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狭小的教室,中间是一个长椭圆红木桌子,四周是同样木料的十来把椅子。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系研究生上课的地方,今天凑巧闲着没事。”
“这里是不是暂做我们的洞房啦?桌椅都是红色地,挺有气氛的。”
“想的美,这里暂时将是你地闺房。”
“啊?”
“嗬嗬,不是吗将会在这里化妆打扮,然后出阁成礼。”
“哎,那洞房在哪里?”
“洞房当然在新郎家里喽!”
“新郎?谁是新郎?你吗?”
“不是我,还有谁?”
“嗬,新鲜!”我只能喃喃的道,并及时地把“变态”两次替换成“新鲜”奉献出来。
“新鲜的还在后面。”
她说着已经打开包,是几样化妆品,一面小镜子,小剪刀。
首先拿起小剪刀来,“这是做什么?”
“绞脸。”
“什么?”
“新娘子出价当然要绞脸啦。”
而后是被她的纤纤玉手随意蹂躏地过程,我闭上眼睛,知道必然已被弄得面目全非。
先是剪刀在头发,嘴巴周围,这是第一次有了理发是在享受的时刻。
然后脸上,眼睛边,嘴唇被摸上了什么东西,细细描摹研摩了一番。边做边解说这有利于消除青春痘痕迹,那有利于防晒、美白之类,记不清耳边究竟说出过几个“有利于”,想想做女生真麻烦,光化妆品的学问似乎就比任何一门课还要难,难怪要说女人细心。
待面上的工作完毕,听到:“睁开眼看看吧”后我缓缓睁开眼来。
眼前是一个小镜子,镜中人分明是另一个夭夭:如梦青丝锯齿状贴住双颊,刘海齐眉,勾勒出一张线条轻柔的鸭蛋脸,肤若凝脂;眉清目秀,竟有几分妩媚风流,朱唇如烈焰,唇边光洁如雪,整个一幅豆蔻年华青春少女妆容。
“怎么?是不是有惊艳的感觉?”
“ftt,这不是夭夭嘛?怎么留在镜子里了?”
“白痴,夭夭早走了,那是你。”
“啊?我?”
“对啊,想不到你能打扮得这么漂亮吧?hoho,我地化妆技术真是一流。”
“简直巧夺天工,单凭着一张脸,任是再目光如炬的人也看不出来。”
“如果这样还能被人发现,那人一定是个变态!”
“哈,这样就完了,衣服呢?”
“你先把这件内衣换上。”说着一从那小包里取出一件米色衣料。
“什么?内衣?你知道我讨厌穿那些小东西。”
“可是你又嫌长裙碍事儿,”说着已抖开那衣服,原来是一件吊带装超短百褶裙,“你看看,我觉得你一定喜欢这个。”
“这是什么?”
“这是我特意为你制作地‘百蝶衣’,穿上这件衣服,就能把你身上典型的男性特征掩饰起来。”
“喔?”我除下自己地衣服,让她把“百蝶衣”罩在身上。
这短裙果然是特别制作,世间少有,仅此一家:胸部被恰当的稍微垫高,腰部紧束,臀部则又翘起。与此同时,那敏感地“小宝贝儿”又已经高高挺起,但因短裙褶皱甚多,不至于再像上次在长裙中那样摩擦便。
感觉很好,忍不住啧啧称赞:“想得真周到!”又道:“就是腰束得太紧了,我算知道为什么你们女生饭量那么少了,穿在这衣服里
怕一天不用吃东西也没事儿。”
“嗬,这就是追求美的代价。现在再把那件长裙穿上,就毫无破绽了。”
“是啊,只是这件衣服太鲜艳了。”说着已经穿上那件牡丹红红亮色及足百褶裙,迅速疾走几步,直觉摇曳生风,快感非常。
“还有着脖子上,怎么掩饰?”
“这样!”说着已将一条黄手绢系在脖子上。
“哎,我就讨厌这种小里小气的细腻东西!”
“谁让你是男人呢,你们地共性。”
“是吧,,这样是不是可以走了?去你们宿舍?”
“这样不行。”
“哦?为什么?”
“我担心这个样子还是会被管理员拦住。”
“为什么?”
“因为这件衣服的确太扎眼了,很难不让人引起注意。”
“那怎么办?”
“咱们还要去买一件新衣服。”
“去哪儿呢?”
“滨江道商业街。”
她开了房门,让我先出去,她留在后面锁门。
主楼内走廊上、大厅里人影出没,或许是这件衣服果然太扎眼,目光竟无不在我身上停留许久,看得我心底发毛,以为那里露了馅儿。
“你回头率挺高的嘛,真令人羡慕!”她走上来,打趣着向前走。
“我真希望不要这么高才好。”
“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她向前一步走在前面,我低下头,不再管有没人看我,只一味的盯着她飞舞的裙摆看,一时间如看云卷云舒,又加上自己脚下也彩霞翻飞,似乎把傍晚天边地云彩采了一块在脚下踩着,有如行走于九天之上,或腾飞于花丛之间。
眼见周围没人,我思虑再三,决定还是问清楚,遂走上去小声问:“你们女生穿这种长长裙子时,有没有这种特别奇异的爽快感觉,就觉得浑身上下畅快淋漓,舒舒服服的感觉?”
“一般没有吧?我们从小习惯如此了,怎么会有这感觉?”
“哦,看来我真地要被你整btt了!”
“啊?别怪我,我也是情非得已。这不是我的罪过。”
“我知道怪不得你,我也不会怪你,这顶多算是一种心理异常,又没有什么坏处,应该不必太认真吧?”讨论着这个话题时,那敏感的小家伙慢慢的消沉下去,我想我找到了如何调节地办法。
“是啊,你知道吗?发达工业国家,异装是一种风尚,有专门的从事这方面的职业,因为人们生活压力太大,便定期在一定的时间内掩饰其自己的本来面目和性别,活得轻松洒脱些。”
“我想我能理解这种状态,大概人都会有这种心理需求,只是很多人习惯了墨守成规罢了。”
“不过我要问你,你觉不觉得你可能会喜欢男生?”
“不会,我只喜欢女生。”
“那你有没有觉得十分讨厌自己的现有性别?极其希望变成异性?”
“没有吧,坚决没有。我只是欣赏,喜欢,但不是渴望,羡慕。”
“这就对了。我有一个疑问,因为我自认比较男性化,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呢?”
“你想知道真正地原因吗?”
“是啊,我一直都很想知道。”
“你觉得我如果不喜欢你,还会有人喜欢你吗?”
“嗬嗬,你想说什么?”
“因为我担心,如果我不喜欢你地话,你就会没人要啊。”
“为什么啊?很多人追求我啊。”
“可是他们能达到你地内心吗?能懂你吗?会真心关爱你吗?哪个不是烟酒淫鬼,把女人也当成用来消遣的玩物私财一般?你能忍受得了吗?”
“是啊,就因如此,我为自己地女性身份感到很悲哀。”
“我也替你们悲哀,每当想起那么多娇羞可爱的女孩儿沦落尘网,变得庸俗势力,想到每一个天香国色最后都不免落入一个淫棍亵鬼之手,我就不忍再想下去。”
“嗬嗬,你还不是跟他们一样,希望看得入眼地美女都供自己消遣?”
“我哪有?我只是欣赏,绝无邪念。”
“我想起了红楼梦中那个古今第一淫人,你跟他简直不相伯仲。”
“你很了解我的心,这我早就知道。”
“是啊,你只骗过了我一人,不过这已经够了。”
“嗬,夭夭也很了解我,不过她是以我为恶,以恶度我;而你是以我为善。”
“其实,有时候我跟你地感觉是一样的。”
“什么感觉?”
“你是因为没人要,所以我才要你的。”
“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真的不会有人愿意要了。”
“怎么会?”
“因为我讨厌男人,而女人只会嫉妒。”
“嗬,说的是。”
出了校门,拦住了一辆的士,双方上去,只觉车内空间狭小,衣裙无处放,又怕落到地面沾灰,慌忙拎起,又露出一双大脚,生怕被人看出破绽,小心翼翼地又盖上了事。奕晴处理这些习惯成自然,还伸手过来帮我一把,见我如此窘态,相视而笑,一时无话。
和平街滨江道。
这是天京最繁华的街道,游人如织。
为了讽刺如今大学盲目扩招,大学生多如牛毛,曾有人叹息:滨江道上甩掉一只鞋,十有**砸到的就是一个本科生。
这句话用来形容大学生之多自是贴切地很,但同时也说明滨江道的繁华程度,和主要光顾此处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里有许多店面,似专为学生顾客所开,物美价廉不说,还能紧握时尚潮流的脉搏,衣服样式经常翻新,所以能引来众多学子光顾。
走在陌生人群中,虽然仍然不可大声说话,但是已经不必担心会被人认出,我大胆了许多,步伐也敢于走地轻快敏捷。本来也是不喜欢逛街的人,但是因为这人非同一般的衣着,使我产生了不少乐于走路的乐趣。而奕晴也深明此理,领着我一家家衣店看过去,并不觉得疲倦。
“淑香苑!”奕晴指着一件衣店门前挂的牌匾说,“这里有很多你喜欢的那种长裙,很有古典风味地那种。”
“哦,难怪,这名字起的就很有古意。”
这里地衣服果然都很具有复古气息,连服务人员也都打扮得长裙翩翩,长发如云。
我一眼看见一件高领连衣
榴红色百褶长裙,心说这正是梦才得一见的美妙衣着远看去,并不光彩鲜艳夺目,不知穿在梦想伊人身上该是多么漂亮。一时欣赏入迷,愣在那里许久。奕晴已然明白一切,走上前去,要求服务员取下那衣裙,走回来递给我:“走,去穿上试试!”
我本想说“我希望你穿”等话,但因旁边有人,无法开口,只得依她所言,随她一起去了里间试衣间。
试衣间有两面大镜子,一个照正面,一个侧面。
初一进去,不禁看得呆了。
只见镜中地人儿体态丰盈,身段婀娜,窈窕轻盈,趁着一袭性感妩媚的长裙,恰是一朵盛开地火红牡丹。
而旁边那人,腰身苗条纤秀,长裙似水如烟,整个儿极显晶莹剔透,清纯欲滴,不是一朵盛开的雪白芙蓉,又是什么?
怪道会吸引那么多无心目光,原来此处的确是一个吸引目光的黑洞。
“怎么?不舍得脱下来了?快点吧,这件穿上会更好看。”
只听旁边那芙蓉花开口言道,牡丹听了,极觉不舍得退下衣裙,再换上手中另一件,转眼间变成了一朵火红地玫瑰。
除袒露于外的一双臂膀,那玫瑰通体红遍,身形愈见婀娜窈窕,更显妖娆靓丽,顾盼情生。神采飞扬,惊羞满院仙s,轻移莲步,洒下一地温柔。
芙蓉花笑道:“亲爱的,可以走了吧?”
玟瑰点头不语,竟自陶醉不醒,一时似傻如痴。
走出那店,方回过身来,不免要问:“这衣服多少money”
“这你就不用问了。”她一语定音,不容置辩。好像很怕我提钱。
“我要知道?为什么要对我保密呢?”
“不用说了,反正这衣服你应该也没什么机会穿,说不定这是唯一的机会,以后还不是我的。”
“好吧,我还也很希望你穿着看看。”
“嗬,我现在这样子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
“头上和脚上。”
“脚上好解决,只要穿上高跟鞋就行了。
”
“只是头上。”
“嗬,这么说得等个一年半载了。”
“是啊。”
“我等着看你那时候的美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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