像元辰,也像苏玲玲。苏玲玲买了一板小蝴蝶夹,每天早上给她头发上别一个,她摇头晃脑地很臭美。只是每天晚上回家见她头上只系着元芳小时候系过的红毛线。
她想:米艳是想把水晶当成小时候的元芳来养了。有时,苏玲玲看看熟睡中的孩子,,红红的脸蛋,花蕾似的嘴,忍不住想亲亲她。这时,米艳总会借故在旁边摸索摸索。让苏玲玲如芒刺背,不敢久留。
苏玲玲是明显地感到了那种占有和敌意,但她已不准备把情绪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拉扯角力之中,只要对水晶好就行。潜意识里,她希望自己能在事业这一项目里自辟天地,并由此带动相关事物的超拔。一切该忍的她会忍,该放弃的她会放弃,她要集中精力搞出内衣公司。
苏玲玲去见了一位模特和一位时装设计师后,到家已响起了晚十一点的音乐。她打开大门,拿出小手电,正准备开房门时,冷不丁地有人从里面将门拉开了,她吓了一跳,慌忙按了下旁边的电灯开关。灯光中只见元辰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她平静了下情绪说:“你还没睡?”就走了进去。
元辰没好气地问:“这么晚到哪去的?”
苏玲玲想起他昨天到凌晨三点才回家,反问道:“你昨天到哪去的?”
“你报复我吗?”
“元辰,趁双方都在家,我们谈谈吧。这种婚姻我早就不想维持下去了,一个袖手旁观的丈夫,一个千万百计整我的前妻。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受你们折磨!”
“我希望你不要大声咋呼?”
苏玲玲瞪了他一眼,压住心中的气流问:“好,我不叫。我请教一下,元辰先生,你最近在忙什么?”
元辰被她的变调嗓音弄得讪讪的。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到同事家去打麻将联络感情,看看能不能混个官。你放心,输赢不是很大的。”
苏玲玲伤感地盯着面前的元辰很长一会儿时间,才开了口:“我不想听这样的话。常言道‘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你做学问的人没有恒心、没有定力,耐不住寂寞和艰辛,怎么会有前途?你想当官。最应该在业务上出色,光靠喝酒打麻将求发展,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现在的社会。努力没用,学术没用。有了官、有了钱随时就是贵族,需要什么三代!”
苏玲玲悲哀地躺倒在床上。心想,这就是自己当时要死要活要嫁的丈夫!这就是当初那个充满才华,不断有新书的先生!她突然丧失了跟他辩论的力气,转了话题说:“元辰,我已经辞掉了报社的工作。”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元辰急急地问。
“我不想干了,我觉得没意思。”
“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啊,”她突然想将将他,“我不工作了,在家吃牛奶、喝咖啡、听音乐、进酒吧、逛时装店、养叭儿狗,让你养着过富婆生活。你不是会赌钱吗?”
“玲玲!”元辰真怕她作这种选择,说:“我输的比赢的多啊。”
苏玲玲冷冷地看着他的辩白,说:“你放心,我要贪图享受也不会嫁你。我准备办一个内衣公司,主要生产各种形式的内衣。同时组建一个内衣模特队。”
元辰又一次表现出吃惊的神情,瞪着苏玲玲半天不说话。
苏玲玲察颜观色,反问道:“你认为不行?”
“在报社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干这个?”
苏玲玲心中有些不快,说:“为什么不能干这个?”
元辰说:“你娇娇弱弱的,是干生意的料吗?我想干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干好。你还是歇歇吧!”
“你干不好的事,难道我就干不好?”苏玲玲看他一眼,又说,“这总比喝酒赌博好。”
“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难听吗。”
“好吧,元辰。我跟你说,家里气氛不好,我如果继续做那机器人似的工作,我会抑郁得生病。这项工作,我自己喜欢,每天干得有声有色,也许能改善一下家庭关系。”
生命有时也许就如一石一木,因合适的安排,而令周围的环境都光彩照人;因蹩脚的设计,而让心情也杯盘狼藉。而最真诚的生命步伐,也许正是一步一步地探索适合的过程:从寻找适合自己的心境,发现适合自己的工作,进而创造适合自己的生活。
元辰在苏玲玲的话中沉思许久,说:“你想做,我是拦不住你的。不过,我劝你是不是在业余时间写写散文、小说,你有这方面才能也有这方面基础。”
苏玲玲忽然伤心地哭起来,还谈什么时间,还谈什么才能。她所有业余时间都在忙家务,所有才能都在跟米艳斗气。亏他还记得她能写散文、小说。
她曾经想当过作家,她曾经渴望过能在搞文学的元辰指导下坐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创作。到头来原是一场空。现在,她不是不想当作家,只是她害怕呆在这个家,害怕那种沉闷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出门办公司,以求最大限度地远离这个家。
元辰见她哭个不停,也不再坚持他的建议了,只缓缓地,充满担忧地说:“我去跟米艳说说试试吧。”
苏玲玲看看他,停止了哭泣,阴着脸、嘟着嘴说:“我的事她无权过问。”
元辰说:“还是说一声好,牵涉到要她带孩子和她那张杀人的嘴。”
苏玲玲见他积极处理此事,不知不觉就撒起娇来:“什么时候,我带你看看我的工作室。”
“哼,原来早已搞好了,还假模假样地来征求我的意见。”
“什么啊!我还刚选址。”
“好啦,我无所谓。当年,我送了你那么多内衣,现在等着穿你设计生产的内衣哪。”
苏玲玲走近元辰,坐到他身上,用手勾着他的脖子说:“我就是为纪念你当年对我的爱情才准备开这个公司的嘛!生产的产品我就准备称为‘红玫瑰’牌。”
元辰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回复至恋爱时光。”
苏玲玲沉默了一会儿转移了话头:
“什么时候跟米艳谈?”
“就这几天找个机会吧。”
“那你可要早点回来。半夜三更的说不成话。”
“好,这几天,我课一上完就回来。”
“我去放水,洗澡吧!”
“千年等一回的温柔!”元辰心酸地笑着。
“无聊!”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元辰打了个哈欠,对着镜子解衣裤。他发现镜中的自己颧骨高高,两颊瘦削,一脸疲倦。想起西里尼斯《真理颂》中的一段话:“倘若你寻找自己别照镜子。因为镜子里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陌生人……”
他摇摇头苦笑着走向浴室。
打破花澜与隔壁姑娘之间的僵局,是在花澜被人狠狠地误揍了一顿以后。
那天傍晚,她正在写一篇稿子,突然见三四个男女冲过来,拎住她的头发就打,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怒目圆睁,还用尖尖脆脆的嗓音指着她的脸破口大骂:“看你还敢不敢勾引我老公。你再去洗头房,我就砸烂洗头房。”
花澜开始以为是高宇老婆派的人,便咬紧嘴巴不作声。任她们拚命地往她脸上、身上打,在听到“洗头房”三个字时,她估计是代人受打了,想解释却没有张嘴的可能。
正文 第四十一章
41。
花澜被打趴在地上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高跟皮靴的“的笃、的笃”声,凭感觉,她知道时髦女郎回来了,她希望她来帮助她,或者用手机拨打110喊警察过来。
这时,打花澜的人中有一个女的惊呼起来:“不好!打错人了,那在那儿!”
于是,这群人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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