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窝发财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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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窝发财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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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滔滔不绝显然让美女娱记听得颇有几分感慨,也有几分茫然,最后她温情地微笑着问:“刘总,能请你谈谈你的奋斗史吗?”

  我怔了怔,整理了一下头绪后说:“我曾经穷困潦倒、无依无靠,怀揣母亲卖猪的三百五十元钱逃出大山闯世界。三次大落大起的人生中,我穷过,穷到身无分文;落魄过,落魄到丢妻弃子星夜潜逃;富过,富后野心勃勃,利令智昏;荒唐过,荒唐到麻木,堕落,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说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慷慨激昂起来:“我虽然不是有钱人的后代!但是从来也没人能阻止我要做有钱人祖宗的决心!”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我要当“毛主席”
祖辈居住的老屋建在鄂西北一座崔巍的大山脚下,一条清澈如带的小河绕屋蜿蜒而过。风景优美,民风淳厚,一切都那么让人陶醉而满足,我原本认为这里就是人间的天堂。

  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喜乐神”,粗通文墨,又老实巴交,原本为我取名“刘品馨”,是寄寓儿子品德高尚之意。岂料我后来慢慢玩转了气候,竟然自作主张更了名,因为我最终觉得还是“鑫”字好,象征源源不断、稳固累积的财富。这才是人生一世最割舍不开的至宝。

  “馨狗子,好懂事哟!”小时候人们赞誉我,表明父亲那时在家附近还勉强能立住脚。

  在刘家沟,父亲农闲下来时,能坐到屋前小河边的大石头上,吹奏悠扬清越的竹笛,所以母亲情窦初开之时,一见倾心,断然决绝地嫁给了他。小时候我很得意能枕着父亲打着“补疤”的裤腿,思绪在笛声中起舞。就这点,在别的小朋友面前,我能拽得神气活现。

  “馨狗子,长得好乖哟!”原本以为男人们是在赞誉我,慢慢发现,其实完全是因为母亲。

  母亲是方圆百十里的大美人,身材匀称,是屋里屋外一把劳动的好手。她性格开朗,笑靥如花。每次和母亲一起走在赶场的大路上,那些叔叔啊,伯伯啊,就老是盯着母亲漂亮的脸蛋不转眼,有的还偷瞟母亲高耸的胸部。那些扯东扯西绕弯弯的话题,让我和母亲老半天也脱不了身。他们为了能更走近母亲,自然想方设法讨好我,说我俊俏、灵气之声不绝于口。

  “馨狗子,好搞豪哟!”这已经完全不是赞誉我,而是骂我的顽劣。

  再长大点后,我淘气出了名,成了远近闻名的孩子头。我敢抓来样子狰狞的小蛇,用木棍捣成蛇浆;我能飞快地爬上大树捅下鸟窝,用长木签串了雏鸟来烧烤;我敢用衣服蒙住头上树摘取马蜂窝,在烧沸的滚油里炸吃那白白胖胖的蜂蛹。

  大山里的人最看重人死后的礼仪,要郑重请来“先生”“开路”,要做三天三夜法事为死者开脱生前罪孽,以求能顺利轮回,同时也为家人子孙祈福。父亲因为有点文化的原因,自然而然就继承了“先生”的衣钵,虽说在刘家沟那带他因此受人尊重,可是逢上远远近近有人离世,就得出去熬上几天几夜,有时候连续辞世的人一多,也就十天半月还不能回家一次。

  父亲“开路”去了,母亲就经常将淘气的我寄托在小河下游一里外,河流倒角拐弯处的关家去。也不知道是两家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反正母亲硬让我喊那高高大大的关山权做“表叔”。

  关表叔老霜着一张马脸,就像你借他陈大谷,还他老鼠屎似的,可母亲活儿忙不过来时我就得去他家。后来,慢慢地我也盼望着能早些去了,原因是关家小女儿关银花可是个小美人坯子,我和她玩耍就渐渐有了些孩童“耍家家“的意趣。不管是套鸟抓鱼,还是吹笛躲猫猫,她总亲亲热热和我黏在一起,形影不离,算是我儿时的铁杆fans和甩不掉的尾巴。妈妈也经常逗我说:“妹妹小你一岁,你要好好待她,将来要娶过来给你做媳妇的哟。”

  一个闷热的下午,关表叔将小妹妹送到我家里来玩耍,妈妈和我都好一阵兴奋。妈妈亲亲热热地给关表叔倒了杯茶,特意洗了洗脸,脸上就红扑扑的,现出娇羞的神情。她大声告诫我要带好妹妹,只准在院子里玩耍,不准乱跑,就急急和关表叔“嘎”地一声将房门关得紧紧的了。

  我很自豪地带着关银花在院子里疯跑了几圈,又拿出我最钟爱的木手枪玩具送给她,后来我俩就开始玩躲猫猫。小时候我特别好胜,又何况自家的旮旮旯旯我都熟悉啊,就想着一定躲藏好身影,不要让妹妹找到我的藏身之所。

  轻手轻脚钻过吊脚楼,又艰难地翻过一大堆柴火旁,我悄悄藏到了几根大木材的后面,得意地屏住了呼吸。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哼哼”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压抑着,喷涌着,以至感觉完全变了人的腔调。

  “嗯……嗯…嗯哟……嗯嗯……啊……”

  听上去声音很熟悉,我开始怀疑那是母亲的声音。难道会是关表叔在欺负母亲吗?

  我忐忑不安地轻轻将屋后的窗户纸,用沾湿的小指头戳了个小窟窿,将一只小眼睛贴上去,终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屋内的情形——床上一棕一白两条人体紧紧缠箍在一起。关表叔奋起力扭动下身,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后背和屁股墩上的肌肉高高鼓起;母亲*的身体雪白耀眼,浑身大汗淋漓,头发凌乱,在表叔身下蠕动、挣扎、喘息……母亲被压迫着,就像不断竭力做出翻身而起的动作。

  敢欺负我母亲!我不假思索对着窗户怒声大吼起来:“坏蛋——坏蛋!你给我出来!”

  关表叔慌慌张张地转过脸,惊恐地张望了一下,就抖抖索索地赶忙穿衣服,出屋后神情还相当尴尬,脸上堆起了层层叠叠的肉皮笑着,讨好地伸出双手抱起我。我不依不饶,懊恼地用小手拼命地捶打他。母亲一边整理着衣服,虎着脸,跟了出来,见状她喝道:“快停手,莫打表叔,表叔说赶场回来要给你买新衣服呢!”虽说将信将疑,可既然母亲都已经动怒阻止了,我也只好迟迟疑疑地松开了小手。

  关表叔果然给我买了件很漂亮的新衣服,但是,显然我还是不太搞得明白:为什么表叔可以那样欺负妈妈呢?后来我和关银花两人费尽心思,经过一番刻苦的研究探讨后才弄明白:原来她爸是生产队长,是个官咧!

  母亲的不贞行为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泯灭的印象,也可以说正是母亲的不贞,让我发誓并最终走上了今后那条坎坷崎岖的人生之路。

  七岁时,父母送我进生产队的“队办小学”里读书,那个劳动能力最差的“吴跛子”被生产队指派当了我们的老师,一个学期教下来,十几个孩子中竟然只有我能写全“毛主席万岁”五个汉字。“吴跛子”却颇为自得地说:“这孩子最堪造就,将来必定会有大出息的。”

  一日“吴跛子”突发奇想,想挨个询问学生们的人生理想。那些同学有的要当科学家,有的要当司机,有的要当军官,还有的想当供销社卖货的“同志”。最后他才问到了我,我脑子里突然想到关表叔可以欺负妈妈,爬到妈妈的白肚皮上肆意妄为,还不就是因为他是官吗?而最大的官当然是“毛主席”,于是我的人生理想随即脱口而出,朗声答道:“我将来要当毛主席!”

  “吴跛子”当场就差点*而亡了。 。。

第四章 世袭贫穷基因
我是到村里读小学的时候,才完全弄清楚了自身贫困的生活处境。

  原本所有的中国人都心安理得地穷困着,可正当固守贫穷而自豪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时,僵局不久就被无情地彻底打破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大家都借着改革的东风拼命地从一穷二白的泥潭中迅速爬了出来。

  而我家这时却偏偏陷入了更大的贫穷了。父亲体弱,思想顽固迂腐不说,家庭还地处深山沟里,交通极其不便,资源出产又匮乏,就连我读书的那点花销也成了当时家里最大的困难。

  班上其他同学新学期开始都穿上崭新的的确卡衣裤,我却只能穿又硬又厚的老硬布;班上同学都有漂亮的新书包,精美的文具盒,而我手里唯一的一支秃笔还是父亲靠给死人“开路”讨要来的;别的孩子上街赶场可以随意买花花绿绿令人眼馋的糖果,而那时我就只能在旁边暗暗吞口水……

  最令我刻骨铭心的尴尬一幕再次上演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唧唧喳喳飞到空旷的大操场上整队放学。最后全校队都站好了,老校长才戴着那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份名单慢慢走到台子上,开始一一大声地公布欠费生的名单。当他刺耳地念出“刘品鑫”三个字时,我的大脑里边就会嗡地一下涨大了,脸上因为血液快速流淌而热热痒痒的,低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人,恨不得能找条地缝躲进去再也不出来。

  回到家里,我冲母亲发起狠来,倔强地梗着脖子说:“就是打死我,我也再不到学校里读书去了!”父母亲没办法,默默愁苦地叹气,当天就趁着夜色浓郁,别人都在家里享受温馨的时候,翻山越岭外出去借钱。父母挥舞着昏暗的火把渐渐远去了,那点点的光跳跃着,闪烁着,好像随时会被巨大的黑暗所吞噬。

  独自留在家中的我,既恐怖又无助,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暗暗发誓一定要扭转贫穷的命运。我挥起小拳头重重地打向木板,第二天手都肿起老高老高,几天都没有消下来肿。

  只有两小无猜的关银花到来,常常能带给我心灵上莫大的慰藉。

  “鑫哥,给!”她总是变着花样送给我一些早就令我艳羡不已的小玩意儿。

  “鑫哥,给!”有了好吃的关银花总是千方百计留下多半来,带着体温塞到我的手里。

  “鑫哥,给!” 我家冬天买不起木炭,在湿冷的教室里挨过了一节课,正冻得手脚麻木、浑身筛糠的时候,关银花趁课间将一盆红彤彤的炭火递到我的手上。我在接过炭火的瞬间,感觉全世界都气候变暖了。就因为上课时两个人可以交替着烤火,我在那些最严酷的冬天里,从来没有因为严寒而放弃和绝望过。

  六年级最后一个学期开学时,父母借遍了所有的能沾边的穷亲戚和穷熟人,学费还是差六十五块钱没有着落,眼看就只能辍学在家了。母亲着急,将怨恨的目光望向父亲,父亲苦皱着眉头说:“有好几个熟人和亲戚的旧债都没按期归还,他们老远看见我又上门借债,竟‘咣’地一声关了门不肯见面了。现在还能想什么办法呢?”沉重地叹了口长气后,他用悲苦的语气幽幽地说,“手冷莫向灯,人穷莫奔亲哟。”

  我内心如焚,急得团团转,却又根本无计可施。晚上,关银花约我来到小河滩那蓬繁茂的尺竹林边,见我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她就将一团细细卷折起来的小票,使劲硬攥进我的手心。她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深情地凝望着我说:“鑫哥,这仅仅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要灰心,月亮旁边那团乌云,早晚总会被风吹散的。”

  我清晰地听清了她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音都如同来自梵净的天籁之声,脸上早就不由自主地泪光闪烁。我指着天上那轮浑浊模糊的月影说:“银花,我会记你一辈子的情!欠你的,我会用一辈子来慢慢偿还。”丝毫没经过大脑思考,我就在关银花皓月澄澈的脸庞上,印上了我惊鸿一般的初吻。

  关银花全身一颤,五官因为紧张而变了形,僵立了好一会儿后,她捂着面轻云似的飘走了。

  我慢慢理清了手里花花绿绿的钱币,最大面值的是炼钢工人拿着钢条捅炉火的“五元”,最小的竟然是一角面值,总共加起来有七十二块五,呵呵,不正是表示“去爱我”吗?

  但是残酷的生活,接着又发生了一件令我一辈子感到耻辱的事情。

  因为土地边界上一棵小梨子树归属权起争执,刚刚盖起三层砖屋的周八婆,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居高临下、指手划脚地冲着我的母亲辱骂。

  “你家背万年时哟,穷得裤儿都没得底底,不要脸到处借钱,赅钱赅得稀巴烂,男人不带把儿,全家都靠女人脱裤子找屙痢食……”

  最后周八婆口水翻飞,竟嘶声力竭地将一嘴脏口水泼到我的身上来了:“生个穷得巴地的狗东西,生来就是穷种穷命,连学费都交不起,还不知道是哪个的野种呢!”

  周八婆张开瘦瘦长长的两腿,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就像一只专业骂人的破烂高音喇叭。句句骂人的话像根根钢针直插到我的心脏!听骂的人越围越多,也对着我家指指戳戳。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因仇恨而*,转身抓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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