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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未经训练的壮丁而言,这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神话。所以向寻明采用了变通的办法,只考验体力与意志,凡是能按魏武卒标准装备,可日行一百里者就可合格,并不要求仍要保持体力作战。即便如此,十亭人中至少有七亭无法通过这严苛的考验。
并且为了不要漏失人才,若有特殊才艺或谋略出众的人,即便不通过这个考验,只要证明自己的才能,也可合格入伍。譬如说,百步穿杨者、力能扛鼎者、泅水如鱼者、善识地图者等等等等,凡此种种有一技之长者,皆可入伍。
除却这两件大事,还有第三件事情,便是更新装备。唐夏国力强盛,因此自持强大,久疏对甲胄兵器的打造,向寻明要为这支新军打造一套全新的装备,特请皇帝,宫诀凊一口答应,反正国库充盈的很。宫诀凊下令专司监造兵器、甲胄、马具。集合了全国工匠之力,赶在寒若生辰之前,打造出了新军所求的全新明光铠。其余武器、马具,再加以精炼。
明光铠是十分威武的军服,在铠甲的胸背的两侧装放两块圆形或椭圆形金属糊镜,与其相配,必服用宽体缚裤,并束宽革带。铠甲外形完整明确,暗金色的质感流露极强的性格,实用效果极好,加之工匠别出心裁,明光铠比起之前的那些铠甲,重量减轻许多的同时,强度竟增强了许多。
经过淘汰整编,唐夏新军筛选出了二十万铁甲骑兵和十万重甲步卒,整整三十万大军,整整三十万套明光铠,居高而望,一片暗金光芒寂静匍匐,似含有毁天灭地的气势。
唐夏军制本为府兵制度,折冲府为府兵的基本组织单位。每府置折冲都尉一人,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长史、兵曹、别将各一人,下辖四至六团。每团二百人,设校尉,辖二旅。每旅设旅帅,辖二队。每队设队正,分为五火。每火十人,有火长。每队、每火的装备,如马、马具和锸、斧、钳、锯等,均有定数
向寻明在此基础之上,修改繁杂的官吏制度,采用古法,即设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三十万大军,三千个百夫长、三百个千夫长、三十个万夫长,上级对下级负责,向寻明只需听取三十个万夫长的汇报便可掌控整支大军。使得这支军队行军效率极高。
这也表示,万夫长的位置十分之重要,所有三十个万夫长全部由向寻明和苏云卿亲自挑选。开始从旧军中遴选官兵时,向寻明便反复筛选,挑选出十几个身经百战的青年万夫长,还差一半要从新军中选拔。
向寻明采用苏云卿的建议,打破身份,唯才是举。此次新军所募之兵,有不少来自贵族世家,并且宫诀凊别出心裁,打破陈规,连身份低下的奴隶,只要通过考验,也能入伍。所以此次新军由三种阶级组成,即贵族、平民、奴隶。苏云卿主张要做到的事情就是打破将士之间的隔阂,尤其要消除贵族平民官兵对奴隶士兵的轻视。要做到这点,光靠说是没有用的,最实际的办法就是比试本领,唯才是举。
一举选出十几位优秀的万夫长,其中便有五人来自奴隶阶级,此举让众多奴隶出身的将士大为激励,更发誓要建立军功证明自己报效国家。而这五位万夫长,又更刺激了其他几位万夫长,加倍用功证明自己绝对不会不如奴隶。所以真是一举两得,大发士气。
要做到真正训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甲精兵,没有两三年功夫绝难成事,现下新军受训不过月余,只是初具成型,尚未有实际的作战能力。
不过宫诀凊下了密旨,要在寒若生辰之日进行一场演习,届时他会带寒若亲临军营观赏。向寻明深知宫诀凊此举是为讨美人欢心心中不以为然,只是若非没有寒若,他岂会有如今的地位权势,所以既然是寒若亲自来看,必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而今天便是新军大演的日子,三十万将士要在这隐秘广阔的大峡谷演练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战。全副戎装的向寻明刚刚走上中央将台,一骑飞马奔来,上到台前跪下,“报!皇上、贵妃驾到!此刻被楼燕将军拦在营门之外!”
向寻明与一旁的苏云卿霍然起立,对着大军道:“三军主将随我出迎!”
而这一切,寒若全然不知。虽则招兵练卒一事乃寒若的主意,但此次所有有关新军招募训练之事,寒若概不知晓。一方面宫中有宫诀凊特意隐瞒,一方面宫外有谨冰包揽全军,让女华传话说此事由他全权负责,两人简直是心有灵犀似的瞒住寒若,都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一般。
不过宫谨冰是实实在在想要为寒若训出一支天下无敌的铁甲精兵,而宫诀凊则着眼于当下给美人一个惊喜。
正如此刻,宫诀凊与寒若二人驰着绝影绝尘两骑宝马,行到了峡谷寨口,正是步兵千夫长楼燕哨站。当两人及身后卫队一行驰马来时,楼燕挡道高呼:“来者何人?军营重地,不得驰马!”
护卫长高声喝道:“皇上驾临!打开寨门!”
“军营大演,闲杂人等,不得擅入!容末将通报主帅定夺!”楼燕竟是铁面无私,听闻皇帝驾临,也是面不改色。
护卫长怒喝道:“岂有此理!速速打开寨门!迎皇上入营!”
楼燕闻言不仅没有开门,反而雄赳赳气昂昂道:“三军法度,唯将令是从。末将不知有皇上!”
一众护卫尽皆变色,怒目相向,只待皇上一声令下,便拔刀斩了这个目无圣上的狂傲之徒。没想到宫诀凊却淡淡一笑,出声道:“稍安勿躁,整肃待命。”便翻身下马,又亲自扶寒若下马,在营门等待。
寒若忍俊不禁,道:“我们可是成了闲杂人等。”方才楼燕谈话,虽则令人恼怒,但也正恰恰说明了向寻明治军有方,军法严明。怕只怕宫诀凊会有异心。
宫诀凊隔着面纱点了点寒若的鼻子,道:“不必多心。”
此言一出,便是完全理会了寒若的画外之音,寒若在面纱下暗暗吐舌,感慨这家伙还真是将自己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不过他既然如此说,寒若便安下心来。毕竟向寻明乃自己一力举荐,她并不想此番功夫白费。
二人等候片刻,峡谷寨门内烟尘大起,向寻明同苏云卿率三军主将和两辆接驾兵车隆隆驰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动心
向寻明与苏云卿率领三军主将隆隆而来。行至营门,飞身下马,对着宫诀凊与寒若二人深深一躬,“臣向寻明参见皇上!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宫诀凊亲自上前扶起了向寻明,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怒气,“向将军辛苦了。”向寻明高声恭敬道:“臣谢过陛下!”又转向寒若施礼,“参见贵妃!”
寒若不便在皇帝面前与向寻明相认,也不出声,只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向寻明心中有数,便不见怪,对二人拱手道:“请陛下与娘娘登车入营。”
宫诀凊执起寒若的手正欲扶她共上车架,寒若却止住脚步,只将眼神投落在自己的爱马上。宫诀凊会意,问道:“爱妃可是想要驰马观赏?”寒若点头,卫队见状,连忙将绝影绝尘两匹宝驹牵来,宫诀凊本想上前先行扶寒若上马,谁知她隔着面纱对他嫣然一笑,左手牵住马绳,右手一搭马鞍,一团火焰一般飞到了马背上。宫诀凊望着她的眼中满是爱意,回到绝尘身边,手搭马鞍,轻捷熟练的翻身上马。
向寻明带路,马队便向大峡谷深处的校场飞去。
新军校场超乎想象的广大,几乎占去整个宽阔深邃的大峡谷。更为难得的是,其间有河流、有沟壑、有山包,甚至还有骇人的沼泽,远远胜过寻常平坦的校场,更能锻炼将士们的野外实战能力。峡谷中的汜水河道将校场中分为二,将台坐落在校场东南方向高高的山坡上,三十万新军已经在广阔的峡谷集结成方阵等待,每方阵五万人,整整六大方阵。
宫诀凊与寒若在向寻明的带领下登上将台,被眼前威武雄壮的军容激动了!遥遥鸟瞰,六大方阵均有步兵骑兵两个方阵,各大方阵有序分列。全新的明光铠在阳光下闪出一阵森森的暗芒,三十万大军静如山岳,竟不闻一丝响声。亲历战场且颇通兵法的寒若一看便知,仅仅凭纹丝不动的屹立于山风之中这一点,就决然不是寻常军队能够做到的!向寻明与苏云卿果然有一套,这才一月不到,便有这样的成绩,若是给他个三年五载,便可收获一支怎样的精兵呵!
向寻明察觉到了寒若眼中的欣赏之色,心中宽慰不少,走上前来大声宣布道:“三军将士们!皇上,贵妃亲自视察新军来了!全体将士,致力欢呼!”山风裹着向寻明铿锵有力的话语,送到了每一个战士的耳中。
话音落点,峡谷中便响起了整齐清脆的昂昂振音,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之声响彻山谷,“皇上万岁!贵妃千岁!”
宫诀凊向场中方阵招了招手,寒若更是兴奋激动,挥动衣袖,频频向将士们致意,宫诀凊见她高兴非常,便低声对向寻明吩咐道:“演戏开始吧。”
向寻明得令,立刻让人挥动大旗开始演习。三十万大军在一盏茶的功夫内退得干干净净。之后的几个时辰内,寒若与宫诀凊观赏到了一场极为精彩的军事演习。宫诀凊也不禁赞叹向寻明的确是个人才,一月不到的时间内,能让新兵做到如此进退有度,实属难得。演习完毕之后,宫诀凊携着寒若同众将士在军中大筵。两人亲自给向寻明、苏云卿以及三十位万夫长敬酒。军中人人畅快,深感皇恩浩荡。
寒若喝了许多酒水,虽说她酒量极好,此刻也有了几分醉意,白玉般的肌肤像是染了天边的朝霞一般火烧起来,红艳动人,若不是带着面纱,不知要祸害几多人。她感到有些吃不消,想同宫诀凊说要回宫,转头找他时,才发现宫诀凊不知何时已不见了人影。寒若揣度着他大抵是离开片刻,马上便会回来的,就也不在意的在座中等候。又有几位大胆的万夫长上前敬酒,其实在军中早已传遍,此次大练新兵乃是贵妃娘娘的功劳,今日寒若一身轻装打扮又亲自骑马驰骋军中犒劳三军,众将士都万分喜爱这位贵妃娘娘。
寒若实在有几分不剩酒力,又不便拒绝将士们的热情,偏偏宫诀凊迟迟不归,正有几分为难,苏云卿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几个万分长。对寒若拱了拱手,道:“娘娘,皇上有旨,娘娘请移步。”
那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目中泛过一阵喜色,今日已经尽兴,莫非宫诀凊还有惊喜给自己,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准备跟随苏云卿而去。谁知方一站起身来,便觉眼前天旋地转,寒若暗笑自己酒力怎的如此差劲了,却不知道自己今晚饮得过多了。苏云卿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寒若。两人并肩行走,苏云卿一路扶着寒若走去。不知他是绕的怎样一条捷径,七弯八拐的走着越发僻静,此刻已听不见军中欢闹之声。山风阵阵,寒若倒有些清醒起来,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开阔起来,一道平坦的上坡之路出现在眼前,向上望去,见坡顶有一座小小亭台。
此刻月色正明,如水一般将银辉泼洒山谷,汜水映着明月散发着柔和的粼粼光芒,让这夜色愈发醉人起来。
苏云卿对寒若躬身道:“娘娘,陛下就在前方亭台相候,请恕末将不能远送。”
寒若会意,点了点头,稳了稳心神,独自一人继续前行,越往前走,越觉心跳如擂鼓,这才察觉自己心中竟然很是期待他要给自己的惊喜。这么想着,脚下越发快了起来。走至亭台,一人被手而立,月色将他的轮廓描绘得分外温柔。寒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看见他身影的那一瞬,竟然猛地颤动了一下。对他,自己已然情根深种了吗?
实在不愿意承认这份心意,装作随意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要约我在这里相见?”
他转身,抬手轻轻摘去了她的面纱,那似染着胭脂如白玉一般的绝美容颜在月光下愈发妩媚,看着她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他的心似饮了陈年老酒一般醉醺醺的。情不自禁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才开口道:“我尚未送你贺礼。”
“今日一行,已是最好的贺礼。”她低低开口,这的确是她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