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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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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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家没了靠山,自然一夜之间,就跨了。
现在想起来这些,糜阳已经可以笑着去觉得讽刺。数十年糜家积累起来的财产,在外人看来是奇迹,但仔细想想,在苑江那么块小地方,除了走私和毒品,又有什么能满足贪婪的商人们想要暴发的欲望呢。
说起来,如果没有那些肮脏的欲望在人心深处耸动,糜家就算如今只是个小生意家,也比现在的结果,要好吧。
“到了。”想着事儿,车子已经开到了一条小巷,溥韶竹先下车拉开门,“这是我给你找的房子,离我上回看见她的那家超市很近。不过我想她那样谨慎的人,如果实在是因为有什么苦衷而诈死不去见你,想来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我知道。”糜阳抬头看了看墙皮班驳的筒子楼,那上面已经有许多爬山虎顺着阴暗面掩盖了住户们的窗户。“但还是要等,就算只是为了确定她还活着。”
溥韶竹挠挠头,算是彻底没了主意。这时候房司机走了过来,把箱子从车后座搬了下来放在地上。溥韶竹同他讲了几句话,车后边还有一些货要送去别处,他便先走了。溥韶竹又挽了西装的袖子,替糜阳把简单的行李先搬进了三楼的房间。
“抱歉了,兄弟我的经济实力,就只够给你这样的房子。”
“已经足够了。”糜阳冲他笑了笑,抬手搭在他肩上,“谢谢你,陪我再疯一把。”
“疯吧,”溥韶竹给了他个热情的熊抱,“谁不是疯着过来的呢,生活原本就是疯狂又残忍的,只不过……你的更为恶劣。”
他们俩都笑了出来,打趣着布置了下屋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布置的,糜阳来的急,只带了几件衣服。溥韶竹找的筒子楼是最标准的单间宿舍型,只有十五个平方左右。放了床,放了饭桌,就再没别的地方需要家具。
他们原本还商量着一起去超市买床单和食品,溥韶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听时语气很是坚决,说要陪自己的朋友,糜阳却将他推出门外。
“放心吧,我一个人行。”糜阳又把门打开,将他脱下的西装扔在他手上,然后才关上门。等听到楼梯上吱噶的脚步声,才重重的叹出了那口气。
也许是因为一路上都没有睡,也许是因为确认了溥韶竹真的见过她而松懈下来,糜阳真的累了。
他把风衣脱下来,平铺在木板床上,然后和衣躺了上去,蜷缩着身体。
那个小小的旅行包被他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件丢失许多年的珍宝。
“黎弥。”他喃喃念着那件珍宝的名字,然后蜷缩的更加厉害。
木板床上吱噶吱噶的动静,就像五年前每夜回荡在自己耳边裸足摩擦地毯的沙沙声,一样清晰。

还是那句话;票我就不催了;想给就给。
但留言的问题;这是给我的绝对动力;希望大家还是多和我交流。
 
十七 只是也许
那天晚上,糜阳睡的很沉。
五年间他饱尝失眠的痛苦,在席梦思上反复辗转。但这一夜仅在坚硬的木板床上,他却睡的一夜无梦。
清晨六点过的时候,他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阳光透过爬山虎,从没有窗帘的窗户洒了进来。糜阳捂着眼,指缝间仍有刺目的光芒。他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因为一夜未变睡姿,半边身体已经酸疼发麻。
没有吃的,水池是共用的,需要出去才能使用。
即使是糜家破败了,他也没过的如此凄惨过。糜阳叹着气苦笑出来,从旅行包中找出牙刷,就着矿泉水漱了一遍。然后用剩下的水打湿了毛巾,胡乱擦了把脸。
这个时间超市还没有开门,糜阳饿的有些胃疼,只好拿着钱包和钥匙想出去买些早点。
楼梯间因为早晨上班高峰期,人满为患,挤的几乎下不了楼梯。
有隔壁的大婶捧了盆子出来接水,看见糜阳,笑的水在盆子里来回晃荡,“出去啊?”
“啊……恩。”不习惯与人这样亲热的打招呼,糜阳匆匆跑了下去。
燕德的早晨空气很是清爽,街上有不少戴着红领巾的孩子从他身前跑过,笑声爽朗。
糜阳寻了间早点铺,一边吃饭一边跟大爷打听从燕德坐车去边境需要多久。等问清楚了,肚子也填饱了。
“小伙子,你要是去友谊关,两个小时就能到了,要是出境,可得把手续先办全了。”老头好心提醒这个外地人。
“我不出境,我就去那找个人。”糜阳笑着把钱递给他。
黎弥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这,糜阳心里有数。但如果黎弥真的还活着,有一个人必定也会知道。这个人,就是姚远。
黎弥说过,姚远是她从前的上司,那么查到她以前工作的酒店,去那里找姚远准没错。如果姚远也不知道黎弥尚在人世,这就说明黎弥并不是因为同他在了一起才避着自己。这样的话,至少可以肯定,黎弥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不是姚远的。
也许……只是也许。
她会不会,是自己的孩子呢?
他清楚的记得黎弥说自己吃过避孕药,也记得黎弥说自己会处理所有的事情。他印象中她始终是独立的,不肯让旁人去分担任何一点苦恼的。甚至最后她真的怀孕了,也背着自己买回药来希望不知不觉中药流掉那个孩子。
五年前的一个夜里,他们翻开了地窖的葡萄酒。两个人煮了花生和毛豆,像喝啤酒一样把糜章池生前存下的酒喝个精光。两个人笑着闹着,完全不像外人眼中的一对母子——当然,他们原本就不是。
糜阳扳着指头与黎弥数日期,一岁两岁三岁四岁五岁六岁,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是六岁。黎弥按下他的指头,嘻嘻笑着贴过来,把脑袋放在糜阳的肩膀上。她喝的有些醉了,脸上满布红晕。她短发散乱,毛刺刺的扎的他的耳朵发痒,偏就动也不敢动。黎弥的衣服前领有些开了,灯光在胸前撒下阴影,糜阳不自觉的不时看去。他们互相说着不越雷池却又暧昧不已的话,就像是在彼此试探着对方的想法。
就在那个夜晚,地下室的气窗投进了对面别墅的灯光,他们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生了第一次关系。糜阳只记得黎弥胸下的肋骨明显,瘦的要命。他用鼻尖去点那些在皮肤下起伏的骨头,惹来黎弥的笑声。他说要给她留个记号,因为她的皮肤白皙,身体上只有胸前的茱萸粉嫩可人,所以不自觉的咬上了右边的那颗。
之后的每一次欢爱,糜阳就像着了魔,总要在同一个位置留下自己的齿印。
黎弥笑着骂他变态,他便搂着挣扎的她。这样一夜睡下来,总能无梦酣甜。
直到,她流产了。

回答小鱼的话:脚好的差不多了。
另外;之后的留言回复基本都在这里的分界线后。怕你们看不见~
PS:我今天也算伟岸的三更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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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你别跟来
那一阵他们避在景山别墅里几乎没出去,谁的电话也没有接。他们刻意不去想世俗的问题,谁也没有提关于未来怎么办。或许第一次的爱情就是这么疯狂,糜阳想,他虽然不清楚黎弥的想法。但如果她也像他爱她一样爱着自己,那么,就算遇到再大的阻碍,也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吧。
想着的时候,他的指头便不自觉的在黎弥的背上隔着衣服顺着脊椎的弧度轻轻划着。黎弥则趴着,腿翘在糜阳的肚子上,两只手和脖子都伸的长长的到了床外,点燃了一只红河,抽的云雾缭绕。
“拿开。”她显得有些不耐烦,眉头紧皱着,“肚子疼,不想做了。”
糜阳收回了自己的手,翻身也趴在了黎弥的旁边,“给我也抽一口。”
黎弥看了他一眼,把烟递了过去,看着糜阳不出意外的呛的咳嗽,无力的推开他站了起来,“我第一次抽的时候也这样。”
糜阳停了咳嗽,忽然想起来件事,“你最近,吃药了吗?”
黎弥顿了顿,“吃了。”
“不会怀孕了吧?”
“不会。”
糜阳对她放了心,电话却忽然响起来。他接了起来,是姑妈的电话,说是晚上同何正藩吃饭,在金龙大酒店,全家人一起去——带上黎弥。对于姑妈的补充,糜阳有些哭笑不得,她始终还是不承认黎弥在糜家的地位。不过这也很好,打心底里,糜阳是绝对也不承认她的身份的,虽然自私了点。
黎弥对出席这样的聚会没有多大抗拒,把烟头在窗台的铁框上掐灭,转身想要出去换衣服。
“你出血了。”糜阳有些吃惊,黎弥走动的时候,她的腿间竟然有血流了下来。
那些血顺着腿落在了孔雀绿的地毯上,融在一起就成了墨一般的黑。
黎弥面色发青,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没事,我一个月没来月经了,可能是正好来了……”
虽然她这样说,但糜阳也不是一点常识都没有的人,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去扶她,但这才发现,方才黎弥躺过的地方,已经染满了血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你会不会……是流产了?”
黎弥挥开他伸过来的手,疼的咬紧下唇,“不可能……不会的。”
糜阳看见她越来越难受的表情,急忙拿起电话就要拨。黎弥拉住他的腿,声音颤抖,“你要干什么?”
“打徐医生的电话,让他过来。”
“你傻啊,怎么能……”
糜阳反应过来,是啊,这件事,是绝对见不得光的。按时间算起来,恐怕是在地下室的那一次。可是如果去见了糜家熟悉的医生,哪怕是大一点的医院,被人看见了,自己和黎弥的事情就等于要曝光。
“把衣服给我穿上。”黎弥果断的对糜阳说,“再把电话给我。”
虽然不清楚她要做什么,糜阳还是照做了。
黎弥拨了一个号码,“姚远?你来……我好象,流产了。”
糜阳吃了一惊,“你告诉他了?他叫姚远?”

黎弥无力的瞪着他,“你别管,你把我背到楼下,他会来送我去医院。”
“不行,我带你去。”糜阳生气的把电话夺了下来,扔到一边,“我送你去,我找一间医院。”
“你别疯了,”黎弥身下的出血似乎越发严重,伴随着阵痛大滴滴的冷汗从她额间落下,“糜阳,别耍小孩子脾气,听我的……”
糜阳还想争执,但看见黎弥整个人越来越虚弱,心疼的要命。最终还是按照吩咐,把她背到了楼下。没多久,姚远果然开着车过来了。他急匆匆的下了车,把黎弥放进去,却不让糜阳跟去。
“你让我去,黎弥,黎弥?”他恳求着,黎弥却偏过了脸。
姚远关上车门,一只手在糜阳肩头一推,“想她不出事,你就别跟来。”
这话里的意思,倒像是他早就知道黎弥与自己的关系。糜阳听的出了神,那车却绝尘而去。
………
最近赶短文;所以更新频率会努力维持。
另外;是不是我不呼吁留言;你们就打定主意不满足我。
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一直欲求不满。。。
 
十九 认识她吗
车在高速上向目的地姚远工作的酒店前进。
疾风从窗户那里灌进来,糜阳的头发被吹的凌乱无比,有如他此刻的思绪,难以整理。那些许多许多的难以忘怀的片段,从记忆的每个角落随着越来越接近黎弥而涌现出来。他一直记得那天黎弥被姚远带走,然后他站在别墅门口,一直站着,等待黎弥安然回来。
后来到了答应姑妈聚餐的时间,司机老徐来别墅接他。他不肯走,姑妈便一个一个的电话打过来。没了办法,心情烦躁,他留了字条给黎弥放在桌上才离去。
那时候他并没有把事情想的十分严重,他听说过流产。朋友们并不是古板的人,许多人的女友也做过流产。药流或是手术,将那些不成形的胎儿从身体里取出来。听起来很是随意,如今到了黎弥要去面对,他才觉得何其残忍。
他报了侥幸心理,或许也不是流产,或许只是他与黎弥做的时候不小心。或许只是别的原因,总之,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果然,大约聚餐快要结束的时间,距离黎弥离开已经六七个小时。姑妈糜章琳正在借口黎弥的缺席刁难她,并找出平日里黎弥的种种言行来证明黎弥在她心中的不齿。然而黎弥却推了门走进来,她迟到了,但是毕竟到了。
糜阳错愕的看着她,然后突的站了起来。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笑的灿烂,却面如金纸。他看着她的纤细和倔强,心疼的无以附加。
何正藩走过来与黎弥打招呼,手中一杯白酒,“你不会不喝一点酒吧?”
黎弥笑着接过,糜阳想替她喝了,却被她挡开,一口干了。那种分明知道这杯酒会给自己带来身体的负担和伤害,却义无返顾的喝下去的决绝,让糜阳看的痛入骨髓。
那天晚上他们疲惫不堪,互相沉默着不与对方说话。到了深夜,一张大床一人一侧,中间空出一大片来。糜阳忍不住想去搂着她,她没有反抗。
“是流了吗?”
“流了。”
糜阳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便只好搂着她,拍着她的背,想哄她入睡,“别担心……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我们出国去,以后还会有的……”
她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蜷缩起来,像受了极大的伤害。糜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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