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出门的时候虽然化了妆,但是难以盖住左脸的红肿和手印。加上化妆品的作用,脸上越来越肿胀。但她似乎并不在乎,只是面无表情的跟着他来到走廊尽头的贵宾专区。
护士走过来询问情况,带北北进了准备手术的房间。
直到北北躺上手术台,她依旧麻木的睁大眼睛。
手术很顺利,当北北被搀下手术台的时候,只是感觉下腹有微微刺痛和奇怪的下坠感。
她捂着小腹,一边扶着护士,一边扶着墙,走出手术室。
看到北北走出来,尚尉站了起来。
但没有去扶她。
直到回到别墅,看着她艰难的迈着小步爬楼梯。他还是忍不住去扶她,却不料,被她狠狠地甩开。
他愣在原地,她依旧不看他,自己扶着墙和楼梯把手慢慢的一步步地往上走。
他一动不动站在楼梯边许久,然后走到餐厅,吩咐管家按照医生的要求作菜谱。
晚饭,他坐在餐厅里等着她,半晌管家下来报告:“小姐说不舒服,不想吃了。”
他握紧筷子,然后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管家吓的一寒颤,在一边不敢说话。
“把饭菜送上去。”他吩咐完转身出了餐厅。
他在书房发呆到天亮。
天快亮的时候,他悄悄的走进卧室。
她已经睡着了。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她蜷缩的着身体,红肿的小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他猜她又是哭了一晚上。
他转头看到一边的托盘里一点没有动的饭菜。
他用手背贴着额头,疲惫的闭上眼睛。
第36章
她中午才起来,起床后觉得全身都酸痛。
肚子在叫个不停,觉得有些饿了。
她穿好衣服,走下楼,他正坐在客厅抽烟。
两个人对望着,他先别开脸,她也扭过头,走进餐厅。
她喝着点热的粥,感觉很舒服。
不一会儿,午饭就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桌子上摆满了汤汤水水,明显比平时多了很多东西。
他边轻轻摇晃着酒杯边喝着酒,目不转睛的盯着北北的一举一动。
北北喝完了一碗粥,就起身准备上楼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她冷冷的望着他。
“吃的太少了……”他边说边把几个碗推到她的面前,命令道:“都吃下去!”
她略带厌恶的别过头,不理他。
他用力把她拉到座位上,自己起身坐到她的旁边,拿起汤匙搅了搅参粥。然后拿起碗,舀起一勺,递到北北嘴边。
她看着他,不屑的笑了笑。
他面无表情的说:“张嘴!”
她还是一动不动。
他把手上的碗摔在桌子上,一手捏起她的脸颊,硬是把一勺粥强送进她的嘴里。
她左右晃头躲闪。他手上加了劲儿,她疼得“唔唔”的哼哼。
他又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里,但是她不停的动,勺子碰到了她的牙齿,(奇*书*网。整*理*提*供)她闷闷的“哼”一声。
她拽着他的手,推搡间不小心呛一口,她用力咳了起来。
他一滞,把汤匙扔在桌上,指着桌子上的几个盘子说:“这些都自己吃下去,一滴也不许剩!”
她瞪着他不说话。
他直视她,指着桌子:“吃不完,我就亲手喂你!”
说完,大步的走出了餐厅。
她看了一眼在一边看傻了眼的小阿姨,机械的拿起碗一口口汤粥的强咽下去。
她感觉食物已经堆到嗓子眼儿,可还剩很多吃不下。
她强迫自己吃下去,最后还是顶不住胃里剧烈翻滚,一下子,所有汤汤水水都涌了上来。“哗”她把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她捂着嘴跑到卫生间,稀里哗啦的吐个不停。
扶着墙走出卫生间,看到尚尉等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杯水。
她当看不见,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走上楼。
他无奈的笑了笑,竟突然觉得迷茫。
对两个人来说最难捱的就是夜晚。
每天的例行公事,没有快乐可言,最多只是身体上的反映。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他每天不间断的例行着公事。
她感到无趣,他也是疲惫不堪。
这种例行公事维持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因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北北很顺利的怀孕了。
北北第一次知道原来怀孕是件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恨这副身体不争气,但更恨自己不争气。
刚刚怀孕,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小腹有沉重的下坠感,但并没有严重的呕吐的症状。
北北掩饰得很好,尚尉并没有发现她怀孕。
尚尉在上海陪着北北一个月了,可自己绝大部分生意都在瑞士,生意不管是不可能的,所以准备回瑞士几天。
北北以为逮到了机会,可没成想他竟要带着自己回去瑞士。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给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为什么要带我回去?”北北随口问他。
“爸爸要见见你!”他淡淡地说,“爸爸”两个字说得再自然不过。
北北一震。恍惚了半晌,才说:“你爸爸……不是我爸爸……”
他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蹙着眉回头看着她,有些不悦:“随你怎么想……你愿不愿意也得回去!”
北北懒得回嘴,一个人走出卧室想去花园透透气。
路过餐厅的时候,闻到青梅羹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滚,不自觉地走进了厨房。
看着刚刚煮好的青梅羹,粘腻翠绿,北北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个……给我盛一碗吧!”北北指了指瓷锅里的羹对小阿姨说。
“啊好好……”小阿姨忙笑着点头说:“小姐在餐厅稍等一下,马上就端过去。”
北北坐在餐厅里,看着端出来的汤羹,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轻轻搅了搅,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北北以前从不吃梅子一类的东西,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总是感觉食不知味,越是酸辣,越是刺激的东西越能挑起她沉睡的味蕾。
连着吃了两小碗,吃的唇齿间都溢着酸甜。
出完午饭,坐下午的飞机去瑞士。
飞机刚一起飞,北北就觉得突然很不舒服。胃里排山倒海的翻涌个不停,想来可能是午饭吃得太饱,再加上有些晕机。她用左手捏着右手手背,强忍着,可胃里总有东西在往上反,她别过头看着窗外,一只手捂着嘴。
她紧闭着嘴,生怕一张嘴就会吐出来。
尚尉在一边看文件,可她一连串的表现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怎么了?”尚尉放下文件,看她脸颊通红,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她扭过头,躲开他的手。
他一怔,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你到底怎了?”
北北想说没事,可刚想开口,胃里的翻涌就剧烈起来,她猛地捂住嘴,可却有液体已经涌进空腔。
她什么也管不了了,赶紧起身,往洗手间跑。
一阵呕吐过后,她扶着卫生间的门把手缓缓站起身。后背贴着冰凉的门,平静了一下呼吸。心里正盘算着怎么瞒尚尉,就听“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尚尉。
尚尉看着北北吐得满眼都是泪水,再想起刚刚她一系列的举动,已经差不多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看出他的狐疑,刚想解释,他抢先一步说:“我去跟空乘拿点晕机药,你回去坐着休息一下。”
他的话出乎她的意料,她看着他半晌,“哦”了一声,回了座位。
不一会儿,他也回来了,坐下说:“没有晕机药了!你忍忍吧。”
北北一愣,飞机最常备的药怎么会没有。难道是他已经猜出来她怀孕了?
她“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突然,飞机机身轻微的摇晃了一下,应该是遇到了气流。
北北还是不由得紧张的握住把手,这个动作被在一旁尚尉尽收眼底。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她出奇的没有挣扎,而是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他轻声说:“累不累?”
她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她还沉浸的在刚刚那一刻的紧张中,刚刚遭遇常见的气流,她却格外的恐惧,心慌得不行。她不是惜命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恐慌。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一只大手覆住她的小手。她感觉到他的略微粗糙的手指抚摩着自己的手背,这种感觉有些奇异,但并不讨厌。
两个人很少有这样的亲密的举动,他也觉得诧异,以前他很少抱她,很少握她的手,但是现在却觉得抱着她很舒服,她的手很小很细嫩,像是握着小孩子细腻的手一样。
过了许久,她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看着她的睡容竟忍不住笑了。他不知道她的睡容哪里可笑,但自己竟然看着看着就笑了。这样自然的,完全潜意识的笑了。
从空乘手里接过毯子给她披上,然后伸手拨了拨粘在额头上细碎的刘海儿,不由自主地低头吻上她的额头。他的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奇怪的是,飞机竟然第二次遇到气流,她沉沉的睡着了,毫无感知。
但他却明显感到自己心里泛起了恐慌。的确,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害怕,害怕会失去身边的这个女人,更怕会失去那个还没成型的小生命。
想到这,他就不自觉地把手移到北北的小腹上,隔着毯子摸着她平坦小腹。
北北醒来的时候,睁开惺忪的睡眼正看到两个人的手五指交叉握着。
她微怔,有点没反应过来。
直到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醒了?”
她皱着眉,奴着嘴,抬头看着他。
他看着她刚睡醒的迟钝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笑。随即松开了手臂,刚抽回手臂就感觉一阵酥麻,简单活动了一下被她压麻了的手臂,淡淡地问:“饿了么?”
她挠了挠头,先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立刻摇了摇头。
他看她是睡糊涂了。也不再问,起身跟空乘要了热杯牛奶。
北北边喝牛奶边想,怎么一觉醒来尚尉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飞机降落后,尚尉和北北两个人走出贵宾通道,几个人迎了上来,接过提包。
一个像是秘书的人恭敬地对尚尉说:“少爷,老爷在大宅等你呢。”
“知道了!”尚尉应了一句。
上了车,刚刚那个男人将一份报表递给尚尉,待尚尉翻了几页后说:“少爷,这是大少爷和二小姐在启尚时候的报表,中间很多账目都有问题。还有就是……恩……老爷已经解除了对大少爷和二小姐的驱逐令。”
尚尉意料之中,平淡地说:“老爷子,说什么了么?”
“没有了!”
“我们现在去启尚。”尚尉吩咐完。从冷藏箱里拿出那出酒,刚刚说话的男人心领神会,立刻拿过杯,斟上酒递给尚尉。
喝了点酒,然后才想起在一边一言不发看着窗外的北北。他牵她地手说:“还是不舒服么?”
北北转过头说:“没有……已经没什么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车子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幢高级写字楼楼下。
尚尉让北北跟着一个女秘书到他的办公室去等他,他自己则被一堆人簇拥着去了会议室。
北北坐在休息室,等了很久看尚尉还不出现。想来,他一定有很多事要处理。
她突然晃过一个想法,她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也吓了一跳,但来不及考虑太多,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办公室的门口,看到女秘书并不在。
她赶紧拎起提包一路小跑离开了写字楼。
搭车来到最近的医院,交了钱拿到化验单。作完取样的程序,不一会,就出了结果,北北拿着化验单,心里沉重,即便有备而来,可是看到化验单上的单词还是有说不出来的酸涩。
是阳性。
第37章
护士问她,是不是要生下来。
她攥着化验单,心里竟不自觉地矛盾起来。她知道不应该生下这个孩子,但还是不能毅然决然的打掉,她并不是怕尚尉会把她怎么样,而是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小生命,毕竟是自己的肚子里的肉。
从尚尉拿顾小域合同威胁她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决心不再跟着两个男人瓜葛什么了,而自己是最后一次帮顾小域。即便尚尉因为她打掉孩子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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