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扬淡道:“还没研发成,正找人试枪。”
我来了兴趣:“找我吧。”
他嘴角淡牵讥诮:“嗯。”
那菱角分明的俊脸上该死的讽刺好像我说的那句是:“找我当枪靶试枪吧。”可老娘的意思分明是:“找我开枪试用吧。”
我冷哼一声:“莫名其妙!”这时,电话响了。
找死就来惹老娘……蹦擦擦……找死就来惹老娘……蹦擦擦……
“喂!谁?”
“小晴,明天有空吗?”
“遥易啊?有……什么事吗。”本想说有空,但看到残递过来的新行程表,吞了回去。连爆两次的手榴弹老娘还真没见过啊。
何遥易说:“呵呵,我拿了假期明天陪晶晶去成王庙,想问你要不要一块去。”
成王庙?天天打打杀杀的人还去成王庙那么复古的地方啊……两边一比较,我说:“噢,明天有点事,下次吧。”
何遥易柔音中淡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盖住了,他说:“那好吧。”
“嗯。”我挂上电话。迅速浏览起老娘的行程表,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司徒墨扬,这些不是亏损的东西吧……你打算亏了以后全按老娘头上?”
司徒墨扬冷讽道:“你就这点志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冷讽中有点阴谋得逞的意味,瞬间,几根寒毛竖了竖。
我笑说:“就是亏损了老娘也可以把它弄成赚钱的东西!”
“是么。”司徒墨扬沉音淡淡,满不在乎,让我觉得自己那句豪言壮志有点废话。
最后,我说:“洪姨病快好了,你可以搬回别墅住了吧?反正我那聒噪地方你也不欢喜。”
司徒墨扬淡淡道:“嗯。”没有丝毫情绪。
莫名地,我却想起,他适才的话:“因为我的女人无需任何外物的衬托。豪门的光环她想带则带,不想带则扔。”
那个开头,“我的女人”让我听得很不顺眼,但此刻看到他毫无表情的面容,我又暗潜过一丝失落。
看来洪姨装的病的事,他确实不知道。
三天,一个绝症就快好了,说出去傻瓜都不会信,可他的模样哪有半分惊讶?
罢了,反正他的情绪本来就不外露么。
……
到了练习场,我试试了37发的手枪,连打21发,正中靶心。第22发没中,是因为子弹卡壳了。看来果然是没有研发好啊。
不过半分钟连发21枪全中还是可以的么。我转身有些得瑟地将手枪指向司徒墨扬,那眼神分明说:小子,还在老娘面前横不。
司徒墨扬遥望远处的枪靶,沉音淡淡地吩咐:“21发子弹,15发穿过靶心,3发射出偏离了该有的轨度,3发,火力透不过靶心。看来这个厂长得轻惩一下了。”
“是。少主。”残恭敬一声。
我有些不信,走到10开外的枪靶处翻过来看,果真是3发没有穿透半米的枪靶,3发是斜穿的。郁闷地望向远处的司徒墨扬。
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老花,能看那么远。
他淡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我把这个失败的试验品装进裤兜,好歹也能21发啊。不算后面,前16发准啊。市面的手枪可都是12发的。
车上。
残接了个电话,回道:“少主,严啸断了3根肋骨,终身残废。”
司徒墨扬淡淡一应:“嗯。”
我有点不详的预感:“严啸是谁?”
残说:“就是这手枪的原厂长。”
我无语了。不是说轻惩么。望着手里的手枪,突然觉得它涂了很厚很厚的一层血。
残说:“少夫人,在司徒家,犯错不被罚进黑牢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是么。”我回忆起这个词,丧失强的什么拜把子干哥好像去那里了?我续问道,“黑牢是什么地方?”
残禁了声。
司徒墨扬皱眉冷淡道:“你听话就是。”
我笑了:“你还能让老娘进去不成?”
司徒墨扬也笑了:“你凭什么认为不能?”
我愣了愣,是啊,凭什么?凭我的血统,司徒墨扬不会动我,因为他还没找到另一个可以帮他生养后代的载体。
突然间,我有点扫兴,把手上的枪一扔,别过头。
司徒墨扬古铜色的大手一紧,神色一敛,面色暗沉了下去。
第二卷:爱堡攻防战 065 天亮了
出乎意料,司徒墨扬分配给我管理的几个场子并非什么亏损股,是扎扎实实赚钱的东西。司徒家族的生意就像是一个轮子,只需踢上一脚,便会自己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与其说管理,不如说是参观。
每月固定的10万块工资,虽然不多,但也和我当海垣老大百来万年薪持平了,再加上有名车接送,私人飞机驱使,又用不着每天见到司徒墨扬,在他的胁迫下妥协。处境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爽!
很可惜,这种爽劲在第三个下午参观完一个枪弹厂后,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我坐在奔驰中得意洋洋地转着刚从枪弹场里坑来的新版手枪。前面司机忽道:“少夫人,少主的线要接进来。”
“哦。”我答应一声,按下后车座的视频。
冷峻的脸一贯的淡,司徒墨扬沉声道:“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到别墅交5000字的报告给我。”
“哦,嗯?什么?”我掏掏耳朵,有点转不过弯来。
司徒墨扬淡讽道:“你可以选择不做。”
我问:“结果?”司徒墨扬要人做的事还没听说过可以选择,我自然没有傻到回他一句,那老娘就选择不做。
司徒墨扬嘴角勾了勾:“你长江三角的上家恰好是司徒家的下家,道上的游戏你应该很懂。”
“老娘写!”我咬牙蹦出几个字,“司、徒、墨、扬!”
他淡掠过一丝满意,视频毫无征兆地关了。
啪嚓!手枪被我单手掰断。
道上,义气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逃不过一个钱字,你不可能让小弟饿着肚子为你拼杀。三年前,我小弟的数量就凌驾于老鼠之上,却一直不敢和他正面冲突,其原因就是他有“糖果”进货的渠道,有钱,随时可以收买其他老大,又或者高工资的收小弟。
如今,海垣毒蛇睛的招牌一家独大,表面说,自然是海垣黑道几次风雨都没有人能撼得动我,深层说,却是因为我有长三角供货白粉,拥有海垣黑道最庞大的经济来源。倘若司徒墨扬切断了长江三角供货给我的上家,就等于变相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靠收保护费来维持一个帮派是永远壮大不起来的。一旦,小弟们的基本工资少了,那么那些唯利是图的小弟就会换一份工作,或者是另投一个老大,又或是不再当混混。总之,我的势力会迅速降下去。
届时,我再狠也只能在海垣本地这些垃圾老大面前站稳脚跟,而对于外来挣食的野狗却无法应付,比如丧尸强,他为什么能踩过界?因为老娘当时还没有搭上长三角供白粉这一条线!养小弟的钱全赖于高利贷和保护费!
自与长三角的长毛达成协议之后,我的资产就一直在升,一个月,手下的直隶小弟也已从300人狂飙到2000多人,再加上其他老大的小弟,老娘能调动的绝对不下于5000人。假如丧尸强现在来袭,恐怕,我已不用像上次一样借司徒墨扬之手除掉他了。
长三角供货的长毛,本是老娘自己跑出来的渠道,没有依靠司徒墨扬,可,只要他想,他就有能力倾覆我辛苦经营的势力。要想在御天面前站起来,光靠倔强的眼神又或者是犀利的言语,是苍白无力的,只有当某一天你的实力超过他的时候,才有资格和他谈条件。而在此之前,一切牵扯到帮会利益的抉择,我只有服从!
曾经我也想脱离司徒墨扬的钳制,偏偏这个人根本不按照以利为先的道上规矩来,只随心情,让我琢磨不透,无法在其他方面下手,只能静待自己的实力有一天超过他。但,几乎是不可能到来。不管怎么说,手里能抓住一些东西,总比空着手要完全依附他好。最起码,现在只要他不出手,老娘足以应付全国省级的老大了。换句话说,只要司徒墨扬不捣乱,毒蛇晴这个名字,在南方黑道上已经占有一席之地了。
可惜,老娘他妈的就这么倒霉,非认识这个瘟神,让我一点也没感觉到本人,于小晴已经从个豆腐块的二级老大荣升成省级老大。
……
坐在电脑前,非常不爽地打字。记忆里老娘还没有写过200字以上的东西。
头,疼,非常疼。最终在网上某研究生总结写论文技巧中找到了应付司徒墨扬的招数。找工厂的人要来些机械组装和关于毒品前体的资料,拆开,一点一点写进去。好不容易凑够5000字,跑到司徒墨扬的私人别墅,这厮竟然说,没空搭理我,让我在大厅老实呆着。
从晚上七点一直等到深夜2点,我从开初酷酷地直挺腰坐在沙发上,到最后咚地一下倒在沙发,睡着了。还好,别墅的仆人给老娘盖了层被子。第二天,我学精了。打算晚点去交功课,结果,司徒墨扬一个电话过来,说7点前不交,让我自己看着办。我看着钟表上的6点50分,只好抢了黑豹的机车,卯足了劲飚过去。可这厮,照样冷淡地一句,没空,大厅老实呆着。他妈的!
为毛老娘这么倒霉,非碰个这样的人。
于是乎,我的时间,早上被行程表安排得满满的,下午赶着那5000字功课,晚上又百无聊赖地在大厅翻着下午写的东西等待某位总统临检。而他每回都悠哉游哉地淡淡一句,没空。老娘就得在大厅里等到眼皮打架,睡倒在沙发上。
何遥易和晶晶几次约我出去玩,我都没时间。三周,我的世界,除了司徒墨扬安排的东西再也容纳不下第二样了。
一直不懂司徒墨扬为何要这样做。直到有一天……
经过枪弹场时,看到一个暗卫在练射击。我竟远远地根据手枪的型号,在他开枪,子弹射出的那刹那判断出弹心的轨迹,他能中几环!原来这一段时间的潜移默化,我进步了这么多。在毒品制药厂,我尝试将眼睛蒙起来,仅凭嗅觉判断出几十种毒品的前体!
摘下遮眼布的那一瞬间,我错愕了!
一直以为,他有后招。
一直以为,他所做的是想看我笑话。
可,这就是他的后招么。是我的笑话么?
司徒墨扬,开始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
忽然间,很想知道一件事的答案,一个我一直不想去猜,却冥冥之中早已预料到,又不愿相信的答案。
我拨通夏芸的电话。
“夏芸。”
“少夫人?”
我说:“司徒家看病的医生都有什么规律?”
夏芸楞了下:“少夫人怎么问起这事了?一般都有随从医生。每个主子都有对应的医生。不过遇上重病就不是了。”
我问:“那随从医生是不是第一个知道?”
夏芸:“当然。”
我说:“洪姨的随从医生是谁?”
夏芸有点惊喜:“叫黄正人。”
我回味了下:“咋那么像卖凉茶的,行了。我问你这事,你要说出去,老娘就把宰了,知道么。”
夏芸连声响应:“嗯嗯。”
挂了,我又拨了个电话。
“您好,这里是XXX省岭峡市公安局技术科。”
我问:“洪一上班了么?”
那头说:“她请假了。请问您哪位,我可以帮你留言给她……”
我说:“哦,我是以前一个死者的家属,有件事还想问她。”
那头说:“洪法医后天上班,我们这有档案,只要是已破案的都可以为您查询。”
我说:“不用了。不在乎那两天。”
……
第三天,我带着小刀坐在一间房子里,等一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黄正仁,洪姨的随从医生。
黄正龙开门的瞬间怔了。
“你……你是少夫人?”看来他认得我。
我将小刀架在他脖子上:“我只想问你一句。姑小姐生病的事,司徒墨扬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黄正龙答得很干脆:“少主不知道。”
我一脚狠狠扫到他膝下,‘噗通’一声,他跪下了。我在他脖子上划了一条很浅的血痕,我知道他不敢反抗。
我说:";砧板上的鱼肉老娘向来没有兴趣,最后问你一次,司徒墨扬他什么时候知道洪姨装病?”
黄正仁很肯定:“少主他不知道。”
我蹲下:“你不怕死么。司徒家的少夫人没什么权,杀一个家奴却很容易得很。你知道,我是什么出身的。从来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三天一个绝症就好了,司徒墨扬他什么都没问?”
黄正仁颤了下,坚定地说:“少主他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