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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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女主-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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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成礼分为册立、奉迎、合卺、祭神。女帝派遣官员告祭于天地、太庙,然后亲自到皇陵,向自己的亲生母亲端和皇太后行礼,告知将要大婚。与此同时,明光宫的典礼布置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女帝行礼过后,返回皇宫,亲临明光宫阅视金册金宝,命使节持金节奉迎帝君与两位侧夫。

    正副使率领仪仗队伍出行,紧随使节之后的是盛放金册、金宝的龙亭。帝君舆驾由十六人人抬护,侧夫舆驾则是抬护,三副舆驾皆列在龙亭之后,一同出宫门,前往帝君与侧夫府邸。

    内务府官员早在各自府邸提前作好了准备,正使先向各自父亲宣读迎娶制文,然后把金册金宝放在册案宝案上,引礼官引导新人到拜位前,由侍仪女官向他们宣读册文宝文,接过金册金宝后,要行三跪三拜礼毕,册立大礼即告完成。等钦天监官报告吉时到,帝君身着龙凤同合袍,侧夫穿凤凰刎颈袍,各自坐上舆驾向皇宫进发。

    册立礼结束后随即进行奉迎礼。在一大串繁琐的礼仪后,业已入夜,随行的人多手执宫灯,沿途也悬挂了大量的灯笼,将朦胧的夜色照耀得愈发如梦如幻,三人坐在舆驾之中心思各异。銮仪卫校尉抬起舆驾,提炉侍卫手持凤头提炉引导,太监左右扶舆,内大臣侍卫在后乘骑护从,一行人总算浩浩汤汤的入了宫。

    逢迎之后便是合卺礼,女帝新婚第一夜,只有帝君有此资格与女帝共行合卺之礼,两位侧夫则归宫中,等待明日一早的祭神礼。女帝进入洞房之后天都快要亮了,由着导引女官行了一堆礼仪之后,众人退出,房中只余女帝与帝君二人,这忙碌的一日可总算宣告结束了。

    不过寒若却觉得这一日才刚刚开始。其实她一踏进洞房就想要笑了的,谨冰头上居然盖着一块大红的盖头!明明方才遥遥瞥见入宫的三副舆驾时,三人只是戴着冠冕,面前垂着大红的珠串,却不知谨冰何时被盖上了这样的盖头。

    回想起自己当年也盖过这样的盖头,而掀起盖头的人,正是先帝宫诀凊。心中一阵难过,满目的大红之色提醒了她这难过是不合时宜的,赶紧收起散乱的心绪,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伸手慢慢地掀起了谨冰头上的红盖头。

    当他的脸一寸一寸露出来的时候,寒若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一寸一寸地剥夺了。盖头无声地落到了地上,寒若脚下一软,也跪坐在了地上。眼圈一红,顾不得脸上的浓妆,眼泪已经满溢而出了。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徒劳地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坐在床上的人唇边漫出一抹极清极浅的笑容,他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用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终于开口说话:“娘子,为夫回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谜团揭
    如梦如幻,万般相思蚀骨断肠,今朝得见,犹疑梦中人。她睁大了眼睛,眼泪是如何也止不住的,直愣愣地看着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抬手为她拭去脸上泪水,静静地凝视着她,见她呆愣在那儿半晌回不过神来,不觉好笑,执起她的玉臂,竟一口咬在那冰肌玉骨之上。

    寒若吃痛的“嘶”了一声,他咬得不重可也不轻,这疼痛足以将她拉回现实。她终于恍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真的回来了!身体已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她扑上前来,张开小口,拿锋利的牙齿,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定睛细瞧,仍能看到他肩膀上依稀留存着几个小小的牙印。那是自己曾经留下来的!

    她从未咬得这么用力,即便是满口沾了血腥亦不肯松开。鲜血顺着他的肩膀跌落下来,那大红的龙凤合袍将鲜血巧妙的隐藏了起来,他嘴边始终浮着淡淡的笑容,即便疼痛,也不舍得出声让她松口,他何尝不是需要这疼痛来提醒自己眼前确非梦幻,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呢。

    咬得牙都有些酸痛,她才松口,举起双手,十指春葱一寸寸细细摩挲着他的脸。滂湃与难以置信的心情总算渐渐平静下来,软声低语开口道:“真的是你吗?”

    他抓住了她的手,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回答她:“是我。”

    这坚定的答案让她的心再一次波动起来,好容易止住了的泪水又一次决堤而出,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着。这是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泪流,又是心不由主感激涕零的哭泣。喜极而泣是为重新见到他,而感激涕零是再一次深深对宫谨冰的叹服与感谢。萦绕在心头的谜团总算拨开云雾,他瞒着自己的事情,竟是将他还给了自己!

    怀抱着她的人怎会不知她的心思,拥着她,开口道:“他说如果他杀了我,就真正输给我了。”

    “嗯?”寒若抬头泪眼婆娑的看向他。

    他微微闭眼,将时光倒着流转,大红喜幛化作铁锈栅栏,满室暖香转为阴暗潮湿,他仿佛又置身在那牢笼之中了。天堂地狱的转换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明明是处决阶下囚的刀锋却指向了自己。临死前回忆在遨游,满满的只是她一人而已。真到死的那一刻,他没有畏惧,从容不迫,只是有些舍不得她罢了。

    面对着寒光闪闪的利刃,他反而露出了笑容,自嘲的,苦涩的笑容,抬头对着他,始终不输丝毫气势,反而如王者一般下令似的对他开口:“动手吧。”

    没想到等待自己的却不是屠戮的命运,宫谨冰嘴边的笑容又是张狂又是邪魅,看着就叫人作呕。他就挑着这样的笑容,对他开口:“宫诀凊,你以为我真的会杀了你吗?”

    时间、地点、人物,终于明晰,是寒若起兵的那一日,在天牢里,宫谨冰与宫诀凊的首次明面对决。

    宫诀凊看似一败涂地,可是他心中却仍旧骄傲,因为他认为自己赢了,即便是死,他也会赢了宫谨冰。

    可宫谨冰却没让他死,他直截了当又一针见血:“如果我杀了你,我就真正的输给你了。她就算不怪责我,却会记得是我杀了她心爱的男人。并且,会在心中永远怀念和深爱你。你觉得我宫谨冰,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吗?”

    “如果你不杀我,她就不可能成功。”即便被宫谨冰一语道破了心思,宫诀凊神色仍旧寡淡无澜,语气也是淡漠。

    “你当然会死。”宫谨冰漫着笑容,“你会像宫寒漓一样的死去。”金蝉脱壳,偷天换日,也不是你宫诀凊一个人能玩的花样,这是宫谨冰没说出来,却盛在笑容里的话语。

    宫谨冰的聪明与算计简直是刻到骨子里去了的,宫诀凊不得不甘拜下风,他自己又何尝愿意当真与寒若天人永隔呢,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宫谨冰的计谋,被绿菊堂的人悄悄带走,藏在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这事必须做得密不透风,一旦走漏风声,便会有人借着他的名义起兵,所以宫谨冰连寒若都瞒住了。如今大势已定,宫诀凊自然可以现身了,只是需要换一个身份罢了。

    只是这些回忆被他叙说起来,只是简单几笔概括,寒若却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情景,一面深深感激谨冰,一面也忍不住腹诽这狡猾的小狐狸竟瞒了自己这么久。

    宫诀凊静静地抱着寒若,两人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的样子,一直浮在唇边的淡淡笑容,微微增加了幅度。

    “怎么了?”冠冕已除,宫诀凊竖起的黑发放下,寒若执起一尾放在手中把玩着,注意到他加深的笑容,出声问道。

    “我想起宫谨冰说的话。”宫诀凊将她手中自己的发尾轻轻拿回,继而执起一缕她的黑发,与之细细缠绕在一起。当年的结发之约,今朝终于再次实现了,他清浅的声音在寒若头顶飘着,“他说这个位子是他欠我的。”

    见他做出结发的动作,寒若满心是渗着怀旧气息的柔情,可听完他的话,柔软的神色上浮起了惊奇,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谨冰要把帝君的位子让给你?”

    “你不愿意吗?”他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神色略显不自然的反问道。

    她一时并没有回答,宫谨冰与宫诀凊在她心中孰轻孰重一时真是难以抉择。到底是几年恩爱缠绵的人,宫诀凊如何能不知她的为难,自然而然的开口为她解决烦恼:“宫谨冰已经决定的事情,你认为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寒若老实地摇了摇头,她倒是没想到谨冰这家伙什么事情变得这么大方起来了,想起他刚才话语的用词,忍不住问道:“你说谨冰说这个位子是他欠你的?”

    宫诀凊神色忽地一暗,搂过寒若入怀,在她柔软娇嫩的唇上落下一吻,低声道:“今日不是我们的新婚初夜吗?”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两重天
    寒若心中是千转百回的柔情蜜意,可嘴上总是半分也不肯饶人,嗔道:“我们好像既不是新婚,也不是初夜吧?”

    宫诀凊似乎决定用行动代替言语,轻轻将她推倒在柔软而宽大的床铺上,再次覆上她的红唇,步步紧逼着加深,吻的温度使得彼此的体温节节攀升。寒若舍不得闭上眼睛,落入眼中的皆尽是喜目的大红——大红喜幛、大红枕被,大红新服。房中的什么东西都是成双的——龙凤双烛,金盏双杯,以及他与她,璧人成双。

    迷离的美眸要被这一片欢喜的景象哄得醉倒了,可是她始终不愿闭眼,准确的说,是她不敢闭眼。只因她怕自己一闭眼,再睁眼他就会消失不见。自此她失去他之后,无数次梦回,不就是这样的吗?明明就在眼前了,一抱拥,一睁眼,便失却了他的影踪。她多怕此刻所有的欢欣愉悦也像是以前那样,都是春梦一场,一旦醒来就不再留痕。

    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即便彼此紧紧的结合也无法消除的不安,失而复得的喜悦太甚,惶恐得令人不敢置信。连他也觉得此刻自己拥抱着她,显得那么不真实。可他不怕,现在他再也不怕了。他还有一生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好好的伴在她身边了。双唇吻在她的眼睛上,喉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低吼,身下的她亦是娇喘连连。带着她攀上云端,他向来清浅的声音只有在此刻才会染上格外动情的味道,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告诉她不要怕,自己就在她的身旁。

    双手紧紧抱住他宽阔的背脊,她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与他享受一同攀上云端的强烈愉悦。无边春意在新房中不间断地弥漫开来,漫过了重重帷帐,漫过了漆红门窗,漫过了殿宇回廊,一个劲儿的向外极力延伸着,叫闻见的人一半心动一半心碎。

    七月的天气已经燥热得叫人难耐,可他此刻的心却似乎有些冰冻。特别是透过冷窗望见关雎宫的一片红烛灯火的喜色之后。一口饮尽杯中冷茶,嘴边的笑容似乎都快要冻结住。七月十五日,这本应是他一生中最欢喜的一天呢。可惜现在成全了旁人,好在似乎也是成全了心上人。

    他几乎可以料想到,她在这一日,终于可以摆脱那些可怕的梦魇了,在别的男人怀中。

    冷冷笑着,漫漫长夜中他忍不住思索着,所向无敌的宫谨冰,这一次,到底是输还是赢呢?

    “谨冰。”本该在自己宫苑安歇的同胞兄弟宫诰凌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哥。”他向桌上的空杯满斟了一杯酒,示意他坐下。

    宫诰凌却惊得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死也不敢坐下也不敢接他倒的酒,几乎是带着颤音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打宫谨冰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叫过自己一声哥哥,今日忽地一开口,宫诰凌几乎要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宫谨冰了。

    “呵。”宫谨冰冷笑一声,“我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傻事啊。”

    宫诰凌这是第一次在宫谨冰脸上看到了这样悲伤而酸楚的神色,这才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叹了一声,“正因如此,我才永远及不上你啊,若非不是你,她也未必肯给我这个位子。”

    “妄自菲薄。”宫谨冰觑了他一眼便肯定的下了结论,“她对你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存在对她来说也是特别的,不要轻易否定了自己。”

    宫诰凌这才露出了一抹可爱的笑容,他知道他这个弟弟从来不会说谎,也从来不会说错。不过看见他那愀然不乐的神色,又赶紧将自己的笑容收回,劝慰道:“所有人都知道,她最爱的人是你。”

    “宫诀凊是个很可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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