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宫寒漓毕竟是宫寒漓,自然不会为区区美色所动,很快定下心神。
瑞德心中暗暗喝彩,他就是喜欢这个样子的她,那些一见他面便神魂颠倒的女人,他可提不起丝毫兴趣,“自然是为了亲自接我的新娘回家。”他似笑非笑,棱角分明的面容,每一根线条都精致到完美。
这么说着,不及寒漓答话,他已经大步上前再次搂寒漓入怀,直接吻了下去,霸道又凶狠的吻,却仿佛夹着无尽的思念。在纠缠到几近窒息之时,他才肯稍稍放过她,却坏坏的轻咬了一下她娇嫩的嘴唇,低语道:“你这磨人的小猫,竟敢就这样跑掉!这一次,我再不放你离开!”
她吃痛的娇呼出声,却因他提起当日之时,而理亏并不开口,但是听他这意思似乎是想直接就带走自己,慌忙道:“我当日说过要明媒正娶,今日亦是如此!既然皇上已经赐婚,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但是按我唐夏礼法,夫妇婚前不得相见,你我应当避讳方是!”
“何必呢,你迟早是我的人。”这么说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容,“不对,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一张俏脸被说得微微粉红,寒漓道:“你也说我迟早是你的人。”说到此处,不免羞涩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那婚礼之前你我二人绝不可相见!”说罢便转身欲离去。
他伸手猛地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说道:“依你,我都听你的,不过,唐夏盛瑞路途遥远,这中间的时日可有些长,你们唐夏不是有句话,叫做‘有花堪折直须折’吗?今日我非要折花不可。”
寒漓尚未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他的身体已经给她做出了回答。
僻静无人的小径传出娇喘阵阵,便是千般抗拒,也无法抵过这霸道的坏人,日光醉人,草地柔软,寒漓琼脂般的肌肤一寸寸被他贪婪的占有,美目紧闭,羞涩的全身都泛着迷人的粉色,她饶是再大胆,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羞人之事。
然而浑身兴奋到颤栗的快乐并不虚假,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坚实的背脊,寒漓心中默默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的任性。而后所有的思想,便都被眼前之人所占据,一切化为了如同冲上云霄般的幸福。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凤
云收雨散,寒漓似小猫一般蜷在他的怀中,她心中知晓这一次恐怕便是诀别,不舍之意渐生,忍不住悄悄伸手抱住了他。瑞德只当她在撒娇,心中怜爱之情愈盛,反手紧紧搂抱住了她。
天色渐暗,再拖下去唯恐关雎宫要急翻了天,寒漓坐起身来穿戴,与同样整好衣着的他道别,看着他漂亮而深情的眸子,寒漓不禁悄然红了眼眶,愈发不舍起来。瑞德见状,调笑道:“哭什么,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她闻言突然猛地抱住了他,埋首在他胸前,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低低道:“若我有一天骗了你,你会怪我吗?”
他好笑地收紧胳膊,环住了小猫儿一般娇小的她,答道:“不会。”寒漓喜出望外,正要答话,却听他促狭的继续道:“不过,我会骗回来的。”
当年交战,她便已深知他是一个多么精明而又有城府的人,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怕再说下去他会有所察觉,只得先行匆匆作别。脚步急行,他的声音却自背后响起:“等着我带你回家,我的新娘!”
寒漓狠一狠心肠装作未闻,头也不回的仓皇而去,他却在原地笑得酣畅,以为她是姑娘家的害臊。
从小路一径回到了关雎宫,突然诧异地发现外面停着皇帝的依仗,知是宫诀凊在此,便无法从密道入内,只得硬着头皮由正门进去。守在门外的小内监见一个宫女靠近,正想训斥,猛地打眼一瞧,可唬了一大跳,这可不是自家主子吗!忙不迭地跪下行礼。
寒漓抬手让他起身,小内监赶紧机灵地上前轻语道:“公主,皇上此刻正在鹭央殿呢,方才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只因合宫上下竟无一人知晓您去了哪里,可急死奴婢们了。”寒漓心下了然,整了整衣饰,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赶到了鹭央殿。
宫诀凊见他安然回来,也不做任何表示,只挥手让殿上一众奴仆全部退下,此刻又只剩两人相对寂然。
寒漓是习惯了他的沉默了,笑着自己开口解释道:“我嫌跟着一大帮子人没了兴致,便自己这样穿了跑去御花园逛了。皇兄找我何事?”
宫诀凊仍不开口,只拿那清冷的眸子看着她,那清浅如远山雪一般的眼眸内似生出一股黑色的赤焰,灼灼燃烧直撞寒漓的心口,被他瞧得有些心虚,又不敢冒然开口,只得委屈的站在那儿发怔。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寂静无声的大殿响起一阵幽幽的叹息之声,他像是认输了一般上前轻轻环住寒漓,淡淡道:“莫如此了。”
她这才微微回神过来,莫非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是因为担心自己吗?心中氤氲了一层似隔了纱帐的暖流,不经意的便动了心,她愈发糊涂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了。一时不知该作何是好,只这样呆站着由他抱着。
宫诀凊却蹙眉,疑道:“怎么浑身是汗?”
寒漓大窘,回想方才所作的荒唐之事,不禁红云飞上脸来,慌忙开口道:“许是在御花园玩得尽兴了。”想来确实在玩耍,只不过自己是被“玩”的那个。这么想着,愈发害臊。
宫诀凊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又无法直言,便让她先行退下沐浴更衣了。
寒漓如获大赦,慌忙下去了,在听雪听云二人服侍下进了香汤沐浴已毕,听风进来说是皇帝尚未离去,在等着寒漓共用晚膳,寒漓便急急梳妆完毕出来。
又是被沉默所环绕的一餐饭食,寒漓正吃着,宫诀凊竟然难得开了尊口,“听闻,柔嘉太妃病了?”
寒漓的心突突一跳,唯恐他是怀疑到谨冰身上,面上仍旧镇定,从容道:“是啊,臣妹前日方去探望过,不过是小恙,皇兄不必担忧。”
宫诀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寒漓更感担忧,也不知他到底心中是如何想的,看来这几日还是不要与谨冰见面的好,免得暴露了谨冰,正这么想着,宫诀凊竟又开了口:“朕知听雪是你心爱的侍女,朕打算封她为郡主,再赏赐丰厚的嫁妆,必不会亏待了她,你放心。”
难得听他说这么多的话,知道他其实全然在考虑自己的心情,浮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向他道谢,可惜她注意已定,必会找人代替听雪出嫁。
饮食完毕,宫诀凊并没有久留,便匆匆而去,寒漓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日间发生的事情多得她头都要晕了,不过还是不能放松,召出月下白,让他在女华中传令下去,找一个合适的女子代替听雪远嫁。嘱咐妥当,又唤来了白凤儿,多日未见,他仍旧不改绝色风姿。
寒漓客气的让他坐下吃茶,自己笑着先开了口:“你已听闻听雪之事了吧?”
“是。”白凤儿淡淡答道,却不知为何寒漓要与他提及此事。
“听雪的心意想必你已了然于胸,总之我会想办法让人代替出嫁一事,到时你便带着听雪远走高飞,只一件,听雪乃我心腹之人,你必不可亏待了人家。”寒漓正色嘱咐道。
谁知白凤儿闻言却面色大变,起身走到寒漓身前跪下,道:“请恕在下不明从命,在下已有心上人,绝不会娶听雪姑娘。”
寒漓大惊,“你不喜欢听雪!?听雪这样爱恋着你,又是这样的相貌与品性,哪里配不上你吗!?”
白凤儿见她已有怒意,却仍旧丝毫不肯退让,“听雪姑娘品貌俱佳,是在下配不上姑娘,绝非在下嫌弃姑娘。”
“哼。”寒漓冷笑一声,怒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心上人是哪家姑娘!竟还能比得上我家听雪!”
白凤儿心中一痛,却缓缓抬头,毫不退避的看向了寒漓。寒漓先是一惊,而后慢慢会意过来,头痛得闭上了眼睛,她竟然是没有瞧出他半分心意来。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说话。
倒是白凤儿开了口,“在下不敢奢望什么,只是在下心有所属,便绝不会再娶旁人为妻,宁可终身不娶!”
“你,这又是何苦?难为听雪她痴痴苦恋于你。”寒漓火气已退,对着这样一个痴心人,她又怎忍心逼迫。
“公主,情爱之事,勉强不来,请恕在下告退。”说着,向寒漓深深一揖,便傲然而去。
满身傲骨又痴情不改,偏偏是对自己,寒漓头痛不已,她都不知该如何向听雪交代,无奈暂且按下这一桩,去了书房先将今日积压下来的奏章批阅,所幸天可见怜,天下五谷丰登,又无什么人灾天祸,好歹是一个太平盛世之景,但是一想起盛瑞之事,也不知嫁去一个替身,是否会惹起新的祸端,但眼下也只得如此。
终于批好所有折子,寒漓传来宫女为自己更衣,上了床榻,美目轻阖,总算是渡过这多事之日。明日便是千难万阻,也总是明日的事情,寒漓终于沉沉入了梦乡。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种子
寒漓斜斜倚靠在鎏金翔凤软榻上,拿一双美目瞧着跪在底下的女孩。与自己相仿的年岁,跪在自己面前,却没有丝毫怯意,脊背挺得笔直,只是没有得到寒漓的准许,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寒漓淡淡开口,女孩闻言缓缓抬头,看见她的容貌之后,寒漓吃了一惊,因为这女孩的相貌与自己竟是有七分相似。根据红菊堂的情报称这是绿菊堂带来的人,言下之意,便是这是谨冰的人。不知为何心中稍起酸意,据称谨冰通过女华找来许多与自己相貌相像的女子,豢养在绿菊堂,并接受专门的训练,很显然,眼前跪着的女孩,便是其中之一。虽然知晓谨冰大抵便是为了预备这样的情况,可心中难免吃味。
“你叫什么名字。”寒漓开口问道,语气仍旧淡薄非常。
“回主人,我没有名字,六爷赐名绿莺歌。”莺歌答得不卑不亢。
几番对答下来,莺歌答得甚是得体,寒漓冰冷的目光也渐渐回温,带上了赞许的神色,若是由莺歌嫁往盛瑞,她倒是可以稍稍放下心来。仔细冷静一想,是瑞德自己指名道姓要娶听雪,莺歌去后,他必然便能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便再挑战事,也是师出无名,她不信一个踩着手足尸体上位的人,真会愚蠢到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一场无谓的战争。
这时听雪端着小厨房刚做好的冰糖炖雪梨进了房来,昨夜晚间听寒漓咳了几声,她今天一大早便起身吩咐小厨房备下了,这会儿刚刚炖好,便急着端来了。
看见底下跪着的莺歌的模样之后,听雪也大吃了一惊,旋即明白过来,“公主,这便是要代替奴婢远嫁的姑娘吗?”说着,将汤水搁在了寒漓手边。
寒漓挥手让莺歌起身,一边点了点头,笑着开口:“是代替我才是。听雪,你盛一碗给莺歌吧。”
听雪得令立刻盛好一碗汤水递给莺歌,一边说道:“奴婢要多谢莺歌姑娘才是。”
“这是莺歌的职责。”莺歌没有多说话,谢过寒漓之后接过了汤水。
甜汤用尽,寒漓便让莺歌退下,看着仍摆在桌上的瓷碗,寒漓知道必定是因为昨天自己咳嗽了几声,听雪才这么紧张的让人备下了冰糖炖雪梨,想说的话,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听雪向来心细如发,一看寒漓脸色,便知有为难之事要与自己说,主动问道:“公主,有何事要奴婢做的吗?”
几番为难,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寒漓终于开了口:“听雪,你可愿意在我身边多留几年?”
听雪是多么聪明的女子,只这一句便已领回过来寒漓的话外之音,雪白了脸色,在寒漓面前跪下,凄惶道:“可,可是白公子的缘故?”
见听雪这副模样,寒漓倍感心疼,但也只得点了点头,“我昨日传召了白凤儿与他说了此事,他,他说他已有意中人。”
听雪的神色更差,眼中已经泛起了雾气,心中极痛,她年岁越长眼界便越高,从前心高气傲的她并不将世间任何男子放在眼里,直到那日看见了他的倾城绝舞,她从没见过哪个男子能如此美丽,也没见过哪个男子的眼神向他一样清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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