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游乐园玩了一些项目。等芒妮开心的捧着一只毛茸大熊牵着她的手从设施里走出来时,外间彩虹悬空,下午的太阳明朗而温暖,她这才觉得……方才那个让自己心碎的少年只不过是需要承受的一段命运。度过了,就会解脱。
现在她只需要时间,等他自己淡了,回去美国,她就可以沉浸在生活的平淡时光中,将未来消耗。
人的一生大抵就是这样过去的,无论是与另一个人还是孤独一个人,时间绝不会因为有什么改变而停止。
就像所有东西都有一个限期,叶辛坚信她与糜阳的情感也有,五年不够,或许需要十年。等过了那段限期再回过头去看,或许就会觉得可笑,或是不再疼痛。因为限期过了,时效就到了头,那时候他们谁也不会是谁的谁。没有负担,没有仇恨,亦没有爱情。
走出公园,叶辛觉着天色偏晚,想打车送芒妮回姚远家。
正是挥手,忽然感觉身侧的包有些奇怪,眼角一撇,一只手探了进去。叶辛没有犹豫,按照一贯反应便回身将那手折了个角度,一腿后踢,反肘压下,那小偷便被她制服了。
马路上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叶辛一只腿压在男人的背上,一只手拿出手机来报了警。因为怕他逃走,叶辛只能自己看着他。忽然想起来刚才的举动说不好会吓着芒妮,她盯着小偷大声说:“芒妮,在一边等着妈妈,一会警察叔叔就来了。”
没有回答。
叶辛又喊了几声,“芒妮,芒妮?”
回应她的,仍旧只有碎碎的人群议论声。
她开始慌了,就那样拿着犯人的手,却四下张望开来。
到处也没有芒妮,她就像失踪了一样,小小的身影没有出现在眼前的任何一个角落。
“芒妮!”叶辛忽然嗅出了阴谋的气息,但她能怎么办,芒妮已经不见了。
小偷趁她不注意,猛的一甩胳膊挣脱开来。围观的群众怕事,那么多男人竟也没个出来帮忙的。叶辛找不到芒妮,根本没有在意小偷的逃跑,她想起糜阳的话语,也想起他对芒妮的憎恶。可她印象中他一直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把小小的孩子绑架走?
警察赶到了这里,却只发现一群行人围住一个失神的女人。其中带头的走过来,摇了摇她的肩,“同志,是你报的警吗?小偷呢?”
叶辛没有回答他,半晌转过身子,“我的孩子丢了。”
警察连忙叫人过来盯着,“什么样的孩子,怎么丢的?”
“快六岁了,女孩,我不知道怎么丢的……”她眸子一亮,立即从包里找出了手机,却无奈的发现根本没有糜阳的号码。焦急无比间,她想起姚远,便又咬着牙转拨了号码过去,可姚远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叶辛跌坐在地,任凭警察对她说什么也听不清晰,忽的她想起来一个人,于是冲出人群,坐进出租车。
“去哪小姐?”
“夏氏旅游。”她记起这个名字,心中祈祷自己找对了方向。
与此同时姚远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机里的未接来电,他正与一个人对峙着,就在办公桌上。两人坐了个对面,互相看着对方,似笑非笑。
“想不到,这公司是您的?”姚远把白瓷缸杯拿起来,嘬了一口开水。
“瞧不得我东山再起吗?”对面那人拿下鼻梁上的墨镜,前额在日光灯下显得油亮无比。他仍是那副儒雅性子,西装革履却又带着几分市侩,“我何正藩确实被你们怀疑过,可是最后仍然无罪释放了,这次开集装箱b BS 。JoO YO O·NET检查我们出口的木材,是不是过分了点?”
“你要搞清楚,这是法定程序,不是我们刻意为难你。”姚远唾了口茶沫子,从桌上拿出一叠文件来,“唐局知道我跟你‘熟’,所以专门委托我来跟你谈谈你的新公司。上一次跟糜家做生意栽在了走私上,这次你又做进出口,真是不怕死。”
“我怕什么,我没犯法,姚先生说的话要有证据。上次糜家的事我也是被骗的,倒是你们那个女公安吃错了药,把我也算进去。”何正藩接过文件,草草看了看,“不就是分析图不对吗,你们非要开箱也可以,反正这事也不是我说的算。”
“当然,我们就是打个招呼。”
“打招呼,我看是故意把我扣着,免得东窗事发找不着人吧。”何正藩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来,正要抽,看着姚远又对他递了递。姚远自己从胸前口袋里拿出红河,谢绝了他的好意。然后何正藩一边磨着时间一边吞云吐雾,“要说咱俩结下的梁子,还得从五年前说起吧。”
姚远没有回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何正藩略显狡黠的表情。
“不过那个女公安倒是确实漂亮,把我干儿子迷的神魂颠倒的,对了我还没问呢,她现在调哪去了?什么时候我做东,您跟她一起来,咱们吃顿饭,要说这也是缘啊。”
无端端的又提起叶辛来,姚远稍稍提高了些警惕。
就这时候有人敲了门,来的是小郑。小郑先拿了点文件给姚远,接着又递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姚远心里有了数。何正藩也注意到了,面上挂着冷笑。
“那么,今天算是打扰你了。”姚远起身向何正藩伸出手。
何正藩却没将手递过去,而是真起来顺了顺衣服的褶儿,然后转过身去就要出门,却又停在门口,笑了一声,半晌转过头,“哪里,以后多的时候打扰你才是。”
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刚落下,他便就走了。
姚远站在原地,右眼不知什么时候起,微微发了跳。
……
你们打算抛弃我了吗。。。留言好少。
抱头热泪。。。
三十五 就这么巧
梁悦正在开会,关于下季度客户扩展计划。策划开投影仪讲到出彩处,忽然门被撞开了。一行人皱着眉头向那卤莽的员工看去,却听见一些吵闹的声音。
“您等等……”
“梁悦,你出来!”
梁悦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心里有些奇怪,她怎么找到这来了?
别是自己暗中说的话被她知道了,这时候来算帐。按说她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自己才可以安心,可眼下的情况有些出呼意料了。梁悦把眼镜摘下来,吩咐秘书替自己盯会,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我们出去说。”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按着叶辛的肩膀把她推了出去,顺手又把带上,“你怎么到这来了?”
叶辛头发凌乱,呼吸急促,“我找糜阳,你知道他在哪吗?”
找糜阳?梁悦心里犯了乱。
她为什么要找糜阳呢?难道是反悔了又想与糜阳重修旧好?可是这也不可能啊,她连自己的身份都未曾告诉过糜阳,按照过往的种种行为,她似乎又有些难言之隐,所以才一直避着糜阳。眼下怎么又忽然跑了来找自己,索要糜阳的去处呢?
“我记得上次你们公司请吃饭,说他是这的行政经理,可我去前台问了,他根本不在公司。”叶辛见梁悦久久不答话,心中焦急无比。
“我不知道。”梁悦笑的自然,“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呢?”
“你……你不知道?”叶辛双瞳忽然失了焦距。
梁悦眼睁睁看着叶辛身子晃了一晃,忽然就倚着墙歪了下去。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却没拉住。那个曾经被她认为如同一座山一样坚毅冷酷的叶辛,竟然就这么轻易倒了下去。她几乎有些不信,可她果真是与五年前不一样了。或许是那段经历,或许……是因为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以揭穿她的身份为要挟逼她离开糜家,如果自己没有要求姚远合作欺骗她与糜阳,现在这样的结果,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的。梁悦立即回答自己,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他们也终究走不到一起。
“梁经理!”秘书刚走出会议室,就看见一个女人晕倒在梁悦的面前,而梁悦却伸着手,在原地站着出了神。
梁悦被这一叫拉回了心思,连忙蹲下来扶起叶辛,然后学着电视里演的,掐了她的人中。秘书忙着给医院打电话,过道上不一会挤了一群员工围观。
梁悦的指甲每周一次护理,长长尖尖,这一掐下去一个红印。她不敢下了力气,这关键时刻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是恨叶辛恨到她死了才行。秘书见她手上发软,只好自己又接过叶辛来照顾,建议梁悦先把员工们趋散。
不一会儿人醒了,眼皮下的眼珠先转了转,睫毛轻轻颤着,还未睁开就先滚出一串泪珠儿。梁悦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就想远远避开,什么也当作没看见。那样或许以后再要做一个坏女人,也更容易些。
“芒妮……”叶辛半天念出个人名儿来,“芒妮不见了……”
梁悦脑子里搜索了半天,这才想起芒妮是姚远的那个女儿,“怎么,她怎么不见了?”
叶辛被秘书扶着靠在了墙上,“忽然就不见了……我想找糜阳,也许是他……”
梁悦脑子嗡的一声,一千万只蜜蜂忽然就振翅扇鸣开来。她抱着胳膊走了一圈,然后就掏出了手机,转念一想,先给姚远打了电话。
姚远这会才忙完事情,看见叶辛给自己打了十几通电话,正想回呢,不小心就接听了梁悦的电话。他有想挂的心思,但又好奇这女人又惦记了什么,便把话筒放在了耳边,两只手却忙着把文件归类放进柜子。
“你女儿丢了。”
谁料耳边却传来这么一句话,手没抓稳,一摞文件顺着阁就滑下了下来,纸片儿散了一地。
姚远没想起去拣,半天强迫自己定下神去问,“怎么……丢了,芒妮怎么丢了?她不是和叶辛在一起吗?”
“我现在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呢,但我听叶辛说……”梁悦刚想说与糜阳有关,舌尖一扫,便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总之,现在我把叶辛送到医院去,具体你问她吧。”
梁悦挂了电话,心里不安的紧,叮嘱秘书陪同叶辛并且安排好她,便急匆匆转去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回糜章筠家。路上有些塞车,她急的恨不能弃车跑回去。好象是前方追尾出了交通事故,警方正在处理。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才通了车,她踩着油门向前开去,路过那出事地点时只来得及看到一辆后备箱被撞的变形的黑色奥迪。
其实因为肇事者没有任何反驳的就同意诉讼外和解,这起交通事故处理的很是轻松。车里的两名乘客都没有出来,只有一个黑衣服男人在与警察谈话。过了一会又来了辆大奔,把奥迪里的两个人给接走了,黑衣服男人就叫了拖车来。
事情处理的都很顺利,大奔里的司机却很是头疼,“妈的,早让你们低调点,还惹了车祸,怕何先生不整死你们是吧?”
黑衣服男人刚想说话,旁边却有个稚嫩的声音抢先问,“何先生是谁?”
这个问话的人,有着圆圆的小脸蛋,梳着齐留海,扎着团子头。小手托着脸,嘴巴撅的可以叼个油瓶,表情是不大高兴。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叫芒妮,如果不告诉我何先生是谁,我叫爸爸抓你们。”
……
明天开始;接了一个活;会非常的忙碌;而且好象快V了。
希望大家;能至少留言支持;给予动力。
网络写作还是互动的;如果大家不回应;我也就写不下去了。
另外对于没有V的孩子说声对不起;再次提醒故事是HE;所以尽量往美好大结局方面想就可以了。
后半部分;会出现一对比较出人意料的恋人;大概会比较有趣吧;我觉得。
最后;夏天好热啊。。。
三十六 心狠手辣
芒妮问了话,却没有人愿意回答。她赌气揪着裙子上的花骨朵,眼睛向上望着几个黑衣服的叔叔。
几个男人被孩子看的心里发毛,其中一个黑着脸看下去,对上芒妮圆溜溜的眼珠儿,转了一圈又看回自己的伙伴。
“靠,不就是个孩子……”男人嘀咕着。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想到究竟如何对付这个用眼神表示愤怒的小孩。
芒妮坐在后座的中间,两只胳膊高高的交叉在胸前,猛然抓了身旁人的袖子,刺溜一下就蹿上了座位。男人们来不及反应,她却抱着其中一个的头,小小的身子一拱翻向外座,然后在所有人惊魂未定的时候撒开嗓门大喊。
“救命啊,爸爸救命!”
车子猛的一个急刹,刺耳的摩擦声掩盖了芒妮的叫声。
知道出了岔子的男人被惯性甩出了座位,好不容易爬起来却看见芒妮手里紧紧抓着身下男人的头发,然后一边拔一边叫着救命。
“快捂住她的嘴!”司机提醒他们,又发动了引擎。
男人连忙把手盖了过去,因为怕她不能呼吸,不得以又松了一松——毕竟自己并不清楚老板抓这孩子,究竟为的是什么。要是死在了自己手里……可千万不能出错啊。
芒妮难受的想哭,一口咬在猪蹄上,男人疼的倒抽冷气,可就是不敢松手。
如此折腾了一路,好不容易终于到了目的地,男人才能把气鼓鼓的失去元气的小芒妮从同伴头上抱下来。
芒妮被他们扛在背上,胃里压的恶心,她还小,不懂这几个人为什么这么对待她。只知道爸爸说过派出所里会抓的犯人,大概也是如此。入了大门,芒妮看见按着她不让她动的叔叔的手上被自己咬出了血,禁不住就得意的想笑。那个叔叔表情变的古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