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黑猫的爪子在苏墨的小腹衣料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他一边揩油,一边擦掉手心里的汗水。
原先容夙只以为谢千夜是得天独厚的皇子,身份地位摆在了那里。
觉着此人武道实力比寻常人要厉害罢了,甚至只是稍有一些治理国家的经验,身侧有无数的人帮衬,地位生得好罢了。但今天他意外听到了谢千夜的提议,经过了这个仪式,却让容夙意识到,谢千夜此人实力不凡,与纨绔子弟截然不同,眼界长远,手腕凌厉,大刀阔斧,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必能赢得天下人的喝彩,实力智力绝对是三界之首,让这种人统领三界实乃是苍生之福。
此后,当谢千夜说完了这些提议与政策后,众人无不振奋鼓掌。
甚至有的掌门恨不能让这些马上执行,他们就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
谢千夜的睫毛遮挡住了深不见底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这些想法,这些政策无不是基于财力之上,为了自身的利益,世人都不能免俗,谢千夜已经完全可以把三界内的圈子调动起来,做出一番大事业,体现出谢千夜的远大抱负。
一叶而知秋,能将这些政策顺利推出的谢千夜,其政治智慧与手腕可谓是三界第一人!
“诸位,这位苏墨小姐是苏家五小姐,精通机关术,擅长之处极多,谢某已经决心任命她为监察使,而她在魔界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只要大家愿意与她合作,相信来回之间必然安全,而且会挣得盆满钵满。”
这时候,谢千夜特意推出了苏墨,说出她在魔界中圣女的身份,说出她在魔界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力,同时掌控着机关术与法器,令人谈而色变,甚至说认命她为监察使,所有隐门众人再一次认真的看了一眼苏墨,深深记在心中,因为这个女子也是三界计划中的核心人物。
众人觉着如此年轻的女子居然就成为了金丹期,实在是非常了得的人物。
苏墨幽幽一笑,面色柔和,如今她知道在人界隐门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只是那个监察使,实在是有些突然了。
虽然不知是实权,还是虚权,但她总是在人界有了品阶。
随后谢千夜慢慢走了下来,脸容如玉,面无表情,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再次突然发生了变故。
人群中,居然有人拿出弓箭,对准了谢千夜。
苏墨凝了凝眉,心中并不担忧。
看来不论何时,一件新事物的出炉,乃至一个新势力崛起的背后总是有人会反对。
不过这些刺客不知是什么缘故,又是什么时候潜入了隐门的船只内,因为十几个门派同时合作,当然会发生一些混乱,这些人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但见那箭化作一条骇人长龙向谢千夜射去,势不可挡。
有些隐门贵族女人立刻捂住眼睛惊呼一声。
旋即又有隐门高手拦阻在前面,遮挡住众多的攻势,这次偷袭实在过于了得,很多隐门的高手已不慎负伤。
谢千夜依然站在那里从容不迫,目光淡然。
张掌门怒喝,“大胆,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行刺谢老大?”
那些刺客不答,接着暴喝一声,如同雷霆出击,手腕迅疾,攻势凌厉。
众人纵身一跃,摆平了周围的高手,直接冲着谢千夜攻击而来。
谢千夜在这种时候剑眉深蹙后又缓缓的舒展,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居然一脸无所谓地道:“大家稍安勿躁,天下之争不过如此,就是一个无情的游戏罢了,只是有些人蓄谋已久而已,于理当诛。”
他的声音恍若春风,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与感觉。
但见谢千夜眸光像冰刃一般冷冽而森寒,双目当中玄金色气息大盛,威严浩气荡然一出。
而他站立在期间如如不动着,双手结印,接着拍在了虚空之间,在双手之间竟然发出了黑紫色的一团诡异光芒,让气流剧烈冲击流动,接着鸣爆声响起,像是龙吟声在空中不断地轰鸣,周围众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袭来,而他们险些被谢千夜的气息给掀飞出去。
陡然间,一条黑龙从空中腾起,环绕到那几人周围,扬起黑尾,用力一抽,顿时众人像是石块一般,狠狠被抽飞了出去。
接着众人凄厉惨叫着,渐渐血肉消融,变成一堆齑粉。
这一招没有留下任何活口,难免会有杀鸡儆猴的意味,隐门众人看了之后,个个噤若寒蝉。
谢千夜的实力,果然是令人望尘莫及,大概除了天空城的老城主之外,只怕天下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只要与他做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个男人的手腕就是这么的狠厉。
良久,无声无息。
但见谢千夜的眸子一眯,双目之中熠熠森然,面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拿出一个帕子轻轻擦了擦手,收敛起身上威严凌厉的气息,语气淡淡地说道:“诸位继续,莫要被这种事情坏了雅兴,大家就当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酒宴接着照旧进行。”
如今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众人当然没有意见,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谢千夜徐步上前落座后,苏墨浅浅一笑,笑靥纯净爽朗,端着酒盏抿了一口。
这个男人一旦浑身气势绽放而出,立刻现出兵戈肃杀之意,让人喘不过气来。
区区几个刺客在他眼中如蝼蚁一般。
似乎只要他亲手出马,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当然她品酒后的微绯之颊,绝世星眸,一眼望去引人暇思,令得无数男子心跳怦然。
随后,两位看似地位寻常的隐门掌门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二人端着酒杯,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以为谢千夜要质问什么,连忙准备过来赔罪,方才当结束了刺客的性命后,谢千夜暗中已是传音让二人过来,二人顿时慌乱得心情难以平复,暗自揣测谢千夜让他们二人过来做些什么?
既然来了,怎么都要赔罪,两人连忙上前道:“谢老大,我们对于刺杀的事情并不知情……”
谢千夜随意地摆了摆手,制止了二人,表示二人不用解释,接着道:“两位掌门,谢某因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二位办,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么是何事?”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里这么多的人,为何要选择他们两个?
此刻谢千夜语声不含一丝情绪,把自己叫来二人的意思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告诉了两位隐门掌门,自己需要昆仑山隐门弟子的名额,让两个掌门割爱让出三个名额。
听闻谢千夜居然因这等小事求上他们,那两位掌门立刻受宠若惊。
这名额虽然看似不多,却是占据他们隐门名额的很大一部分。
毕竟,每个小隐门只有一两个名额,同时昆仑山与天空城似乎有些意见分歧,所以昆仑山也并不邀请天空城,而谢千夜也并不利用天空城的太子身份去谋取这个小小名额,而是通过这些小隐门身份得到其中一些名额,可见是非常低调的。
不过二人知道自己不会白白被对方占去这个机会,也不深究其中的原因,谢千夜自然暗中给二人许了很多的便利。
在某一些方面来说,谢千夜倒是愿意同小门小派合作,很快就银货两讫,没有欠下任何的人情,更加不会拖泥带水,弄的人尽皆知,两个掌门立刻眉开眼笑地道:“这个事情就让我们来安排,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半分,谢老大只管放心便是了。”
两人如今对谢千夜更是千恩万谢,那区区昆仑山隐门弟子的名额对于他们这种实力的门派不算什么,也培养不出什么优秀厉害的人物,远远不及谢千夜提供给他们的好处。
毕竟,谢千夜同意让他们最先与魔界合作,可以得到大量的物资。
也给他们一个笨鸟先飞的机会。
此刻容夙听到三个名额,墨玉般的眼眸转了转。
心中暗忖:三个名额,一个是苏墨的,一个是谢双双的,还有一个难道是自己的?
若是如此,看来谢千夜这个人做事情果然面面俱到。
他早就想要在苏墨身侧名正言顺的出现,而不是躲躲藏藏在天书内。
苏墨在一旁抿唇一笑,“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谢老大一出手果然就全部搞定了。”
谢双双却在一侧巧笑嫣然道:“苏墨小姐,我大哥以前从来不会管这些事情的,顶多吩咐旁人来做,他这还是第一次亲口求人。”
苏墨美眸中水色盈盈,浅浅一笑,“那么苏墨受宠若惊。”
谢千夜看了她一眼,但见男子深邃瞳中光芒微炽,却是无人能解其中深意,而他腰间黑紫色绦带无风自动,却是语气淡淡地道:“莫要以为你们这次有人帮着进入隐门就很张扬,昆仑山都是一群不近人情的剑修,该低调也是要低调的,当心小不忍则乱大谋。”
莫要放肆,莫要为所欲为,莫要自作主张,这是谢千夜的潜台词。
两个掌门立刻认认真真地把这次出去的规矩说了一遍,这次隐门送去昆仑山内的都是新人弟子,甚至美其名曰去昆仑山学习,互相交流,回来可以提升实力镀一层金。
然而,得知这次昆仑山之行要循规蹈矩,恪守规矩。
从头到尾都要听从昆仑山的安排,不能随意离开。
谢双双眼眸转了转,她心中清楚昆仑山乃是诸多隐门中最严厉的一个大门派,倘若违反了规矩就要被提前赶出去。
尤其是她听到了一大堆的规矩,谢双双托着腮想了一阵就没了耐心,满心欢喜立刻戛然而止,她耷拉着脑袋,捏着粉拳捶了一下案几道:“大哥,我们这次是出去活受罪啊!就为了这么个地方,你居然让我嫁人啊,你连夫人都没有娶,居然让我先嫁人,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已经完全毁灭了。”
谢千夜冷漠看她一眼,“你若去了还是听话,毕竟昆仑山是一个很憋闷的地方。”
苏墨浅浅一笑,她已经猜出昆仑山的憋闷之意。
她有两个契约者都在昆仑山内,这两个男人不知如何忍受那里的清苦。
如今,苏墨发现自己自从认识了这些隐门的人后,倒是很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的唇边带着笑意,毕竟谢老大的帮助让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昆仑山,能够很快寻到闻人奕与姬白,而谢千夜的人脉通天,可以给她日后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难怪花惜容让她与谢千夜多接触,此人果然手腕通天。
叶双双这时候看向了苏墨,欢喜的拍了拍她,“总之这次我们都会去昆仑山,都是低调的去的,可惜就是那里的人冷冰冰的,木头一样,我们也可以在里面偷偷去玩,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如今他们那些剑修很顾忌女人的,连话都不敢说呢。”
“为何?”苏墨看她一眼。
“这个你去了就知道了,好像他们那里出大事了。”谢双双撇了撇嘴。
苏墨看了她一眼,幽幽一笑,虽然觉着这个女人一直很闹,但至少有她在的话,昆仑山之行大概并没有那么无聊。
……
昆仑山,半山腰处。
周围的树叶都变成了白色,如玉雕刻而成。
白色的雪花从空中不断落下,谁能想到盛夏的昆仑山居然有清冷的冰霜而落。
闻人奕一袭白衣,佩戴着长剑,脖领间围着一圈儿狐裘,周围冰雪交织,而他那雪白的衣衫与身后的背景几乎溶为一体。
他慢慢昂起头来,但见空中众剑修御剑飞行,白炽的阳光一下子反射在了剑身上,光线在照耀下更是显得无比刺眼,闻人奕一路行来,虽然他从凝脉达到了金丹期,但是一直没有习得御剑术,所以也只能从山下走到了昆仑山内门。
当他进入山门后,众人望过来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些惊愕。
毕竟,一位金丹期的前辈居然没有习得御剑术,居然是自己走上山来的,太诡异了些。
闻人奕并没有理会其他的人眼神,只是奇怪这些日子的氛围越来越奇怪。
“风尘绝。”有人对他招了招手,是平日有些交情的同修。
“突然把我们召集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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