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卖个小关子。”林原眨了眨眼睛,对安平说,“安少去么?”
安平皱了皱眉头,刚想拒绝,可胖子却抢在他前面答应道:“去,当然去咯。”
林原看向安平,询问他的意见。安平沉吟一会儿,终于也点头答应了。
林原见所有人都同意,也就在前引路,带着安平三人向着他口中的“最奢侈的地方”去了。
四人七拐八折,走了许久,这才终于到了城南一间大阁楼的门口,这栋阁楼共有三层,所有窗户都是暗色,没有匾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是做什么的,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他唯一的特点就是“大”,倒与战家的四海阁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是这?”胖子显然有点失望,在他的想象中“奢侈”二字唯有金碧辉煌的巨大阁楼能配上,可这栋房子除了能满足“巨大”之外,其他的“金碧辉煌”则完全挨不上边。
“呵呵,曹少你别看它不如京城其他大酒楼之类装潢漂亮,可其实真正有大笔银子流入流出的地方往往不是那些看似辉煌的地方,而是在这样阴暗的角落里。”林原看了胖子一眼,“在这里,每天流入的银子绝对都在千万两以上。”
“林原说的对。”安平点点头,一反常态,竟当先向里走去,“这里,才是真正的奢华之所。”
而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安平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一抹天真无邪的微笑。
章六 破局(中)
走进大阁楼,众人才发现这里其实是家赌场,一张张赌桌有规律的排列着,而桌子的形状却不尽相同,放在其上的赌具也不一样,很明显,在不同桌子上有着不同的玩法。。
现在不过刚刚清晨,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每一张赌桌前都被人围得跟铁桶一般,他们死死的盯着赌桌上的筹码,完全没注意到刚刚进来的四人。
“赌场?!”胖子不敢张扬,小声在林原耳边说。
“嗯。”林原点点头,也小声说道,“比起酒楼,茶楼之类,赌场才是真正的暴利行业,而这里,正是万霄城赌场的龙头老大,虽然没有正式的名称,但我们私下都把它叫做‘流金阁’,金子如流水的意思。”
“那我们今天玩什么?”安平却没有太多惊讶,淡淡的看着林原。
“喂喂,大哥,你没有钱的。”胖子吓了一跳,急忙低声说。
安平不理胖子,只是淡淡的看着林原。
林原笑了笑,说:“一楼不过是给那些稍微有点小钱的人消遣娱乐的,安少要玩,自然不能在这种地方,我们上二楼吧。”说罢,他当先向楼上走去。
安平默默的跟上,黛黛则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拽着一只林原刚刚掏钱买的棉花糖,紧紧的跟在 安平身后。胖子看着非常淡定的三人,愣了愣,觉得这世界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也别无他法,只好快步跟上。
上了二楼,这里没有了一楼的拥挤与喧闹,除了正中心有一张巨大的赌桌外,其他都是一间间隔间,从外面观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他们刚上二楼,一名衣着鲜亮的侍者就微笑的迎了上来,他明显是认识林原的,热情的着打招呼:“林少,很久没见了呢,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带三个朋友来玩玩。”林原也是微笑,他对待这个侍者却也没有半分贵族公子的高傲,像和老朋友打招呼似的。
“噢?”侍者其实早发现了安平三人,不过有了林原这句话做铺垫,这才借机问道,“林公子给介绍介绍吧,着三位公子小姐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这位是安少,另外两位是曹少和黛黛小姐,都是安少的朋友。”林原向他介绍。
“安少?”侍者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是哪位大人府内的公子?”
“战家。”林原微微一笑,竟有几分自豪的意味。
侍者身体一震,京城所有大小贵族中只有一个战家,一个站得最高的战家!
“战家……安少?”侍者有点狐疑的看了看安平又看了看林原。
“安少。”这次却是安平自己回答。
“好吧,我知道了。”侍者点点头,手一引,“各位跟我来。”他虽然疑惑于战家的少爷为什么不是战少,而是安少,可他也很清楚,战家的事绝不是他能随便问的,
“不知道安少、林少今天想玩些什么?”侍者边走边问。
“玩色子吧。”安平抢在林原之前做出了回答,“第一次来,还是玩点简单的。
“好的。”侍者拉开一个小隔间,让四人坐了进去,而他则站在一旁,赌局至始至终他都会站在那里,这样既是为了能更好的服务,也是为了见证赌局的公平性。
二楼没有庄家,只有客人们自己的对弈。为了避免客人出千,每一间隔间中都会有一名侍者,他们经验老道,可以一眼识破许多骗术。
隔间里很干净,高档的梨花木桌上摆放着许些水果小吃,一顶小香炉摆放在桌角,升起袅袅青烟,而正中央,是一个檀木做的木蛊。
在房间的中间,有一层淡淡的纱帘将双方的视线掩盖,这个隔间其实只是整个房间的一半,另一半,就是安平的对手所在的隔间。此时对面并没有人,安平等人便开始一边闲聊一边等待起来。
“安少最在行的是色子么?”林原问道。
“我从没玩过赌具。”安平摇摇头,“只是觉得色子比较简单,不过比大小点罢了。”
“原来如此,那我就在这等安少大杀四方了。”
“客气。”安平淡淡一笑,“只是我身上没带银子,林兄你能借一点给我么?”
“这点小事。”林原也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侍者,“帮我把这五十万两换成筹码,给安少助威。”
侍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点头退了下去。
“五十万两?”胖子咋舌道,“我的妈呀,你们京城里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
“五十万两?那是多少钱呀?”黛黛咬着手中的棉花糖天真的问。
“五十万两……把五十万两换成鸡腿,可以堆成小山,可以淹没咱月湖城的整个城西。”胖子解释。
“啊?!”黛黛愣了愣,连棉花糖都不要了,转身拉住安平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我要小山一样的鸡腿,我要小山一样的鸡腿。”
“嗯。”安平摸摸她的脑袋,微笑,“待会我们就会有小山一样的鸡腿了。”
不一会儿,侍者便回来了,带来五十枚筹码。而对面,这时也终于来了客人,隔着纱帘,可以看见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影,以及他桌上沓得整整齐齐的五十枚筹码。
“兄弟,就玩最简单的猜大小,怎样?”对面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
“好。”安平淡淡答道。
对面那人拿起骰盅有节奏的摇了起来,嘴里同时说道:“这一轮我摇你猜,下一轮换过来,之后依次轮流,如何?”
“好。”安平隔着纱帘,淡淡的看着对面那人摇晃着骰盅。
碰的一声,骰盅重重的落在桌面上:“下注吧。”那人说。
“一万,买大。”安平随手扔出了一枚筹码。
“嘿嘿。”那人狞笑的松开手,在一旁等候的侍者上去揭开了蛊盖。
一三四,小。
“呵呵,不好意思了。”那人看着侍者把那枚筹码收到自己这一方。
“哇啊!”胖子大叫,“这可是一万两啊,你个败家子,就这样输掉了?!”
安平不理他,脸上面无表情,拿起自己这一边桌上的木蛊,慢慢摇了起来,摇了几下就轻轻放在桌上,收回了手。
“小,五万。”那人,摸了摸桌子,笑着报出了赌注。
侍者揭开蛊盖,一一五,小。五个筹码被推到了对面。
“啊啊啊啊!”胖子杀猪般嚎叫着,“六万两!六万两了啊!”
这次连安平也皱了皱眉,仔仔细细的看着对面的动作。
碰,木蛊再次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那人放开握住蛊盖的手,摸了摸桌子,说:“下注吧。”
摸摸桌子?!安平瞳孔微微一张,双手也放在那张梨花木桌上,一道魂力从桌上向木蛊渡去,魂力就像他延伸出来的手臂一样,竟隔空将色子翻成了三个六。
原来是这样。安平心中微微一笑,收回魂力,淡淡说:“大,十万。”
“喂喂,十万两啊。”胖子看着翻滚出去的十枚筹码,心里抽了一抽,“大哥,你手气这么差,就别再这么压了吧。”
“没事的,我已经知道要怎么赢这场赌局了。”安平微笑着,自信满满,“而且,这次会是三个六。”
“真的么?”胖子有点不太相信,狐疑的看着他。
一旁的侍者缓缓揭开了蛊盖。三个一,最小的三个一。
碰!安平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拍在赌桌上,眼睛瞪的极大,不可置信的盯着蛊里静静躺着的那三个一。
“怎么了?”对面那人看着又被侍者轻轻拿来的十枚筹码,张扬的笑了起来,“这才十六万两而已,兄弟不是还有那么多筹码么?急什么,哈哈哈。”
安平把视线从蛊上的色子移到对面的人影上,死死的盯着他,不说话。
“要不这样吧。”那人忽然止住笑,用诱惑的语气说,“我们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下一局,你摇色子的回合,我的六十几枚赌小,换你的三十几枚赌大。这样,你一盘就能赢回百万两银子,如何?”
安平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在黛黛三人紧张的目光中坐了下来,脸色重新回归平淡。他拿起眼前的木蛊,开始缓缓摇了起来。
哗哒哒,哗哒哒,色子碰撞木蛊的声音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木蛊,看着它上下摆动。
啪。木蛊稳稳的拍在那张精致的梨花桌上,安平将手移开蛊盖,轻轻放在一边,一股魂力输进木蛊里,将色子翻成了三个六,这次他也不将魂力收回,稳稳的将那三个六固定住,等着侍者来开盖。
还不得侍者动作,果然另一股魂力从对面传来,安平心中冷冷一笑,这股魂力虽然已经有了魂武初阶的实力,可他已经占了先手,一路拦截,有把握在侍者开蛊之前将那股魂力挡在蛊外。
侍者已经走到了桌子旁,开始伸手揭盖了,而对面的那股魂力还被安平远远的挡在蛊外,眼看已经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安平旁边忽然传来了一股魂力,这股魂力及其霸道,直接冲开安平的防御,将蛊中的色子掉了个个儿!
开蛊,三个一!
安平猛地向那股突如其来的魂力方向看去,在他的右边,林原脸上带着微笑,左手轻轻的搭在桌面上,食指与中指交替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章六 破局(下)
“你真行!”安平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原,咬牙切齿的说。。
而胖子则已经是面如土色,软瘫在座位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被扫走的筹码,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黛黛依然平静的吃着手上的棉花糖,大眼睛一眨一眨。
“嗯哼?安少您说什么呢,您输了银子我也很伤心的。”林原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张扬了。
“安平,你身上已经没有银子了吧?”对面的家伙也不再掩饰,嚣张的叫出了安平的身份,“要不早点卷铺盖走人吧,找个时间恭恭敬敬的把一百万两银票送到林少府里,这件事也就算了。”
“一百万两?林府?你们是一伙的?”安平的目光在林原,对面的人影,身边的侍者身上扫过,脸上渐渐出现疯狂之色,“我要再赌一次,这一次,我赌那一百万两,再加上你们的磕头认错。”
“再赌?”对面传来冷笑的声音,“你还有筹码可以输么?”
“我把我自己压上,若是输了,我便任凭你们处置,无论是带我走,还是要怎么样,都悉听尊便。”安平激动的站了起来,不理对面的声音,却是看着林原,“战天启的唯一儿子,应该担得起这个价吧。”
林原看着已显疯狂之态的安平,沉吟了一会儿,便微笑点头:“既然安少还有继续的雅兴,那我们就再赌一把吧。”
“喂喂,你们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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