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惊艳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去了旺角朗豪坊的Sky Bar。这里可以High Tea、饮酒、Happy Hour或食饭,消费也不贵,完全可以接受。这些都是启云说的,High Tea是下午茶的意思,这个何问知道,至于Happy Hour估计可以从字面上去理解。朗豪坊位于香港旺角砵兰街,新落成没几年,是该区的著名地标建筑。要是何问自己来,他一准不敢擅自进来,谁知道香港这样的场所会是什么样的价钱。
坐下来以后,服务生还没过来,启云就先介绍说:“这里有个喜怒哀乐做主题的Cocktail,就是一种鸡尾酒组合,很不错。要不要来尝尝。”
何问心里泛起苦水,为什么又是喝酒?
启云接着说:“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喜’是由四种烈酒混合而成,饮时要点火,其实形式大于内容。‘怒’是沙冰状的Bloody Mary,入口先凉浸浸,加了辣椒汁和黑椒,喉咙会有种火烫的感觉。‘哀’是酸中带甜,因为酒色紫蓝,给人伤感的色彩。‘乐’是士多啤梨特饮,酸甜没酒精,适合女士,每杯只要65港币。”
何问说:“什么时候女士也对酒这么有研究了?”
启云脸色有点灰,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不是听你们男人说的,男人总是教坏了女人,然后又撒手不管。”
何问笑了笑说:“还没告诉你,我老家是东江的,至今户口还在东江。看你是老乡才多聊几句,你别那么伤感,好像男人都是骗女人感情的。”
启云怒道:“你觉得我长得丑,不值得欺骗一下,就直接说。有你这么伤人的么,和着不是老乡你就理都不理我了?”
“算了,还不如要酒喝。”何问说,“今晚喝完酒,你可得带我好好游一游香港,你这个香港通,不能不善待老乡吧!”
“别打岔,”启云拿着手里的酒牌忽然十分认真地说,“你第一次见我,就只觉得是老乡,没觉得有一些*么?”
“*?”何问差一点笑出声来,从化妆到打扮,启云都是那种很职业女性的感觉,怎么会突然这么直接地问一个男人她*不*,“你昨晚上喝那么多啤酒,面不改色,的确让人*。”
启云无语。
何问说:“点酒吧,就来你说的喜怒哀乐。”
启云盯着他看了看,忽然摇了摇头:“不点了,明知道会伤心,干嘛还重复一次。”
“怕睹物思人?”何问笑着问,“就像昨晚,即便有满寿泉的清酒你也未必会点吧?你分明是在寻找过去的影子,但是影子在身边了,你又害怕去触碰。”
“影子你个头,你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懂风情,也不知道有些话知道了也未必该说。”启云恨恨地说,“就像你在会场上,就显你一个人了,枪打出头的白领,知道不?”
何问一开始没听懂,后来才琢磨明白,爽朗地笑了笑说:“这几句说的可是东江口音十足,别想那么多了,你在东江是做什么的?”
启云在低头看食谱,头也没抬地说:“公务员。”
公务员?公务员有来参加香港国际电视传媒短训班的么?。 最好的txt下载网
17、喜、怒、哀、乐是甜品
一个小小的女公务员,会对香港的吃喝玩乐有这么熟悉的了解?东江只是东北的一个交通枢纽城市,大是很大,人是很多,但是一个小小女公务员能这么出色,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何问笑着说:“你是做电视剧编剧的吧,这么出格的剧情你都敢编,你是不是每天取取报纸,然后给领导打水沏茶什么的?”
启云听出他的画外音,抬起头盯着他,十分认真地说:“别让我觉得看错你了,怎么那么俗?公务员就都像你想的那样,那中国的GDP就不会出现奇迹了。”
“那好,你们不会是不订报纸,不看日报的公务员吧?”何问越来越觉得这个启云有意思,整个就像是编故事来逗闷子的女孩,他还就不信了,交往了两个晚上,弄不清一个女孩子的真实身份和年龄。
“报纸有我的下属取,沏茶有饮水机呢,我也不看日报,每天有人专门在看,会把挑出来的要闻做成简报,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启云这么一说,何问又有点吃惊,不过他已经有点习惯了,这个女孩子总能整出点神乎其神的话语来。
“那么好,你不会是世界上最年轻的女市长吧?”
启云看了看他,不屑地说:“要是想当,也不是不可能,一个时间的问题。”
何问笑了:“要酒吧,要不我就先醉了。”
“你不相信?”启云又把语调提高了。何问连忙示意小点声,可别在引起大家的注目了。香港是很讲究饮食礼仪的,昨晚已经让人惊诧一次了,这回还来可受不了。
“我这么信任你,你都不信任我,这公平么?”启云压低了声音,语调里还是充满了埋怨。
何问心里想,什么时候就信任了,大家遇到一起,还是老乡,就是做个朋友聊聊天,怎么又提到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了。这个启云真是难缠,而且想法都十分怪异,总是大幅度跳跃式的。为了不再纠缠于这些所谓的问题,何问先是抬手示意服务员,来一份“喜怒哀乐”。
服务员过来问:“是要Cocktail,还是甜品拼盘。”
何问还没来得及回答,启云已经抢着说:“甜品,当然是来一份‘喜怒哀乐’甜品拼盘。”
服务员转身走了,何问说:“介绍了半天,怎么不要酒了?”
启云说:“那个甜品拼盘也很有特色,今晚咱们不喝酒了,省得你说我醉了,说的都是酒话。”
何问故作感慨地说:“不喝也醉,不是你醉了,就是我醉了。”
随后上来的一盘叫喜、怒、哀、乐的甜品果然是相当不错,一客有4种不同的味道,份量不大,创意与特色依然。“喜”是用杏仁咖啡脆筒包住的法式炖蛋,外面脆香,里面的炖蛋十分香滑;“怒”是新鲜菠萝配上指天椒打成轻软的泡沫,上面还有爆炸糖,入口有啪啪声,口感极其特别;“哀”是冧酒加上70%特浓可可打成的黑朱古力,入口味带微甘,有种苦味但不悲哀;“乐”相对来说没那么多花哨,是用新鲜红莓及草莓打成茸的果冻。
18、稚嫩得像二十二三
两人都已经吃过饭了,只是当小食来品尝一下,的确是非常特别。何问不得不佩服,年纪轻轻的启云对香港特色饮食,的确是有非常深的了解。他只是觉得甜点的色形味俱佳,启云却是一一说出了每样的制作流程和用料。这样一来,他又觉得有点相信她说的话了。可她要真是三十五六了,那长的也太年轻了,难道是对化妆品也有很深的研究,所以才保养得这么好?
何问最后十分诚恳地问对方到底用的是什么化妆品,可以让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容颜稚嫩得像二十二三岁。
启云这回倒是乐了:“你真信啊,我逗你玩呢,我今年26岁。”
何问这些才有些释怀,自己再怎么看走眼也不至于差了10多岁,不过26岁的女孩如此长相也算少见了。不过男人的那种心态,让他不甘承认自己受骗成功,立刻开玩笑说:“26岁就要当上女市长了啊,那你介绍一下你的官场心得吧。”
“没,我在开发区工作,负责招商。”
“那就是女区长了?”
启云忽然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叉子放到一边说:“这么美丽的夜色,这么美味的甜品,你能不能别提这些十分煞风景的话题?”
完,看来今晚是摸不清楚这女人的底细了,何问只好转移话题说:“那说别的,王大姐那边怎么回事,她那个一再表示谢意的Burberry手包,是你的杰作吧?”
启云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那么傻,将来回去被领导批,一定在心里诅咒我N多次,所以我就提前动手,帮你把该做的工作做了。”
这是什么思路?Burberry就没有便宜东西,你倒是一兴奋帮我送了一个给王大姐做人情,我可怎么去还你啊?
“那个手包,我们一起逛那家店我就看到了,十分配王大姐相中的那件衣服。昨晚从酒吧出来,一个人也没意思,我就回那家店把它买了。送给王大姐的时候,就说是你送的。”启云有点得意地说,“看你面相有点老,办事却丝毫不老道。陪着人家财神爷逛街,不给人结账不说,还把人家一个人支到一边去逛,自己陪大美女去溜街。等到王大姐回到家里想明白了,你们公司有多少单子也都黄掉了。”
启云说的头头是道,何问却觉得完全是多此一举。俩人萍水相逢的,哪能占对方这么大便宜?他立刻说:“谢谢你,帮我想这么多。你把地址写给我,还有那包多少钱,回北京以后,我把手包的钱还给你。”
“想要地址就直接说,”启云笑了,“还什么还啊,昨晚我旧病复发,当着香港女仔的面让你立刻消失,深深地伤了你这个好男人的心吧?就当是补偿了吧,我有时候比较任性,初次见面就伤害你,我不想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难道Burberry的包就可以弥补情感上的伤害么?何问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方便发作。
“怎么了?”启云看他闷不做声,索性说道,“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么,伤了女人的心,伤了女人的感情,然后就拿金钱和物品来补偿?”
何问真的被激怒了,恨恨地把手里的叉子摔到了桌子上,旁边的人到底还是被他们先后的奇怪举动整楞了,又往这边看过来。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风度,何问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最后他强忍着怒气问:“你是不是满族人,应该是姓爱新觉罗的吧?”
启云有些惊讶地问:“你的智商的确是高,这你都知道?按宗姓应该是,不过户口本上早就不这么写了。”
何问从牙缝里恨恨地吐出几个字:“你真是比刁蛮公主还刁蛮。”
冷场,两个人都暗哑在那里。
慢慢地,启云才说:“你智商的确是高,可是你总是爱卖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9、SNS的奴隶
李萌为了已经步入倒计时的婚礼,几乎忙疯了。
白天的八小时工作时间,几乎有一半被透支出来…疲于应付各种确认婚礼细节的电话。部门经理本来对她有意见,说是大半年快过去了,公司网站的分类栏目二级页面广告,依旧一条也没一条呢。好在李萌一天之内神奇地联系到了冤大头,投入不菲的资金在隐藏这么深的网页上做广告。
公司的网站是那种模拟生存的网站,想法是不错可是有点水土不服,后来又改作SNS模式的,就是那种社区*站。觉得新鲜的老用户开始在SNS上把朋友当奴隶进行买卖,在朋友的停车场上停车赚钱。用赚来的钱养宠物、,装修房子等等,这本来是从某个侧面实现了海归老总开辟虚拟生存世界的雄心壮志。可是用户最多的时候,公司没敢启动广告植入,现在准备启动了,用户又由于网站粘着力不强大幅度下滑。
李萌公司的老总是从硅谷回来的,据说是掌握了一种自行研发的核心技术,可以让极简的服务器承担巨大的SNS网站流量。不过在全国众多网站都在模仿国外facebook网站时,很多网站无疑早就走在了前面,就连大门户网站的博客也跟着凑热闹,公司所谓的技术显不出任何优势来。互联网依旧是个靠风险投资砸钱的行当,谁想靠技术混出头,那基本是相当的难。
加入这家公司,李萌想的最多的是可以了解核心,然后自己开辟一个垂直类的社交网络服务公司,就像校友录那样。她觉得自己的创意不差,开个网络公司还不受太多限制,甚至可以在家里SOHO。但是进了公司以后,她学到最多的就是,这个行当是砸钱的,而不是靠创意。
李萌本来是成天被经理烦,一天要被数叨好几遍。实在是抑郁成疾,与生东东一起去看那个高明流投影仪,算算尺寸能否在婚礼仪式上摆得开,她就在车里抱怨着说了出来。生东东说,广告的事情怎么没和何问说一声,何哥那应该是有些路子的。
李萌说,她不想打扰何问,婚礼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何问在那边,一边要参加培训,一边还要遥控这边的姐妹、死党们帮着张罗婚礼。反正公司这广告也没什么着落,她只是负责项目推广,不是纯粹的业务部门负责拉广告。全公司的事,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她只是觉得经理老因此事抱怨她忙婚礼不务正业,实在让人心烦意乱。
生东东当时就问,有没有回扣,北京这地方还愁客户吗,只要回扣给的高,一帮姐妹冲上来围着你。李萌说,应该有吧,上次有个公司在分类栏目一级页面做广告,实际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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