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夜的战争- 第118部分

　　　　灸舞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让小雨觉得有点受不了。

　　　　“她们家和我们家到底怎么回事？”小雨决定换一个方式问这个问题，“既然你让我回家了，就不能把什么都瞒着我，让我被排斥在所有的事以外吧？”

　　　　灸舞想了想，觉得小雨讲得也有道理，他不能把人家接回来了，又把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如果那样的话，小雨的归属感始终不可能建立起来的。于是，他把柳芯芸扬家和他们家的所有恩怨，以及柳臻成魔，和柳佩一起发现的柳家的地道和地道里古怪的一切，还有柳佩负气离去甚至在金时空天外和他讲的柳佩的背叛都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当这些都讲出来之后，灸舞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原来倾诉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啊。

　　　　小雨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虽然他早就想过也许灸亣镸荖家是一个充满故事充满神秘色彩的家族，可是没想到故事竟会是如此曲折，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悬而未解的谜团，而这些谜团又蕴藏着新的危险。他心里乱糟糟的，觉得这些事他都有义务去解决，只是不知道应该先干什么。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然后对灸舞说道：“所以呢？你就相信了天外魔君的话了？”

　　　　灸舞愣住了，他不该相信吗？是啊，他怎么就这样相信了呢？铜时空锅盖脸和天外魔君也许有关联他不是不知道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天外魔君知道这一切也不奇怪啊。他怎么会不信任柳佩呢？他猛地跳了起来，就要往外冲去。

　　　　小雨却及时拖住了灸舞：“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柳佩。”灸舞着急地说。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灸舞又愣了愣，是啊，天外魔君的巣在哪里？在魔界还是铁时空的某个角落？柳佩又会在哪里？他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康成！康成在我的手上。他一定知道柳佩的情况。听天外的口气，柳佩在他那里！”

　　　　“我跟你一起去！”小雨决定要参与到灸舞的所有行动中去。

　　　　灸舞看向小雨，重重地点点头“嗯”，他也很喜欢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更何况，他犯糊涂的时候，小雨还真能一语点醒梦中人。

　　　　两人于是离开了异能转换所来到了九五安全局的监狱里。

　　　　审问康成的过程并不容易。威逼利诱似乎都没什么用处，康成下定决心要恨灸舞了，自然不会告诉他什么。

　　　　“是你逼的，康齐有琴·成，别怪我！”灸舞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便自以为满脸凶狠地说。

　　　　康成冷冷哼了哼。

　　　　小雨盯着灸舞，他想干嘛？

　　　　“来人！“

　　　　两位职员走了出来：“盟主、”

　　　　“传我的命令，速去夏兰荇德家找叶赫那拉·思仁，麻烦借他《洗魂曲》一用。另外，速将终极铁客人夏兰荇德·天和古拉伊尔·兰陵王传到这里来，并要他们做好弹奏《洗魂曲》的准备！”灸舞脸上没带任何表情，声音中透出一种威严。

　　　　两名职员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灸舞看了一眼康成，转身威风凛凛地坐在了椅子上。

　　　　康成也挑衅地看着灸舞，他受了伤，又戴着手铐脚镣的，要想用强从这里逃脱或是攻击灸舞都是不可能的，也只能用眼神挑衅灸舞了。

　　　　灸舞迎着康成的眼神，满是从容。

　　　　小雨对这样的灸舞是陌生的，他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看着身旁这个他不认识的灸舞，心里有些怪怪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孩子气的？脆弱的？坚强的？缺乏安全感的？爱逞强的？机智严谨的？威严的？抑或这个透着王者霸气的？小雨带着疑惑看着灸舞，实在在这个霸气的时空至尊身上看不到他所熟悉的影子。一时间他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想要走开。就在他要转身的一瞬，康成突然不顾一切地冲向了灸舞，那气势大有要跟灸舞同归于尽的意思。小雨吓了一跳：“小龙！”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小雨的不快
　　　　可是，小雨的话音还未落，旁边就闪过了两位护卫，扭住了康成。

　　　　灸舞脸不变色心不跳地仍坐在椅子上，冷冷盯着康成。

　　　　康成恼怒地大叫道：“灸舞！就算我变成了麻瓜，变成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灸舞冷笑地说：“好啊，拭目以待。”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康成大叫着，使劲挣扎。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你还没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呢。”灸舞似乎是故意在气康成。

　　　　“小龙……”审问康成的过程实在让小雨觉得压抑。

　　　　“没事，哥，我自有打算。”灸舞淡淡地说道。

　　　　“我出去一下。”小雨想出去透透气。

　　　　“也好，你去吧。”灸舞觉得现在还是避免小雨见到夏天和兰陵王比较好。

　　　　小雨去后不久，夏天就带着洗魂曲和兰陵王来了。在灸舞的授意下，夏天开始给康成强制性地洗去魔性。而兰陵王便帮着灸舞和所有安全局的人一起撑起了一层厚厚的防护磁场，以防范魔的反嗜。

　　　　康成被那两位护卫牢牢地扭住了，《洗魂曲》带来的痛苦让他不断挣扎叫喊。

　　　　灸舞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也很想这个过程能够快点过去。康成，对不起，这是为你好，从此脱离魔界吧。如果是因为我遁入魔道，也由我来结束吧。就算是为了柳佩，我也要这样做的，你是他的朋友，不是吗？

　　　　康成最后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过后，完全瘫倒在了地上，而此时，夏天的手指在吉他上划下了一个完美的休止符。夏天已经大汗淋漓了。

　　　　兰陵王收了防护磁场的异能，递给了夏天一瓶灸亣能量水。

　　　　康成靠墙瘫坐在地上，失神的眼睛中少了往日的阴狠恶毒的光芒，多了几份迷茫无助。

　　　　灸舞也收了异能，慢慢走近康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康成，你听好了，听过《洗魂曲》24小时内必须要听《安魂曲》才能恢复异能，否则你就永远是个麻瓜。所以，你有12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柳佩现在在哪里。另外12个小时，我要来调查你说的真假问题，如果你说了真话，让我找到了柳佩，我会及时通知夏天他们给你弹奏《安魂曲》的。”

　　　　康成不屑地“哼”了“哼”。

　　　　灸舞蹲了下来：“你现在被洗去了魔性，也许比之前要好沟通一些了。柳佩在天外魔君手上会怎么样真的很难说。现在只有我能救她。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你也不希望她有危险吧？还有，就算你不在乎柳佩，你也该为自己想想吧，你不是一心想杀我报仇吗？要是真变成了麻瓜可就没什么机会了。如果你告诉了我真相，我不单会为你恢复异能，而且还会为你疗伤的。”

　　　　康成斜着眼睛看着灸舞，眼中满是不信任。

　　　　灸舞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好好想想吧。我明天早上再过来。”然后站起身对夏天和兰陵王，“今天谢谢你们。这几天可能要辛苦你们一下了，康成的那几个跟班，也会要洗去魔性的。不急，看你们的状况定吧。”

　　　　夏天和兰陵王点点头，现在东城卫都不在，也只有他们能为灸舞分担了。

　　　　小雨站在一片荒地上，他也没想到这个城市还有这样一大片荒地，而自己又竟会走到了这里。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层金黄的轮廓，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他的心情也如这片夕阳下的荒地一样，有种淡淡的哀伤。灸舞作为一种权利机器的代表表现出的那种威严那种霸气，让他感觉有些不快，其实更多的是心痛，这种表现已经太过超乎灸舞的年纪了，是什么样的教育把一个本该活泼的爱玩笑的小孩训练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真的好希望能还灸舞一份纯真，让这孩子能像丁小龙一样单纯地活着、笑着，甚至哭着。越这样想，他就越觉得自己要为灸舞分担，既然当初一个胚胎变成了两个人，那么现在一份责任也该分成两份才对。

　　　　这时候，灸舞走了过来，他看到小雨的背影，稍稍松了一口气。走近小雨：“哥……”

　　　　“都完了？”小雨看向灸舞。

　　　　“完了。”

　　　　“那我们回去吧。”小雨说着转身就要走。

　　　　“哥！你不喜欢刚刚那样的场面，对不对？”灸舞不希望小雨的心中有任何芥蒂。

　　　　小雨站住了：“难道我该喜欢吗？”

　　　　“可是，哥，事情必须去解决，现在只有康成能告诉我们柳佩在哪里。这比我们瞎撞要好得多。”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雨说出了这一下午早就想说的话，“看得出康成他很痛苦。”

　　　　“康成他要杀我！也许还有你们。”灸舞没想到小雨会替康成难过。

　　　　“所以呢？你就要那样对他？”

　　　　“我怎么对他了？”灸舞觉得有丝委屈。

　　　　“你的态度满是嘲讽，还有种猫抓到老鼠后玩弄的满足！那样子是可怕的，小龙，我宁可你别当这个盟主！”小雨也有些激动起来。

　　　　灸舞怔怔地看着远方：“我没有选择，所以你的宁愿无效。你同情康成，可是我们不这样对他，他就要更残忍地伤害我们。哥，仇恨的背后是权利的斗争，这，我很清楚，康成只是一颗被利用了的棋子。可是，有时候，棋子也会杀人的！还有，我没想伤害康成，也没想过要玩弄他。”

　　　　小雨低着头没说话。

　　　　“斗争是很残酷的，步步维艰。哥，对不起，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其实在这里，你也可以单纯地做丁小雨。每天上学练琴。姨妈已经答应给你买一架钢琴了。你上大学的事，姨妈也会帮你搞定的。走吧，回家吧。”灸舞说着也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小雨呆呆地看着灸舞的背影，有种强烈的窒息感充斥着他，灸舞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是要把他排斥在外吗？他冲了上去，挡住了灸舞的去路：“丁小龙！你给我听好了，自从答应跟你回铁时空起，我就已经不可能是单纯的丁小雨了，除非，你也能单纯地做回丁小龙！”说完也转身便走。

　　　　看着小雨生气的背影，灸舞也呆了很久。

　　　　“走啦！”小雨在前面催促道。

　　　　灸舞这才跟了上去。

　　　　兄弟俩回到家后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什么，其实，应该是小雨没再就任何话题说什么。灸莱自从慕容莎回来了以后，更加难得在家里见到他了。灸舞见慕容莎面对着冰山一样的小雨不知如何是好，便又恢复了他嘻嘻哈哈的样子，说着自以为可以缓和气氛的笑话。而小雨今晚实在受不了灸舞的插科打诨，从沙发上起来一声不吭地从灸舞的面前走过，回自己房里去了。

　　　　灸舞的动作凝住了，话语也噎在了空中。

　　　　慕容莎看着有些难过，却不知该说什么：“对不起，谢谢你。吃饭吧。我去叫小雨。”

　　　　“算了，姐，我随便吃点，还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别怪哥，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灸扬的生活。”

　　　　“我知道。”慕容莎难过地说道，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努力下去的。

　　　　慕容莎还在发愣的时候，灸舞已经跑到厨房狼吞虎咽了一顿。

　　　　慕容莎来到厨房，就看到灸舞满嘴的饭菜，而筷子却还在扒拉：“你慢点，看谁跟你抢一样。”

　　　　灸舞已经丢下了碗，又往冰箱里摸出了一块蛋糕，好容易咽下口里的饭菜：“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你去哪里？”

　　　　“我去找一下医仙，有点儿事。”

　　　　“那你早点……”慕容莎的话还没说完，灸舞就已经冲出了门，“……回来。”慕容莎有些悻悻的。她想了想，端了一份饭菜来到了小雨的门口。在敲了无数遍门，叫了无数遍“小雨”后，小雨总算打开了门。

　　　　小雨闷闷地坐在床上，不理慕容莎。

　　　　“你吃饭吧。小舞已经出去了，说是找医仙去有什么事。”

　　　　小雨看都不看慕容莎一眼，闷闷地盯着窗外发呆。

　　　　“我想，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慕容莎努力地说道。

　　　　小雨仍旧盯着窗外，没出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努力在角色认同中……
　　　　“小雨，我知道，你不想当灸扬，你心里还在想着丁小雨，对不对？丁小雨的一切对你来说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