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没买过,干嘛啊?”吴晓风一脸不解。
“我自己在家穿一下是没问题啦,可穿给陈浩看,我可不,多别扭啊!”
“我说你就是会吹牛,胆子别提多小了,以前在寝室这种事就你说的最欢,结果到现在还是……”
“别说了,你这丫头今天疯了不成?有人在乱说什么?”匆匆结了帐,韩悦拉起吴晓风就往外冲。
“你们都领证了,真要等到新婚之夜?”商场水吧里,吴晓风吸了口她的草莓汁问道:“我可警告你,那天只是婚礼就能把人折腾得筋疲力尽,洞房花烛?哪有那心思。”
“那我也总不能说‘我们领证了,你今晚别走了’这样的话啊!”韩悦小声回答。
“你是说……”
125、一个被子还是两个?
“天呐,你居然问了?”吴晓风听韩悦讲完,吃惊地笑道:“我的好妹妹,你也是典型的闷骚派,一鸣就吓死人!”
“太莽撞了是吗?”见她这样的表情,韩悦更加后悔。
“也不会,女人对这方面有兴趣,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吴晓风咯咯笑着:“哎,这个陈浩,如果不是有病,那他就是真喜欢你。”
“啊?”韩悦不解。
“你想,哪个男人不猴急呢,只要女人肯答应,他们是不管时间、地点的,可有一样除外,就是跟最爱的人的第一次。那时他们就会很介意,环境啦,气氛啦……都要对的才行。”
“那他就是有病喽,我怎么可能是他最爱的人嘛!”韩悦咕咚喝下一大口芒果汁,心底升起一丝不被察觉的失落:“好奸诈,那天他还虚张声势来着,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戳穿他。”
“他也有喜欢你的可能啊!”
韩悦摇摇头:“不会的,我现在担心的是,那方面不行倒是没什么,可会不会导致心理变态的?你还记得那本书吗……”
“悦悦,不然悔婚吧!”
两个女人同时觉得不寒而栗。
“好烦哦,都注册了。”韩悦哀号一声趴在桌上:“只好忍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哪天我死了,你记得报警,他会不会吃我脑浆?”
“你别吓我!”韩悦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让吴晓风不禁靠紧了椅背,竟觉得后面冷飕飕的:“这里冷气太强,我们出去吧!”
当石繁办完事来接吴晓风,韩悦扁着嘴恋恋地不想让她走,目送他们的车离开,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扭回身朝方才买睡衣的店快步走去。
“好友难得一见,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陈浩见韩悦紧搂着购物袋,觉得有些奇怪,笑着问道:“放后座就行了,这么坐舒服吗?”
“呃?还好啦!”韩悦下意识地握紧袋子,好像一松手陈浩就会拿去看一样。
126、一个被子还是两个?
浴室里,韩悦不断地对着镜子深呼吸来消除自己的紧张,可还是通体燥热,索性坐在浴缸沿上用小手扇着,不肯出去。
不自觉地用牙咬着食指关节,半晌,韩悦猛地站起身,可手在门把上松了又握紧,犹豫着,反复着。终于一咬牙,打开了门。
“你……”韩悦的出浴情景陈浩已经见过太多次,可这次绝对是最让他震撼的。这小人儿把头发松松地挽着,碎发散落在锁骨和颈间,一条黑色蕾丝睡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那镂空的裙间若隐若现的,是致命的诱惑。
眼前的人风流袅娜,鲜艳妩媚,让陈浩不禁喉咙发干:“你这是……”他艰难地问着,女人这样打扮站在面前,任谁都会了解她的意图,如果韩悦眼里是缠绵悱恻的情意,那他不会多想。可她不是,那里满是受惊小鹿似的惊恐,还有化不开的困惑,他找不到丝毫的情意。
“你说过的话,我,我要你证明给我。”韩悦有些局促不安,赤脚踏在冰凉的竹地板上,更让她觉得等待陈浩的回应是件太漫长的事。
陈浩走过近她,便闻到那熟悉的甜杏仁味道,缓缓抬手捧起她的脸,在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悦悦,你若后悔,我现在就走……”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审视和探寻,陈浩不知道韩悦如此行事的动机,却知道她在怕,所以即使他此刻很想要她,仍要确定她不会后悔。
“我不后悔。”韩悦媚眼如丝,幽幽说道。她不想理会自己听到陈浩那低沉蛊惑的嗓音时心里的震撼,只想知道答案,她在冒险。下一秒,她便陡然离地,再也没有时间去探寻方才的心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拿冰给你敷一下吧?”半晌,卧房里,韩悦慌乱的声音骤然响起。
“没事,别理它,悦悦,你……”陈浩语气里带着些无奈地笑意。
这个初夏的夜晚,漫天星斗但仍很清冷。对陈浩和韩悦来说,漫长无比,却注定难忘。
127、一个被子还是两个?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见陈浩拿了温热的毛巾来,知道他的用意,韩悦面露微赧,抓着被子护住自己想坐起身。
“别动。”陈浩轻声说道:“我在放水,要等一会,这样你舒服点。”
“哦。”韩悦答应着,欲接过陈浩手里的毛巾。
“我来吧,”陈浩说着从下面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还疼吗?”
韩悦点点头,依旧困窘。毛巾温热,却难以平复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她不禁轻蹙起眉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陈浩有些后悔方才的忘情,他压根没想到韩悦竟是第一次。那男人,竟没要了她?难怪她坚信那是爱而不是玩弄。
“水应该满了。”韩悦摇摇头打断陈浩,一抬头看见他右眼上的淤青,不禁又轻笑出声:“疼吗?”
“不疼,这一拳我是没想到,不然能躲开。”她这一笑,陈浩放松了许多,笑着答道。
“都青了还不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韩悦说得底气不足。
“我知道,你刚才说了很多次了。走吧,我们洗澡去。”如果不是两人推搡中韩悦无意识的一拳,陈浩不会清楚地发现他老婆竟还如此青涩,全没了穿着蕾丝睡裙站在浴室门口的大胆,以至于他一想起这一拳,就会嘿嘿笑个不停。
“我们?”韩悦并不动,思索着该如何下床。穿睡裙?它在哪自己并不清楚。裹着被子?太大,也太丢脸。就这么泰然自若地直奔浴室?自己目前还没那个勇气。
“那个,五斗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有睡袍,你帮我拿一下。”想了半天,请他帮忙是唯一出路。
“悦悦,你该适应。”陈浩微笑道。
“适应什么?啊!”韩悦的话刚问出口,下一秒她完全暴露在陈浩的视野中。
“温度合适吗?”把怀里的人轻轻放进浴缸,陈浩轻挽衣袖,拿起一旁的海绵问道。
“嗯。”即使水汽氤氲看不清彼此,韩悦还是红了脸,却老实地任由陈浩摆布。
128、一个被子还是两个?
韩悦对着镜子冷笑一声,不耐烦地拿起梳子把头发梳松。这是她今晚第二次放下头发,前一次是为了取悦男人,这次,则是打扫战场。
人总不断地有烦心事。比如一个小时前她在担心陈浩是ED,而现在,她担心的,是这并不愉快的事情以后还会无休止地发生,那该如何承受。中文系在读书管理员的口中被戏称为小折腾,因为再厚的书他们第二天也会准会看完还了,这无疑增大了人家的工作量。他们借的书中,大多是教授开的书单,这样的正规推荐,也有令人耳红心跳的描写。那些描写给韩悦的认知是,有爱,性便是一件美妙的事,若没爱,则会了然无趣。
“你还找到了床单?”当韩悦从浴室出来,陈浩正在换床单。身体的不适让她不自觉地弓着身子,想快点躺下。
“给你拿睡袍时看到了。”韩悦的表情告诉他,她依旧不舒服,心疼地过去扶她上床,陈浩仍在后悔第一次竟没给她留下些好回忆。
“没想到你穿我爸的衣服还挺合适。”韩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躺下,在被窝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是啊,叔叔的身材竟然这么标准,每次去你家都太紧张,没注意过。”
“夸自己绕这么大弯子你不累啊!”韩悦白了他一眼,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委婉地让他离开。照常理,他那在装修,如今他们也……他自然会留下,可明天还要上班,现在又已经很晚,韩悦只想让这仅剩的睡眠高质量一些。
“呃,那个,”韩悦坐了起来,想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嗯?”陈浩已经绕到床那边掀被上来。
“我想喝水。”话到嘴边硬生生地憋回去换了一句。
“你一说我也渴了,等着。”对于韩悦这里东西的位置,陈浩已经很熟悉,这都要归功于她几次生病。
“慢点,”陈浩接过空杯,伸手抹去韩悦嘴角的水珠,笑着说道:“真是渴了,一杯水都喝完了。看你,像个小孩。”
手指不经意碰到那柔软的唇,看着韩悦茫然无措的眸子,陈浩心中一震,想到她竟从不曾在任何男人身下承欢,就无比怜惜和欣喜。这便是是他陈浩的妻,让他心疼,让他想给她更多。
“悦悦……”当陈浩的手滑进她的睡袍,韩悦闭上眼睛,轻轻躺下,这一晚,她注定睡不好了。
129、一个被子还是两个?
凌晨,韩悦独自坐在储藏间的纸箱上对着两条床单发呆。什么一小朵?什么绽放的梅花一样?都是文学作品骗人的。这两张床单上各有一小片血迹,根本不像花,也毫无美感。
“切……”韩悦轻嗤一声,站起身把床单丢进洗衣机。超静音的机器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工作声音仍显得有些突兀,韩悦听了几秒,便一把拔下电源,转身出去。
当韩悦悄悄滑进被子,尽力离自己远一些,然后辗转反侧到天亮,陈浩都没在动过,生怕被她知道他也没睡。
“还不睡?”陈德印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向抱着肩膀站在窗前的王迎。
“快睡吧,正是肝脏排毒的时候。”见王迎不语,陈德印拣了个位置坐下:“小三儿是匹没笼头的马,做生意这么久,出手是又黑又准,我一直担心他出事。如果这女孩子能降住他,凡事劝着点,也算是给我们解心宽了。我知道你想的什么,自己千疼百爱的,养大了倒去疼别人,不甘心。可你想想,我们能陪他多久?还不是他们小夫妻过一辈子,都丢开吧,何况我们这三个儿子也都是极孝顺的!”陈德印叹了口气,把喝完的水杯放进水槽。
“我找了个只知道孝顺妈的老公,又生了三个只疼老婆的儿子,怎么能甘心?”王迎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转身看向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男人,眼神幽怨。
“走吧,本来就神经衰弱,这么熬着还受得了?”陈德印见王迎转身,认为自己的说辞有了效果,笑呵呵地拉着王迎往卧室去。
“你先睡吧,我把明天早上煮粥的米泡上。”王迎拂开陈德印的手。
陈德印回房去了,王迎坐到他拉开的那张椅子上出了半日神,才站起身回房。厨房电饭锅里,混合着各种豆子的米,是傍晚泡上的,到现在,已经涨得不行,只等黎明时分定时开关启动,就完成它们来到人间的宿命。
(人不做事,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今天吵架了,明儿身体又不舒服,后儿有客人来闹……就这样,正经事一再耽搁,直到好久以后,染了尘,丢开手,再过阵子,偶尔遗憾罢了。要克服,要克服!)
130、一个被子还是两个?
“吵醒你了?”张惠拎着摄像机回办公室时,发现韩悦趴在一摞《人民日报》上睡得正香,手里居然还握着剪刀,旁边扔着胶水和A4纸。张惠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当放机器的密码柜‘咔’地一声响,到底还是惊醒了她。
“喔,你回来了。”韩悦把剪刀扔在一边,揉着眼睛站起来,对着门旁的镜子理了理头发。
“你今天一早来就无精打采的,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昨晚没睡好。”韩悦仍旧回到座位,把报纸整理到一起,放弃剪报:“采访顺利吗?”
“还不错,电视台杨前去了去了。”
“不用编片高兴吧?”韩悦轻轻地笑了,眼角仍有倦意。
“那是,以前觉着新鲜,编片还带劲,现在是最烦这个,简单重复的劳动,根本不需要脑子。”
“这是熟能生巧,看来你可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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