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不敢吗？”
孟婷冷笑一声，狠了狠心，说：“好！你说的，如果他敢当着你的面承认喜欢我，你就同意离婚，你可要说话算话？”
“不是承认喜欢你，而是承认跟你上过床。”
“那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跟上过床你才肯离？”
“你是不是已经跟他上过床了？”
“刘海涛，这是你逼我的，好！我现在就把他叫来，当着你的面跟他上床。”孟婷说着拿起手机找那个老板的号，她简直被气昏了头。
刘海涛抢上前一把夺过手机用力摔在地上，紧接着一个巴掌甩在孟婷脸上，打完了觉得不解气，又踹了孟婷一脚。
孟婷丝毫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身体和心都已经麻木。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想哭，可泪水却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
女儿被吵醒了，哭着叫妈妈。
孟婷一边哄着女儿一边流泪。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可怕的时候，她正怀着女儿，为了孩子她委曲求全一忍再忍。可是刘海涛非但不懂得好好疼惜她，反而变本加厉，一定要死死控制住她，把她捏得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能再忍受下去了，再不离开这个男人，总有一天她会被逼疯。
女儿很快又睡过去了，孟婷不敢再看女儿那张可爱的小脸，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心软，就会改变主意。她起身找出纸和笔开始写离婚协议书。
刘海涛动手打了孟婷之后就后悔了，但他没有向孟婷道歉，认为有损自己做为男人和丈夫的威严。妻子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他应该教训她。如果道歉，岂不证明自己无理取闹？
孟婷说：“事实上，刘海涛确实是无理取闹。他也一直在无理取闹，不过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没有悔改之心，这导致了我跟他夫妻关系的不断恶化，而他偏偏还总认为自己很有道理。”
水性扬花
当孟婷把离婚协议书拿到刘海涛手上让他签字时，刘海涛方才的蛮横霸道和一惯的男子气概消失不见了。
“你爱上那个男人了吗？”刘海涛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事到如今他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半点醒悟。
“这跟我有没有爱上别人无关。”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为什么？因为我受不了你，受不了你的狭隘、自私、暴躁、猜疑。你巴不得我整天就呆在家里，整天守着你和孩子。你给我自由的空间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孟婷一股脑儿将多年来的压抑和不满通通发泄了出来。
刘海涛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孟婷喘了口气，接着说：“这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你还是另外找个女人吧！找一个完全符合你要求符合你标准的女人，找一个对你千依百顺言听计从而又毫无怨言的女人。“
发泄完了，竟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签字吧！刘海涛。”孟婷连看都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
刘海涛突然“砰”一声跪在孟婷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哀求孟婷不要跟他离婚。看着这个一惯作威作虎的男人声泪俱下痛心疾首的样子，孟婷心里没有感动和心痛，只有悲哀和难过。
“孟婷，我会改，我一定会改，不要离开我。”刘海涛不停地哀求。
“你不是老怀疑我跟身边每一个男人都关系暧昧吗？也许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离了不是更好？”
“孟婷，你看看女儿，女儿才只有两岁，你忍心让她跟你一样，从小就失去父爱吗？还有你妈，你妈为了你都没有再嫁，如果她知道过得不好，她该有多伤心？还有你奶，你是她一手带大的，如果她知道你要离婚，她的心脏怎么受得了？”刘海涛这会儿口才特别好，句句都击中孟婷的要害。
孟婷听着那些话几乎崩溃，捂着脸哭了。
汪晨听着听着心都揪一块儿了，虽然这事儿孟婷对他说过，可当这件事情完完全全一滴不漏的到了他耳朵里，还是让他很受刺激。
程娜比较细心，她发现孟婷流泪了，于是赶紧掏出纸巾给她拿过去。
孟婷擦了擦眼泪，做了一个深呼吸，说：“最后这婚自然没有离成，刘海涛他抓住了我的弱点，知道我心疼我妈和我奶，知道我不希望女儿跟自己一样从小没有父亲，知道怎么说话能让我心软。如果当时他狠狠打我一顿或干出点什么过激的事儿，或许那会儿就已经离了。”
“那他后来改了吗？”程娜忍不住问。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特别的审讯
孟婷苦笑了一下，说：“他那是一种病，心病，哪改得了？当时那会儿他说得好好的，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又旧病复发。”
“你俩第二次闹离婚也是因为他怀疑你在外面有人？”李队长不失时机地转换了问题，这个问题才是重点。
孟婷沉默了，汪晨更是屏住了呼吸。
片刻，孟婷点了点头，回答：“是。”
“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呢？”李队长步步追问。
孟婷再次沉默，沉默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离婚是你提出来的吗？”
“是的。”
“你是为了那个男人跟丈夫离婚吗？”
在场的三个人，包括汪晨，都以为孟婷会否认，可孟婷非但没有否认，反而挺干脆痛快地承认了。
对于孟婷的回答，李队长略感意外，又问：“你爱那个男人吗？”
程娜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汪晨一眼。
孟婷清清楚楚地回答了一个字：“爱。”
尽管知道孟婷爱他，对他的感情没有半点虚假，可此时此地此情，听到她说了这个爱字，汪晨的眼睛还是被泪水潮湿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你为了他而残忍地杀害自己的丈夫？”李队长这个问题十分尖锐。
“刘海涛是我找人杀的，与他无关。”
“我并没有说是你跟那个男人合谋杀害刘海涛，莫非……”李队长说到这里故意做了停顿，并有意地无意地扫了汪晨一眼。
“刘海涛不肯离婚，还威胁我，除非他死，否则我没有办法摆脱他。”孟婷似乎有点急于解释。
汪晨明白，她是在维护他。
“你说刘海涛是你找人杀的，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你又是怎么找的他？他现在哪里？”李队长一口气问了五个问题。
孟婷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李队长，神情有点茫然。
“怎么？答不上来？”李队长挑了挑眉，“杀人的过程是不是那个男人一手操办，你根本不了解实情？”
汪晨瞪了李队长一眼，他总算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能够坐在这里旁听了？原来人家不过是想利用他，刺激他。
孟婷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忙说：“不不！所有的事儿都是我一个人操办的，那个人叫……李三，眼睛有点小，嘴巴有点大，个子大概一米七二左右，我是无意中认识他的。杀了人他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
“他家住哪里？”
“不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我也听不出他的口音。”
“一个无意中认识的人，你就敢找他去杀人？你给他什么好处？”李队长觉得这次审讯倒有点意思。
拿身体做交易
“他要二十万，可我没钱……”
“没钱？没钱他还替你去杀人？”
“我认识那个人，其实就是因为他两眼盯着我不放，还有意找我搭话，对我很感兴趣，所以我……”孟婷说着又低下了头，声音变小了。
“你的意思是，你拿自己跟那个人做了这笔杀人的交易。”李队长立马得出了这个结论。
孟婷再次垂头不语，表示默认。
汪晨倾听的过程中一忍再忍，这会儿实在忍无可忍了。孟婷为了维护他，为了让警察相信他与刘海涛被杀一事全无瓜葛，不但把所有罪行往自己身上揽，甚至不惜贬低自己的道德，践踏自己的尊严。
汪晨激动得“呼啦”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孟婷，我不许你这样做贱自己，刘海涛的死与我无关，我没有杀他，如果你为我而死，我会生不如死的。”
“汪晨，你可注意点儿，这里是审讯室，不是会场，你没有发言的权利，不然我可要请你出去了。”李队长神情严肃的提醒汪晨。
汪晨不管不顾了，继续说：“孟婷，如果你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妈和你爷爷奶奶怎么办？你女儿怎么办？”
李队长看汪晨情绪激动，无法控制，只好给程娜使了一个眼色，程娜连拉带劝地把汪晨给弄出去了。
“汪晨，你冷静一点儿，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她这是在作贱自己，作贱自己。”汪晨激动的情绪难以平息，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转来转去。
“我听出来了，孟婷一心想要维护你。”
“可刘海涛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她可能以为刘海涛的死跟你有关，为了保护你，她拼命把所有罪行往自己身上揽。”程娜的这种想法跟汪晨一致，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顶罪，这份爱该有多么深刻，这份情该有多么浓烈。
“可刘海涛的死与我无关，她这样做不是太……太冤了吗？”
“你放心，如果她没有雇凶杀人，警方不会仅凭她说的那些话就定她的罪，法律讲的是真凭实据。”程娜安慰汪晨，这是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刚刚听了孟婷的那些话，她忽然对这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抱有浓厚的兴趣。
“你们还会再审她吗？”
“会，一直审到她说实话，审到水落石出。”
“如果她一直不肯说实话呢？”
“那我们同时也会采取另一些办法和行动调查真相。”
审讯室里，李队长问了孟婷几个问题。
“你刚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吗？”
“是的。”
“你不怕死？”
“活着没有意义，死又何惧？”
案情陷入僵局
“你丈夫已经死了，你活着不就可以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了吗？”李队长说这句话时特别注意观察了孟婷的表情，可让他失望的是，孟婷对此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我杀死自己的丈夫，还有活着的权利吗？”
“看来你是一心想要求死？”
“杀人尝命，天经地义。”
审讯到了这里已经无法继续，从这次的审讯中李队长没有得到多少讯息，孟婷所说的那个李三，凭着他的办案经验和观察，认为根本就是一个虚构人物。可孟婷从头到尾一口咬定自己杀死了丈夫，但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雇凶杀人。
案情陷入了僵局。
汪晨决定去看看孟婷的女儿，他不相信连那个小女孩儿都会说是自己的妈妈杀了爸爸。也许从孟婷女儿的口中，能够得到更多关于孟婷的信息。他想收集一些对孟婷有利的信息，希望能够证明刘海涛并非孟婷所害。
孟婷宁可一死也要保他平安，他又怎么能活得心安理得？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他的多情，那么孟婷不会爱上他，也不会跟刘海涛闹离婚，自然也就不会为了摆脱那个男人而起杀心。如果刘海涛的死并非孟婷所致，那她完全是为了他才去自首，咬定自己是真凶。
汪晨认为，无论孟婷是否雇凶杀夫，这件事儿都跟他有关，所以他要尽自己的全力弄清事实的真相。
只有弄清真相，他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才能放下。
午饭过后汪晨正打算动身，程娜打来了电话，她怕汪晨着急，整天胡思乱想，特意说了一些让他宽慰让他安心的话。程娜的关怀令汪晨有些感动，他希望程娜能够对孟婷多一些照顾。
程娜问汪晨下午有什么安排？汪晨想了一想，觉得自己前去看孟婷女儿一事对程娜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如实相告了。程娜说她也有此打算，因为关于孟婷这件案子，警方也要进一步深入调查。
于是，两个人自然结伴同行。
孟婷的家离市局派出所不算太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能到达。程娜开了车来接汪晨，途中程娜见汪晨面带忧虑，心情急切，为了让他放松心情，便问他平时都写些什么东西？在哪些地方发表？自己能否欣赏他的大作等等？
汪晨一一做了答复之后，叹道：“其实我写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只能赚取一点微薄的稿费，勉强维持生计，顶多算是一名文字工作者，连作家的边儿都沾不上，不过天天坐在家里，倒也是名符其实的‘坐’家。”
程娜被逗乐了。
汪晨见程娜笑得开心，自己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
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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