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不对,又问他:“那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轻描淡写的答:“我都要跟你结婚了,总得要回来见见家长啊。”
他欠扁的样子竟然跟陆与江很像,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坏!
我气忿忿把哈密瓜都扔了:“谁要跟你结婚了?”
“我们都已经……”他的表情更欠扁了:“你要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我靠!
老子都已经怀孕了,还能怎么怀?
我突然起了疑心:“我喝醉的那晚上,没跟你说什么话吧?”
“有啊!”他好脾气的对我笑:“你说其实你爱我很多年了,可惜我一直喜欢你姐姐。你还说说什么也不会放我走了,死活要我陪你……你拉着我不放,你撒娇的样子真是又嗲又可爱……”迟非凡竟然还会脸红:“要不然我也不会把持不住……”
我全身的汗毛再次竖起来,完蛋了……
我一定是醉得人事不醒,才会把他当成陆与江。
酒后乱性……酒后乱性……
那些话我连做梦都管着自己的嘴,怎么一喝醉就全冒出来了。
我的背心里嗖嗖冒着寒气,就像谁在我脖子后头搁了块冰。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就是。
我心情沉重的跟装了铅块似的,送我回去的路上,迟非凡出尽八宝想逗我一笑,我都笑不出来。
遇上这种乌龙事谁笑得出来啊?
我肚子里还有一颗小黄豆,然后又跟迟非凡上了床,我还是人吗?
我这么没脸没皮的,都觉得臊得慌。
喝酒误事,这年头不是谁都有女主角的运气,我还总以为有王子可以搭救我,简直天真得他妈可耻。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我无精打采,在桌子上发现一包牛奶。迟非凡的字迹还是那样漂亮端正:“不要喝咖啡。”
他还是每天都送我东西,有时候是一包零食,有时候是牛奶之类的饮料,有时候是一朵花。
原来我见着这些小东西还能笑笑,觉得几秒钟内虚荣心十分满足,现在我可笑不出来了。
我还是想喝咖啡,虽然对小黄豆不好,但小黄豆他爸已经不要我了。我叹了口气,到茶水间放了一大杯热水,把牛奶温了。
林心扉告诉我说:“我表妹最近钓了个金龟婿,人长得特帅。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答应把人带出来请吃饭,咱们一块儿去吧。”
我一点兴致也没有:“帅哥有什么好看的。”
林心扉差点没被呛着:“不是吧?原来你不是天天喊,欣赏帅哥是无聊人生的唯一动力。连帅哥你都不想看了,难道你真被迟非凡给降伏了?”
提到迟非凡我就无名火起:“看!凭什么不去看帅哥!想要降伏我,下辈子吧!”
林心扉夸我:“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吃饭的地儿是一特奢侈的餐厅,我一看那装潢就对林心扉说:“你表妹钓的这个,可真是货真价实的金龟。”
林心扉说:“那当然,关键不是有钱,关键是有钱还长得特帅,不是极品也犯不着巴巴叫你出来共赏。”
我没想到她表妹竟然是那个高西丽,看着高西丽挽着陆与江走进来的时候,我只差没晕过去。
陆与江向来不喜欢人碰他,我原来跟他一块儿的时候,都是走在他后头两步,跟他秘书似的。他竟然让那女人挽着他,我姐还没这待遇呢!
我用发抖的手拿着杯子,冰凉的杯子在我滚烫的手心里,寒气沿着掌心往上走,一直走到我心跳的地方,把那里冻得生疼生疼,疼得跟刀子剜一样。我控制自己不要连杯子带冰水一块儿朝这对狗男女头上扔去,要是只扔个杯子,岂不是太便宜了这对狗男女?我听到自己牙齿咬得格格响,害得林心扉都问我:“你冷啊?”
“冷气太大了。”我有点狰狞的冲她笑了笑,那对狗男女已经走过来了,高西丽一看到我就睁大眼睛笑了:“呀,原来心扉说的朋友就是你呀?”她转过头去对陆与江笑:“你看巧不巧,我表妹的好朋友,竟然是你亲戚,对了,她是你……”
“前妻!”
我要放过这对狗男女我就太对不起小黄豆了,老子今天拼了,也要把你们给搅了。果然我这两个字一出口,不管是林心扉还是高西丽,都完完全全傻了。只有陆与江若无其事,很绅士风度的替高西丽拉开椅子,重复了一下那两个字:“前妻,我们离婚很久了。”
久个屁!
才一年多而己,准确的说才十三个月零14天,连十四个月都没有!
我火冒三丈,那混蛋竟然还怕高西丽生气,在对她解释:“那天没告诉你,是怕你觉得尴尬。”
高西丽这才缓过神来,大概也觉得自己失态,所以努力冲我笑了笑:“你好,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无比恶毒的笑着:“你们交往多久了,有两个月吗?”
高西丽已经都有点懵了,磕磕巴巴说:“没……”
“那你可要看清楚点儿,别看我跟他离婚一年了。”我轻轻拍了拍高西丽漂亮的小手,凑过去用只有她才能听清的声音说:“不过他两个月前还刚跟我上过床呢,你要不介意,你就继续用。”
高西丽还在瞠目结舌,我已经掏出手机,旁若无人的给迟非凡打电话。我那声音娇滴滴柔绵绵的,连自己都起鸡皮疙瘩:“非凡啊,在哪儿呢?又加班啊?我要你马上过来接我。别提了,这饭我都不想吃了……”
我猜我这作态让陆与江十分想给我一巴掌,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紧闭着双唇,看着我。
餐厅离公司很近,迟非凡一会儿就到了。一看这场面他就明白了。丫多精英的人啊,立马就伸出手揽着我的腰,春风满面的问:“怎么了?”
我恶人先告状:“吃饭也碰着前夫,真讨厌!”
陆与江眼睛里只差要喷出火来,我还真怕他想起我姐那旧帐来,会对迟非凡动手。所以我微微侧挡在迟非凡面前,再怎么样陆与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女人动手,我对迟非凡说:“我想吃生蚝了,你陪我去吃吧。”
迟非凡很配合的搂着我秀恩爱:“你胃不好,别吃那个了,要不去买点菜,想吃什么我们回家做?”
“那你要做红烧肉给我吃。”
“行,”迟非凡还特客气的招呼陆与江:“她就是嘴馋,这还得去买菜,我们先走了。”
耀武扬威,扬长而去。
上车后才觉得筋疲力尽,靠在车窗上,一动也不想动弹。
迟非凡很善解人意,一直没打扰我,让我安安静静的趴在那儿。
这时候我就觉得迟非凡其实挺好的,起码知进知退,让着我,又哄着我。
等迟非凡下厨忙乎了半天,最后真的端出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肉的时候,我热泪盈眶,只差没当场要嫁给他了。
“你竟然还会做饭,你也太完美了!”
迟非凡刮了刮我的鼻子:“哪个留学生不会做饭啊?在国外想吃口热乎的,就得自己动手。”
我吃得满嘴流油,唔唔点头:“姐夫,你就是那新一代的五好男人!”
谁知他白了我一眼:“那你干嘛还不肯嫁给我啊?”
这话太难答了,我急中生智:“我要嫁高干子弟!”
“啊?”迟非凡怔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会随便离婚啊,”我跟他瞎扯:“我已经离了一次了,再离一次我可受不了。”
迟非凡觉得特好笑:“你这一套一套都是从哪儿来的。”
“网上呗。”我又没骗他,没事我就上网看小说,里面的男主角个个深情款款至死不渝,哪像陆与江,看上去对我姐那么痴情,结果还不是找了个高西丽?
而且那些小言最后的结果全是大团圆,除了个别后妈写的。我跟迟非凡大讲特讲《佳期如梦》,里面两主角特痴情特可怜,最后死也没能在一块儿。
迟非凡还挺有兴趣的,问我:“那你是喜欢孟和平,还是喜欢阮正东啊?”
我吭哧吭哧吃着红烧肉:“当然是两个都要,人生就圆满了!”
迟非凡气得在我额头上戳了一指头:“猪!”
我也不是猪,我更不是水性杨花、贪得无厌。
其实我挺喜欢东子的,可是他不可以活下去,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在金茂放了一场盛大烟花,希望佳期可以记住他。难道他不知道烟花只开一瞬,就好比人生,谁知道谁明天就不在了?
我吃红烧肉吃撑着了,迟非凡陪我在胡同里遛圈消食,我一撑着心情就特别不好,所以我挽着他的胳膊,跟他追忆我的初恋,也不怕他笑话我了。
“就因为他给了几个泡泡糖你吃,你就爱上人家啊?”
我点点头:“我从小没妈,谁对我稍微好一点儿,我就恨不得对他摇头摆尾。”
迟非凡鄙视我:“刚才是猪,现在是狗!”
我严重怀疑自己人品有问题,连迟非凡这样有风度的人跟我在一块儿,都会冲我说刻薄话。可能我神经粗糙得真让男人绅士不起来,我气鼓鼓:“你不是还想我嫁给你吗?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迟非凡于是很配合的拍拍胸口:“其实我是在幸亏你那初恋,幸好他小学毕业后就转学走了,不然到今天我岂不多了一情敌?”
我被他逗得笑起来。
本来今天是挺难受的一天,尤其是看到那对狗男女,不过我也算闹够了。吃了一大锅红烧肉,又有迟非凡陪着我哄我高兴,我没心没肺的觉得好过多了。
送走迟非凡,我一个人遛达回去,刚掏钥匙开门,突然黑地里冒出个人来,伸手就去抓我的肩膀。我好歹也学了十几年跆拳道,这点反应还是有的,本能一脚就朝他铲过去。要换一般人估计早被我踹到八丈远了,但这人反应太敏捷了,一闪就躲过去了,力气还极大,使劲将我胳膊一扭,就把我牢牢按在了墙上。
虽然院子里黑乎乎连盏灯都没有,但这几招一使出来,我要再不知道这王八蛋是谁,我就真是猪了。想到我今天干的那些事,我就知道他绝轻饶不了我。可他怎么能找着这儿来。难道又是陈默把我给出卖了?我就知道陈默重色轻友,可没想到丫重色轻友到这个地步!我张嘴就要呼救,结果陆与江把我的脸一扳过来,直接用热乎乎的东西把我的嘴堵上了。
我使劲挣扎,才发现堵着我嘴的是他的嘴,这个混蛋!
他的舌头堵在我嘴里,还使劲把我往墙上推,两只手勒得我,我五脏六腑都快跳出来了,窒息得几乎要翻白眼,这混蛋想要谋杀吗?我不就是挑拨了一下他和那个高西丽,他就想要我的命?
他终于把嘴移开,还没等我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的手又掐在我脖子上了,就那样把我推到屋里去,我被推得七晕八素,挣扎起来想要往外跑,他已经反锁上了门。
没开灯我也能看到他的眼睛,幽幽的跟狼一样,几乎有火星正在往外迸。我是真怕了,腿软,可是我还得试图用缓兵之计:“我可没跟你女朋友说什么,我就建议她好好考虑……”看着他把手一举,我吓得闭上眼睛,虽然他以前也没家暴的毛病,每次都是我先动手了他才会收拾我,但今天他气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结果“嗤拉”一下,我也不知道衣服哪儿被撕破了,滚烫的唇落在我的胸前,连呼吸都似乎带着炽热的恨意:“你要敢再说一个字,我就先把你掐死!”
他咬痛了我,我这才知道他要干什么。原来这混蛋真变身为狼了,还是色狼。我也怒了,妈的,都有女朋友了还跑到我这儿来耍流氓。他力气大得出奇,动作也十分粗鲁,根本就是在发泄。我渐渐觉得恐慌,我想起我肚子里的那颗小黄豆,看他这个禽兽模样,只怕会伤到小黄豆。上次我是被撞昏了,这次我要是还让你得逞,我就太对不起党和人民了。我咬一咬牙,仰起脸来回吻他。起初他根本不理睬我,只顾咬我,但我吻得很耐心,从唇边到耳边。我知道他脖子最敏感,所以故意停留在他喉节那里,轻轻的用牙齿咬,他的暴戾与紧绷渐渐放松,甚至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显得很受用,压着我的胳膊也不知不觉松开了,伸出手去抚弄着我的鬓发。就在这个时侯,我出其不意狠狠弓起膝盖,死命朝他踹了一脚。
他闷哼一声就倒了,半晌没吭声,我打开灯,才看到他痛得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会真踹狠了吧?他一向反应挺快的,我以为他多少要躲闪一下。
我揪着自己的衣服警惕的看着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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