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虞染与宝剑失之交臂,便发誓此生再不用剑。
周先生不禁感慨万千,幸好是剑,若是妻子的话,染公子万一此生不娶,岂不是凄凄惨惨?
总而言之,染公子对苏墨谈不上真心爱慕,却是因为闻人公子的缘故,方才与人家抢夺着女人啊!
想到这些周先生不禁扶额,轻叹一声。
但是那女人桃花七煞,谁也招惹不起。
然而,作为当事者之一的苏墨,却对二人不闻不问,冷冰冰的打造着手中长针。
周先生试探着寻她谈论了几句,苏墨只随意客套的回答几句,平淡中流露出清雅的冷傲。
然而,周先生却在苏墨耳畔低低念叨着闻人奕与虞染的事情,如滔滔江水,渐渐一发而不可收拾。
听到二人谈论着他们,虽是周先生一人自言自语,闻人奕已忍不住回眸望向苏墨。
终于,虞染也随着他的目光向苏墨望去,嘴角带有几分邪气,也带着一丝傲然的笑意。
周先生恍若不查,只一心想要挽回虞染与闻人奕的关系,且如何让这桃花满身的女子知难而退,只见他在唇边勾出灿烂的笑意,慢慢说道:“苏小姐,染公子与闻人公子二人,都是世间罕有的优秀男儿,对不对?”
“嗯。”苏墨只弯了弯嘴角,唇边充满了凉薄之意。
“他们两个长相不同,性格不同,兴趣总有一些莫名的相似之处,苏小姐可曾发现?”
“不曾。”苏墨指尖轻抚长针,眼中闪过淡淡的光芒。
“还有,他们两个都喜欢吃最罕见的食物,骑最快的马,住店也喜欢住在天字一号房,睡南北向的铺子,品酒喜欢极品的女儿红,当年就是一个昆仑山的仙桃也会两人一起分食。”
“他们幼年时,二人的衣服都是在同一个店里量身定做的,虽然颜色不同,布料一样,大小一样,材质一样,而且底裤也是一样,在他们十岁习武时,两个人互相借用对方的衣物,有时甚至借用对方的底裤。”
此刻,苏墨眯着眸子,没想到周先生居然如此八卦,而且会突然冒出这番话来。
虽然这些男人*的事情未免听着尴尬,但听着听着,她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古怪,放慢了手中打造长针的速度,美眸微抬,望向虞染与闻人奕,朝阳朦胧,二人的影子仿佛交叠一处,似乎给两个男子之间渲染出一些绯红色的气息。
终于,虞染觉着有些不妥,忍不住回眸,“周先生,何出此言?”
“哈哈,我还没有来得及说,那些底裤都是新的,所以无事。”
周先生恍若口无遮拦,接着笑道:“他们以前一直青梅竹马,两人自幼还睡在一间屋子内,一张床榻上,当年他们小儿无知,不懂得娘子是何物?还说日后绝不需要娘子,只要两人睡在一起便好了。”
听闻此言,苏墨抿了口茶,红唇轻启,目光却是无比清雅。
半晌,她悠悠道:“周先生,今日听到你说了这么多,我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些人怕是早已有了断袖之癖,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只是男人,所以才会装出来喜欢同一个女人,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她慢慢抬眸看着眼前两个男子,眉梢眼角一片妖娆,目中充满了同情,“虽然我不会歧视你们,但是你们真的值得同情。”
霎时,虞染与闻人奕的目光立刻看向苏墨,面色无比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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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虞染风华
闻人奕平日里很是完美,虞染自然不例外。
然而,周先生把虞染与闻人奕之间形容的荒谬无比,完全破坏了二人完美无暇的形象。
闻人奕慢慢抬眼,眉目如画,他先是看了周先生一眼,眼波似有见不到底的一汪深潭,但见他并没有指责周先生,他知道此人绝无恶意,心思缜密,他也未解释什么,因为往往都是越描越黑。
他知道男人们固然可以如同朋友一般坐在酒宴当中,说上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亦可以放浪形骸,看上去是一片其乐融融,但对于一个良家女人来说,有些话题却是不适宜的。正所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只有那些骄奢*,声色犬马的场合,被视为玩物的烟花女子陪伴在左右时,男人放才会口无遮拦,有天无日。
没有女子会喜欢不受尊重的感觉,何况他们二人各自对她动手动脚,不规不矩。
苏墨早已把二人忌恨在心里,女人总是睚眦必报的。
所以她才会把二人比作为断袖,作为一个小小的报复。
殊不知,她把他们譬喻为断袖,闻人奕却觉着少女有些可爱,也有些可恼。
闻人奕望着那绝色魅惑的容颜,眼光一瞬不瞬的凝落在她身上,目光幽深。
另一厢,虞染指尖微转,聚骨扇轻轻放在唇边,淡淡自若的笑着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男人之间就是这般喜爱开开玩笑,周先生向来口不择言,卿卿千万勿怪。”
听闻他叫着对方“卿卿”,闻人奕目光如刀子般扫了他一眼。
苏墨恍若未闻,优雅的起身上前一揖,举手投足带着优美而动人的韵律,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俊美无俦高高在上的二人,媚意深深,红唇轻启,语气带着凛冽道:“方才我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二位也勿怪,日后苏氏阿墨愿为幕僚,与两位公子分忧。”
此刻,她虽着女装,行的却是男儿之礼。
虽自称为幕僚,却是没有卑微谦逊的神色。
她对二人始终是拒绝的态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虞染却道:“卿卿,毋须多礼,你那打造的机关船我虽然未见,但是那些箭却是极好。”
苏墨黛眉一挑,“公子已经见过?”未想到对方居然出手迅速。
“嗯,我已经私自在你二哥那里,又订制了一批,他说那些箭都是你设计的,我觉着非常满意呢!”虞染从袖子中拿出一支羽箭,慢慢端详。
闻言,闻人奕的目光也落在羽箭上,眸子不由微闪。
周先生却是静静坐在一旁,将苏墨与虞染、闻人奕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神色微深,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这个女子很睿智,对于男人来说,难以得到的女人才是最好的,也只有懂得自尊自爱的女人,方能让男子另眼相看。当然闻人公子与染公子的命里的桃花劫似乎根本无法避过,而且这三个人命运之中也有些诡异的联系,自己就是无论如何的从中破坏,也是无法阻止。
半晌,周先生唇边勾起一抹认命的轻笑,拿出一把羽毛扇子,轻轻的扇着。
忽然,外面小厮上前,匆匆说道:“染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无双城的神王侯领兵前来兴师问罪。”
“神王侯?”闻言,虞染与周先生的目光都阴沉了三分。
“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神王侯,他如何来了?”闻人奕目光清冷,若有所思的说道。
“神王侯。”苏墨漆黑深邃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光芒,她前世当然知道神王侯,而且并不是什么好印象,那男人为了争夺纯阴之身的她而不余余力,可惜却是由于诸多原因不得不作罢,若是她记得不错,此人三年后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不知此人与虞染是什么关系?
她勾了勾嘴唇,拿起一旁的帷帽,轻轻戴在了头上。
周先生慢慢的摇着扇子,“现在右护法不在,闻人公子的东陵卫也不在此地,金虞堂内的防守极弱,来者不善。”
此刻,虞染双眼微微阖起,手指轻轻敲击一旁的桌子,嘴角溢出一丝迷人的笑意,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阳光下,一片身影正在院中疾行。
为首穿铠甲的正是神王侯,目光炯炯,精神奕奕。
其后跟着一批苍老的幕僚,个个如木雕般表情木讷。
又见一批血影侍卫带着弓箭而来,而在最后走来一位公子,他身上的布料高贵柔软,在大片的林荫下,反能衬托出一股逼人的华贵,正是苏墨在坊市中遇到的夏公子。
当众人气势汹汹的来到金虞堂内院后,瞧向虞染,慢慢站定,俨然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当夏公子看清闻人奕后,不由面色一怔,没想到当日在坊市内见到的白衣美男子居然会在此地。
眸子一转,又看到对方脚下的冰狐时,脸色顿时更加阴郁。
这时候,他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应是东陵卫总指挥使闻人奕。
很好,既然此人也在此处,不如一会儿一网打尽,夏泽目光阴冷,夏家人向来都是睚眦必报。
“稀客稀客,二叔,不知道你造访此处,有何贵干?”但见,虞染支起身子,嘴唇带着惑人的轻笑。
“虞世子,你在外面多年未归,本王是请你回去的。”神王侯一脸倨傲,他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时苏墨慢慢看向虞染,她冷静的想着,前世她只知道此人是赫赫有名的染公子,却是不想居然是无双城的世子,更加没想到虞染居然与神王侯有着血缘关系。关于虞世子的传言都是各种负面的言论,如虞世子荒诞不经,性喜渔色,体弱多病,无德无才,面丑如鬼,但看到眼前真正的虞染后,可见传言是多么的不足为信。
“若是我不回去呢?”此刻,虞染一脸毫不在意的神情。
“你看到周围的侍卫与弓箭手了吗?”神王侯目光冷峻,冷冷笑着,“这些都是破神箭,是无比精妙的法器,可以对付实力超出自己一阶的人,更是由炼器世家的夏家公子亲手铸造出的,当今夏家公子已是赫赫有名的炼器师,虞世子不过是淬体顶峰的实力,这些弓箭手也一样都是淬体期,所以对付世子绰绰有余。”
虞染面容微含笑意,可语气却是极为冰冷,“二叔果然是有备而来,我目前只知道近来有人刺杀我呢,所用的就是破神箭,不知道与夏家有没有关系?”
“虞世子切莫血口喷人,我们夏家虽然是炼器师,但是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夏公子上前两步,一脸倨傲的说着,但在他心中这个虞染很快就会成为阶下囚而已。
如今夏家与诸势力联合,所有的法器武器畅销各地,夏家也开始涉及各个黑道领域,势力越来越大。
神王侯接着上前道:“虞世子不需要顾而言他,无双城现在出现了新的候选人,你若是不回去的话,只怕世子之位难保。”
“虞世子,请!”
“请——”只见一众弓箭手对准了虞染等人,俨然已准备先礼后兵。
虞染轻轻一嗤,似笑非笑道:“只是区区的破神箭而已,我那苏家的机关师,已经为金虞堂打造了上千柄破罡箭,只怕夏家的破神箭根本派不上用场。”
他慢慢拿出苏墨打造的羽箭,随意向夏公子抛去,对方接过一看,眸中立刻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这工艺,这手法,还有里面的阵纹,都远远胜过夏家的破神箭。
夏家的破神箭在这破罡箭对比下,如同小儿的玩具一般。
只见虞染挥了挥袖子,周围隐藏的暗卫已举着弓箭走出。
每个人用的都是破罡箭,霎时神王侯心中一抖,知道不妙,但姜是老的辣,幸得他多做了一手准备。
他立刻施了个手势,只见一众行将就木,面色如鬼的幕僚们走了出来,振振有词道:“虞世子,你这样对长辈弓箭相向实在无礼,该当何罪?”
“不错,我们这些御使会弹劾世子不务正业,醉生梦死。”
“冷漠无情,卑鄙无耻,甚至对长辈痛下杀手。”
“总之,世子若不随神王侯回去,我们必上书联名弹劾,日后必有人替代虞世子。”
闻言,苏墨与周先生轻嗤,还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虞染轻笑,他修长的身子若临风玉树,发丝散落在他宽阔的肩头,说不出的慵懒风情,“二叔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怕是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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