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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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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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睿是卫若兰的上官,又对这个下属多加照拂;人家侄子在这里,卫老夫人怎么都得给点面子,也给自家留点面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么。

    卫若兰的脸色依旧泛白,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湘云赶紧给他端水送药。湘云脖颈上系着一圈儿丝巾,遮住了淡红色的淤斑,当初的勒痕实在太深,又没得好好养护,怕是褪不去了。

    卫若兰对着湘云苦笑:“咳咳,你先去歇着罢,我无事的。”赶紧又将药碗端过来,烫得很。

    湘云一直养在深闺,没日没夜地做女红。会烤肉,但根本不会熬药。刚来卫家那阵子,卫若兰日日断不得汤药,湘云也夜夜熬在厨房中,熏得灰头土脸,白嫩的手也烫了好几个泡。这些皆等卫若兰伤势好些才发现,顿时心疼而愧疚。

    湘云不放心,却见卫若兰又咳嗽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我先与母亲解释,等说清楚,再叫你来。”

    “……嗯。”湘云轻轻点了点头,依言缓缓退到后院。虽然不放心,但她也知,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这个“丧门星”,婆婆只怕根本不听劝,直接就要闹开了。

    等湘云退开,林霁风才进正厅,告知:“刚刚有人来报,伯母的轿子已经离开了寺院。”

    卫若兰“咳咳”着,苦笑:“让林公子见笑了。”

    林霁风甩甩袖子:“没关系,我正好无事。”别人家的热闹到底好看,若不是水溶正巧有了“盯紧许檀”的新爱好,天天自得其乐地忙活,他还打算把那最喜欢管闲事的王爷拖过来压阵呢。

    卫若兰叹息:“家母一向慈爱,却为巫蛊迷惑,险些酿下大祸,还牵连了湘云,真是……若不是侯爷及时提醒,恐怕整个卫家都已经获罪。”

    等人正是无聊,林霁风也是真好奇,随口就打听:“卫将军,我听小叔说,那个和尚是烧了一圈的小木人,又问什么夜游神,因此被断为巫蛊……到底是什么巫蛊?”

    “我不知晓。”不仅卫若兰不清楚,大理寺判罪的官儿们也不怎么清楚——但,总归是巫蛊,没得跑。

    林霁风想了想,越发觉得奇怪,却也不好再细问。到底是禁忌之事,谁都不愿多谈。

    正巧,门房来报卫母已经到了门口,卫若兰撑着要亲自出去接,林霁风也不远不近地跟着。就看一顶青色小轿静静停在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被人搀了下来,看着眼神有些黯淡,脸也是冷的。当然了,亲生儿子告的状,灾星媳妇又进了门,任谁都不会开心。

    卫若兰上前,直接跪到母亲面前,一声不吭。

    卫母扬起了手,双手微微颤着,似在犹豫,又似在压抑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林霁风在后面看着,正考虑着要不要上去拦,却忽然发现,卫母的袖子里盈盈点点,带着一抹幽光——

    来不及多想,林霁风大喊一声:“小心!”

    卫若兰一惊,抬头就见一柄匕首对面刺下,来不及多想,一个侧翻堪堪躲过,捂着胸口忍着咳嗽:“娘,您做什么!”

    “躲开!”林霁风一把将他拽回来,卫若兰又堪堪擦过一柄带着绿光的长刀。再看,送卫母回来的四个轿夫正手持长刀,凶狠地砍杀,一个门房痛苦惨叫,竟然已被斩落了半条手臂。

    溅落的血迹竟然是纯黑,武器上淬了毒,还是剧毒。

    卫若兰不愧是武将,已然反应过来,眼看卫母又向他扑来,双目尽眦,满是血痕,哪里是个正常的模样?卫若兰心中恼恨不已,飞起一脚踹落匕首,抢过母亲反手敲晕,直接推往护院怀中,自己拔刀迎战:“你们带娘和林公子去后面!”

    “我没那么娇气,带老夫人走!”卫若兰毕竟伤重,无法抵挡,眼看一个刺客冲过来,林霁风一个侧身躲过,擦过刺客时狠手一折一掰,清脆的咔擦一声,那刺客惨叫不止,竟然生生被掰折了手臂。

    又一个刺客闪过,来不及多想,林霁风硬掰过他的手,直直刺了过去——黑血溅开,那刺客抽搐了几下,动也不动。武器上淬的毒药果然厉害,见血封喉。

    “啊啊啊啊……”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再有一个刺客被泼了满脸满身的热碳热汤,被灼得遍地打滚——湘云和翠缕二人皆是面色惨白,手里端着的炭炉子不住地颤抖。

    卫若兰也一剑结果了一个,抬眼看见湘云在此,生生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过来挡着,又怒:“你出来做什么!”

    湘云全身颤抖,手也抓不住,炭盆子咕咚落地,滚了老远。良久,湘云才指了指后面:“有人、偷药……我让绑了,又过来、看看……”

    四个刺客,两个死了,两个半死不活的绑了。林霁风赶紧过来,皱眉劝道:“卫将军,夫人吓坏了,赶紧让她进去坐坐。”不过十五岁的小夫人,看模样脸都紫了,别吓出问题来。

    卫若兰点点头,硬撑着忍下咳嗽,安顿好昏迷的母亲和饱受惊吓的妻子,再回过头来看,林霁风正蹲在院子里,看刺客,又在看匕首,眉头紧锁,似乎有些困惑。

    见卫若兰来了,林霁风起身:“已经报官了,这里最好暂不动,官府会来查验的。我刚刚去看了令堂,脉相很乱,应该是中了药,失了心智,才会被人利用。”没有哪个当娘的会狠到亲手去杀儿子。

    “咳咳咳……”忙活了半日,卫若兰几乎撑不住,硬是挤出一个苦笑,“竟会混入刺客,牵连林公子至此,实在抱歉。”

    “这些刺客……”林霁风指着地上这堆半死半活的,不禁摇头,“那些毒药相当珍贵,却只配几个半吊子的杀手……说句不好听的,根本是浪费。”

    “用这么狠的毒药,定然意在‘要命’。”卫若兰看着地上,又看了看林霁风,忽然问,“林公子为何不从武?”武官虽比不得文官光鲜,但总比鸿胪寺这种“闲”了还没“惠”的衙门强得多;而且,看刚刚,林霁风的身手相当不错。

    林霁风回答得很干脆:“怕死。”见卫若兰无语,双手一摊解释,“怕被我小叔打死。”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林霁风知晓卫若兰的怀疑,也持肯定态度——卫家只有孤儿寡母、再加个冲喜的小媳妇,怎么看都不值得别人下这般功夫;但恰好在今日,他跑来了卫家,遇到了刺杀。“刺客”究竟是对着谁的,还真得盘算盘算。

    林霁风忽然想起来:“哎,刚刚说有人偷药,偷的什么药?”

    “就是那和尚留下的,我没敢再吃,让人收起。”卫若兰看向后院,刺杀的当口却有人偷这药,真不知究竟是巧合,还是幌子……到底,哪般是哪般的幌子。

    ……

    不管刺杀是对着谁的,总归审不出来。因为那帮刺客真是太蠢了,蠢得可爱,竟然自称是某山上的山大王,三个月前老窝被端了。他们四处躲藏,被人救了又养着,啥都不知道,就给钱给吃的,然后让他们抬个轿子,顺便杀个把人。

    至于其他,一问三不知,只说“买家”要求进了院子后见人就杀,按人头给钱。

    新任顺天府尹觉得可惜,虽说无头案多了,可这案子若是能查清楚,可以趁机向长公主和定远侯卖个好,毕竟,被刺杀的是人家的宝贝侄子不是?

    幕后的“买家”觉得更可惜,掸了掸拂尘,遗憾:“枉费了那么好的毒药,林家那小子竟然没沾上一点。”只要沾上一点,不死也得落下病;到时候,林睿必不会善罢甘休。

    “国公爷上次还道需徐徐图之,怎么忽然这般急躁。”云珪却觉得好笑,“本就只打算闹出点乱子,再趁乱偷个药;国公爷却仓促决定要杀人,无法成功,不是意料之中么。”

    “真是难得的时机,可遇而不可求,太可惜了。”贾敬长叹一声,他也是前几日才得知卫若兰竟然邀了林霁风去,而林睿恰巧这天又脱不开身。真是难得的时机,贾敬赶紧想要改计划,可惜时间不够,无法调派或者增加人手,只得靠着毒药赌了一把,果然,没那么好的运气。

    不过,没成功也无所谓,与正经计划无碍。云珪看了看皇宫的方向,状似漫不经心道:“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崔应明撑不过三天,萧若繁也已经被禁卫押入皇宫,无论如何,这次的事,他——百口莫辩。”

    贾敬眯了眯眼睛,颔首:“定不会让他再逃一次。”

    虽然掌握了皇家男人的弱点,可真想让他们乱起来,非得先解决掉一个皇家的女人:太皇太后、萧氏。冯唐布了那么大一个局,几乎将皇帝与肃王全缠进了网兜里头,可却因为太皇太后的一番布置,这兄弟二人竟能联手破局。逼得贾敬亲手杀了冯唐,以免二十年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这次,萧家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

    可惜了,若是能趁机将林家那小子的命记在萧家头上,不仅给以后减了麻烦;就算这次,林睿也定会很乐意地去跟萧家算清二十年来的“新仇旧恨”。

    作者有话要说:萧若繁:于是,我又因为姓萧而躺枪了?

    林霁风:我才躺枪。别人决定踩死你,顺便想要杀个我!

    水溶:【蜡烛】*2
第110章 咄咄相逼无可辩素手锋芒冷红颜
    三天后。

    “皇上饶命啊;都是景襄侯逼咱们的!”

    “是萧若繁;都是萧若繁……他让我们在公主的点心里头下药;也是他让咱们对崔将军下黑手……皇上饶命啊;饶命!”

    “过年时用了那和尚的药,崔应明本是能好起来的……可他又让我们在药材上增减,用的都是相克之药啊!”

    “就连昨晚的瞎话,也是他让我们这么说的;是他;都是他啊!”

    ……

    刚刚宫外来报;准驸马崔应明吐血而死,大公主成了望门寡。

    血迹斑斑的条凳;一具具死相凄惨的尸体;却是给活人看的:角落里跪了一帮脸色惨白的太医;一声声哭叫,一句句赌咒发誓,当真是魔音穿耳,绕梁三日而不休。

    台阶之上,皇帝云朔、肃王云征并着柔兰长公主皆站着,只有太皇太后萧氏,坐在几个晚辈之后,冷冷地看着一切,不动如山。

    太上皇云落倒是没出现,因为听说最宝贝的孙女儿被人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暗害,一时气愤差点厥过去,现正被一帮“暂且”看着干净的太医围着诊治。

    不过,太上皇还是派人来传了旨意,除了太皇太后,其下两代的宫妃全部禁足,直到皇家查出宝贝公主是被谁害了,谁都不准擅自行动,更不准擅自传瞎话!

    苑中血腥味儿浓重,一身蓝衣的萧若繁正立在当中,抿着唇,双眸清亮,就如黑夜的星辰一般。

    任由地上哭着叫着,萧若繁也不理会,甚至不跪,直到云朔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你不想说什么?”

    萧若繁只有一句话:“皆是子虚乌有,臣从未做过——也毫无必要!”

    无论大公主有多受宠,无论是否是“以郡主之身行皇后之权”,那都跟他没关系;再说,云弄月越发的圣宠隆重,越发的搅着皇宫这趟浑水,也就意味着她的驸马被愈加的防备、愈加的“束之高阁”。娶云弄月的代价就是别想再沾朝事,萧若繁心知肚明,绝不会因此赔上自己半生的抱负。

    ——不过,那是公主殿下健健康康时的说法,也是萧若繁还未入朝时的说法。

    现在,弄月无辜摊上个“望门寡”,又伤了身体,今后子嗣极为艰难,若萧若繁依然不得不认下这笔“娃娃亲”,很大程度上就意味着萧家的嫡枝断绝;且驸马不可纳妾,只怕,今后萧家就算有孩子,最好的出生也是婢生子。

    都这般“委屈”了……怎能再罢了人家的官?太皇太后还在宫里,还努力权衡后宫和朝堂,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因此,景襄侯暗害准驸马崔应明与大公主云弄月,皆是说的通的——只要不介意今后子嗣出生上难看些,又可保住官位,又可娶得最受宠的公主殿下,还能为皇室排忧解难,名利双收,有何不好。

    这些话不便明说,可彼此心里都清楚,皇家几个长辈皆在心里揣度,萧若繁也在心里冷笑:虽然能“名利双收”,可、他没这么卑鄙。

    太医院倒是搜出了禁药,恰是记载在萧若繁父亲当年补录完毕的《千金药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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