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脑袋:“呜呼,你们都在骗我呀……”
周世昌笑笑:“不骗你,你能痛下决心跟我一起整顿公司吗?”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徐军和于春荣两人先跑到欧洲呆了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有我身边这几个人帮他们安抚着,当然不可能出事。这个事最妙的就是两人真的带了接近1亿美金出去,方康年这才相信两人是真想在北美投资点什么。考虑到自己去了北美之后算是政府的人,方康年也很乐意有两个真正有能力的人帮他打理投资。太阳集团这些高层随便一个都是千万以上级别的身家,如果他自己没有一点利用价值肯定没法谈合作。到了北美之后大家起点都差不多,他比这些人还能稍微好一些,这些因素促使方康年决定早日移民。
说是移民……其实和偷渡差不多,方康年忍到10月国庆戒严完毕后才动身,之前他在国内一直支持到尚方倒下,都是为了遮人耳目,让人察觉不到徐于二人的出逃跟他有关系。
“他就这么出去了?这么信任你们?”我问徐军和于春荣。
于春荣笑了一下:“我门两人临走前他在瑞士银行的账户上存4500万美金,他当然就信了。”
本来4500万美金也足够方康年在美国过日子了,问题是我这些属下们一个个都学了我一样的一毛不拔的可耻精神,三哥居然找了几个俄罗斯伪造证件的高手把钱又拿回来了。
方康年基本上就等于是什么都没拿到,只把自己卖到北美去了。那里就喜欢收留他这种人。
“我们其实什么都没做,也就是去阿姆斯特丹玩了一圈。”于春荣笑着说,“临走时徐哥还说呢:‘别了,阿姆斯特丹,我会回来的……’”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说,“你们就这么甘心让他在那边说出国家秘密?”
刘明耀笑了:“他还没到能知道武器装备配置的地步,反正他一走,他知道的那些东西都要变动了。再说,三哥给美国黑帮放了话,说这老头身上有5000万美金,而且被抢了绝对不会报案。我估计以后他是没办法出门了。”
我看看这些人的笑脸,脸上乐开了花,嘴上却说:“就为了这个惊喜,你们玩了我三个月?”
周世昌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这不是也是想劝你一下么……平时多跟大家交流交流……”
我看看于春荣和徐军,问道:“呃……还有一个附加问题,要是我一激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呢?”
三哥笑了:“有我在,我替你做就不会出事了。”
沉默良久,我站起来,面朝众人,双手抱拳,躬身垂头谢道:“周行文是个无知小子,多谢大家的苦心了……真的非常多谢。”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是真挚无比的,一个人倘若能被周围的人用善意的方式指出自己的不足,乃是人生大幸。
大家静静地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
此刻我终于相信,人在某些时候是可以不需要语言的。
张小桐轻轻把我扶起来:“这不是个优良传统吗?下次生日也要小心哟……”
众人都笑了。
我在张小桐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振臂高呼:“我们去吃饭吧,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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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对不起,原来我其实还是一个只会贩卖幸福的人,虽然可能漏洞百出,但是我喜欢这样。
注1: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金鱼佬么……
注2:jedec:(jointelectrondeviceengineeringcouncil)由生产厂商们制定的国际性协议,主要为计算机内存制定。
第一百零一章
新故事,开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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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起出门的时候,鲁薇交给我一个小盒子:“小送给你的。”
我接过来,没拆:“行,替我谢谢她。”
鲁薇注意到我把东西轻轻放下的小动作,笑笑问道:“用不用叫你那几个朋友一起?”
我摇摇头:“不用了,回头我单独请他们吧。你们跟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硬凑在一起吃饭也是不痛快。”
鲁薇和张小桐都赞同我这种说法。
大家稀里哗啦地往鲁薇早就包好的酒店赶,我和张小桐走在最后。上了车我问她:“其实徐军他们那个事是你策划周世昌执行的吧?我怎么看周世昌也不像会用这种危险有阴险招数的人。”
张小桐正打算发动汽车,听我这么一问,停住了,笑呵呵转过头来:“你是说我阴险吗?”
“没有没有,”我还沉浸在张小桐给我制造的意外惊喜中,所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是诚意十足,“让他们先去吧,咱们在这里呆一会。”
张小桐看了一眼前面已经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车尾灯,放松了身子靠在座椅上:“嗯。”
抓过她的手,我低头放肆地闻了闻。
“累坏了吧?什么时候到的?”
张小桐的皮肤是属于敏感型的那种,被我鼻子里呼出来的气喷到的时候,我的绝世美人微微颤抖了一下。
“下午。”张小桐以仰躺的姿势静止在那里,手任我捉着。“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忍住了。”
“如果是我肯定忍不住。”我轻轻抚摩她的手,一股细腻软滑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人家都说,女性在忍耐上要强于男性太多,我现在算是相信了。”
本来半闭着眼睛的张小桐睁开眼,把手机递给我:“今天下午一直想打给你的,忍得我最后只能关机。”
我笑笑:“惊喜是好的,不过也不用太过追求惊喜了,有你在,怎样都是好的。”
张小桐非常可爱的嗯了一声。
“让我抱抱吧,”我坐直了身子,“他们都走远了。”
张小桐低声哼哼了一下,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我闻着她的发香,心里对自己说:两个人,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
我和张小桐比众人晚了差不多10分钟才到。当中除去说话拥抱时间外,我的绝世美人还送给我一个生日赠吻,所幸我们没有把这个吻延长到法国,只边境走了一圈就算完结。
等着我们的众人脸上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表情,张小桐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脸红红的,一直到坐下来也不肯正视诸人八卦的眼神。
我连皮比较厚,坐下后先伸脖子四处看:“点菜了吗?”
“点完了。”蔡青说,“就等你们来了。”
“哟,耽误了大家吃饭的大事,先谢罪一杯。”
我站起来,端起杯倒满酒,举杯向在座的这些朋友/同事/下属们致意:“真的非常感谢大家,我总觉得人一辈子能碰上一两个像你们这么好的人就算幸运了,哪想到自己碰上这么多……不废话了,我干一个。”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站起来了,一时间碰杯声不绝于耳。
张小桐在旁边也不拦我,等我把酒喝光才轻轻贴在耳边问我:“没问题吗?”
我笑笑:“没问题,一杯还行。”
不多时,开始上菜了,我忍着胃里的火烧火燎猛吃了点东西,空腹喝酒的难过才慢慢恢复过来。对于饭局和喝酒,我的表现一向很差,所有细节都被身边的张小桐看在眼里,还轻轻捏了我一下。
“还硬撑,小心身体。”
我低头用筷子挡着嘴说:“放心,有分寸。”
我对吃饭这种事向来是重神不重形的,也就是说,我比较喜欢跟很多人一起吃饭,但绝不在乎吃的是什么。街头毛边拉茬方便筷子加3块钱一碗的拉面和眼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桌子上没有外人,也不是谈生意,大家喝酒自由吃东西也自由,特别符合我的自由主义精神。
吃到一半,蔡青想起个事,跟刘明耀换了一下位置,放下筷子低头问我:“最近香港有个有趣的人,你有没有兴趣?”
我刚擦完嘴,正在心满意足哼小曲,听见蔡青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姐姐您说实话,以前没毕业的时候是不是想去猎头公司工作来着?”
蔡青妩媚地一笑:“人才什么时候都是必要的对不对?”
“嗯嗯,那是那是。”我哼哼哈兮地点头,追问道,“蔡姐这次又找到了什么人呢?一个姜博士,已经够重写一个行业的历史了……您打算让历史的齿轮在您这里卡几次呀?”
喝了点酒的蔡青咯咯咯地笑了:“我哪能啊?转动历史的不还都是你吗?”
“我不行,还不是靠你们么……”遇到这种事就得摆手推托显示自己的清白,顺便转移话题,“蔡姐别卖关子了,这个人是谁?”
说到人才,蔡青就来了精神:“这个人我是在香港挖角的时候认识的,是个作家。”
“哦……”
我对作家,尤其是香港作家,还真没什么好的印象。一向觉得台湾作家譬如刘墉之流只能算是卖一些似是而非道理的小文人,而香港作家又仿佛是介于华侨文学和本土文学之间的浮墙草。听蔡青说她所知道的人才是个香港作家,心中略有一点失望。
“别这么没精神呀,”蔡青用筷子敲敲碗,对我说,“这个人不是香港人,是逃到香港的。”
“逃到香港的?”我乐了,“难不成是李禄(注1)他们一起的同窗?”
“哪能啊,李禄现在还在加拿大读书呢。”蔡青说起那个眼镜男一脸的不屑,“再说李禄那两下子还能跟这个人比了?这个人可是从北朝鲜逃到香港的……”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后来还很出名来着,“是不是姓马?”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就是马伯庸(注2),以前是北朝鲜写社论的,后来受迫害跑到香港,现在靠写点小稿子赚钱。经常写鬼故事给倪震的灵异杂志。”
我皱了下眉头:“倪匡的儿子?”
“是他,他的鬼故事杂志还是你介绍我看的呢。”蔡青用一种喝了酒之后特有的水汪汪眼神儿看着我,“倪匡这个儿子最厉害,他培养了很多对他很忠心的资源和关系。但是这位从被朝鲜流亡过来的老马好像不是很喜欢他……”
“哦?为什么?”我在某种程度上对老马的了解还算多一点,毕竟这个人在网络时代很有名,“因为他不喜欢倪震那种老派的做事风格吗?”
蔡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总是能一下说到要害?这个马伯庸非常擅长制造舆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不要见见他?”
“见,见,一定要见!”我听说见马伯庸,立刻来了精神,这个人的《从〈机器猫〉看阶级斗争本质》我看过,的确是很有趣的社论,而且此人文风变化极多,擅长制造假新闻和真中有三分假的谣言,2002年的时候经常看见很多大网站盲目转载他写的假新闻,可以算得上是网络上制造舆论的强者了。其人所参与创办的专业笑话网站第五国际也曾让我很是敬仰了一阵子。能在1996年就提前见到他,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张小桐笑眯眯在旁边插话:“这个人给我用吧,凤凰卫视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我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凤凰现在还在亏损,尽管张小桐和默多克都不差这个钱,搞一点波澜的努力还是必要的。但脸上表现出来的表情和心中的认同完全不是一回事。
“……呜呜,能不能先给我用几天?”
张小桐大方地道:“你先用,用完了再给我。”
旁边刘明耀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们:“……我怎么觉得你们在讨论的不是人是猪肉或者咸鱼?”
“赫!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抓着张小桐的手做惊恐状态,“姐姐你看这个人好可怕,他居然能看出我们奸商的嘴脸了……”
鲁薇和蔡青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纷纷低头咳嗽。我趁这个当儿站起来,朝于春荣和徐军一举杯:“真是委屈两位了,我敬你们。”
于春荣也站起来:“没事没事,我早就想去阿姆斯特丹看看了,那个地方真不赖啊……”
徐军干咳一声:“别,别让我老婆知道了……”
大家哈哈大笑声中,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接近半夜我们一群人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挺精神,只有我一个**还是十几岁孩子的头昏昏沉沉抬不起来。我也没什么力气跟大家挥手告别了。张小桐把我拖上车带回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家的,怎么倒下的,怎么被脱掉衣服的,以及怎么入睡的。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像被人打过闷棍,舌头上一层粘糊糊厚厚的东西,口干舌燥,伸手想去抓东西,却抓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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