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知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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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知几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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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的亲兄妹,那个苦啊……比黄连还苦……泪眼汪汪的女主角一哭就是四十集……

  我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很爽的YY了一遍,最后幡然悔悟:凭什么啊?

  凭什么我就该带球跑,然后一把屎一把尿独自把这孩子拉扯大,悲悲戚戚当悲情女主,我呸!

  应该去找陆与江谈判摊牌,气歪他的嘴脸。叫他丫给我生活费、赡养费、营养费!孩子一生下来,再给孩子的抚养费,我叫他给多少他就得给多少,我挟天子以令诸侯!电视剧里的反派女主怎么干的,我就怎么干!

  我热血沸腾,一想到可以把陆与江气得七窍生烟,我就觉得人生充满了意义,天好蓝云好白连大马路上的出租车都怎么看怎么可爱。

  陆与江出院后我还没见过他,不过我决定先从老太太下手,所以拦了辆出租车就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独自住在城西一座小院儿里,陪着老太太住的还有一个做家务的阿姨。倒不是陆与江不孝顺他妈,实在是老太太跟儿子也过不惯,所以陆与江也就是偶然回去看看她。

  因为心虚,所以我花血本买了一堆吃的喝的还有营养品,阿姨给我开门的时候看我拎着大包小包都愣了一下,老太太已经在院子里问:“是谁来了?”

  阿姨这才像回过神似的,连忙冲我笑了笑,回头说:“是小景。”

  老太太客气的时候管我叫小景,所以阿姨也跟着管我叫小景。没想到老太太见着我也挺意外的。

  进客厅喝了杯茶,我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觉得意外了,因为陆与江出院后就跟老人家摊牌了,老太太终于知道我早就跟陆与江离婚了。

  我都有点回不过神来,没想到陆与江拖拖拉拉瞒了这么久,这下子却这么痛快。老太太神色还挺平静:“唉,年轻人个性都强,过不到一块儿,硬捆着也不成。我们做长辈的再怎么说,也是一厢情愿。”

  老太太还挺客气的留我吃饭,我觉得挺无趣,找个借口就告辞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很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陆与江突然变痛快了,但我突然没了把握,就算我去跟陆与江摊牌,这事他会有什么反应,也许很难说。

  老太太虽然盼孙子,他却不想要孩子,起码,不想要我生的,这个我最清楚。

  想到他原来每个月督促我吃药的那个劲儿,我就觉得多半没戏了。

  我低着头走到胡同口,正好有辆车驶过来,按了声喇叭。我抬起头来,一时还有点茫然,觉得这黑色的大奔怎么这么眼熟?

  直到陆与江把窗子降下来,我才明显觉得被噎了一下。

  他大概猜到我刚从他家出来,所以问:“你来干吗?”

  我一看到他那冷冰冰的模样就觉得来气,所以我说:“来跟老太太坦白。”

  “不用了,我已经告诉她了。”

  “知道,刚从你家出来。”

  我们的对话难得这么简短,他往后靠了靠,露出身边坐着的一个女人,然后向我介绍:“这是高西丽,我女朋友。”

  我靠!

  我只觉得火苗子往头上一蹿,看着那张标致的小美人脸,只差按捺不住要破口大骂。可是这关头我就算是吐血也要忍下来,所以我笑得比那个高句丽还要灿烂:“哎呀,你好,真是幸会。”

  然后我就夸她长得漂亮有气质又有福气,还说老太太一定会喜欢她的,高西丽大概是第一次被陆与江带回来,所以被我一顿天南海北的夸也没夸晕了,而是像个鹌鹑似的坐在那儿,含笑不语。我把高句丽夸了一遍,又捧了陆与江两句,称赞他有眼光,最后才说:“别让老太太等急了,我先走了。”

  车子启动,车窗还没关上,我隐约听到高句丽问陆与江:“这是谁呀?”

  我清清楚楚听到陆与江说:“亲戚。”

  亲你妈的头!

  进了地铁站我才哭,王八蛋!带女朋友回去给老太太看,怪不得老太太今天见了我跟见着鬼似的,这才几天功夫,就找着个女朋友去给老太太过目。想当年我们都要结婚了,还是我逼着他才带我回家。

  他不喜欢我倒也罢了,老太太也不喜欢我,所以才巴不得我们离婚。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委屈,一路哭到终点站,又从终点站哭到始点站,最后搭回来到换乘的地方,从地铁玻璃的反光里都可以看到,我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迟非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借酒浇愁。

  其实我酒量特别差,换句话说就是根本没酒量,一杯啤酒就能把我放倒了,喝杯爱尔兰咖啡我就可以脸红气粗。点了杯长岛冰茶后,我也就啜了一小口,尝了下味道。果然很好入口,酸酸凉凉像果汁。没想到后劲那么足,就喝了这么一小口,还没在吧台上跟酒保聊上两句,我就晕晕乎乎,有点扛不住的趋势了。

  这个时候迟非凡的电话打来了,问我吃了吗。

  我大着舌头问他,姐夫,国外的月亮圆吗?

  他马上问:“你喝酒了?”

  我哪能告诉他实话啊,所以净跟他东拉西扯。最后他忍无可忍在电话里朝我咆哮:“你说不说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没想到一向斯文的迟非凡还能突然变身马大吼,所以吓得一哆嗦,麻溜儿将酒吧名字地址一股脑全告诉了他。

  大约看我头脑还清醒,所以他松了口气,然后问我出了什么事。

  打死我也不能说啊,所以我吱吱唔唔,言不由衷,对着他胡说八道了一番。好在国际长途很贵,迟非凡估计正忙着,也没再细问,就放过我了。

  我把电话挂了,非常伤感的又喝了一口长岛冰茶。

  这个酒在小言中出场的频率很高,每次女主角一喝它的时候,准得出事。一般就是酒后乱性然后失身给金龟婿,从此后过着幸福的生活……

  为什么所有的故事最后都是从此后过着幸福的生活呢?

  那次陆与江喝醉了,突然逮着我狠命的亲我。

  我知道他是酒后乱性把我当成了竟知,所以我把他骗上了床。

  结果呢?

  扯淡!全是扯淡!那些小言都是骗人的!

  当我晕晕乎乎趴在吧台上的时候,还在想,万一我要真走投无路了,我就去写小言,骗人稿费骗人眼泪,骗人相信这世上还有他妈的爱情!

  我的酒量果然不行,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还能知道有人拉我上车,我迷迷糊糊觉得是陈默。我都没琢磨出陈默怎么会在这里,反正他把我塞进车里的时候,我还拉着他的手夸他:“陈默啊,我还是嫁给你吧,每次都是你来救我啊……这世上还是你对我最好,只有你爱我啊……”

  陈默还说了句什么,我根本就没听清,头一歪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一醒过来就觉得头疼……疼得要命……

  我爬起来去上洗手间,陈默这房子怎么重新装修过,连壁纸都换了,结构也重新打通过,害我找了半天没找着洗手间,最后把走廊那头的门一推,终于找着了!

  里边浴室里突然有个人冒出来,全身湿淋淋还只裹了条浴巾,大清早也不怕我长针眼啊!我揉着眼睛说:“陈默,我要上洗手间你先出去。”

  那人没动,反而抱着双臂靠在了门边:“叶景知,你是真醉糊涂了吧?”

  我一吓就彻底清醒了。

  有好几秒钟我大脑中一片空白,是真的一片空白,完全停摆。我连呼吸都忘了,差点没被自己憋死,我嗑嗑巴巴:“姐……姐夫……”

  “说了让你不要叫我姐夫了。”

  我已经完全懵了:“你怎么在这儿?”

  他好整以暇:“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宽大的男式睡衣,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恶寒。

  我哭丧着脸问:“我没把你怎么着吧?”

  “唉呀,”迟非凡又笑得露出他那小酒窝:“你是没把我怎么着……”还没等我松口气,他已经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不过呢昨天你又哭又闹还跟八爪章鱼一样缠着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所以……”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随手就抓了个东西朝他扔过去,尖叫:“放屁!你少在这里骗人!骗人!”

  他一闪头躲过那只漱口杯,忽然很正经的对我说:“我们结婚吧。”

  我懵了,我真的懵了。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求婚,换谁谁不懵啊?

  我说:“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结果他很认真的说:“我没开玩笑,景知,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我觉得我应该娶你。”

  不会吧?他真的没有骗我?

  为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心如乱麻。

  本来我觉得迟非凡追求我这事,就十分不靠谱,也许是因为姐姐的原因,可我长得跟姐姐也不像啊,为什么陆与江拿我当替代品,他也想拿我当替代品?

  我终于找着一句不相干的话问他:“你不是在国外吗?”

  他说:“韩国能有多远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机场了。”然后又批评我:“就你那酒量还学人家泡吧,没被人卖了算是便宜你!”

  我还是有点晕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我就是想不出来。

  我没想到迟非凡对这事态度还特认真,本来我都觉得他一定是在骗我。可是星期天我爸给我打电话:“景知啊,饭都做好了,快回来吧。”

  他都多少年没这么叫我回家吃饭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我爸向来不待见我,对我姐姐还好一点儿,因为姐姐又漂亮又能干,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然后一路直升读到博士。理科博士啊,几个女人能这样?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我爸一提到我姐就觉得脸上有光,一提到我就眉头紧皱。在他心里我就是失败的典型,逃学打架顽劣不求上进,好容易嫁给陆与江,他老人家对我有了点好脸色,那也是看在陆与江的份上。结果后来我又跟陆与江离婚了,气得他只差没跟我脱离父女关系。

  反正脱不脱也差不多了,我想起来快过中秋节了,也许是我那后妈要做做家庭和睦的样子,所以叫我回家吃饭。

  我还是很孝顺的买了些东西拎回家去。

  一开门我就听到我爸的笑声,笑得特开心,自从我姐死了后,我就没听他这样笑过了。正在心里嘀咕呢,我那后妈已经迎出来,接过我手里提的红酒和月饼,笑着对我说:“中秋还早着呢,花钱买这个干嘛呀……”

  虽然是客套话,可难得她笑得这么灿烂,我都有点感动了,叫了声“阿姨”,我爸已经听见了:“是景知回来了吧?”

  我一进客厅就懵了,这两天晴天霹雳太多了,搞得我动不动就呆若木鸡。

  迟非凡!

  他竟然大摇大摆坐在我们家客厅里,陪我爸爸喝茶。

  我爸说:“你也真是的,还支使非凡去买蛋糕。不就是我过个生日,又不是什么整寿……”

  我晕头转向,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而迟非凡还是笑得那样温和儒雅:“早就想来拜望下您和阿姨,可是景知脸皮薄,总推不好意思。您是知道景知的,她那个脾气……”

  我爸显然很喜欢迟非凡,在他看来,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肯有男人要就谢天谢地了,何况迟非凡还这么青年才俊。虽然迟非凡追求过我姐姐,但他显然很乐意见到这个人兜兜转转,仍然成为他的女婿。

  在家这顿饭,我和以往一样吃得食不知味。

  不过迟非凡哄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他不像陆与江,陆与江对谁都爱理不理。倒不是不尊重长辈,只是他习惯了和人保持距离,他对他亲妈都那德性,我爸我阿姨想讨好一下姑爷都无从下手。但迟非凡不一样,他跟我爸聊象棋跟我阿姨谈炒股票,把那两个人都逗得眉开眼笑,真是能耐啊。

  吃完饭后阿姨又切了哈密瓜给我们吃,我装模作样表示要帮她洗碗,她把我推出来:“有你爸呢,你陪着非凡坐会儿,人家是客人。”

  切!

  他哪儿把自己当成客人啊。

  趁我爸跟我后妈都在厨房里忙着收拾,我啃着哈密瓜问迟非凡:“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爸生日?”

  我都不记得我爸生日是哪天,可见我素来不孝。

  他说:“只要有心,什么事打听不出来?”

  这倒也是。

  我一想不对,又问他:“那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轻描淡写的答:“我都要跟你结婚了,总得要回来见见家长啊。”

  他欠扁的样子竟然跟陆与江很像,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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