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袖子是如此的长,以至于根本无法伸出手来。我双手所捏住的,不过是长长的衣袖。我努力的拨开头上的纱巾,发现怎么竟都不能如愿,拨不开,掀不掉。那围着的纱布和身上的衣服竟似乎是一个整体。
我茫然无措了。看来必须生活在这极端不方便的衣服中了。
我无法看到自己的脚,因为我所着的衣裙拖到了地上,盖住了双脚。
我的双袖也是拖到了地上,这使我无法露出双手来。我隔着袖子托起那长裙,还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脚,因为里面还是一拖到地的裙子。
我放弃了看脚的打算,开始无目的的走路,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只见满目的绿树青草,还有鸟鸣蝶舞。
虽然身着长裙,手藏在衣袖里,我觉得走路没什么不方便。除了衣裙的悉窣声外,这衣裙很舒适。
就在我高兴和兴奋之时,我忽然感觉到浑身冷战,我醒了。
我被吵醒了,一个美梦,好不懊恼。
现在我明白了,明白了周围正在发生着什么事。那些被丑恶扭曲成各种奇形怪状的人们正在以自己险恶心里揣摩着我,向我进攻。因为我是异端。
我的灵魂开始狂笑。
内心里我深深庆幸,庆幸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坚强的男人。一个灵魂坚强的男子,可以与魔鬼相抗衡的男人。
我渐渐明白了我的处境,我的选择。
如今下课了,天也不那么热了,我需要去做饭,还需要蒸馍,以填饱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六点半和七点半
热气冲击着我,终于我醒了,其他人都已离去,楼顶上只有我一人,太阳走了一人高了,其光芒已携带了不少热气。
我忽然意识起上学的事,遭了,晚了老师规定六点半到校,可如今该有七点了吧
我赶紧卷起被子,心想:同室的几个家伙该走了吧他们是否锁了门。锁住也罢,反正我带了钥匙。
楼上果真很少有人,我知道极有可能晚了,门果然锁了。
我不再刷牙,匆匆忙忙洗了脸,在经过值班室看了一眼里面的钟表:六点半钟。
幸好,还没有晚到太过分。我飞快的跑向学校,教室里的表也是六点半,王桂已经到了。他没有提迟到的事。于是我长吁了一口气,好险的懒觉
上午我出校买了点菜。回室时见自行车捞到了门旁,旁边还有一个棍,于是料定一定是几个人没有要使用棍开了锁。后来一问果然如是。我向他们说了自己早上的经历,一个说:我等你不下来,等不及就走了。“幸好我带了钥匙,不然,所在外面光着背就无法上学了。”我说。
晚上我必须蒸馒头了。本来上午可以,但早晨耽误了和面,下午时间又短,我不能不犯愁。
我借了吉德的大锅,将近七点时才轮到我。我光着脊背,钥匙没拿,下去等着馍熟。
锅已经开了,这时微风习习,有一丝凉爽,但总体上还是很热。
但我的心倒是挺潮湿的。在我的生活中,已经很少有美了。我的女人背叛了我,我虽然能够泰然处之,然而缘自心理的苦楚却无法挥之即去。“若她不离我而去,以她漂亮的相貌,纯情的气质,加上那修丽的长发,和飘逸的衣裙,一定会迷死了我的。”那样,我会每天沉浸在爱情甜美的海里,一定是多么的幸福。
可是现在的她,气质是那样的庸俗,短短剪成绝情的头发,那令人发腻烦的装束。我从内心底处讨厌这种女人。我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这本属于自己的女孩离自己而去。美好的梦想已不复存在,生活已经是如此,我必须面对现实。我痛苦的无法比拟
又有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至少有两天里她给了我快乐的体验,我怀疑自己又交上了桃花运,真是喜不自胜。
然而我马上发现她不可避免的打上了现代社会的烙印。我不会喜欢上一个仅有姿色的女孩儿。
大溜如此,我又能如何?站在风中,仰天长叹。
锅里的馍已经透出了些熟味儿,我明知不会熟,还是用铲揭开了盖子,虽然没有熟,然而它们白白的,长得不小了。
我忽然闻到了一股焦味儿,难道水没了?我赶紧把锅端起,左右晃了晃,听见里面的水响,双手感觉到里面有水,又一想,我在里面放了许多水,不会没的。又想锅是别人的,烧坏了,是很坏事的。
又担心会晚了,于是想转入值班室内去看一看时间。
一阵微风吹来,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四周除了垃圾而外,还有些青的草和人家院里院外的绿树。
寂寞的心无以寄托,又想起了那个被我称作甘妹的女孩,这些天常常想起她,这多是同桌引起的。同桌是属于我的感情低谷时所处状态的一个男孩,他比我幸运,这种事发生在高二,并且没有爱情的纠缠。(苗奕对吴敏)
那个女孩儿,我习惯于称她为妹,尽管她比我还大。她委屈的盯住我的最后一个目光,每每令我断肠。
她是那样的美,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原来竟是我所见过的女孩中最美丽的一个。
她的一片真,换的我一片假,我心里默默的忏悔,我时常想起她能忽然走进我现在的班级里,这样我的虚荣心就可以满足了,我这些天里所受的苦也可以弥补了。
她缓缓地走来了,可是她又蓦地消失了。她在哪儿呢?
于是我悲哀的叹息一声面前是高楼,还有一些青草绿树。我似乎被人冷落一旁,又似乎封闭在一个孤岛上,尽管我知道把我封闭上去的正是我自己。是的,只有封闭在孤岛上,我才能活出一个真我。因为没有路可走,没有桥,没有翅膀,只能如此。我深爱自己孤独而凄美的孤岛
也许快要七点了。我需要去看看时间。当我转过大楼的一角时,我愣住了。我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了
有一个女人,迎面走来。她是如此得像她。清纯的脸面,虽梳成了髻的长发,然而也几分美丽,是那额前的一束。
尤其是那双眼睛,又是如此我不能不陶醉
她的目光不移动了,盯在我的双眼上,我赶紧避开了。我不能这样容易让自己的感情潮涌。我想。
马上,我又觉得自己的可笑。光着膀子的一个大小伙子,谁会看上更何况对方是如此秀美的少女
我们擦肩而过,这期间我不敢再抬眼看她。
可是我的心似乎被她掠去了。我走进值班室,忘记了看表,又走进洗衣间。我低下头,喝了些冷水,又走出来。这才看了时间,已经七点二十了。
我的锅是否好了,十分钟,我还可以上楼去。不然,说不定他们又把我锁在了外面。然而我的脚向那边走去,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再见她一面。
刚一转过墙角,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去搜寻她果然迎面走来了哦那一束头发后的靓丽脉脉的眼睛啊
我们走着,我情不自禁的看着她。她抬起了眼,盯上了我的目光。这目光有些怪,里面似乎有情。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我又情不由衷的移开了目光。
我们又擦肩而过,我不敢再侧目看她一眼
等我回过头来时,她在墙角消失了。我感到不尽惆怅
这就是我的生活中唯一的一点美好,可是又如此短暂
我叹息了不住。人生在世,短短几个春秋,到底有什么好处呢?为了某些可笑的东西东奔西跑,时光流尽,人生休矣。
馍还没有熟透,但我已不能再等。匆匆换了煤球,锁了门,上的楼来,我进不屋去。正急间,情急生智,拿棍子登车从门楣处拨棱锁把,不一会儿,门开了。
我很快跑向学校。
其时七点半。
怀
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坏人时,我大骂自己愚蠢,这是今天一天的事儿。身边的许多人开始对我冷漠冰冰,我又觉得众叛亲离的孤苦伶仃。
曾经和我共创一个爱情神话的女孩已经完全忘记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前我可以以此作为精神的寄托,现在看来,却空虚得不能忍受。我这方面浅层次上是厌倦,深层次上是悲哀,一切那样难以挽回,我失望已极
我的头脑今天又钻进了几个错误的深渊,无缘无故的自责自怨。
我几乎丧失了生活的信心。生活中没有太多可以被我认为是美好的东西。我总是怪自己和世界。自己不能为自己创造美好以安慰,世界也没有把美好呈现给我。
我该记得父母亲的辛苦劳作,伙伴们的迷惘忧郁,就是我自己的这个处境,也是悲哀欲绝的。我该怎样爆发呢?这是我应该处理的一个问题。
宇宙中不能找到似我的喻体,我要走的是一条只可以理解的路。必须就此奋发了。
人生像一场战争,此时就是决定胜败的一个转折点。我应该统筹全局。在这儿打一个漂亮的仗。是的,从眼下开始,我要争取成功。
上课前我神思恍惚,状况很差。这样我是不可能搞好学习的。不知道怎样去进行面前的事儿。“一回首已百年身”,我必须鼓足劲向前走,可我现在做不到。深入骨髓的颓丧包围着我。怎么办,不要再这样了。这样是多么的愚蠢可恨可这状态不能得到改变,这并非就如吹一把灰那样方便。
中午我出去转了一圈儿,仍然没有吃饭。回来时听苗奕说他也没吃,说没胃口,又说他这一星期也完了。我的情绪开始高涨,尤其坚强。心想如果我的意志一直如此刚强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下午,班里贴了几幅名人名言,其中***紧绷着脸说:“读书是学习,使用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邓小*平笑容可掬,透露出一股憨厚和刚毅的味道。周恩来装腔作势的大喊出:“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美妙的缘分 ;一
我被一个女孩打动了心。深深蒙醉于她的高雅和飘逸,可她对我却一无所知,因为我是如此俗不可耐
她低着头从对面走来,当我抬起眼来,忽然间看到她时,便吃了一惊。因为她很像我爱的那个她:亭亭玉立,冰清玉洁。
她似乎故意躲避我贪婪的目光,只是低着头走了过去。我心里着了魔似的落进了冰川。
这也许是唯一的缘分了。我忍不住回头望了她离去的背影,长而黑的秀发,青色身影。哦,多么美啊
她不断的使我难过,尤其是今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却光着膀子在洗澡。于是有点儿无地自容,又不忍离去。她埋头洗着她的衣裳,我瞄了她几眼: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儿啊
依然是青色的上衫,换了一袭飘逸的长裙,成了如此妙不可言的人儿,尽管我极其不愿意离去,可也不得不离去,我没有理由总是洗个没完,更何况身边有着这样一个如此飘然的女孩儿。当她有意离开我远了些时,我不得不离去。
她的清香,她的青色的衣裙,她的苗条,她的飘逸的长发。无不让我深深地怀念她
那个怪怪的男孩到底想怎么样?他为什么还没有洗好就悻悻离去了。是因为我吗?哎,我为什么偏要理他远点呢?
不久以前,我初次住进了这栋楼里,就见了他一次。这本是一座男生宿舍楼,我是因为有一个当老师的亲戚住在里面而暂时搬来借宿的。
那天,我走出学校想买点儿东西,在那个拐角一个男孩迎面堤头走来。我被他那满面地忧郁和情愁所吸引了,然而在他抬起眼来时,我赶紧低下了头。……
我很不自在的站在那里,机械的揉着衣服,故意离他远了些,同时担心着自己的衣着。
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呢?是高尚,还是低俗?
二
今天的雨下得很怪,天空亮堂堂的,很少见一块乌云,只是忽然间有大大的雨滴砸下来,接着就是倾盆了。这时,我刚刚洗完衣服,正在走向教室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向四面扫瞄,想找到弟弟的影子,他也许来了,那样,我必须跟他联系上。
雨越下越大,我加快脚步。在我走过高一年级报名处时,又停下来倒推着走了几步,想找到弟弟。然而身上淋着雨,我又开始跑向学校。
在离我们高三年级所在楼下不太远时,所有的人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