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都不能衡量的。再耐心地等待些时日吧,到时候我会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
女子似乎总也无法摆脱眼前这个男人口惠而实不至的甜言蜜语,只要他在耳边轻轻地说上这么几句,女人所要的那种安全感便不由自主地占据了她原有的担忧、疑虑和惶惑。女子天真地用“口蜜腹剑“的字面意思来理解面前的男人:是你用甜言蜜语,用你心中的那柄爱情之剑穿进了我的心房,我们的血液涌向彼此,我们的爱情自由流淌。女子最终还是破涕为笑地拧了一下男人的胳膊说,要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就算找对人了,即使进了监狱也再所不惜。
男人唉哟一声,顺势抱起女子以一种得意忘形的口吻说道,真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
成人童话(34)
迈进乐言家蔷薇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的味道,她清楚地记得这是乐言最喜欢的花香,所以紫竹轩那夜的茶里她也精心地为乐言布置过这种香味。
乐言招呼两位就坐,就去泡了两杯茶。
方平顺手拿起茶几上乐言的全家福照片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说,你们一家人长得倒挺像的嘛。
乐言递过茶回答说,那当然啰,我和文宁是夫妻相,和乐语就是父子遗传像了。
呵呵,才不是呢,我看你和蔷薇长得还是有那么一点像的,方平煞有介事地说,好像两兄妹呢。
蔷薇接过方平递过来的相框看到一家人幸福的微笑,内心有一股揪心的痛顿时纠结成一团。她凝视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乐言,怎么不见文宁啊?
正在地上搬弄玩具的乐语抢着回答蔷薇,妈妈早上哭了,后来就到外婆家去了。
方平竟一脸不解地问乐言,怎么回事,你们闹矛盾了吗?
乐言尴尬地一笑说,没什么,她爸妈身体不好,她今天回去看望二老去了。
乐语自言自语地接过乐言的话,才不是呢,今天早上妈妈发现你口袋里的一个盒子就心意乱了,还烦恼生呢!
没想到不谙世事的儿子竟将早上发生的事脱口而出让蔷薇她们听到,顿时一种异常难堪的窘迫感堆积在脸上,乐言只得勒令儿子到自己房间去玩。乐语悻悻地带着玩具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的蔷薇已经大概地知道乐言家发生什么事了,乐语说的那个盒子分明就是自己送给他的金笔盒,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文宁发现了。蔷薇丝毫没有觉得文宁发现的不是时候,相反,她倒饶幸地以为这件事加速了她和乐言的携手之路。女人天生是爱吃醋的感情动物,当陷入感情这个无底洞之时,所有的伦理道德、亲情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以至于萧蔷薇并没意识到她的行为和感情是建立在破坏一个家庭甚至是他人的痛苦之上。正是因为如此,蔷薇心中那股揪心的痛转瞬幻化成了一种即获得胜利果实的*,于是她直言不讳地对乐言说,看来我的瑞士金笔奏效了。
带着一丝愠怒方平斜睨了蔷薇一眼,她惊讶自己的好友蔷薇似乎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她平日一贯的含而不露的作风。
乐言更加不敢直面蔷薇,蔷薇的感情太炽烈,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房间里的乐语趴在窗台上眺望美丽的天鹅湖。他看见湖边有一群小孩们相互投掷着小雪球打雪仗,旁边有个带红帽的小女孩正和爸爸、妈妈一起堆雪人,他们已经堆起大半个身子啦。他还看到湖心的一块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一条倒盖在湖面上的白色覆舟。乐语情不自禁地喊客厅里的乐言说,爸爸,你答应我去天鹅湖边堆雪人的。
好啊乐语,这是个好主意,咱们现在就去,热心的方平回答乐语说。方平说着起身去为乐语准备鞋袜衣帽。
蔷薇也饶有兴致地对乐语说,小语子满有生活情趣嘛,等会儿阿姨和你一起堆个大雪人。
乐语拍手叫好说,萧阿姨,我要堆一个比我长得还大的雪你,还要比戴红帽的那小女孩的好的雪人。
真是个小人精!方平和蔷薇不约而同地说。
乐言在一旁笑着说,就是个顽皮的小家伙,遗传他老爸,什么事都要和人家比个高低。
一行人来到了天鹅湖畔的一块空地上,这里的雪还未曾被人践踏过,异常平整洁净。乐语抱着乐言的大衣满脸喜色地望着在地上滚雪球的爸爸,萧阿姨用一把铁锹铲雪堆雪人的身体,方阿姨则夸张地挽起袖子抱着大雪团往雪人身体上放。不一会儿方平用手机接了老公刘大华的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剩下乐言、蔷薇和乐语就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充满童趣地堆着雪人,做着游戏。仿佛空气中的雪分子都被他们的快乐所感染,像快乐的音符一样摇摆跳跃。而所有的这一切美好温馨的图景都在天鹅湖畔一间别墅窗前男人林翔的眼里熠熠燃烧,看得愈久,怒火烧得愈旺。
成人童话(35)
一傅众咻的课堂文化吸引了广大学生的眼球,也把乐言的所谓的绯闻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乐言却不曾想到翠竹山之行,紫竹轩之夜很快就在汉大传得沸沸扬扬。原因也显而易见,那夜就有乐言的学生亲眼见证了他和蔷薇缠绵的约会。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成了汉大的一大热门话题,观点大致分为二派。
一派持赞成的观点,他们认为乐萧的行为无可厚非。一则他们是多年的好友而且有着默契的合作,百年难修,再则即使他们走到了一起也是一段可圈可点的感情,理所当然。
另一派持反对的观点,他们认为乐萧的行为天理难容,一则是他们是各有家室的人,违背伦理道德,百害无一利,再则乐言是他们敬爱的老师,为人师表做出此事,天理难容。
最终反对观点战胜了赞成观点,于是谣言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乐言使尽全身懈数也无补于事,他苦心经营的师尊、师德、师道也岌岌可危。最后他选择了沉默,沉默是毁谤最好的答复。
越是尴尬,境遇越是让他尴尬的没完没了。乐言居然被校长给招去训斥了一翻,这是前所未有,也是乐言自信绝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正如乐言大学好友纯一调侃的那样,总有一天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会铺上地毯,总有一天长城也会贴上瓷砖,总有一天珠穆郎玛峰会安上电梯。不去考究为什么,而事实是不可能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乐言被这突发其来的诋毁给砸得无可奈何,他甚至想过再组织一次讨论课为自己正名,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越抹越黑。走在汉大的路上,时不时会投来异样的目光,尽管目光中有同情、歆羡和赞美的色彩,但乐言感觉到的却只有一种鄙夷的锋利的眼光。
他想理清头绪,他和蔷薇的紫竹轩之夜是普通友人的相聚;头绪又乱成一团,紫竹轩是情人们幽会的场所。他想为自己澄清,他们的演奏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喝彩;事实却无法澄清,他对蔷薇的感情正是反对派们所言中的。
乐言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他突然想到了《诗经》里的一句话: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可谁又知乐言?乐言想到了久已忘却的大学好友山东阿宝和纯一,阿宝的生活经验丰富似一个纨绔子弟,纯一则若超然脱俗的世外人士。这一个入世,另一个出世的两个好友在的学生时代给了他莫大的支持。
乐言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纯一时他是这样与众不同地介绍自己的: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要知非色非空,须观第一义谛。谁只无文无字,是为不二法门。吾乃纯一是也。于皉岚后,现清净身;自无始来,出广长舌。扬法舸,救迷津,腾汉延而皎梦;持慧灯,灿长夜,照东城以流慈。珠璎大士,常登护法之筵;金杵神王,海夹降魔之座……
乐言和阿宝听着纯一布道似的自我介绍几乎要昏厥,他们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室友纯一对佛道是如此精通,而且每每说话便成为令人琢磨不透的谶语。这样的室友也算少有,可人各有志,纯一喜欢佛学也许有他自己的理由。乐言想到这些淡淡的往事不由得会心一笑,还是他们出世的纯一师傅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乐言决定给纯一打电话求一句 语为自己的苦恼找些开脱之辞。
纯一接通电话和乐言一番寒暄后,如其所愿,给了乐言一句谶语:
不愆不忘,率由旧章。
听到纯一给的这样一句话乐言感慨颇深地点了点头。或许这是一种闭世、一种自欺的理念,但却真正道出了多少陷入自恼的泥沼里的人们的心声。因为纯一的谶语意思是说:没有过错,也没有遗忘,一切都遵循旧的规则。
林翔怒不可遏地对着蔷薇大肆发作了,他对着蜷缩在墙脚的蔷薇怒吼,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得陇望蜀。先是什么流浪歌手的许志强,觉得没前途就换成我林翔,我这还没走呢,就又想换成大学老师做丈夫。你们一家三口在天鹅湖那边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
面无表情地望着地板的蔷薇说,林翔,你也是个有涵养的有知识的人,说话可不要含血喷人。
听了蔷薇的话林翔倒较起真来,呵呵,真是可笑,我血口喷人,你也瞧你做的那些事儿。
蔷薇依旧保持着冰冷的神情和语调,志强是我前夫,你知道,请你尊重他也尊重我,不要拿他来说事。至于你说的天鹅湖畔我什么事也没做过,我问心无愧。你若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方平,她和我们在一起。
林翔不但不听蔷薇的辩解,反倒义正严词地说,许志强暂且不提,你说你问心无愧,我看我要替你有愧。你和方平两人在公司里乐言长乐言短的你当我都不知道?戴绿帽子也看是谁给戴的!
蔷薇并不惊讶林翔知道这些,上司黄娅菲并非小辈,能偷听她和方平的谈话也是再正常不过了。蔷薇面不改色地反驳林翔,林翔,各说各的话,各走各的路,别以为你做的好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夫妻一场也算是缘分,我不当面揭穿你,也是不想你男子汉大丈夫脸上挂不住。事已至此,你说怎么了断吧,悉听尊便。
语不惊人,死不休。林翔终于也知道了蔷薇的厉害,他和黄娅菲的那档子事还是被蔷薇知道了。林翔并没有反应异常,变得有些平静是也有些尴尬地说,萧蔷薇,有你的。没什么了断,我一天不同意,你就一天别想离婚。
林翔说完就愤愤地离家而去,留下黑暗中暗然伤神的蔷薇。
屋内静静的,阒无人迹般的静。
没有不透风的墙,乐言的谣言很快就传到了文宁的耳朵里。在他们记忆最深刻的汉江边上,文宁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乐言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
汉江对岸是一幅霓红闪烁、灯红酒绿的图景;江面上偶尔传来轮船汽笛声,使得画面多少有点生机;耳畔是呼呼吹过的夜风,夹杂着凉凉的水汽让人感觉一丝丝寒意。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很少的几颗星,证明这是个晴朗的夜。
文宁出奇地冷静,这让乐言感到有些害怕,他倒宁愿文宁来一阵暴风骤雨式的言语攻击。他愈是希望暴风雨来得猛烈些,等来的愈是异常可怖、令人窒息的宁静。
乐言几乎要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因为自知心里有愧,他等待着文宁的发落,却仍是在心里做着一番冥顽不灵的自我开脱,就像纯一说的那样:没有错,也没有遗忘,一切都遵循旧的规则。究竟是什么规则呢?乐言通过这些天以来的思考,给了规则一个范畴,那就是冲破世俗的藩篱,寻找逝去的爱情。
一声绵长的汽笛响过以后,长发迎风飘逸,双手抱肩的文宁望着江水说,乐言,还记得八年前吗?我和你也是在这个地方约会,只是那时候是夏天,夜晚的月亮也很圆。
乐言点了点头,尽管他的点头文宁没有看到,但是文宁分明是感觉到了。
她接着说,那就好,你还记得这些,你还记得你在月下的誓言吗?
乐言的头似乎混沌了一般,他记起来他的誓言了,他也记起他的善意的谎言了。那个时候他对文宁的感情莫可名状,他的誓言是发给蔷薇听的,只是,听誓言的人不是蔷薇而是文宁。他的誓言也简单明了:江月为证,我誓娶文宁为妻,至死渝。
突然,文宁呵呵地苦笑了一声说,娶文宁为妻,至死不渝。好令人感动的一句话,我为之感动了八年。是啊,你做到了,一定要娶到文宁,到死也不改变。可是乐言没有到死就已经娶到了文宁了,也完成了誓言,多么充满玄机的誓言啊!
乐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文宁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