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翁将一个小羊脂瓶递给李越。
“好,二位师傅早些休息吧,越儿回去了,明天演一出大戏,还请两位观看哦。”
说完,李越便背着小手出去了。
两个天级高手面面相窥,总觉得自己仿佛是和一个成熟稳重,杀伐决断的大人在交流,等回过神来,才想起李越才十二岁而已。
“不愧是皇爷的血脉,就是厉害,就是厉害。”
信天翁默默的叨叨着。
“要是练武艺的悟xing再高点就好了。”
信天婆有些遗憾,李越的武功进展不乐观;这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头脑固然好,可自身实力也很重要。
※※※
“姆妈,姆妈,我姆妈病了吗?我要见我姆妈!”
李越还没走进王妃的院子,便大呼小叫起来,手里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些从野外采来的草。
“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李丰刚好从王妃屋子里出来,正好撞见李越,李丰自从上次被李越打后有了yin影,晚上睡不着觉,他知道王妃前天晚上已经派人给李越下毒了,可今天突然撞见李越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时间居然结巴起来。
“哥哥啊,姆妈怎样了?我来看看姆妈,我遍览群书,找出一个秘方,转治肠疾,便连夜去野地里采来草药,特来给姆妈看病来了。”
李丰浑身发抖,眼睛盯着李越一直看。
李越把篮子放下,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身子,示意自己是人,不是鬼。
“丰哥放心吧,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你看我身体多健康,我是人啊。”
见李越说得诚恳,李丰略微相信了一点,他今天正因王妃的身体发愁,大夫让准备后事了,看来自己就要像李越一样成为没妈的孩子了。就算李越没死,但是他一直受自己母亲欺辱,怎么会突然发好心找了个秘方,还连夜去野地采药给自己母亲吃?
他的第一反应是,李越要来毒死王妃报仇。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母亲,她没事,你走开,走开。”
李丰倒孝顺,用胖硕的身躯挡住门口,不让李越进去。只是挡住门口的身子略微有些发抖,说话更加结巴了。
“哥哥不要担心,她是你母亲,也是我姆妈啊,姆妈从小抚养我长大,如今该我报答的时候了,你放心,此方子是我从一本上古医经中找到的,我已亲自尝试,并无毒害。我从小便受姆妈悉心照顾,疼爱有加,如果此时我不为姆妈治病,我还是人吗我?”
大灰狼李越声情并茂的忽悠着纯洁的小白兔李丰,李丰此时已经懵了,手脚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庶妃从屋子里正好出来,看到一脸无辜的李越,和被吓傻了的李丰。
“呦,原来是越儿来了,快进来,来看你姆妈一眼,她这就要不行了。”
庶妃假装擦着眼泪,亲切的呼唤着李越,据珠玉给李越说,这个庶妃一向对他表面上客气,其实内地里从来不拿他当回事,属于两面三刀的人。
“姆妈,孩儿是专程来给大姆妈治病的,孩儿遍览群书,终于从一部上古医书中找到一个药方,便晚上出门去野地里给采药回来。您看,这是药。”
“真是个孝顺的孩儿,快进来,晚了,王妃就等不及了。”
庶妃赶忙将李越迎了进去,将李丰甩在门外面,把门咯吱一声,关上了。
临进去的时候,李越注意到庶妃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狡黠,给李越吃毒烧鸡是她给王妃出的主意,当天晚上她便知道了李越并没有吃毒烧鸡。如果让这个孩子平安长大,知道了出主意要毒死他的人是自己,那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李越必须死。
她知道王妃这次的病是死定了,李越一个孩子能找出来什么配方?等到王妃一死,便借机说是李越的草药将王妃害死的,找下人将李越乱棍打死,等到靖王爷回来后,便也无从查起了。到时,再借机将侧妃搬倒,自己便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了。
李越是久在职场中勾心斗角的人,如何看不出庶妃的心计?自己心里暗暗一乐,心说,你就等着瞧吧。
屋子里的臭味已经淡了一些,毕竟王妃已经吃不进去东西了,连哼哼的声音都没有了,虚弱的躺着,气息很弱。看来撑不了太久了。
“姆妈别急,孩儿来晚了,这就下药救你。”
李越磕了个头,将草药递给下人,嘱咐他们熬成菜汤,给王妃灌下去。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草药,是李越早晨起来去花园里随意摘的普通的草而已。
一锅草汤很快便做好了,散发着浓浓的草味,盛在碗里,绿油油的一碗汤。
“让我来给姆妈喂。”
李越夺过来小碗,便往王妃身边凑,庶妃刚想制止,但见李越身上仿佛散发出一种不容抗拒的霸气,便没有吭声。
趁所有人都没发觉,你越将信天翁给自己的小瓶中的药倒进了碗中,很快便全部将一碗绿油油的汤喂进了王妃的肚子里。
毒妇,你还没到死的时候,看小爷来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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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吐出来,再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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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在李越半喂半灌下,将小半碗绿油油的草汤全部喝了下去。
“呕。。。”
因为草味特别冲,王妃开始有呕吐的感觉了,李越赶忙用手按在王妃耳穴上,用力一按,硬生生的将王妃的呕吐感觉压了下去。
“不能吐,不能吐啊,吐出来,就没用了。”
李越面带着亲切的微笑,一边用手指按压着王妃的耳穴,一边用自己的脸凑近王妃的耳边,低声说道。后面的人因为李越在挡着,所以没有人看出来自己在做什么。
王妃刚刚冒在嘴边的绿沫沫,便又被逼硬生生咽了回去。
“哎呀,这便对了,咽回去,咽回去,这都是药啊,吐出来多可惜。”
看着王妃那怨毒的眼神,李越颇为顺畅,nǎinǎi的,你这个毒妇敢用毒烧鸡害我,小爷我便叫你喝草汤,喝草汤便罢了,吐出来我还让你再喝进去。喝吧,好喝你就多喝点。
后面的庶妃和下人都只看得到李越耐心的一口一口喂着王妃,还亲近的贴着王妃的脸蛋窃窃私语,仿佛在安慰她一般。从后面看去,当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和谐场景。
这时,庶妃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没搞明白。一心一意盼着李越这碗绿汤灌下去,王妃两腿一蹬,死翘翘了。
可盼啊盼,庶妃把眼都瞪直了,却听到王妃开始哼唧了。
“王妃有声音了,王妃有声音了,太好了,王妃有希望了。”
听到这个声音,闯进来的还有在门外傻站着的李丰,猛的扑到王妃床前,眼巴巴的看着王妃的气sè略有回转,刚才一直在流着的眼泪终于止住了。
恩,这孩子孝顺,还不错。
李越心里想着,一边慢慢给王妃顺着气,慢慢的,王妃的气息顺畅多了,咳嗽了一会儿,相必也累了,便睡下了,但是喘气很均匀,还略微打起了鼾,明显的舒坦多了。
信天翁的药真是好使啊,虽然症状和闹肠疾一模一样,但如果你按照肠疾的治法去抓药,则越吃越严重。独门解药一入肚,果然药到病除。不行,我得让阿翁教我用毒,太华丽了。
李越一边面带自信的微笑,一边猥琐的想着,静静等待着屋里人热烈的目光。
果然,发现王妃明显好起来的丫鬟和婆子们欢天喜地的围着李越看,目光里含着惊喜、差异和惭愧。李越还听到排在后面的老妈子互相咬着舌根:“越少爷真厉害,难不成他不知道王妃对他不好?这孩子是傻啊,还是jing啊。”
李越亲手将被子给王妃盖好,掖好被角,将屋里人的尖叫声止住,便指挥一屋子丫鬟婆子出了里屋。
“王婆,去厨房做一碗细挂面,不要放鸡蛋,略微放点盐、香油便可,多放点汤,火大点,火大点啊。”
李越此时盘腿坐在外屋的蒲团上,比比划划的发号施令。
“翠菊,去把里屋窗户开开,透透风,秋天来了,秋高气爽,让姆妈呼吸点新鲜空气对身体好。”
“李婆,去把我丰哥叫出来,让他别在那嚎了,我姆妈已经没事了,耽误我姆妈休息,万一再有点事我可不负责啊。”
“张婆,去看看厨房还有饭不?我饿了,嘿嘿,昨晚便没有吃饭,去野外给姆妈挖野菜,哦不,采药去了。”
随着李越的一道道指令,王府的下人们喜气洋洋的忙了开来,虽说这个王妃一向飞扬跋扈,不得下人喜欢,但毕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主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难保靖王爷回来治自己一个伺候不到的罪过。
如今这个曾经屡次受气的伪世子李越,却不计前嫌救了王妃的命,令李越这个只有十二岁的伪世子在下人心中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以至于李越的所有指令都得到了顺利的执行,并且没有一个下人是不心甘情愿。
如果说谁不高兴,那一定有一个人的,这人现在正在王妃屋门口站着,回去伺候王妃也不是,去外屋听候李越差遣更不是。最重要的是,她原以为可以借机除去王妃,自己称霸王府的机会消失了,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偏偏是十二岁不到,自己从来看不起的伪世子李越。
庶妃此时心里已经炸开了锅了,各种诅咒和埋怨全部扑到了李越身上,眼看着自己翻身做王妃的美梦从此不复返了,却还不得不对李越交口称赞。这种口不对心的活儿她之前做得多了,可哪一次都没这次这么别扭的。
太窝囊了,居然败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李越,咱走着瞧。
庶妃在算计着李越,李越何尝不在算计着庶妃。
“姆妈,越儿怎么看姆妈不开心呢?是否不希望王妃姆妈好起来呢?倘若让父亲知道了可不好啊,姆妈开心一点,对,嘴角再扬起来些才漂亮呢!”
看着李越看似大大咧咧无公害的微笑,以及童言无忌的神情,庶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崩溃,一瞬间她jing神产生了错乱,面前的到底是个十二岁儿童还是个魔鬼?怎么仿佛什么事情都能看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怎么会呢越儿,我和姐姐情同手足,若不是姐姐扶持我,我现在还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呢,怎会有我今ri?前ri得知姐姐病种,我恨不得亲自替姐姐去生病,替姐姐去死。如今多亏越儿博学多才,寻到上古医书为姐姐治好病,越儿真聪明,长大后必成大器。”
庶妃不愧演惯了两面三刀的角sè,如今说起官话套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但她喊越儿的时候,本想上前去摸摸李越漂亮的小脸蛋的,可手伸出一般,行动却戛然而止,不知是李越浑身带的气场太足还是之前已经对她形成了yin影,庶妃总觉得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孩童危险,非常危险。
“姆妈,越儿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此时李越已经将所有的下人都派去干活了,有的打水给屋里地上泼点,湿润空气。有的将王妃用过的碗筷放到锅里煮开了再拿回来,用李越的话是,去消消毒。众多下人都有活儿干,不一而足,但是所干的活儿都是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的,甚至是闻所未闻的。
“瞧越儿说的,跟姆妈什么话不能说?”
庶妃此时恨不得赶快离开这里,他越来越觉得离李越远一点好,正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李越叫住她,要问她问题。
此时李越盘腿坐在蒲团上,斜楞着脑袋,虽说依然带着丝微笑,但话里话外有种yin阳怪气的感觉。这是李越前世积累的经验。
如果你想让别人心里没底,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是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你都不回答,直勾勾的看着他。另一种方法便是,用yin阳怪气的语气和他说话,并且语速越慢越好。
“如此便好,不知姆妈可喜吃烧鸡?”
一听烧鸡这两个字,庶妃只感觉两腿发软,满眼冒金星,直想往地上躺。
“姆妈,姆妈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