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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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农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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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三娘郎坐在地上的矮凳上数着罐子里的蚯蚓。

    几人刚刚走进院门儿,原本还亮着灯的西厢房里眨眼间便灭了光亮,院门口一片漆黑。张老爷子的心里腾地升出一股火来。偏在这时,上房传来几声孩子们的笑声,他这眉头立时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真想站在院门口大声吼几句,让自己憋闷的心情舒畅舒畅。但是,他忍住了,他回头瞅了一眼张四娘,叹了一口气,就提着宋氏刚才给他的那坛子药酒往上房的西屋去了。

    “娘,我们也回吧。”张四娘与宋氏等了一会儿,听不见张老爷子的脚步声时,她才提议道。

    张四娘知道宋氏对张老爷子的敬重,他若不进去,她也不会动。“好,咱也回屋。四娘饿了吧?娘给你熬碗糊糊吃。”

    宋氏拉着张四娘的手,摸着黑往自己屋里去。

    虎子摇了摇尾巴,跑到树下趴了,轻轻呜咽了两声,就不再出声了。

    这一天,它也是累坏了。
第五章 夜话
    “呸,不要脸的贱货!这么大老晚的,弄着那个骚*样给谁看呢!呸呸呸,不要脸!”

    当宋氏一行进了院门儿的时候,赵氏正坐在炕头上,眼睛不眨地往外瞧着。<;冰火#中文。

    她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发现宋氏与她的那个瞎女儿不见了,当下就怀疑宋氏去寻公爹去了。因此,一直坐在炕头上监视着外面。

    之后,见大房的老大回来,连饭也顾不得吃与何氏也出去了。心里就更加来气。

    西厢房的窗户,离院门最近,坐在炕上就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瞪着两眼发酸又冒着火,嘴里“咔咔”地嗑着瓜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满地都是瓜子皮儿。

    这会儿,她见宋氏果真把张老爷子带回来了,老爷子手里还抱着一坛子酒,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把剩下的瓜子一股脑儿的扔在正在地上洗脚的张义勇身上,然后“噗”一声,把油灯给吹灭了,一头扎在炕上,用单被蒙了头,嘴里恶狠狠地骂个没完。

    张义勇一见这情形,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了。他顾不得还没洗完的脚,就淋着两条湿哒哒的腿爬上了炕,小声地问:“你咋又不高兴了呢?谁惹到你了?”

    张义勇的样貌最像张老爷子,长得十分的俊朗,三兄弟里,又高又壮,可性子却是三兄弟里的独一份——软弱得很。

    当年,赵氏在村口遇到了担水的张义勇,一眼就相中了。死活让他入赘到老赵家,张义勇点了头,可张老爷子那关过不去。

    凭白养个大儿子为什么要给人家当上门姑爷去?

    张老爷子的脾气远近闻名,不惹到他头上,他对谁都好。一旦触了他的逆鳞,一定没完。

    老赵家之所以要入赘的姑爷,是因为他家只有赵氏这一根独苗。老两口嘴馋手懒,从不作农,以给人看风水,算命为生。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还算有点名气。这事后来不知怎的,老赵家妥协了,赵氏最终还是入了老张家的门,做了人家的儿媳妇。

    在赵氏嫁过来的半年后,老赵家的老两口买了老张家的隔壁院子住了。说是想闺女,要离得近些才好。

    张义勇出了名的怕媳妇,他不仅怕媳妇,还怕赵氏的爹娘。自打两家做了邻居后,只要赵氏打开西窗,就能与一墙之后的娘家人碰头。于是,但凡有点不顺心的事,赵氏就往娘家喊话,那老赵太太靠的就是能言善辩的巧口,一早就把张义勇这个女婿吃得死死的。使得这个呆头呆脑的庄稼汉,为了家宅的安生,更加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了。

    张义勇见赵氏不理他,心里在打着鼓,他摸黑下地重新洗了脚,又摸黑把自己和媳妇的袜子都洗了,才小心翼翼地爬上炕来,紧挨着赵氏躺了下来。

    张三娘与张二郎是他与赵氏的孩子,两个孩子今晚都睡在了隔壁的姥娘家里。

    张义勇躺了一会儿,不见赵氏动静,就悄悄地掀开单被钻了进去,用粗壮的胳膊搂了她的细腰,柔声细语地说:“唉,你到底为啥生气呀?晌午的时候,我不是听你的话,都和爹说分家的事了吗?”

    “你那叫说啊?”赵氏气鼓鼓地顶撞他,“拐弯抹角的连个女人都不如,我听了都替你急。你是爷们吗?”

    张义勇嘿嘿笑了两声,“我,我不是不大好说出口吗?”

    “有啥好说不出口的?”

    张义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叹道:“自打咱娘去了后,咱爹一个人操持这个家,苦啊。再说,爹养我这么大,也不容易。”

    “咋的?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呀?”赵氏很不以为然,“大房一家五口这么多年,吃喝最多,因为是老大,住着上房。凭啥?行,上房让他们住了,合着就该让大房养着你爹。再说老三,打小仗着体弱,就不咋干农活,地里的活,全都是你一个在干,想累死你咋的?”

    张义勇一根筋,忙道:“咋是我一个人干的呢?还有我大哥和我爹……哎哟……”

    赵氏听了就气,狠狠地张义勇的胸脯上掐了一把,瞪他,“你给我闭嘴吧你。往后别在我面前提老三,一提我就气。成天泡在酒里面,家里养个不下蛋的鸡,还有白吃白喝的瞎子。家里大事小情的,他管过啥,油瓶子倒地,他都不带扶上一把的。晚上让他上房捅个烟囱,他还装睡不出来。”

    张义勇嚅嗫道:“他……他后来不是捅了吗?哎,哎哟,轻点,别,别掐坏了。”

    张义勇把赵氏的手从他裤裆处扒拉开。

    “你到底向不向着我说话?”

    “当然向着你呀。”张义勇握着她的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又被她掐了。

    “哼,我跟你说,这三房没一个好东西。那瞎子自打落了水后,就变了一个人儿似的,估计是吃了呛药了。说话没大没小的,这我也不计较了。可是……”赵氏眯了眯眼睛,“老三媳妇背地里攒银子,这事儿,我不能干。当初说好的,一切银钱都归公中,咋地她就能有银子呢?”

    张义勇这回惊讶了,“有这事儿?”

    “咋地?你还信不过我?”赵氏故意闪烁其辞地说,“刚才我就亲眼见着了,她又给你爹买了坛酒。你说,她从哪儿来的银子?还不是背着人攒的。这家里,就你一个傻子,别说老三家的,就连着大房也一样,指不定背地里攒了多少银子呢。”

    张义勇虽老实,但人不傻,他知道老三媳妇也是个老实人,家里的活没少干,累没少挨。他不相信宋氏真能偷偷攒银子。再说,要攒银子也得有个进项才能攒下。家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

    赵氏见他不吭声,以为他信了,就紧逼一步,“告诉你说,张老二。这个亏,咱不能吃,你不想着我,不得想想二郎啊?再过一年半载就要说亲了,手里没个活动钱儿,娶个屁呀?”

    赵氏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触动了张义勇。

    大房的大郎都十五了,眼瞅着就要说亲了。房子都还没着落呢,就算不在村子里买,在院子搭建个房子也需要不少银子。等轮到二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行,你,你再容我几天。”

    “我这都容你多少天了?”赵氏一扑愣就爬起来,叫道:“我告诉你,张老二。如果你不分家,我就学对门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没事儿去外村勾搭汉子去——咱谁也别耽搁谁!”

    张义勇一把捂住赵氏的嘴,“没影儿的事,你别乱说话!”眼睛往东厢房里瞄了瞄,见没动静,才慢慢松了手。

    “那你到底分不分家?”

    张义勇看着赵氏那张俊俏的脸蛋,有点儿气弱,这些年虽说他怕她,但打心里也是很喜欢她的。她可是当年高崖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沾了她的身子后,一时一刻都离不了她。

    此时,银白的月光正照在她的身上,那气哼哼的模样,散乱的发丝,瞪大的杏眼,微张着的小嘴,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脯……

    张义勇只觉得气血翻腾,这女人既气人,又是这样的勾人……一下子就扑到了赵氏的身上,压着她的身子,扯下她的小衣。
第六章 妥协
    张义勇的头埋在赵氏的胸前,连唆带咬的,手也没闲着,摸过平坦的小腹,去拉扯她的亵裤。。

    赵氏正在气头上,没想到他能像狼似的扑过来,撞得她后腰直痛。她嘴里吸着冷气,伸手从炕边的簸箩里拿了什么东西往嘴里一扔,然后憋足了一口气,两腿一蹬,把没有防备的张义勇踹翻了身,“张老二,你这家不给我分了,你就别沾我的身子。”

    “那你说咋办?要不,你去寻爹说了这事去。我看,你说可能比我强,他不能……”张义勇爬坐在炕边无限懊恼。

    “什么?”

    张义勇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赵氏就已经气炸了,她猛地掀开被,光着身子,指着张义勇的鼻子,骂开了,许是怕被别人听见了,她的声音很低,但是,语气却更别咄咄逼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我去说,我凭什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狠人,你想把我舍出去,让我被人戳脊梁骨,骂我这个儿媳妇不仁不义,不贤不孝。亏你想得出来!哎啊……”赵氏哭了出来,“我这是哪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找了你这么一个蠢蛋蛋。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她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了。

    张义勇这下可真慌了,搂着她白花花的身子亲她哄她。可她却比刚才那一踹还要下了些力气,一脚把他从炕上踹到了地上,正好坐在了刚才洗脚的水盆里,把亵衣、裤全都弄湿了。

    他一下子火上就上了头顶,刚要发作,但见那赵氏竟破泣为笑了,这火也就跟着熄了大半。

    他索性也不换亵衣裤了,脱了湿的,就光着身子又爬上了炕,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这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出气了吧?”

    赵氏低头看了他一眼胯下的蠢蠢欲动,狠剜了他一眼,红着脸转过一边,不理他。

    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夫妻,张义勇还有何不明白的。那一眼,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媚眼如丝。他心里的火彻底下去了,身上的火却是越烧越烈。

    “唉,你就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张义勇说得一本正经,手却不老实地扳过赵氏的脸,要去亲她的嘴儿。

    这时,他从赵氏的嘴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大蒜味,熏得他脑袋瓜子直痛。小时家里比现在还穷,他饿极了就常捞大蒜吃,结果吃得多了伤了胃。从那时起,只要一闻大蒜味他就头痛,恶心。赵氏焉能不知他这个毛病。所以,她常在簸箩里放几头大蒜,一生气就咬上几口,以此惩罚张义勇。

    这招果然灵,张义勇把头一偏,深吸了口新鲜空气,“你,你咋又吃这个?”

    赵氏“咯咯咯”地笑得那个舒坦,那双含笑的眼睛里闪着胜得的喜悦。

    张义勇忍着那股子味,憋着气道:“行了,不就是为了分家的事吗?我都依你。”

    “那你说这个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那好,你要是个爷们就给我立个字据、画押。”

    “这,这用得着吗?”

    “咋用不着。得立个字据,画押,省得你骗我。”

    赵氏见张义勇点头应了,也不忙着现在弄这些。要是这会儿点灯,还得费灯油。想着他一早被攥在她的手掌心里,跑是跑不掉的。

    两人说好天一亮,头件事就是立字据。

    张义勇不识几个大字,想着赵氏不过是怕他耍赖,不会有什么旁的事,便由着她了。到底是自己媳妇,他信她,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这时,赵氏,披了小衣要下炕。张义勇一把抱住她,“这不都答应你了吗?还要干啥去?”

    “你别管。”

    赵氏挣开他,径自下了炕,不一会儿,又嘴里嚼着东西上了炕。

    “饿了?”张义勇问。

    “不是。”赵氏嗔笑着瞪了他一眼,“我去嚼口茶叶,给你去去蒜味儿。”

    张义勇一听,从心底乐开了花。他感到一股暖流,淌到了他的心里去,流遍了他的全身。不似先前那股子欲火,而是股子温情,暖融融地。

    于是,他再次伸出他粗壮的胳膊,扯掉赵氏的小衣,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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