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端着托盘过去站在她们面前,歌手和男士开始表演喝交杯酒。舞池边人们的哄笑、掌声、跺脚、口哨形成一阵骇人的海啸。就在这时,酒吧里所有的灯刷的一下全亮了,大家不约而同用手挡住刺眼的灯光。只听得尖叫声、混乱的奔跑声、桌椅的推动声、酒瓶撞倒的声音、叫骂声,整个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本能的朝门口冲动,我还没跑两步,就听见有人厉声的吼道,全部蹲下。我们听从命令双手放在头上向外走。外面一闪一闪的红色警灯,让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许多人被关在一个屋子里,不多一会有两个警察进来开始搜身,从一个中年人身上好象搜出了一些药片,然后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了。不多一会,那两个警察回来拿了一大叠相片让大家辩认。大家都摇头,我想我肯定不认识,没想到照片上有个人我很熟。警察盯了我一眼说,你好好想想。我当时很愚蠢,要是摇摇头就没事了,可是我指着照片上那个刀条脸的家伙说,我见过他。因为那天罗克揍他的时候,我印象特别的深。
警察把我带到审讯室问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我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事情的经过,两个警察失望的说,这些我们都知道。他们放我走时说,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他们。我从警局出来没多一会,罗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有人报案那里有人贩卖K粉和摇头丸,所以他们例行检查。我说事情好象不是这样的,表面上看好象是检查,其实他们在找一伙人。我让他小心点,警察也在找刀条脸的那个赌棍。他问哪个赌棍,我不耐烦的说,就是你前妻的那个老公。我当时困得要死,没有多想就回去睡觉了。
10
现在想来,我都不觉得那天做错了什么。可第二天的电视新闻上关于黄、赌、毒的报道,居然有我从酒吧里走出来的画面。虽然眼睛部位打了马赛克,但还不如不打,因为那完全就是一副犯了事,见不得人的样子。我急忙打开电脑,各大网站也有昨天我和其他人从酒吧里走出来的图片,并且有人在后面跟帖大骂,垃圾、人渣。我抱着侥幸的心里拨通了陈疯子的电话,或许她没有看新闻,或许她看见了没有认出我来。很快,电话就通了,可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她把电话挂了。我再拨,她再挂,如此几番,我再打过去,电脑语音告诉我,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我打的赶到她的住所,敲开门说,你听我说。
她一脸寒霜的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我急吼吼的说,我没做什么坏事,是一个朋友请我去喝酒,警察是例行检查,不信你可以去问警察?
你他妈的,当我是弱智呀,没事,警察抓你干什么?
我说,你让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她插着腰蛮横的吼道,滚。
我急忙解释,你可以问我朋友,他是在酒吧工作的,那天他跟我在一起。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你认识的都是一帮垃圾。
这句话让我很生气,我大声的嚷道,你她妈的,讲不讲道理。
跟你这种垃圾、人渣、恶棍有什么道理好讲。她眼白朝上一翻一翻的。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甩手给一她耳光,她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随后嘭的一声门在我眼前关上了。我拼命的擂着门狂叫,你开门,你开不开门。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威胁。
她隔着门尖叫道,滚,你再不滚我就报警。
我说,你她妈的报警啊,报啊,老子不怕。
是,你不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把我紧紧堵在门口,房东也闻讯赶来,女房东大声呵斥,擂什么擂,人家小姑娘让你滚,你就滚,你怎么这不要脸。
我气红了眼的说,关你什么事?
男房东气势汹汹的冲到我面前说,信不信我扇你?
我冲着围观的人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然后从人群里挤出去,在心里诅咒陈疯子这个不得好死的臭娘们。回去的路上,我慢慢平静下来,觉得过几天,她或许会想清楚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事情并没有象我预想的那样发展下去,几天后,我再拨陈疯子手机,电脑语音告诉我,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我打她公司的电话找她,结果她同事告诉我,就在前天,她辞职走了。这时,我慌神了,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整天,我的脑子都乱得很,我想我再去找她解释也无济于事,于是我拨了罗克的电话让他去帮忙解释,没想手机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我只好晚上,去富丽堂皇找他,当时我去得有些早,除了工作人员外,根本就没有客人。后来一拨一拨的客人涌了进来,可罗克还是没有出现,我在舞池边走来走去,不停的骂道,他妈的死到哪去了。服务生过来问我,您等的客人来了吗?我说,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找罗克。
对不起,您不消费的话,是不允许坐在这的。他礼貌的看着我。
我生气的说,我找人,找那个乐队里吹萨克斯的高个子。他示意我去舞台那边问乐队的人,可是乐队的一个染红头发的家伙告诉我,罗克有好几天没来了。我说他辞职了吗,红头表示好象没有,可能是跟头儿请假了,他说他不是太清楚。
从富丽堂皇出来,我就去了变异,因为现在只有咪咪知道这个家伙的行踪。变异的布局和氛围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我的希望在这里落空了,因为咪咪根本不在。
我问咪咪的小姐妹,怎么没有见到咪咪?
她说,可能是有人找她麻烦,她有好几天没来了。
罗克来过吗?
没有,倒是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找过咪咪两次。
是那个刀条脸,一脸横肉的家伙吗?
好象是,不过她很搞笑的。第一次,他问咪咪,请问哪位是咪咪小姐。结果咪咪说,变异酒吧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咪咪的小姐,我们在边上点头,他在这看了一下就出去了。过了几天他又来了,他跟我们说,让咪咪那个臭婊子出来。我们告诉他咪咪请假了,他不信,大吵大闹的。两个照场子的酒保哥过去扭住他胳膊把他推到大街上,踢着他的屁股说,滚,妈的,欠扁,敢到你爷爷这来撒野。
我问她为什么没有来,她表示不知道。她另一个姐妹说,好象是她老公不让她来了。
她老公来过吗?
没有,她跟她老公闹的很僵的,她老公说,她要离婚跟别人就杀了她。
我想变异的老板可能会更清楚罗克和咪咪的去向,那个象馍馍一样的白胖男人问我找她们干什么。我说我是罗克的朋友,找他有点事。
麻烦事吗?他鹰一样的盯着我。
不是。我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
他好象是听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非常开心的说,这叫事吗?你可以再找一个女人呀。我很生气的看着他,他拍着我肩说,很遗憾,我什么都不知道。靠,这个胖鸟人。我在心里骂道。但我觉得他肯定知道,我说,我请你喝酒,你能跟我说说吗?
他大笑起来,比刚才更开心,你请我喝酒,哈哈哈。他重复道看你也不象坏人,跟你随便聊聊。他说罗克最近没有来过,根据她的经验咪咪不可能再来了,因为这种事,他见多了。
或许你的判断会出错。我不满的反驳。
咪咪在这唱了三年的歌,我能不知道。他吹着烟说,你不该来这种地方,咪咪最初来时,比你更纯良,只唱歌,拿点演唱费。当然咪咪也还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