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更苦。”轻拍秦姒的手背,萧朗轻描淡写地道,“时机还没到,等哪天我想说了,全部告诉你。现在我要去萧氏集团主持董事会议,那里群龙无首,没人管事,今晚我应该不会回来吃晚饭,你和默默别等我,早点歇着。”
也不等秦姒回话,萧朗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扬长而去。
秦姒跟出去,眼睁睁地看着萧朗走远,没有留下他的借口。
萧朗早已经不是工作狂,他借工作逃避她的问题,只因为还没准备好。
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萧朗有一天对她敞开心扉,对她诉说心事。
这晚萧朗确实没有回来吃晚饭,更甚者,他整晚没回公寓。秦姒细心留意家里的动静,整晚下来,她知道这个事实。
第二天,秦姒主动打电话找萧朗,没说上两句话,萧朗交待一句“很忙,晚上不回家吃饭”便挂了电话。
就这样,几天时间过后,萧朗不曾回公寓,全部心思都用在萧氏集团和风行部落之上。凌雅涉嫌窝藏萧云天的罪证,防碍司法公正,也被拘留。
不知萧朗动了什么手脚,风行部落的经营权轻而易举地被他掌握。他身边虽然没有女人,但工作占据了他全部的时间。
秦姒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织毛巾上,默默整天跟她待在一起。她知道,默默越来越大,照理说应该送他上幼儿园,她却自私地想把他带在身边,多一点时间相处。
这天默默随秦姒一起去超市买日用品,默默走在前面,却发现秦姒没跟上来,默默忙折回秦姒的跟前,拉着她的衣角道:“妈咪,妈咪……”
秦姒看着眼前的这张小脸,轻喃:“萧朗……”
“我才不是坏人爹地,我叫秦默。”默默不满秦姒张嘴闭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人还是很坏的爹地。
秦姒呆怔在原地,被默默拉回了公寓。才回家,秦姒便倒在沙发上,异常安静,默默担忧地看着秦姒的脸庞:“妈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药?”
“没事,妈咪去睡一回就好了。”秦姒笑着摇头,叮嘱默默别到处跑,折回卧室躺下。
秦姒这一睡,就是一下午。
默默犹豫要不要叫醒秦姒,消失几天的萧朗刚才回家,就看到默默在秦姒卧室前徘徊。
“爹地……”看到萧朗的一瞬,默默忘记这是他讨厌的爹地。
“妈咪在哪里?”默默叫他爹地之后,突然不愿面对他,萧朗忙把他拉住。
“妈咪不舒服,在睡觉,睡了好久好久,没吃午饭就睡了。我不知要不要叫醒妈咪。”默默决定先放下“个人恩怨”,推开秦姒卧室的房门,小小声道。
只见室内漆黑一片,萧朗适应卧室的黑暗,发现窗前站了一个人,那不正是秦姒?
萧朗让默默一边玩去,这才进入卧室,开了灯。
秦姒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怆惶间回头。
看到是他,她迷惘的脸上涌现惊喜之色,“萧朗,你回来了?”
萧朗张开手臂,秦姒便扑进了他的怀中,他抱了个满怀,发现,思念满溢。他居然舍得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为了躲避这个女人,他没日没夜的工作。以为能把她剔出心门之外,现在她在他怀中,才知自己有多想她。
“默默说你不舒服,睡了大半天,你还好吧?”静静地拥抱好一会儿,萧朗将秦姒推开,不放心地探向她的额头。
还好,这个女人没有发烧,脸色也还正常。
“晚上没睡好,白天补眠醒不来,对了,默默没吃午饭……”秦姒突然想起,她把默默丢在一旁,忘记给他煮午饭。
正文 残忍的真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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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朗把毛躁的秦姒拉住,为什么这个女人看起来这么不妥,像个孩子似的?
他轻握她的手,柔声道:“姒,现在已经天黑了,默默会煮粥,吃了午饭,你别急。你陪默默看电视,我去煮晚餐,很快就好。”
他推着失魂落魄的秦姒出了卧室,让她坐在沙发上陪默默,自己则去到厨房,准备晚餐。
用餐,帮默默洗澡,哄默默睡着后,秦姒悄无声息地摸到隔壁卧室。
咖萧朗正从浴室出来,秦姒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扑了上去,主动吻上萧朗的薄唇,往他的身体一阵乱摸……
萧朗没见过这么主动的秦姒,被动地由着秦姒亲吻,她的小手探向他的胸前,没有技巧地挑/逗他。动作生涩,却轻易挑起他的浴望,让他沉迷其中……
这一回,萧朗在下,秦姒在上。
聆秦姒正准备攻陷自己的猎物时,被浴望充斥全身的萧朗及时找回理智。
他微一用力,便将秦姒赤果果的身体带入怀中,与他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萧朗,你还在嫌弃我是桑清晚的女儿吗?”沉默良久,躲在萧朗怀中的秦姒闷声说道。
本来想用美人计,现在看来她的计策无效。
“你和桑清晚是不同的个体,我怎么会嫌弃你?”萧朗轻轻拥抱秦姒。
他只是不知怎么面对这个女人,起码,暂时他还无法若无其事。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我难得主动一次,你却把我推开,这样我很没面子。”秦姒躲在萧朗怀中,深深汲取萧朗身上的味道,还有他的温暖。
“就是因为你主动我才怕。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萧朗不着痕迹地将秦姒推开,紧锁她的美眸。
她却对他露出雪白的贝齿,娇憨地笑得甜美:“我瞒了你一件很大的事,如果你告诉我那些过往,我就把它告诉你。”
萧朗傻傻地看着她美丽的笑容,心跳加速,原来秦姒也有这么可人的时候。
犹记当年,这个女人话不多,甚至过于冷漠,她最喜欢在他不经意的时候,追逐他的身影。
曾经差那么一点,他和这个女人就这样错过。
萧朗轻刮秦姒的鼻尖儿,吻落在她的额头,柔声道:“你这么想知道?”
也许,他该把那些事告诉她?
秦姒用力点头:“想知道,不论是什么样的过往,作为桑清晚的女儿,我都有权利知道真像,不是吗?”
萧朗用棉被紧紧裹住秦姒的身体,将她搁在床上,自己则下了床。
他翻箱倒柜,很快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注视良久。
是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很美,笑容温暖。
把相片递到秦姒手上,萧朗拥紧怀中的女人,“这是我母亲,水漾。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很温柔,很贤慧,也很和蔼……”
秦姒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专注地看了好一会儿,她差点脱口而出,她曾见过他的母亲。
只不过当时年纪小,年代久远,有很多事情,很多细节她记不清楚。
“自我有记忆开始,逍遥园每天都在上演暴/力行为。萧云天他给了我生命,却让我觉得生命如此低/贱,蝼蚁不如。记得那一年,我才满5岁,有一次半夜醒了想去厨房找东西吃,我途经主卧室,那里门没关好。无意中,我看到母亲被萧云天用东西把嘴封了,他的皮鞭每一鞭结结实实地落在母亲身上。母亲倒在地上,萧云天还是不肯罢手,又挥了十余鞭才转身看我……”
萧朗叙述的语气平缓,秦姒却打了个寒蝉,手脚发凉。
她突然害怕知道真像。
故事的开始已经这么残忍,这后来,又是怎样?
“姒,你还想听吗?”萧朗感觉到秦姒的惶恐,直视她的美眸问道。
秦姒很想摇头,可最终,她没有退缩,用力点头。
萧朗笑了笑,突然沉默。他在回忆当年的那些细节,如果不是秦姒想听,那些事情他打算埋在记忆中一生一世,不会让世人知道。
毕竟那些事,真的不光彩,而且,是他此生的梦魇。
如果倾听的对象不是秦姒,也许他没有诉说的勇气。只因为,他怀中的女人是秦姒,而不是其他任何女人。
“萧云天他朝我招手。当时的我吓傻了,毕竟我还只是个5岁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萧云天为什么要打母亲。在那之前,萧云天对我虽然冷淡,但好歹,他不曾让我见过他暴戾的这一面。我甚至以为,那只是萧云天跟我开的玩笑,他并没有真的打母亲。他让我进去,于是,我进去了……”
萧朗闭上眼,回忆当初的情景,那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重放:“他把我踩在地上,之前打过母亲的那条血鞭一鞭一鞭挥向我的身体。那时我才知道,鞭打的感觉如此疼痛,以至于以后我见到类似鞭子的东西,不自觉地便有畏惧感。”
“萧朗……”秦姒哑声道,握紧萧朗冰冷的手掌,仿佛这样能给他力量。
他的手掌,有细汗渗出,可知他说这些的时候,有多紧张。
“他每打我一鞭,便叫我一声孽/种。我不知自己挨了多少鞭,直到母亲从昏迷中清醒,声力竭地叫着我‘小朗’,挡在我身上,萧云天还是不愿罢手。于是他一口一句‘贱/人’,再一口一句‘孽/种’,仿佛要打死我们两母子才甘心……那一次,母亲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而我奇迹般地睡了一天就醒了。自那一晚后,我知道自己应该长大,长大了才能保护母亲不受伤害。”萧朗露出讥讽的笑容,“可笑我每天盼着自己强大,每天都只是几岁的孩子,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在人前,萧云天是母亲的好丈夫,是萧朗的好父亲。四下无人,他便露出本性,对我们恶言相向,拳脚相加,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
正文 残忍的真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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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多长时间?”萧朗所说的事,令秦姒震惊。
要知道当年她第一次遇到萧朗的时候,她没看出丝毫不妥。小时候的萧朗看起来有些冷漠,对她却很好,很温柔,丝毫看不出有童年阴影。
“大概在我15岁的时候,我便搬出了逍遥园。我走出了他的掌控,他自然没办法再对我施加暴力。在我母亲骤然去世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有一天我要变得比萧云天更强大,一定要为母亲报仇。之后的许多年,我都在为此努力。以至于四年前,为了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我明知自己对你有割舍不下的情意,还是不顾一切地跟叶娜订婚。”再提到四年前的那一役,萧朗情绪还是很激动。
他早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感情不浅,却还是抵不过他内心想要复仇的执念。待秦姒真的走离了自己的生命,他却发现秦姒是任何东西无法与之比较的。
咖应该说,一切,命中注定。
是命运把他和秦姒牵扯在一起,如果没有上一辈的恩怨,他萧朗和秦姒就不会有交集。
也是上一辈的恩怨,让他和秦姒之间的缘分时断时续,秦姒更为此受了不少委屈。
聆“你母亲的去世,跟萧云天有关系?”秦姒想,这应该是萧朗想要替水漾报仇的原因。
欧阳凯说,萧云天跟三宗命案有关。
如果她父母的车祸是萧云天造成,那么水漾的命案一定和萧云天逃不了干系。
就不知第三宗命案又是关于谁,难道是和凌雅有关的人?在录口供的过程中,她偶有听到警察在问凌雅什么。
“当时的我未成年,大概只知道我母亲遭人绑架,对方索要一亿现金。我知道萧云天靠不住,当初我找苏城帮忙寻找我母亲的下落。苏城认识夜枭,在夜枭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关押母亲的地方。可惜的是,我们赶到现场,母亲血流满面,尸身早已僵硬。我在现场找到一枚钮扣,那粒钮扣我见过,跟萧云天的一件衬衣掉的钮扣相吻合。只可惜警察当时根本不相信我和苏城的话,说我们只是孩子,再加上萧云天当时声名在外,在西城一手遮天,只要他耍些手段,就算有证据,警察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我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年仅35,正值盛年,最终却惨死在萧云天的手上。”如果不是想替母亲报仇,他怎么会年纪小小便跟苏城一起投入夜枭门下,练拳脚功夫,练习枪法?
“夜枭,是谁?”秦姒没听过这个人,感觉应该是黑/社会的一个什么大人物。
“有一个纵横亚州的黑/社会组织,组织名称就是夜枭,组织的首领就是夜枭。夜枭,有能者居之。当年那个夜枭教会了我很多事情,我也没见过那人的容貌。听闻夜枭再换首领,现在的这个夜枭并非当年的那位,至于那个夜枭,我也从来没见过他的真容……”看秦姒一脸的困惑,萧朗失笑,“总之,无论哪个夜枭,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果你以后见到夜枭,一定要绕道走,千万别招惹上这种人物,知道吗?”
“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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