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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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番外-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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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绍说:“那你之前那四个月怎么忍得住的啊?不是演得跟忍气吞声的小奴婢似的吗?”
  “那不是潜力还没开发吗?再说了,你以前也不是装得跟机器人似的,一张嘴都是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吗?现在我看你说话也一大段一大段的。咱这是互相开发口才了。回头秦绍,我们俩人整个相声团,把郭德纲和于谦都能灭了。呦,那还不行,你前后鼻音还间歇性地不分,要是在台上,把金子念成了精子,可怎么办啊?”
  秦绍立刻说:“谁说我前后鼻音不分了?”
  我说:“那你给我念个‘心心相印’试试?”
  秦绍依言念了一次。
  我说:“星星相映,是吧?我看也挺好的。星星啊月亮啊,本来就是相互辉映的。你就这么无知地活下去吧,反正也没人敢说你说错了。唉,没想到你这么活过了三十七年,奇葩啊奇葩。没事儿秦绍,难得糊涂嘛。谁没个缺点残缺不是?24个韵母里只有9个是前后鼻音的,还没到一半呢,虽然比nl不分、翘舌不分的覆盖面广了点吧,也没什么的,是吧。你就当山寨乡土特色的港台腔了,我们台湾同胞就爱说小盆友看着蜜蜂温温温温地飞来飞去啊,特动听特悦耳,让人瞬间□。”
  秦绍瘪着不说话了。他想反驳,可能顾及到说了之后立刻被我找前后鼻音的问题,又不敢开口。他这吃瘪的表情我就暂时把它理解为挫败感了。
  真是梦里寻它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双手不能捂嘴偷着乐,索性躺在床上哈哈地笑起来,笑得那叫荡气回肠鬼见愁。

  我一下子觉得世界都是粉红的,空气都是负离子的,电视里演的乡土剧演员都是帅得惨绝人寰的。我就怀抱着对生活的感恩,渐渐进入了梦乡。
  半睡半醒间,我听到有个人正咬文嚼字地念着“心心相印” “心心相印” “心心相印”,我美美地笑了一下,转了个身继续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我一睁眼,眼屎还没擦干净,秦绍就对着我的脸说道:“心心相印”。
  标准的普通话。我不得不佩服男人的自尊心,精英的意志力。人家nl不分的人都要经过好几年的有意培养,秦绍一夜之间就攻克了他三十多年的毛病,真不是个普通人。
  我说:“星星相映才是对的。你说错了。”
  他狐疑地看着我。
  我真挚地看着他。他又开始动摇了。
  其实秦绍前后鼻音不分的毛病本来不是很显,只有in;ing两个音有时候会有一点点混淆,不仔细听或者不长时间和他相处,绝对发现不了这问题。但被我这么一夸张,秦绍对自己的认知崩裂,我乐此不疲地挑战他:“生身亲母亲,谨请您就寝,请您心宁静,身心很要紧,新星伴明月,银光澄清清。尽是清静镜,警铃不要惊。”
  秦绍愤怒地听完说完这段绕口令,扔给我不屈的眼神。
  我手受伤,不能鼓掌,对此,我非常遗憾。




  36第十一章 斗争·闹(2)

  可是风水轮流转,很快就转到了我头上。
  我双手都伤着了,首先面临的是尿急上厕所的生理问题。我要是个大型交通事故的受害者,插根尿管也就算了,现在我除了双手,其它都健全得很。我能自由进入厕所,就是扒拉不下我的裤子了。
  我用脚按了下按铃,护士随时就到。
  我偷偷看了眼秦绍,视死如归地跟护士说:“我要上厕所。”
  秦绍在旁边看得那叫有滋有味啊。我恨不得把吊瓶甩他脸上。

  本来打着点滴,厕所就上得频繁,而且女孩子上厕所也麻烦。我虽然被秦绍锻炼出厚脸皮,也不好意思眼睁睁看着别人来脱我裤子,我尴尬得一脸猪肝色出来,秦绍就更加神清气爽了。
  他送了我一个字:“该!”
  真想淬他一脸啊。
  我宁可渴死,也不想让别人陪我上厕所了。可秦绍哪会错过这样绝佳的机会,他在电脑里放各种流水声,还接上我从京东上购买的劣质音箱,整个房间时而发出泉水叮咚声,时而发出瀑布落潭声,时而发出水滴石穿声。
  我就纳闷了,我当初唱首歌,护士就能颠颠地跑来。秦绍这么闹,怎么不给丫笔记本扔了啊。
  我说:“秦绍,你多大了啊?有意思吗?眼睛一睁一闭三下,就奔四十了吧。我看你这架势,幼稚得只有四岁的情商啊。”
  秦绍说:“我乐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在网上给我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我忘了,秦绍是个特记仇的小心眼儿的人。可不是嘛,郑言琦摆了个迷魂阵,他自己白目中招,就要报复到别人进不了娱乐圈;我爹买了个他家古宅,他就要我们家破人亡,现在还拉着我陪他玩呢。我网上写他的那点东西,他可得使劲折腾我才能完。
  我说:“但我觉得网上那段多写实啊,多时髦啊,多体现你的level啊。一般人还驾驭不了呢。”
  秦绍翘着腿问我:“平心而论,你比我们公司招的那几个博士强多了。你至少还有点市场眼光,还会做推广,抓住客户的需求……”
  我说:“最关键我了解商品本身特性,能如实反映产品诉求,是吧?”
  秦绍瞪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早饭就送过来了。

  秦绍接过早饭,眼神一使,护士便出门了。
  我盯着餐盘,对秦绍说道:“你干嘛让护士走啊?她走了我怎么吃饭?你不是想让我绝食吧?秦绍,够狠啊,虐待病人之类的事情这世道也就你这样的人做得出来。怎么吉尼斯纪录没有以跌破人性底线为主题的比赛事项呢,不然你去申请,肯定是记录的长期保留者啊。其他人鞭长莫及,你只能独孤求败了。”
  秦绍把餐桌推出来,放完餐盘后,跟我说:“废话倒是很多。刷牙了吗?”
  我想我刚上完厕所,就听你电脑里一堆水声,我哪敢碰水刷牙啊,我看着水龙头都闹心。
  秦绍从盥洗室出来,左手拿着一个牙杯,右手拿了一支挤了牙膏的牙刷说:“过会儿给你买漱口液吧,先用牙刷凑活一下。”
  我惊恐地看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牙刷也算杀伤性武器啊。”
  秦绍淡淡瞥了我一眼:“你这出息。张嘴。”
  我拿出刘胡兰的底气看着他。
  秦绍说道:“如果我真要折磨你,我直接拔你右手的针管戳你左手伤疤上就得了。干嘛还这么麻烦?”
  这句话实在太有画面感,我都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嘴。”
  我立刻和刘胡兰说再见,乖乖地张开了嘴。
  秦绍把牙刷塞进嘴里,慢慢替我刷起牙来。
  我对此一直抱着不敢相信的态度,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妄图在他的神情中读出什么阴谋诡计,可惜秦绍还是保持着一张把电视里的乡土演员甩出N条街的英气脸。这张脸的主人正在替我仔细地刷牙。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秦绍的脸还是在我眼前,离我只有十公分。

  我大学的时候读过不少小言,那么多烂俗的桥段里,最让我心动的就是男主角坐在洗手台上,女主角替他抹胡须泡沫,然后小心仔细地抹胡须刀,一下下地刨去一片片白色,慢慢露出一张完整的帅气逼人的脸。而男主角必然是深情且温柔的,女主角必然是甜腻而专注的。光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我都会产生强烈的代入感,幸福得无法自拔。
  可惜我以前举着胡须刀向温啸天的脸下手时,被温啸天以“禁止毁容”为由,一把夺过了刀具。我的梦想就此破碎。
  即便我三十岁了,对这样的画面一直还抱有希冀。可是把画面的男主角换成秦绍,我实在是接受不能。现在他没有任何目的地坐在我对面,给我刷牙。我宁可他打得我满地找牙,也不要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
  我喷着牙膏沫说:“秦绍,你有什么阴谋,你直说。我受不了。你给我用的不是牙膏对不对?是不是染色剂?”
  秦绍说:“我有这么幼稚吗?”
  我说:“你不是刚给我放了水声吗?你还敢说你不幼稚?”
  秦绍说:“我放这个是怕你害羞不敢上洗手间,得个膀胱炎又得住院。好心当作驴肝肺。”
  做坏事被冠以美名这事儿我熟,以前我和秦绍相处时,我经常使这招,所以他说的这句“好心当作驴肝肺”,我直接过滤掉了。

  我盯着秦绍,终于没话可讲,只好含着沫儿说:“秦绍,你太阳穴那里居然有颗痣。”
  秦绍说:“你才知道啊,好歹在我身边也躺了四个月了,这么明显的痣才看见。”
  我说:“你不也没看见我受伤的疤吗?”
  秦绍突然把牙刷抽出来,看着我大声说道:“那一样吗?我的痣长脸上,你的疤在手臂里。”
  我喷着沫儿也喊道:“你的意思是我长得黑呗,褐色的疤都不显。你还是嫌疤长得不够粗不够长啊?”
  秦绍忽的拿起牙杯往我嘴里猛地灌水,我被呛得喝了一口。
  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没安好心。

  刷完牙,秦绍拿着块湿毛巾出来,问我:“你洗脸怎么个程序啊?”
  我说:“以前用洗面奶,现在将就着毛巾擦擦也行。”
  他又问我:“不来点眼霜面霜精华素之类的?”
  我说:“这些你留着用吧。我看你得多用点,听说最近男人做美容挺流行的。”
  “呀,你脸上什么时候有眼纹了?”
  “哪里哪里?”我着急地站起来照镜子。
  秦绍扯了扯嘴角,得意地看着我。
  你大爷的。

  擦完脸,秦绍拿出勺子尝了一口粥后说:“味道不错,你尝尝。”说着就舀了口粥喂我。
  我努努嘴说:“秦先生,麻烦换个勺子吧。”
  秦绍举着勺子说:“你还嫌弃啊?我们两个人什么事情都干了,还要分勺子?”
  我心里咒骂了他一句,说:“你不是一向洁癖的吗?我怕不小心用了之后,你到时候跑去干咳。”
  秦绍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说完他把勺子里的粥塞进了自己嘴里。
  我刚想说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连洁癖都说不得就要断我粮,秦绍的嘴就靠过来了。我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嘴里除了有咸淡合适的小白粥还有秦绍的舌头。
  当然我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甩巴掌,因为我现在没有这个行为能力。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咬住他舌头不松口。可惜秦绍非常及时地撤退,且一脸无辜地坐了下来。
  要搁十年前,我也许对这样的行为,还能满脸通红地抱着两腮低头骂一句“讨厌”,再心里回味一下。可我是情妇卢欣然,他是大禽兽秦绍,跟他说的那样,我们两个人什么事情都干了,还在乎这个?所以我只遗憾我没有咬碎他舌头,其它想法一点都没有。
  秦绍问我:“刚刷完牙喝粥是不是感觉很好?”
  我说:“哪里,刚刷完牙吃冰淇林最爽。”
  “大冬天的吃什么冰淇林?”
  “土人兼老年人了吧?照你说法,哈根达斯是不是冬天就关门了,集体搬到南半球做生意去啊?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情人节多少男人在哈根达斯门口排队买着呢。情人节,2月14日,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冷得刺骨啊,可姑娘们就爱看男人吹着冷风冒着大雪缩着脖子等着。你不懂。”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女人的乐趣就是看男人怎么为她一个人受苦。女人的成功之处就是看这样为他受苦的男人有多少个。”
  “那你呢?”
  “我?我本身就个大苦逼,我的娱乐已经不能单纯靠这种小事才能满足了。”
  “诸如什么样的大事?”秦绍抬头看我。
  我想了想,望着天花板说:“比如你冬夜里掉进冰窟窿啊,夏天正午行走于撒哈拉啊,出门遇上妖回家撞到鬼啊。恩,诸如此类。”
  秦绍皱起了眉头,把勺子在碗里一插,跟我说:“你自己吃吧。”
  我说:“自小张海迪姐姐就教育我们要身残志坚,达人秀总冠军没手臂还能用脚弹钢琴呢,自己吃就自己吃。”
  我翘起腿,哆哆嗦嗦地夹住勺子柄,一使劲,碗就被我碰翻了,滚烫的粥洒在我脚背上,红了一片。
  我吃痛地想秦绍怎么这么乌鸦嘴呢,难道真要废我四肢才心甘情愿?

  秦绍连忙把餐桌推开,按了一下电铃,从盥洗室里拿出凉毛巾,替我擦脚:“你能安安稳稳过一天吗?啊?不刻薄会死吗?”
  我红着脖子说:“当然会死。我哪里刻薄,这是我真实愿望。我还没说更难听的呢。在没把你下辈子的事情给安排了之前,我死不瞑目。”
  护士过来了,可能她也受够我这里状况频发,过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医生一起的。
  老医生慈眉善目,看着我脚,跟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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