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夫人立刻说不出话来。
“娘亲,我知道你很强势,很多事情喜欢自作主张,我一直尊重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娘亲。”虞染懒懒闲闲地靠坐在垫子上面,目光非常认真地看着她,“你与卿卿都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可以不怪你拆散我们,但是你在外面操纵着梦境,梦里让我与她两个人遭遇到这莫大的痛苦与折磨,我醒来之后心中会痛。”
“染染。”媛夫人张大了眸子,没想到儿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可以拆散我们,但是你无权折磨我们。”虞染凝着眸子,声音平静无波,接着说道,“然而你这么做会失去我的尊重,虽说我还是爱你,不过却是非常失望而已。”
媛夫人慢慢垂下了眸子,她认为一个母亲不论是做什么也都是应该。
然而,虞染平日里为所欲为,却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冲动。
更不想在儿子长大成人后,居然已有了这些自己的想法。
但见虞染扶住旁边的案几,手中捏着聚骨扇,看着旁边香炉空空的状态,好似在惋惜着。
他语气喃喃的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娘亲的安排,因为如果不是黄粱一梦,我永远不会有如此美好幸福快乐的时光,儿子喜欢的女人怎能对她不好呢?我爱她还来不及,如何舍得毁了她?总而言之那梦境就像真的一样,我和她从相爱到成婚,从成婚到生子,然后有人要拆散我们,我们两个不离不弃,我如果死了,她也绝对不会苟活……”
媛夫人没想到二人在梦境中的感情已经这样深。
虞染淡淡一笑:“总之,只要我们不醒来,我就可以在梦里为所欲为,然而生个十个八个孩子。”
闻人奕不由眸光一黯,语气不可置信道:“不可能,那只是梦。”
虞染接着扬了扬眉,故意道:“那梦很真实,我记得她身上有三颗痣,一颗在右胸上,一颗在大腿内侧,一颗在左臀上。”
闻人奕表面虽然冷冷清清的,眼中已闪过了浓浓的怒意,“住口……”
虞染故意忽略闻人奕眼中的怒意和挫败,优雅的转动着手中的扇子道:“共浴的时候,她的耳垂最怕痒,然后是脖子,接着是小腹。”
闻人奕胸膛起伏,“住口……”
“还有……我和她很相爱呢,每晚她都喜欢睡在我身侧,做喜欢做的事情!”
“住口。”闻人奕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忍不住扑上前去。
媛夫人尖叫了一声,但见两个人已打了起来。
没有使用任何武器,没有精湛的格斗,纯属一次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角逐与肉搏。
冰狐冷冷扫了一眼虞染,想起他这些日子的所为,立刻跳了上前,加入了惨烈的战斗。
……
云层之巅,一艘巨大的船停泊在空中。
在苏墨心乱之际,吹了吹外面的清风,还真是高处不胜寒。
然而,此刻,她的思绪却慢慢的清朗了起来。
苏墨勾了勾嘴唇,恬静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自嘲与讥讽,她忆起那梦境中的自己与前世的心境一样的,那性子就是在自己成为禁脔后,自怨自艾了很长一段时期,那是她前世一生中最糟糕的时日,不得不说那梦还真的是一场糟糕的梦境。
只是苏墨没想到后来自己居然会遇到虞染,会与他相爱,会与他成婚。
而且她觉着梦境里的事情与真的居然一模一样,夫妻恩爱,夫妻之情如此难忘。
可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两个人之间终于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的心居然非常不舍,觉着空落落的。
然而一阵冷风微微的吹过……她忽然脸色一变。
让她的内心无端生出了一丝战栗。
极为诡异的,她丹田内带着些微微刺痛,感觉到了其中有一道契约完美的形成。
顿时,苏墨的脸色很是精彩,不曾想到她居然在梦里与虞染立下了夫妻契约。
这时候,耳畔传来一个少年高傲的声音,“女人,你现在才发现与虞染已经立下了夫妻契约,你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
苏墨抽了口冷气,抬眸看向面前出现的少年,低低道:“是你……”
“是我。”少年穿着华贵的衣衫,与梦境中的装扮无异。
“你如何知道夫妻契约?”苏墨那面庞已美得摄人心魂,出声淡淡问道。
“你与虞染在梦里拜堂的时候,契约就已经形成了。”少年扬着眉慢慢说道。
“莫非阁下也是在梦里?”苏墨眯了眯眸子,红唇轻启,已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错,这些人用了催眠香,我也睡着了。”少年语气不屑的说者,那些无双城众女侍们以为入梦的只有虞染和苏墨,殊不知天书中还有一人。
“对了……你叫小七?”她记得在梦里自己这么叫他。
少年冷笑一声,“不错,我只是梦里的小七,但是我从来都不叫小七。”
苏墨美眸流转,虽然觉着契约不可思议,但隐隐觉着这少年出现必然是有话要说,于是她低低问道:“对了,阁下有何事?”
少年却眸子扫过她,慢慢说道:“别忘了,立下夫妻契约后,几个时辰内要行敦伦之礼,否则会死的很惨。”
这时他一双犀利的冷眸静静看着苏墨,眼睛微眯,打量着女子的神态。
“是么?”苏墨皱了皱眉,虽然显得从容淡定,却已忍不住伸手扶额,看来这次事情完全变得大条了。
……
苏墨连忙匆匆地返身回到屋中,然而,屋中气氛却是有些诡异。
当她向前走了两步,却看到虞染与闻人奕二人都躺在地上,居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两人身侧各自都立着五个彪形大汉。
苏墨吸了口气,这几个大汉的实力确实是深不可测,而且都是体修,根本是在用蛮力控制住了二人。
她目光扫过几个汉子,却见几人一动不动,只是制住二人的手脚。
当她走近目光一扫闻人奕后,不由吓了一跳,没想到先前还面容俊朗的冰冷男子,这一刻居然嘴角乌青。
“奕,你怎么了?”苏墨连忙问道,“谁打了你?”
“那个没什么,只是与他打了一架。”闻人奕唇边溢出一丝鲜红的血。
“虞染,你们两个居然在打架?”苏墨唇边挑起那一抹艳丽的微笑,却宛若千年冰雪。目光立刻瞪向了虞染,想不到两个竟然在她离开之后便开打。
岂料到对方面容居然也好不到哪里,眼角下面居然有了一些乌青。
虞染对她潇洒的笑了笑,只是那眼下伤痕看上去着实刺眼,低低道:“卿卿你看,我也被他打了,而且是他先动手打我的,我还被狐狸咬了。”
闻人奕目光冰冷地看了对方一眼,语气冷冷地道:“墨儿,这个男人欠揍,我们两个还是走吧,这里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来了。”
虞染也不甘示弱地道:“墨儿,这个男人太暴力,不及本公子半点温柔,你不如与他和离算了。”
闻人奕狠狠瞪着虞染,“无耻。”
虞染也不甘示弱的看着他,“暴力。”
语落,两人的眸子里居然带着一些电光火花。
苏墨目光看到两个人这般模样,再一次忍不住扶额,神思却是慢慢的清明了起来,想起若是她一会儿说出另外一件实情,不知道二人又会如何?按照闻人奕的心性又如何能接受那种事情?
但既来之则安之,苏墨却面色一正,“奕,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
闻人奕目光一沉,心中有了一些不详的预感,昂首低低问道:“何事?”
苏墨立刻看向周围几人,眼中闪过冷然的光芒,“你们几个放开他们二人。”
“这个恐怕……”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方才他们好不容易才把二人制住,也辛亏刚才二人的目标不是他们,否则他们也不会趁人之危制住了二人。
“放开吧!我们暂时不会打了。”闻人奕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不满都压入了胸腔当中。
见罪魁祸首表示已不打算继续打斗,几个壮汉方才站在一侧,捏着拳头,依然不敢放松片刻。
苏墨对着闻人奕,目光复杂地道:“奕,你跟我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虞染坐起身子,慢慢活动了一下手脚,目光看向二人虽然有些妒忌,却依然是邪魅的笑道:“卿卿,一会儿千万别忘了过来找我。”
闻人奕冷冷扫了他一眼,冰狐立刻跳在了闻人奕的肩膀上,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然而苏墨只轻轻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看向虞染,耳垂诡异的闪过了一丝微红。
但见二人来到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天空一片蔚蓝,周围无垠的天地带着一片沉郁,清风拂面,带着淡淡的凛冽。船舰在高空中,但见那金色柔光将整个船舰围了起来,她与他都仿佛沐浴在一片璀璨的辉光之中。
闻人奕俊美的面容更显清朗,然而神色似有些凝重起来。
他抬起清俊的眸子道:“墨儿,你有什么事情?”
苏墨幽幽一叹,美丽的秀眉微微一蹙,低低地道:“奕,你还记得我们的夫妻契约么?”
“自然记得,永远记得。”闻人奕深幽的眸光一转,神色认真的说着。
此刻,闻人奕灵力一转,胸前清晰的显出一道契约印记。
苏墨伸出如玉的指尖,在他胸前抚摸了片刻,抿了抿嘴唇转眸道:“虞染也有一样的夫妻契约。”
闻人奕眯起眸子,心中忽然泛起一阵绞痛,半晌才道:“难道他与你也有夫妻契约?”
这时冰狐的脖子被闻人奕勒痛了,眨着眼睛,泪水都要挤出来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是啊!”苏墨深眸里波光流动。
“是你梦里与他立下的?”闻人奕自然懂得夫妻契约,心中已猜测了一个大概。
“不错,我和他在梦里拜堂成亲了。”苏墨微微颔首,低低说道。
闻人奕定定的凝视着苏墨,他的眸光深邃而复杂,半晌都没有说话。
“闻人,看来又一个契约被点燃了,我真的没有办法。”这时候苏墨忍不住喃喃地说道,目光眺望远处,她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无奈。
“你一共有几个契约?”闻人奕半晌总算是回过了神来,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七个。”苏墨垂眸。
“七个?”闻人奕挑起眉头,原先的冷漠表情忽然化为了一种不可置信。
“是七个,以前我从来没有当成一回事的,没想到却不是那么随意简单。”苏墨觉着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似乎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墨儿,我记得立下契约后,必须在几个时辰内行敦伦之礼对不对?”闻人奕忽然问道。
“是。”苏墨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闻人奕不由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眼眸中闪过犀利的光芒。
“奕,对不起。”苏墨忽然轻轻伸手抱住了他。
但她知道固然自己说出一千句对不起,一万句对不起,也是没有办法弥补她内心的歉意。
“墨儿。”他的手慢慢松开,又捏紧,半晌还是松开,手掌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金色光芒在他眼下形成淡淡阴翳,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不怪你……我明白,你去找他吧!”
苏墨闻言抬眸,看向了闻人奕,却见他目光望着远处,始终是一脸的冰冷。
只是这张容颜,令人的心微微有些疼。
……
虞染长身玉立。眉目清秀地站在亭子里,一袭华贵蓝衣无比俊美,但美中不足的这次面容被闻人奕给胖揍了,甚至连鼻子也没有幸免于难,虞染揉了揉淤青之处,顿时觉着面颊各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方才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不想却被对方打成这般,还有那只可恶的冰狐,若非它在自己面前捣乱不停,否则也不会多挨几拳。
然而在他心中也隐隐有一些担忧,梦境固然美好,但是那个女子究竟会不会接受自己?
世人说美梦难醒,此言不虚,他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该偷走那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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