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他。这么一个有谋略有雄心的少年皇帝,吴三桂又怎么能放任他的成长?”
清冷的眸子望向扬州方向,他似乎看到少年此刻气愤不已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好看的嘴角勾起了微笑弧度,声音带着愉悦:“复甫,传话给玄水堂的兄弟,让他们不着痕迹的将吴三桂谋反的消息告诉朱国治,我想这个消息也应该让康熙小皇帝知道。”
陈近南、苏荃皆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男子用意,这是想让他们互相提防,鹬蚌相争,才好渔翁得利。
接下来,三人又说了一些细节上的安排布置以及台湾和天地会暗中招兵买马的各项事宜。
”二公子,总舵主,玄贞有要事通报!“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来人正是青木堂的玄贞道人。
”进来吧。“被人忽然打断,郑克爽不由微微愁眉。
玄贞进屋,神情带着慌乱,虽然知道三人正在商议反清复明的大事,却还是不得不请来通报:”二公子,不好了。京城刚刚传来消息说,三日前,韦香主在皇宫突然失踪了。“
”什么?“陈近南闻言,不由吃惊的站起身来。
郑克爽眉头微微挑起,韦小宝失踪?虽然韦小宝极其希望跟随自己去挖宝,但是他是不会违抗自己的交待的。而太后又是自己的人马,能让韦小宝是不知鬼不觉失踪,想来这人对皇宫很是熟悉,说不定也是和假太后一样潜伏了许久的人。
潜伏了许久?和假太后一样?心里闪过一丝了然,白衣男子突然笑了起来,
倒是自己一时忘记这人了。
看到三人皆是不解的看着自己,郑克爽宽慰说道:“小宝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我想以他的机灵狡猾,说不定能将那个掳走他的人收服了,还不一定呢。”
见白衣男子仍是不疾不徐,屋内三人不由面面相觑,不过又想到韦小宝的狡猾多诈,陈近南和玄贞道人却是相信了男子言语。
苏荃虽然不认识韦小宝,不过知道他毕竟作为二公子的徒弟,那么这个韦小宝也定是有不凡之处吧。
——
与此同时正大车行在一条四野寂寂的大路上,车内坐着的正是一中年妇人和韦小宝。
两人坐在车上,陶宫娥右手握缰绳,左手拉住韦小宝的右手,让骡子慢慢一步步走著,举止亲密,又哪有半分剑拔弩张的样子。
事情正如郑克爽所料,绑架韦小宝的,正是潜伏在皇宫多年的陶红英。
陶红英这人武功虽高,但自幼便在禁宫,于人情世故所知极少。
她与韦小宝两人虽然同在皇宫,韦小宝日日和皇帝,太后,王公,太官,侍卫,太监见面,时时刻刻在阴谋奸诈之间打滚,练得机伶无比,周身是刀。
陶红英却只和两名老宫女相伴,一年之间也难得说上几十句话,此外什么人也不见。
两人机智狡狯之间的相差,比之武功间的差距尤远。
那日她去慈宁宫偷四十二章经,却见到韦小宝正要假太后给他按摩捶腿,而假太后对着小太监很是恭敬,竟是十分听话,于是自己灵机一闪便将这人捉了起来。韦小宝突然被掳,也是心慌,不过搞清楚情况后便计上心头,自己本就想要去跟随师父寻宝,既然这个前明的宫娥想要找四十二章经,自己和不利用她带自己去云南找师傅去呢?
当陶红英听说神龙岛被收服,四十二章经也全被郑克爽收集,此刻正在云南盗取平西王府的最后一本,于是乎,在韦小宝的忽悠下,两人快快乐乐踏上了前去云南的旅程。
韦小宝晃着脚丫子,坐在车上心想着:师傅如果知道,我只被人掳走了,是不得已的,应该不会怪我没有完成任务了吧?
满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
一缕阳光直射而下,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韦小宝仿佛看到一大堆一大堆的金灿灿的金银珠宝,嘴角流下透明液体。
好多好多金子!大清宝藏,你韦爷爷来了!
可惜的是,韦小宝不知道,郑克爽早已经拿到了经书前去鹿鼎山了,而他这次云南的路途中,将要与他的俏老婆阿珂,命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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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波涛暗涌
十日过后众人踏上了陆地,但见白雪皑皑的平原无边无际;白茫茫的一片;就如是白雪铺成的大海。
雪已积了一尺来厚,一步踏下去;整条小腿都淹没了,郑克爽一行人虽有高强武功可是在这雪地中拔脚跨步;也是甚是艰难。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苏荃让人雇了几辆大车,陈近南看看了地图;看着鹿鼎山的方向,众人继续一路向北。
依循地图上所绘方位,慢慢向北寻去,遇到猎人便打听地名,与图上所载印证。
又坐了十余日大车,依照地图上有八个四色小圈,一直行去。
终于找到了鹿鼎山的位置,众人走到下午见到一条大江,自西北蜿蜒而来,与这条波涛汹涌的大江会合,正是阿穆尔河跟黑龙江了,东北角也就是鹿鼎山的所在了。
风水术的主体是相形度地,大道龙行自有真,星峰磊落是龙身,通过解读大地上山川河流的走向形势,判断龙脉的来去止伏。
除了郑克爽以外其他人对风水并不了解,不过在地图的指引下,花费了近一个月还是找到了大清龙脉。
郑克爽站在一条大江之畔,望向这茂密的大松林深处,清冷的眸光穿过重重树林看到了城寨,并且其中还有一批批外国官兵正在巡查。
这的确是龙脉的位置没错,只是,这鹿鼎山却是被罗刹国给占领了。
随着郑克爽的目光,陈近南等人也渐渐发现了端倪,众人脸上的兴奋也慢慢转化成了凝重。
“二公子,地图上的的确确是这样画的,这儿是鹿鼎山没错,只是座城寨。。。。”陈近南来到郑克爽身边,望着那座城寨语气凝重。
“这座城寨上全都是外国人官兵,看来是近年来常常侵犯大清领土的罗刹果的人马了。”
苏荃问道:“主公,是否要我们的人马攻下这座城寨?”
“不必。”郑克爽摆摆手,说道:“我想罗刹国并没有发现龙脉的秘密,他占领鹿鼎山只是巧合。罗刹国的人皆是有火器,两方厮杀不免伤亡,也是费时颇多。更何况宝藏的位置并不在山顶,我们无需攻下。”
清冷的目光转向天幕,只见这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雪原上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美丽极了。
郑克爽静静注视半晌,沉吟道:“我们兵分两路。复甫与天地会的人跟我连夜去挖掘大清宝藏。”
“苏荃,你率领神龙教的在外接应。务必遮掩我们的行踪,小队人马便将他们全部杀了,若是被大批罗刹国人发现,便拖延时间。就说是吴三桂派你们来的,是为了商量合作,攻打大清。”
“是。”众人异口同声回答,心中信服。
山道狭窄崎岖,天色渐渐转暗,为了不暴露行踪,众人并没有点燃火把,只能缓步前行着。
";慢着!";众人正走在半山腰,郑克爽却是突然出声制止,反身走了几步,循原来走过的地方。
陈近南不解望着白衣男子,只见郑克爽盯着一一方石块目露沉思。
片刻后,郑克爽的嘴角忽而勾起,果然从石块突了地面寸许出来,应该是宝藏机关了,刚才若非时时刻刻注意着龙脉走向,大概也会大意错过。
白衣男子也不多说,直接上前伸出手,向半尺见方的石块用力按去。
突然,";轧轧";声响响起,在寂静的夜晚份外触耳,只见在男子用力按了石块以后,山壁竟然缓缓凹陷下去,露出一个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陈近南见状,喜道:";二公子,这是宝藏的入口?";
见中年书生难掩喜意,郑克爽也不禁对众人点头,笑道:";走吧,不必耽误时间了。";
说罢便领先贴壁而下,钻进黑沉沉的小方洞去,其余人皆是目露喜意,相视对望一眼,纷纷钻了进去。
众人点起了火把,火光照亮了通道,只见这通道先往上斜斜伸延达五丈,又改为向下斜伸,且颇为陡峭。
众人向内走着,另一条廊道出现眼前,末端没入暗黑里,令人难测远近深浅。
但扑面而来的空气更觉清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潮湿窒息。
郑克爽正要跨步入门,忽然机括疾响,眉头微挑,连忙让众人退后,果然洞内异变突来。
十枝特长特粗的精钢箭矢,似是杂乱无章的从另一端暗黑处疾射而至,破空声带起激厉的呼啸声,在这寂静的地下廊道更份外刺耳。
填满廊道仅容人立的空间,除非他们能变成纸张般薄,否则休想避过。
此种由机括发动的超级劲弩,比诸一般弩弓发出的弩箭,要厉害百倍。
唯一躲避之法,就是立即把门关上,躲在门后。或者已极快的收手到达对面,将机关关上,众人才能一同通过。
可是如此密集的箭雨,就算凭陈近南的身手,也无法反应这么快。
郑克爽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陈近南,两人心中默契,陈近南点点头带着众人向后退了数步。
“二公子,您小心。”言语中难言担心,郑克爽对他笑了笑,抽出腰间长剑,一个纵步,闪身向前。
";叮叮";两声,郑克爽的长剑已经击飞了迎面射来的两枝劲箭。
他用的都是卸劲的手法,令箭头失准错开。
余势不止下,竟硬生生破壁深入盈寸,可想箭失的力道之大!
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强劲箭雨,封闭了整个空间,白衣男子却是面色如常,身影飘逸迅捷,几个眨眼的功夫,竟已经到抵达长廊尽处。
陈近南看到男子安全到达终于送了口气,当众人到达长廊对面时,这才发现左方出现另一廊道,连接另一空间。
穿过廊道后,众人高举火熠。定睛一看,立时愕然以对,面前是两个一摸一样的四道石门!
这个寻宝,不过是,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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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千里之遥的京城,此刻吴三桂欲意造反的事情已经暗中汇报到了京城,康熙小皇帝震怒当即下旨给明珠、索额图准备庭议撤藩之事。
次日清晨,康熙便召集众王公大臣,在太和殿上商议军国大事,小皇帝居中坐于龙椅,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大学士、尚书等大臣分班站立。
康熙拿出了朱国治呈来得奏折,说道:“云南巡抚朱国治上奏,吴三桂养兵买马有意谋反,对于这件事该当如何,大家分别奏来。”
诸王公大臣传阅奏章后,康亲王说道:“回皇上:依奴才愚见,不如削藩,让平西王吴三桂交出兵权。”
康熙道:“何以见得?你且说来。”
杰书道:“上次三藩藩主自请撤藩,皇上你您体恤他们的功劳和才干因而拒绝。可是没想到吴三挂包有歹心,这样的奸臣如何能容?”
康熙点了点头。
保和殿大学士卫周祚白发白须,年纪甚老,说道:“以臣愚见,凭朱国治一人之言,并不能当真。此事须三思而行,不若朝廷温旨慰勉,侧边警告试探一番,说三藩功勋卓著,皇上甚为倚重,须当用心办事,为王室屏藩。撤藩之事,应慎重为之。”
康熙道:“照你看,三藩不撤的为是?”
卫周祚道:“圣上明鉴:老子言道:‘佳兵不祥’,就算是好兵,也是不祥的。又有人考据,那‘佳’字乃‘惟’字之误,‘惟兵不祥’,那更加说得明白了。老子又有言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吴三桂自镇守云南以来,地方安宁,蛮夷不扰,本朝南方迄无边患,倘若将他迁往辽东,云贵一带或有他患。”
康熙思量片刻,心在自己亲政没有多久,确实不是该用兵的时候,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