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海姆达尔的特招生名头入读,但还是正式学生,没待多久又转学,兄弟俩不太乐意,总觉得有点太随便太儿戏。
但是,在就读方面,选择权一向不在孩子手中,外祖父已经帮他们都安排好了,要不是他们寻死觅活的非要来德姆斯特朗和海姆达尔道别,他们的外祖父根本不会念及这些人情世故。
“听说假期里你们在瑞典魔法部混得很不错,去海德格拉克读书对将来的就业很有帮助。”海姆达尔避开了他们的问题,要他把答案说出来是很伤人的,在海姆达尔心里德姆斯特朗再烂都比先前闻所未闻的海德格拉克好,他已经把德姆斯特朗当成“家”了。
“小舅舅,你都不会舍不得我们吗?”林德兄弟痛不欲生。
“不会。”
兄弟俩故作伤感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海姆达尔摇摇头:“跟你们不是很熟,还不到那种地步。”
海姆达尔说的是实话,但是实话往往最伤人,林德兄弟被打击得窝到角落里去画圈圈了。
TBC
ACT?190
德姆斯特朗荒废多年的北塔跟着比赛场馆的翻修也享受了一次硬件升级,不仅如此,内部的软件设施也已到位。应该说太到位了,进到塔内亲眼目睹了它的脱胎换骨,众德姆斯特朗学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眼中纷纷闪烁出嫉妒的光。雕梁画栋也不过如此了,众学生对着门边一尊纯粹用作装饰的精雕细刻的雪白色大理石像默默无语,和这里一比,自己住的就跟猪窝似的。
我们也要不穿衣服的裸。女雕像!!!众学生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嗷嗷狼嚎。
北塔由学生宿舍变成了高档招待所,时隔多年,它的作用重新得到了肯定和正视。就像麻瓜世界给宾馆评等级一样,不单单宾馆本身的综合质量过关,其周边环境配套设施也在评判标准以内,甚至于绿化面积也是划分等级的重要因素。
北塔的焕然一新使得周边环境也发生了革命性巨变,这里不再是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阴森的林木,缺失的路灯,坍塌的雕塑尽皆旧貌换新颜,东倒西歪的灌木重新焕发出蕨类植物春风吹又生的勃勃生机,就连石板路上的裂缝都被修补一新,踩在上面格外让人放心,彻底同一脚深一脚浅的蹒跚岁月说再见。
看得出海德格拉克的学生们还是很满意的,纷纷兴高采烈的左顾右盼,不一会儿就在塔里跑上跑下的转悠起来,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第一次切身感受了一把啥叫差别待遇。
海德格拉克的学生们在参观完下榻地点以后表示要去球场看看,提前熟悉场馆,卡卡洛夫校长二话不说应承下来。
德姆斯特朗校队已经取消了所有练习,贝尔尼克在早上的晨练结束以后就发布了练习中断的命令。十六支参赛队伍将陆续抵达,训练内容已经无法保密了,在请示过校长之后贝尔尼克心安理得的让众队员休养生息,顺便尽尽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学生义务——以学习为本。
换句话说,德姆斯特朗球场从今天起直到比赛完结以前都不再是学校或者说校队的私有产业,它的等级被提升到了欧洲公共设施范畴,来自欧洲各地的十六强队伍都有使用它的权利,不仅如此,等到世界赛开赛那会儿,它还将迎来全世界的巫师,变成世界公共设施。
卡卡洛夫校长主动上岗当起了向导,一众学生迎完了客人以后发现无事可做了,校长太热情洋溢,反差出他们好像很冷淡似的,于是乎,在学生会干部允许大家各自散去。
离开以前,卡罗把他的小本子塞回口袋——从进门就开始奋笔疾书,环顾四周以后拧着眉毛问海姆达尔:“这里住得下吗?”
“你去担心这做什么?”海姆达尔真是佩服死他了。
“会有损我校形象。”卡罗还振振有词。
“这应该是校长操心的事!”
“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们学生脸上也不光彩啊!”
海姆达尔无言以对,这么推论下去没完没了,他拒绝就一个不成立的命题浪费生命,一个箭步甩开卡罗上前拉住威克多的手,无视校队成员们故意发出的嘘声和尖叫,和男朋友并排走在一起。
“见色忘友!”卡罗在身后唾骂。
“你咬我啊!”海姆达尔头也不回的说。
卡罗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送上门的好事威克多向来不会再推出去,他捏了捏海姆达尔的手:“我们去那里。”他指的是另一条岔道,岔道的尽头就是松湖,二人早前常在那里晨间约会。
海姆达尔点点头,随即又马上联想到隆梅尔先前的警告,就缩着脖子朝前探头探脑,发现父亲和一众教授们正相谈甚欢,可能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自个儿,就和男朋友溜号跑了。
走在前方的隆梅尔看了一眼海姆达尔离去的方向,脸上未显分毫,心中又酸又涩:儿大不中留啊……
脱离大部队的两人手拉着手慢慢朝前走,虽然一路无言却不觉得沉闷尴尬,可惜这你懂我懂大家不懂的只属于二人世界的浓情蜜意没能持续多久,就被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破坏了。
忽然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蹿出岔到他们面前的人是久未谋面的埃达?博纳瑟拉。
三人顿时一楞,同时停下脚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见面方式怔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海姆达尔问道。
博纳瑟拉永远都是博纳瑟拉,缺乏自觉性是他永恒的标志,凡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德姆斯特朗著名情侣在二人世界呢,换个别的什么人肯定就避开了,但是博纳瑟拉同学偏偏不是“别的什么人”。
“没什么。”博纳瑟拉装起了深沉。
海姆达尔点点头,和威克多一起从他身旁绕行,这小子连让路的精神都没有。
博纳瑟拉原本的打算是斯图鲁松要是问起,他就故作姿态的推脱一下,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就因为博纳瑟拉笃定这点他才认为斯图鲁松一遍问不出肯定会问第二遍,然后自己再半推半就的把事情简单说一遍,但是,这样的言简意赅是满足不了好奇心窥人隐私的猥琐根本的,再然后,在斯图鲁松的一再追问下,自己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把来龙去秒大书特书一番。
多么完美的计划!
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人家斯图鲁松室长对他的少男心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连礼节性的问候都放弃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博纳瑟拉郁闷的想要撞树。
“麻烦您留一下,我把事情跟您说一说,怎么样?”博纳瑟拉扯住海姆达尔的斗篷。
“不用勉强。”海姆达尔说。
“不勉强。”
“你不是不想说吗?”
“不要这么善解人意好不好。”博纳瑟拉泪流满面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博纳瑟拉就是被他的意大利小团体驱逐了。原因很简单,那帮吃里扒外的意大利学生在闲聊时居然力挺加德龙博而不是自己的母校,心直口快的博纳瑟拉当即义正言辞的驳斥了他们,弄得意大利老乡们一时间下不来台。博纳瑟拉心高气傲的倔强个性叫人不敢领教,也注定了他不会回头去求人家的原谅,再加上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口头上的矛盾顿时激化成了内部矛盾,意大利小团体认为他是不安定因素,于是乎,埃达?博纳瑟拉被光荣的和谐了。
能够大吐苦水令憋屈良久的博纳瑟拉无比的欢畅,他不用别人附和他,只要能听他说话他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讲下去,直到嘴巴发麻。
他大概憋了很久了,又找不到人倾诉。
排完毒的博纳瑟拉神清气爽,也不用海姆达尔暗示明示,到了松湖就自动打道回府了。
海姆达尔在心里感慨万千:敢情我成垃圾桶了。
威克多才不管博纳瑟拉如何,人走了就好,他往绿色的木椅子上一坐,拍拍自己的大腿——某些话是不言而喻的,海姆达尔很熟练的爬上去坐好。刚才的插曲抛到脑后,继续酝酿他们的二人世界。
忽然之间一个雪团飞来,砸到海姆达尔的后脑勺,一部分雪水顺势淌进领子里,冻得海姆达尔猛打了个哆嗦。威克多立刻把人往怀里一带,脸色发沉的四下张望,寻找作案凶手。
结果威克多和海姆达尔瞠目结舌之后同时叹气,他们看见了靠近湖岸的地方有一个人工开凿的冰窟窿,凶手正趴在洞边,不是,应该是凶兽正趴在洞边。凶兽逞凶之后也不知道隐蔽,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快乐。
西格玛不知道自己破坏了什么,以为就是在和他们玩,看见对方中弹自然开心。
“这条人鱼现在被养的越来越大胆了。”海姆达尔无可奈何的说。
威克多低低哀号一声,用脸颊磨蹭海姆达尔的脖子,无声的诉说心中的苦闷。
“你现在不用晨练了。”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心里一亮,“明天早上我去找你。”克鲁姆先生认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海姆达尔对男朋友还是有所了解的:“我爸爸也习惯早起。”适时的提醒还是很有必要的
威克多心里一凉,“我会注意的。”克鲁姆先生认为只有把握现在才能迎接未来。
海姆达尔低头亲亲他的嘴角,被威克多抓住进一步由浅入深,呼啦,又一个雪团飞来,一箭双雕,极尽刁钻之能事,再热辣的吻都被冻成零度了。
这回不等威克多发难,海姆达尔脸色发青的跳到地上,气势汹汹的朝岸边跑去,西格玛开心的尖叫一声,噗通一声扎进水里,完了还知道要诱敌深入,也不真的潜下水,时不时从一个冰窟窿里冒出头来诱惑一下冰面上的海姆达尔。
团团转的海姆达尔那个气啊,恨不得手里变出一个大榔头,看见西格玛就狠狠砸上去。
远处,神奇动物研究室的成员们急吼吼的跑来,跑在最前面的卢塞生怕海姆达尔伤害到人鱼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开始大呼小叫。
海姆达尔全当没听见,继续抟雪球,一边动作一边在心里嘀咕:我是这么没分寸的人么。
至于被遗忘的某男友,这会儿还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眨巴眼睛,哭笑不得。
***
第二天,加德龙博如约而至,受到了德姆斯特朗的盛情款待,这批意大利学生被安顿进了北塔,整个过程无惊无险有条不紊,除了海德格拉克的突如其来让卡卡洛夫校长措手不及以外,其他学校的参赛队伍基本上都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
布斯巴顿和霍格沃茨来的时候场面较为轻松,不如接待其他学校那样一板一眼。让众人吃惊的是马克西姆夫人竟然亲自带队前来,爱说场面话的卡卡洛夫深切的表达了自己的激动心情,校长先生嗓音圆滑动听,所以说起奉承话来还是颇为动人的,至少当众被捧的马克西姆夫人感觉十分受用。
这是海姆达尔碰见的第二个拥有巨人血统的巫师,第一个是霍格沃茨的海格。
带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魁地奇队伍前来参加比赛的老师共有两位,一位是教授飞行课的霍琦夫人,另一位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据弗立维教授后来透露,斯普劳特女士原本也想来的,但又放不下那些植物。
海姆达尔对这位矮个子的教授印象很好,主要源自卢娜灌输给他的观念。卢娜曾在信里直言不讳的推崇他们的院长,卢娜很少议论他人,所以给海姆达尔很深的印象。弗立维教授是霍格沃茨的魔咒学老师,据说在魔咒学方面的造诣很高,就连喜欢吹毛求疵的德拉科都从来没说过一句他的坏话,这种待遇连斯莱特林的院长都没有享受到。
相比起自来熟的布斯巴顿,第一次登门的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多少有些拘谨,左右环顾时都会控制角度,不敢太放肆。
“固步自封的英国人。”卡罗小声嘟囔。
“你把自己也卷进去了。”海姆达尔提醒。
卡罗瘪瘪嘴,不吱声了。在小胖子心里,他属于伟大的法兰西民族。
“我们又见面了。”塞德里克走到海姆达尔面前并伸出手。
“你好。”海姆达尔握住那只手。“预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塞德里克笑道:“我们真马到成功了,你们的校队怎么办?”
“场面话罢了,请不要较真。”海姆达尔严肃认真的指出。
一众英国学生都乐了,在满是外国语言的环境里突然听到母语,顿时倍感亲切,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
“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们是客人,打击客人的积极性太不厚道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开玩笑的说。
“我说的是实话。”海姆达尔继续严肃。
“实话也不能这么讲,换种委婉点的。”一个霍格沃茨学生说。
“祝你们顺利捧得亚军奖杯。”
英国的学生们被噎到了,一时间面面相觑。
塞德里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