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就是这样,你不喝我就不买,单拿出哪一个业务员都是高手,几个内勤要应付这么一群,真是……”董胜金啧啧地摇着头:“耗子,你别嫌我坦白,这样的工作还是替她换一个。”他并不在意韩悦对他的不满,在他的眼中,女人是草芥,护兄弟周全才是真的。
“悦悦的工作确实辛苦了些,不过你们刚和好,还是先顺着她吧。就是换,也得有技巧地好好说。”齐丹有自己的看法。
“送出去了吗?”卫生间里,张锐问陈浩。
“她不要。”陈浩笑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家老爷子割爱。”
“谢什么?自己人争起来不是让人看笑话?知道你势在必得,老爷子也不想做抬高价钱的凶手。”张锐道:“可是,怎么会不喜欢?你没说那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可以家传的?”
“一眼就认出是田黄冻石,也看的出她很喜欢,拿在手里玩了好一会。可就是不要,说不写字不作画,要它何用。”
“跟你赌气呢。”张锐笑道:“说实话,你们这次和好看起来别别扭扭的,没好好沟通过?”
“找不到合适的时间。选在晚上,怕一言不合吵起来,影响了她休息,她睡觉本来就不踏实。再说,”陈浩顿了顿:“旧事重提,也怕她伤心。几次我开了头,见她不想谈,就算了。想想她除了偶尔闹些别扭,倒也没什么,时间久了,说不定会好起来。”
“你也太宠她了,可她心里怎么想?你迟迟不谈,暗地里偷偷失望也说不定。”
“这样的担心也有。”陈浩叹了口气:“如今她肯留在我身边已属难得,真是不敢冒险打破平静。”
“什么事一旦跟韩悦扯上联系,你就失了平日的果断。后悔吗?找这么个心思密得让人猜不透的丫头。”张锐问,陈浩但笑不语。
“辞职,复婚,再替你生个孩子哄哄两家老人,你这条路,难啊!”
陈浩笑笑:“先想办法复婚才好,这么不上不下的,对小悦不公平。”
“小心行事,韩悦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丫头,你瞧瞧胜金就知道,不过是替你说了几句话。不愿意复婚,肯定是你哪里差事了,治本才是关键……”两人说着离开。
“真的吗?杨总您真的选了苍鹰?”张桐还没进包间,就听到韩悦的笑声:“那不成了苍蝇了么?”如此不谨慎地跟领导说话,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她醉了。想到这,张桐加快了脚步。
“所以你们得选个好名字才对。我记得海州支公司半个月前搞了一次,叫花班,成员就是各种花的名字,也挺不错。”杨亚林那平易近人的声音响起。
“干什么呢?去个卫生间要那么久?”韩悦看见了张桐,招招手说道:“快来帮我们训练营选个名字。”
“杨总,您觉得哪个好?要种类丰富,还要好听,还要兄弟公司没选过的,好难啊!”韩悦想把一张卡片给杨亚林看,却努力了几次才从桌上抓起。
“你醉了,早点回去,他不是在隔壁等你?”回到座位时,张桐在韩悦耳边低低说道。
423、扶正幸福
“把这个喝了。”陈浩将一杯蜂蜜水递给揉着小腿的韩悦,坐下来接替她揉按着同样的地方。
“好酸。”韩悦扁扁嘴。
“不是你说的,加了柠檬汁可以解酒?”见她摇晃着努力坐稳,陈浩被逗笑了:“快点喝完就睡吧,还按什么穴位?”韩悦并没信守承诺去敬董胜金酒水,当一个高高白白的男子把她送到他们的包间时,她已经喝懵了,任谁都看得出她醉得不轻。
“可以打通经络,睡得更舒服。”韩悦依旧摇摇晃晃,他只好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着。
“是么!”他笑问:“你揉的是什么穴?”
“承山。你以为我在这蒙事呢?”
“这里呢?”见她闲着的一只手去按脚踝,他边问边接过她喝完的杯子,又递过来一杯清水。
“太溪。”韩悦喝了一口,便再也支撑不住,快快地交出杯子,滑出陈浩怀里躺进被窝。
“太溪可是个好穴位。有用吗?”他接着问。
“你烦死了,问这干嘛?”她已经想睡了,他却一直嗡嗡地说个不停。
“每天喝这么多酒,又晚睡早起的,按再多的穴位怕是也不能长寿。”
陈浩的语气是宠溺的,却不想触动了韩悦的神经,她欠了欠身,挣扎着爬起来:“你是说像我这么生活的人都可以去死了?不要活了是不是?”
“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悦对死忙的不忌讳令陈浩不悦,语气也不知不觉严厉起来。
这种语气当然不适宜熄火,韩悦果然炸了,她脸红红的,挥着手,激动地叫着:“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是这样,饮食不健康、生活不规律,还喜欢喝酒,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我拉着你的腿求你跟我在一起了?”说着她摇摇晃晃地下了床,似乎在找什么。
“你找什么?”怕她摔倒,陈浩忙地去扶。
“我的包呢?我要回家。”她想甩开他的手,无奈身子软绵绵的,总是使不上力。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你喜欢怎样都行,乖了,上床去,很晚了,你醉成这样要去哪?”陈浩抱着左扭右扭想挣脱他的韩悦安抚道。
“我没喝醉,你少来这一套,什么乖不乖的,以为我是小孩子?其实你才是幼稚得可笑,精神年龄低到不能再低的家伙!最讨厌人老一些就自以为是,凭什么所有事情就是你认为的那样?凭什么?”此时的韩悦借着酒劲专横而苛刻,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字字狠毒。
因为激动,她不能控制地发抖,脸色也渐渐变白,下意识揉着胸口,扭动着身子试图甩开陈浩。
“哪不舒服,你深呼吸试试?”发觉到她的状况不对,陈浩有些紧张。他不太敢碰她了,那样会造成她更大幅度的动作,他知道得让她平静下来。
“我要松手了,你站好别乱动,会受伤的。”
“我……”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韩悦也意识到身体不对劲了,陈浩一放手,她就越过他跑进浴室,跪在马桶旁‘哇’地一声吐了。
424、扶正幸福
陈浩紧随而至,他蹲在一边帮她握起下垂的头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只有孩子才会一生气就又哭又吐。”
他帮她接水漱口,替她擦干眼泪,轻柔地哄着:“悦悦,我只是心疼你,又觉得内疚。你说得一点不错,是我太幼稚,如果我没那么迟钝,早一点领悟到你的心思,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悠闲地放着产假,享受天伦之乐。”他扶她回房,抓着她的肩膀,凝望着她的眼,脸和她的鼻尖近在咫尺。
这是他第一次没再强调那是场误会,韩悦看着陈浩在心里想到。
他发现她安静了,这给了他勇气说下去:“我一直以为你年纪小,还不成熟,却没想到自己并不如你。你开始承担起婚姻的责任时,我还在无端揣测你是不是会出轨。我错了,我会改,给我个机会改正好吗?”
“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半晌,韩悦才幽幽说道。她愿意问,代表她的心已泛起涟漪,仿佛池塘春草,经阳光一照,就有了融融暖意。
“我不能理解。你的外貌、学识、家庭……我想不通是什么让你有那样的不自信。如果不是因为不自信,那是我吗?因为我的举止真的不够检点?”她说道。
“不是,当然不是。”陈浩握着韩悦的手在唇边亲吻。
“那根源到底在哪?”
“这……”陈浩犹豫了。
“不说就算了。”
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陈浩只好急急地说道:“是于露。”
见韩悦面色一沉,他慌忙解释:“你听我说完。于露对我,的确是不同的,可这不同也只是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嗯……”
“你的第一次?”见他如此,她便明白了。
“是。”陈浩略显尴尬:“也是第一个女朋友。那时我以为就是她了,我们会按部就班地毕业、结婚、生子,走完一辈子。可是半个月后,她就因为一次重要的论文成绩和她爸爸的同事……”
陈浩说不下去了,韩悦却忆起蜜月时他说过的话,这一生,他给过两个女人承诺,第一次许诺时,并未被珍惜。原来那个女子就是于露。她的不珍惜,给这个骄傲的男人造成影响,真真是致命的。
女人对自己的第一次念念不忘,可男人不同,他们恨不得撞了头抹去那段记忆才好。想到这,韩悦的目光柔和了,眸子如罩了纱朦胧绰约。
425、扶正幸福
她拉下枕头侧身躺下:“结果你被甩了,就认为女人都是这样的。以后的女朋友呢,也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们红杏出墙?不觉得这样不公平?”
“你和她们不一样。那之后的女人,她们也不需要承诺,只要有钱,其它都不重要。”从未谈起这些,是怕本就敏感的韩悦徒增烦恼。可他却忘了,若不相知,便生间隙,那又怎能相守?
“可你不一样。悦悦,在你见到我第一面时,我已经对你爱慕了六年。大哥一次云南之行,陷进去的是三个人。”
“大哥,你,还有一个是?”韩悦看向陈浩,语气中难掩惊讶:“不会是……”
“没错,是张锐。张锐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至少不比你早。”
“然后呢?”
“没人再提起,都藏在心底,就像一个美梦,觉得不可能实现。直到相亲时遇见你,我就告诉自己这是上天的恩赐,不管多不可能,决不能放开。有时候连我都不敢相信竟然娶了你,看着你就觉得满足,甚至怀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陈浩的话令韩悦一震,这是她从不知道的情感,她从没想过他的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爱,只知道被他爱着,从未探寻。
“就因为这样,我太希望这婚姻完美、持久、安全,你激活了我身上一切能嗅到危险的细胞。只记得我爱了你六年,你却爱了别人六年,太在意我的付出,忽视了你的。忘了你曾一遍遍说你是爱我的,就像鬼迷了心窍,干出那么多荒唐的事!悦悦,我知道我错得离谱,一度连我自己也接受不了我竟是那个伤你最深的人。我见过一次张延,他对你的了解让我嫉妒,也让我突然领悟到,我爱你,却从没懂过你。悦悦,我想试一试,你愿意帮我吗?如果我做得不够好,猜不到你的心思时,你就告诉我,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韩悦有些恍惚,他知道她要什么,原来他一直知道。此时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疲惫不堪,脸上的茫然是她从未见过的,这让她心疼,也很感动。
“悦悦……”良久,他轻唤她,以为她醉得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可她却在这时柔唇微动,冷冷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从中间挤牙膏,不喜欢你的袜子脱下来是翻着的,不喜欢你去我家时只知道嘿嘿嘿地傻笑,如果这些你都能改,我愿意试试。”那冰冷的语气里,有着刻意掩饰、难以察觉的哽咽。
这些当然不是问题,可总不能他问愿意吗,就白痴地回答我愿意。
426、烟火人间
清晨,当韩悦半展星眸,就见顶着黑眼圈的陈浩眼睛一眨不眨、忐忑地看着她。
“醒了?”
“嗯。”她想伸个懒腰,刚抬起胳膊就不禁哎呦一声:“怎么好像被人揍了一顿浑身都疼,你一夜不睡,在偷偷鞭打我?”
“悦悦,昨晚我们说的话,你还记得吗?”陈浩伸手去帮她揉捏胳膊,此时他无法领会韩悦的幽默,心已经提到嗓子眼。韩悦的酒醉形式多种多样,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很像没醉。担心她一觉醒来把前一晚的谈话忘得干干净净,他几乎整夜未眠。
“昨晚我们说什么了?”韩悦故意满脸错愕。
“你……”陈浩慌了,不管是念书时,还是他的王国发生危险时,从没这么慌过。
韩悦紧紧盯着那双眼睛,把所有的慌乱收入眼底,然后就笑了:“我记得昨晚就说过我没醉,你打算顽固到底坚决不相信是不是?”她说着下床向浴室走去:“家规第一条,不准倚老卖老。”
陈浩发誓这是他听过的最美好的家规,他过去把她抱起,旋转,不停地旋转,直到她喊再转就要反悔。
“于露也是第一次?”两人端着水杯一起刷牙时,韩悦突然问道。
“没有落红,可她说是。”陈浩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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